没有了家族,没有了佐助,没有要保护的人,没有需要自己做出的艰难选择……所有要经历的苦痛,似乎都在上一世走了一遭,而今,毫无负担。应该是如释重负吗?不,鼬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空得难受,那就像是笼不住的空虚,而自己就好像无根的叶,无以安置。这里,没有他挂念的弟弟;这里,没有他可以释放鸦分身让之停留的地方;这里,没有思念可以抵达的居所。
忍者,是最会忍耐的人。
对于忍,鼬的功力是炉火纯青的。可是,他不知道,在连支撑自己隐忍的对象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还能走多远。
于是,鼬发呆了。在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一个星期里,他都毫不吝啬地用那些时间来发呆了。而后,他才开始所谓的新生活。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身后传来女侍者的声音。
夕暮之下,鼬缓慢步行离开糕饼店,朝着居住的方向走回去。走了不知道多久,丝丝的血腥味滑入鼻翼,耳边是喧嚣声渐起。他住的居所是在被称为西魂街79区的地方。
这个世界没有国与国之分,但有光明,也有黑暗。在鼬居住的一带,更多的是黑暗。每天充斥在日常的是死亡,杀戮,抢夺,饥饿……周围的人大多都没有怜悯,大家都在拼命挣扎着一口气,努力活下去。了解了尸魂界的居住划分区域后,鼬也知道了自己住的地方有多混乱无序。这样的死亡他阻止不来,也解救不了。上一世的经历,让他看惯了太多生死,现在,也许只要为自己活下去罢了。
街道上原本斗殴的一群人看到一路缓慢行走过来的男子,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并有意识地让路给迎面而来的男子。自从某天该路过的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地将刀子架在西魂街79区老大吉田的脖子上后,就没人敢对他下手了。
第3章 03
晚上,凉风习习,孤月高挂夜空。
鼬沐浴过后,就走出了住所,朝向空旷的地方走去,木屐踩在路上,响起轻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来到这里后,他自己倒是养成了晚间散步的习惯。
微风吹拂着未干的长发,拂过衣袖,带着些许的温柔。随着鼬越走越远,往日街上浑浊掺杂着鲜血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
鼬举目,望着夜空上的那枚弯月。
鸟叫虫鸣,而这附近一带,却连一条河都没有。他想起了上一世的南贺川,即使季节如何更替也不会变化的潺潺的水声,以及自己带着佐助在河岸旁练习火遁的日子,波光粼粼的水面焰火飞过,就好像倾倒的烟火一样美丽。
一辈子二十一载,他活了那么多季,幸福的日子却只有年少时那零星的美好时光,就好像萤火虫一样的尾光一般,不小心翼翼地合拢住双手,就无法抓住。
夜色太凉。回忆,太过孤单。
他现在仅有的幸福,也许就是残留着的上一世的记忆吧,至少,自己还能在这样安静的时刻,想起佐助,想起曾经的过往,但这样的幸福,却更像是镜花水月。
鼬想到这里,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就在鼬如此想着的时候,空气中传来沉闷的震动,他微眯眼,看向前方。
原本清舒的空气,瞬间变得压抑沉窒,就如同刀刃悬在细线上。空旷的地面骤然出现一个极其庞大的身躯,惨白诡异的面具,胸前是一个缺口。
这就是虚吧?
鼬看着突然出现的怪物,以及它的躯体上非常明显的标志,想到它也许就是别人提到过的虚。嗯,这比尾兽要丑多了。
那只怪物看到鼬,叫了一声,然后一个爪子朝他拍下来。鼬立刻瞬身闪躲,原本站立的地方骤然轰塌,变成一个下陷的大坑。鼬停身之后,又快速闪到离怪物不远的一个地方,手上已是快速地结印。
“火遁·豪龙火之术!”随着鼬的话,三条巨龙形态的火焰冲向怪物,高热度的火焰触到怪物之后,它嚎叫了几声,连连后退了几步之后,又继续前进,动作显得暴躁异常,两手砸得遍地的大坑。
鼬一边快速闪躲,一边琢磨着什么样的忍术对这样的怪物最具有杀伤力。比较干脆利落的就是使用“天照”,但“天照”的黑炎,鼬的写轮眼还无法让它自动熄灭,他也怕波及到附近一带的居民住所。脚步刚落在地面,就见那只怪物张大了嘴巴,一个光球状的东西聚集后,就朝他的方向快速地轰过来。
鼬还没来得及躲开,只见眼前忽然闪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一个挺拔的身躯已经立在自己的面前,光球也在瞬间被不知名的东西阻挡了下来。
“散落吧,千本樱。”冷冽低沉的声音响起。顷刻间,无数的刀刃如同绽放的樱花花瓣切割着怪物。
鼬看着怪物慢慢消散在空旷的地方。一切只是发生在几秒间而已。
……
自己,刚刚被眼前的这个男子保护了吗?
