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gay朋友 (铁锈与红肉)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铁锈与红肉
- 入库:04.10
许盈也在微信群吗?我都不知道,想起我八百年不在群里说话,还屏蔽过一阵子,里面各种昵称除了我几个加了微信的同学,里面谁是谁我根本分不清楚。
见我没有回答,许盈一副受伤的表情:“文文,当初我们同桌,你是不是还和我立了合同,说十年之后你未娶我未嫁,我们就结婚生宝宝?”
这——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许盈算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子。我的初三同桌。彼时是清爽的披肩发,纤瘦白净,但性格一直是大大咧咧还经常嗲声嗲气让我给她带奶茶买公婆饼,下课就拉着我讲话,让我给她算塔罗牌,给她讲星座。考试对答案,默写互相打掩护抄书,上课打瞌睡就互扎圆规。
然后我们竟然最后都考上了还不错的高中。但不是同一所,就断了联系。
她说的那张合同我也记得,是一个玩笑,她现在还拿来说呢。年纪小的暧昧不就是学学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人分分三八线,揪揪小辫子,画画假手表,立立假字据么。
我哈哈笑起来说:“你还记得呢?”
许盈美目一收,道:“我们当时不是一人一张?我的还在呢,你的丢啦?”
这个——谁他妈会真留着啊。
在我们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大家都在看热闹,菜也上齐了,只好不再纠结,埋头开吃。许盈说:“加我个微信,我一直等你加我呢,气死了,在一个群里那么久,你都没想过要加我吗?”我尴尬一笑说,我都不知道哪个是你。“这个啊。”我一看,是个饼干的图形。
卧槽。这一点提示都没有,谁知道是你啊。
但我还是拿出手机,说:“我错了,现在加现在加,是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你扫我吧。”许盈一手夹起一块烤鸭,另一手冲我举着手机。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许盈问我现在人在哪里,我说在武汉呢,她一拍大腿,我也是啊,你在哪里上班。我说了我公司的位置,她咯咯咯笑说,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我就在你公司不远的那家酒店上班呢,我做大堂经理。我一愣,说,这么巧,居然没碰见过。她嚼着一块牛肉说,这不挺正常嘛,我还从没见我我的邻居呢。
吃完饭,大家说去唱歌。我和许盈也去了,在包厢里被大家起哄要唱周杰伦和温岚的屋顶,我本来还觉得挺不好意思,吕大炮踹我一脚说:“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啊。”
我唱歌是挺不错的,大家都这么说,初中那会儿我还是个文艺积极分子,偶尔还出席出席学校的文艺表演。我那时候还挺迷潘玮柏,在元旦晚会上跳了反转地球,那段时间还收过别班女生不少情书,听说她们背地里直接叫我“反转地球”。
许盈也不扭捏,拉着我就站起来。
在屋顶唱着你的歌
在屋顶和我爱的人
让星星点缀成最浪漫的夜晚
拥抱这时刻
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许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也不知真的还是假的,因为一次聚会找回了当初念书那时候的感觉,我也放得开,夸张地伸出手去回应她,她笑得不行,最后直接唱崩了,说:“切切切,唱不下去了。”
我也笑开了,坐回了沙发,拿起手机准备看时间,结果刚拿起来就来了宋峤的电话。
八点过十分。
我一边堵着耳朵,一边走出包厢,说:“喂。”
宋峤声音有点小:“裴裴你在干嘛?”
我放大声音说:“我在外面唱歌呢,今天和初中同学聚会。”
这里简直太吵了。
宋峤说:“那你去玩吧,我挂了。”
我问:“你有什么事吗?”
宋峤说:“没事没事。”
然后又没等我说拜拜,挂了。嘿,他最近真的很喜欢直接挂我电话。
等我回到包厢,看到许盈已经挪到了我旁边,我也没多想,大喇喇地坐回了沙发。她问:“谁啊?女朋友呢?”我说:“不是。”她呵呵笑:“骗谁呢,这才八点多,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妈啊,你可都二十多了呢。”我笑着摆手,道:“真不是,我武汉的室友。”她一愣:“室友?”我说嗯,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又没说什么就挂了。她笑,你室友男的吧。我说,当然啦。她挤挤眼睛,怪笑:“说不定要给你表白呢。”我指着她,夸张地说:“许盈,你居然也腐了。”她耸耸肩膀,道:“谈恋爱哪有看两个男人搞基爽啊。”
无奈。
唱歌完都要十二点了,我本来想说送送许盈,她却摆摆手说,我们家又不住一个方向,你不要把女生都看得那么弱好吗?我只能笑,同她作别。正当我转身,她又跑到我跟前说:“回武汉,我去找你玩。”我点头说,行。她作出OK的手势,去马路边拦车。
这家KTV离我家很近,我决定走着回去。想起宋峤那通什么也没说的电话,决定还是回拨过去,结果,关机了。
第29章
我到家的时候爸妈已经睡了。马马虎虎地洗漱上床,决定再给宋峤打个电话试试,没想到真的接通了。
“裴裴?”宋峤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到我耳边。
我说:“你手机开机了为什么不给我回个电话?”
