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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大海的方向 完结+番外 (谢半仙)


  得到消息后,李先生第一时间往悉尼赶,他到家的时候,三少一个人坐在楼梯口的护栏后面喝酒,看到李先生来了,他踉踉跄跄地从楼上跑下来,像小时候那样,一头扎进李先生的怀里,哭着喊了一声“哥哥”。
  李先生知道自己应该高兴的,他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三少放下了执念,愿意接受他这个哥哥,可是想到Adam的蓝眼睛,他还是会觉得有点难过。
  三少喝多了,他趴在李先生的怀里,意识模糊地说了很多话,最后他拽着李先生的袖子问:“大哥,你能带我回家吗?”
  那年李先生也例行举办了宴会,他知道许蔚洋从夏威夷回来后,身体一直很不好,所以邀请函送过去也只是客套一下。
  可是许先生还是像往年一样,准时来到了凯恩斯。他穿了一身黑,头发白得扎眼,神色虽然很平静,人却瘦得脱了形。他没有出现在宴会大厅和众人寒暄,而是直接去了和三少约好的会客厅。
  许先生像他们上次见面时那样,掏出了一把枪,这次,却推到了三少的面前。
  三少摆了摆手,低声说:“把枪收起来吧,我不会用。”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我哥闹掰的,但其实,大哥没想过抢我的什么,他爱我,对我好,也从来都不是装的。我花了20多年都没能想明白,反倒是把自己绕进了另一个怪圈,生怕Adam也像我一样,因为信任和依赖了错的人,才过得那么痛苦。”
  “可是你看,错的人明明是我,我不只给自己带来了麻烦,还给别人带去了痛苦。”
  “好在哥哥不怪我,Adam……如果他怪我,也是应该的。”
  “所以我没有立场责备你,这不全是你的错。”
  许先生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三少。
  那是两个人还在夏威夷时Adam随手画的请柬。他的字写得还是很难看,一句“爸爸,我要和许蔚洋结婚,想让你来”歪歪扭扭地铺了大半页纸,日期和地点是空着的,右下角是他和许先生的签名。
  三少听到许先生喑哑粗粝的声音,他说:“Adam不怪你,他一直很爱你。”
  李三少曾经以为自己失去了哥哥,可是哥哥从没欺骗和伤害过他。
  李三少也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儿子的原谅,可是他的儿子一直爱着他。
  他的确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番外三:瓦鲁 (狗血三观崩坏第一人称,慎入)
  哥哥来到家里的那年,我六岁。
  他浑身都是血,只穿了一件单衣,双手被绑在身后,光着脚站在院子里的雪地上,背挺得笔直。
  父亲一边解开他手上的绳子,一边指着我对他说,“这就是瓦鲁。”
  哥哥冲我伸出脏兮兮的手,他的手背冻得冰凉,手心却是滚烫的,我听见他说:“我叫图巴。”
  我知道那天父亲去了南边的矿,也知道他又杀了很多人。
  父亲每次出门都是这样的,他抢地盘的时候,从不留活口,但哥哥是个意外。他是矿上看门人的儿子,父亲见到他的时候,只有十岁的男孩子,拿着捡来的枪,守着父母的尸体,像一匹发狂的狼。
  父亲答应帮他埋葬他的父母,并且同意教他用枪,教他杀人,条件是他必须要住到家里来保护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背叛我。
  我把他带回房间洗澡,一路上他都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我抬起头看他,忍不住小声说:“我叫瓦鲁,今年六岁了,我……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听到这句话,他眉毛皱了皱,沉默地点了下头。没过多久他就晕倒在了浴室里,我在他身上发现了很多伤,我想到他站在院子里的时候,挺得笔直的背,又看到眼前的人躺在床上意识不清,痛苦挣扎的样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可能不会喜欢我,是我的父亲让他变成这样的。
  眼泪滴在了他的脸上,哥哥醒过来,拉住我的手。他好像一下子就看透了我的心,哑着嗓子说:“弟弟乖,以后我会陪着你,保护你,永远不背叛你。”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敲响了我房间的门,要带哥哥出去。我拽住父亲的衣角小声说:“哥哥生病了……”
  话音未落,我就被父亲一脚踢到了地上,他骂道:“哥哥?外面捡来的野狗你也敢叫哥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被踢到的地方好疼,我缩在墙角疼得说不出话。哥哥听到声音也醒了,他先是把我抱到床上,然后转身对父亲说:“打我。”
  父亲没有打他,只是用那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带着哥哥出了房间。
  晚上哥哥回家的时候,偷偷来到我的房间。 看到哥哥进来,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哭着跟他道歉,我不想他因为父亲的话不理我。