鼬看向面前背对自己的男子,雪白的围巾如同皎洁的月色,昂首的头颅有着凛然的高傲和优雅。
朽木白哉收刀后,转身看向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对方一脸平静淡然,眉目之间没有任何的波动,不知道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无惧于刚才发生的情况。
“夜间不安全。”朽木白哉给他提醒道,而后想起前不久因病去世的妻子。有的人,想多活一天都是天大的奢望,再看看刚才自己救下的人……
淡淡地丢下这么一句话,朽木白哉就瞬步离开了。
鼬看到了男子的样貌,孤傲清绝,头上戴着筒状的白色头饰,通身是黑色的着装,束白色的腰带,左手臂膀上还绑着一个刻有“六”的木质纹章。扫过自己的时候,那人眼里似乎有些思量?
男子没有过多的停留就离开了,而鼬则立在原地,想着事情。
通过着装的判断,鼬猜测刚才那个男子是个死神。原来的世界有忍者,现在的世界则有死神,都是差不多的存在。做忍者需要查克拉,而在这里,具有灵力是成为死神的首要条件。具有灵力的人只要进入死神统学院——真央灵术院的地方学习,毕业后就可以成为死神。
鼬是有灵力的,但作为一个上一世7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的人来说,他是不太想进入所谓的死神学院学习的,只是就今晚的情况看来,似乎也不能容他想不想了。毕竟,这里不是原来的忍者世界,他需要获得死神的力量,并且学会这里的战斗方式。
一切,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第4章 04
瀞灵廷和他所处的流魂街,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鼬停住脚步,看着眼前耸立的,刻有“真央灵术院”几个大字的巍峨建筑。周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几天是真央招收新学生的时间,在鼬的四周走动的都是衣着整洁的男男女女,很多人脸上都是兴奋而喜悦的神情。
在流魂街呆习惯了,想起混乱不堪的住所一带的人们,再看看眼前的情景,鼬还真有种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的感觉。无论是哪个地方,都有着极端的环境,以及不同的人们。
收敛起自己的心思,鼬没再多想,举步,跟着人群走动。
招新的程序比较繁冗,再加上这届参加的人数很多,真央不得不额外增派一些老师来完成这一次的招新工作。
首先进行的是测试灵力持有的程度,然后是简单的身体检测,以及文书的阅读与书写。这些都是为了对新进的学生进行一个简单的筛选和摸底。
鼬有些后悔没有从久里屋带三色丸子过来,轮到他被叫进去测试灵力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的时分。
测试灵力的过程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只见一个考官面对他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放了一个透明的圆球一样的东西。
“请把你的一只手放在这个圆球的上面,然后专心看着它。”戴眼镜的老师看到鼬,朝他说道。
鼬按要求做着,然后看着透明的圆球逐渐加深颜色,慢慢成了墨一般的黑,里面还有黑色的一团东西在持续地滚动着。同时,他也注意到眼前的老师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咧嘴的惊喜,以及后来收不住的狂喜和惊讶。
这真的不好呢……
“老师。”
“嗯?”听到鼬的声音,戴眼镜的老师的目光有些不舍地从圆球抬起,望向正在测试的学生,刚想给他说灵力的测试结果还要等一些时间才知道,但下一刻,入目的是鲜红的双瞳,诡异绝美。
鼬看着圆球里的那团东西不再滚动,球的颜色也逐渐恢复成透明,然后负责测试的老师在测试的鉴定上写了个结果后,他才慢步离开。
一周后,鼬开始了在真央的六年学习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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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听着老师讲解死神的理论知识。真央的学习时间只有六年,前两年主要是理论知识的学习,还有基本的实练,第三年可根据个人的学习情况,进行所谓的见习——即魂葬,后面的三年主要是真刀真枪的实践,由老师或者优秀的前辈们带队出行见习,以及学生和学生之间的频繁切磋……当然,整个学习生涯还有非常重要的一项事情——那就是呼唤出属于自己的斩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