宋峤啊了一声,说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我才洗澡出来呢,发现手机完全没电了,天气那么冷,充电特别慢,这会儿才刚刚开机。
我暗暗舒了口气,道:“你八点多给我打电话要找我干吗?”
宋峤说,真没什么事,本来就想找你说说话,你不是在外面唱歌呢吗?你们聚会怎么样?好玩吗?
听他都这样讲了,我也不好再去追问什么,只回答他挺开心的,快十年没见了,这回见面了倒也没有觉得特别生疏。转念一想,还是问他:“你这两天是不是特别忙?”
宋峤一愣,问:“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我很快回答,“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宋峤嗯了一声后挂掉电话,我才觉得自己未免矫情了些。大家都是男人,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可能成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微信上聊天吧。宋峤好像也并没有我想得那样,因为一个人待在武汉过年就可怜巴巴的。
在姨妈家过了个初五,实在无聊觉得还不如回武汉。许盈发微信给我,问初几回武汉,要不要一起走。我回她票已经买了,初六下午两点的动车。她草草回复了个心脏破碎的表情,也就无话了。
宋峤的短信在我刚刚坐上动车的时候就发过来了。他问我上车了没有,我说上了,他立马说晚上我们出去吃饭,我回复了个OK。午饭吃过也没多久,坐上车就觉得困乏,便一觉这么睡到了武汉。
老妈给我装了一些腊菜和鱼糕,本来行李就不轻了,手上还得提个大袋子,上楼都觉得费心费力。
好不容易快上到六楼,一抬头就看到楼梯口探出了宋峤一张喜气洋洋的脸,他穿着拖鞋就冲下来帮我提行李,说:“裴裴你终于回来了。”
我都来不及瞅清楚他的样子,就见他窜回了屋子,我随他进门,站在玄关处换鞋。宋峤把我行李提回了我房间,又伸手来接我手上装着菜的塑料袋,语带惊讶:“嚯,带这么多菜回来呢。”
我终于把鞋子蹬了下来,换上了拖鞋,道:“我妈非让我带的,重死了。”
宋峤嘻嘻一笑,也没说什么,我眼睛一瞥看他右手手腕黑色毛衣袖子下露出一截,白纱布?
“你手怎么啦?”宋峤见我盯着他的右手手腕,不自觉地想把手往袖子里缩,我一把抓住他,他“嘶嘶”地叫唤起来:“疼疼疼。”我赶紧松开手上的力,轻轻握住他的五指,把袖子往上掀,没有看错,就是白纱布。
我太阳穴一紧,抬眼看他,他也眼神畏畏缩缩地看着我:“怎么回事?”
宋峤支支吾吾,就,就洗碗的时候手滑,碗碎了割到了手腕。
我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恨不得把他的脑门都给戳烂,放开他的手就径自来到了厨房。一瞅壁柜,果然少了个碗,盘子微波炉电磁炉锅倒都没事。
“裴裴,你别生气,我是准备去重新买个的,但我不知道你那碗是哪儿买的,就——”宋峤伸出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在我嘴角上比了上扬的微笑,黑亮的杏仁眼闪了又闪,“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没心情同他开玩笑,别开脸,语气不善:“是碗的事情吗?你那么大个人了,洗个碗还能割了手,真他妈的服了你了。”转眼一看宋峤满脸委屈,只好软下声音问他:“什么时候弄伤的?你怎么没告诉我?”
宋峤声音细如蚊响:“初一。我也不想给你添堵,你在家过年呢。”
初一?初一早上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给我晒了被子,下午就失踪了,晚上才回复我说在打游戏。骗人。手都要残了还打游戏呢。
我一听他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冲他发火,又抓起他手腕,看那块白纱布,眼睛都有些刺痛。
“很严重吗?怎么还缠纱布?”
宋峤连忙摇头摆手说,不严重不严重,就缝了几针。
我脑子瞬间就炸了,猛地抬眼看向他:“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