  哥哥把我抱进怀里,用他格外暖的手帮我揉肚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不要道歉,不怪你。别哭了,瓦鲁很好,哥哥不会讨厌瓦鲁。”
  他很少说话,所以声音听起来硬邦邦的,可我却觉得,哥哥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越长大,我就越厌恶父亲。
  我知道他在偷偷跟白人做生意,拿着他们的枪,去抢其它原住民的钱和地。他并不觉得羞耻,他告诉我的道理是,我们要比那些白人更有钱,更有力量,才能被尊重,才能把他们从北领地赶走。
  父亲听不懂英语,可是我懂。我知道那些白人表面客气,其实一直都在嘲笑他。嘲笑他喝热茶被烫到舌头,也笑他抽雪茄过肺被呛得咳嗽,还笑他穿我们原住民的衣服,笑他不会用刀叉不会写字。
  他们叫父亲无礼的野猪,父亲却以为那是对他的赞扬,还点点头冲他们伸出大拇指。
  我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自大的蠢货,他的眼里只有钱和地,他享受杀人的感觉,他从来都不肯守规矩。
  我第一次杀人是16岁那年。
  哥哥已经在家里住了十年。 父亲对他的训练很严格,他也没有让父亲失望,20岁的他可以徒手掐断别人的脖子,也能在很远的地方开枪射中别人的太阳穴。可我知道他不喜欢杀人,他说尸体的味道闻起来很恶心。
  可我不觉得。
  那天父亲抓住了他身边的一个叛徒,把人带到了我的面前,让我学着处理。我第一次拿枪,手枪比我想象的要沉一些,冷一些。开枪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要被震聋了,世界轰隆隆地响了好久才安静下来。可是火药的味道让我蠢蠢欲动,好像一直以来埋在心里的欲望都被这一枪唤醒了,我觉得满足极了。
  我知道哥哥对我很失望,其实我也是,因为我意识到,自己面对尸体时忍不住微笑的样子,和父亲一模一样。
  19岁那年,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我从未见过母亲,父亲说她因为难产死在了我出生的那天晚上。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这不是真相。真相是,母亲是被醉酒的父亲失手打死的。
  从前,我只是厌恶这个男人,那天起,我开始恨他了。
  那时候家里的很多事情都已经是我在负责,我比父亲要聪明一些,也没有他那么冲动,等他发现自己手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权利,北领地已经变天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这些都是哥哥帮我做到的。他比我更恨父亲。
  哥哥说,他会帮我开那一枪,因为他不想我的手上沾着那个男人肮脏的血。但是哥哥还说,这以后,他再也不想杀人了,他的苦难因为我的父亲而起,也因为我的父亲而结束。
  父亲死的那个晚上,我和哥哥做爱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脑海里多了一些诡异的幻想。想让他操我,想让他把我操哭,想在做爱的时候喊他哥哥,想听他说,弟弟我很爱你。
  我把哥哥的手绑在床头上,脱了他的裤子,坐了上去。
  那个瞬间,我以为自己要死了。身体仿佛被劈成了两半,眼前白茫茫一片,耳朵好像被堵住了,我听不到,看不到,只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入侵者。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哥哥已经挣开了绳子,抱着我一边大吼,一边试图退出来。
  我听到他问:“瓦鲁!你疯了吗!”
  我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后面也不那么紧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问他:“哥哥,我里面不舒服吗?”
  他的眼睛烧得通红,一向平静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透出了几分疯狂和欲望,他压低了声音,皱着眉问:“你想好了?如果我们继续下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想回去,我只想问你,你说过永远陪着我,保护我,不背叛我,这些话还算数吗?”
  哥哥翻了个身,把我压在身下,认真又严肃地说:“哥哥说的话,永远都算数。”
  那之后,我没有再让哥哥插手过我的生意。他不喜欢的,我就不让他做。
  哥哥最大的梦想是有一个自己的农场,养一群动物。他的性格其实很温和,是我父亲夺走了他平静的生活,现在我要还给他。
  北领地的四季轮转是有迹可循的,和哥哥在一起的生活太安逸,以至于许蔚洋出现的时候,我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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