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谢谢叔”冀北连连点头应声,谦逊有礼。
“爸,我跟你一块,我顺路丢掉垃圾。”沈于清收拾了垃圾篓里的袋子,跟着沈爸爸走到门口跟冀北说:“你在家等一会,我马上就来。”
冀北点头,站起来走到外面的廊台上,活动了下筋骨,看着那边父子两人并排走的背影,渐行渐远。
回来后的他拿了铁盆菜刀,去到门口那片菜地的最前面,是一条横遍东西两头的河,河里停着一条水泥的小船,他从船舷的吊绳里拎上来一个大鱼篓,里面有几条鱼,还有个小些的鱼篓里头放的是河虾,冀北蹲他边上,看他娴熟的倒出鱼虾,又拿刀给鱼刮鳞。
“你还会杀鱼啊?”
“你不会吗?”在他看来这是特别平常的事,他还会插秧,他会很多冀北绝对不会的事。
“给我来。”他还真不会,平常都是卖鱼的人帮忙处理的,他看沈于清熟练的样子,认为应该不难。
换了位置,冀北开始刮另一条鱼,刚刮到个尾巴,这条大鲫鱼就跳起来了,冀北没掐好鱼脑袋,鲫鱼在船上跳了两下,蹦水里了。
沈于清:“.......”
冀北:“.......”两人站在船边看那条缺了些鳞片的鱼歪歪斜斜游走了,冀北说:“它会不会回来?”
“.......”你以为是猫猫狗狗吗?走远了还能记得回家的路。
冀北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蠢,他刮了自己鼻子,又跟沈于清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晚上本来他跟沈有伟睡东屋的,冀北硬是说服了他,于是沈于清又搬回了西屋,门一关,他就被冀北抱着狠狠亲了一遍,唇珠被拉扯的发疼,冀北沿着他的脖子来回索吻,把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又摸又揉,沈于清难耐的推开他,小声说:“冀北,你别这样,我爸在。”
“我们悄悄的,你别出声,我就摸摸,我想你了!”
他咬着嘴唇,避免自己漏出声音,被冀北压在床上,来回抚摸,感受到冀北下身的硬挺,他按住冀北手:“不行,我爸会听见,他要是起来会看到。”
冀北啄吻他的唇,沈于清配合的跟他接吻:“我忍这一次,回去你要补偿我。”不满的用半□□的下身蹭他,被他用力推翻在一侧,给两人拉上薄被子,说:“睡觉!”惹来冀北不满的哼哼,不甘心的把他环进怀里,不住的摩挲啄吻。
因为过两天门口准备晒黄豆,冀北的车被沈于清要求停到镇上的姐姐那,回程是他骑着电瓶车把冀北载回来,而后隔两天两人就去镇上的菜场,都是冀北载他,开始他疑问:“你会骑吗?”
冀北扬眉:“都是上手就会的。”
他半信半疑的上了车后座,结果好险没给甩下车,亏得冀北硬是稳住了车头。
沈于清:“.......”
冀北额头一跳,颇觉丢脸:“我觉得,我来这一趟,智商都保不住了。”
“哈哈哈..”沈于清到底憋不住了,笑开了怀说:“没有没有!我刚开始也是差点摔倒,你得抬脚,拧着车把慢慢加速,不要一开始就拧到底,来不急稳住车的,熟悉就顺手了。”
一天早上下了大雾,很凉,沈于清煮上稀饭,跟在刷牙的沈有伟说:“爸,我稀饭煮上了,我跟冀北去买早点,买菜,你吃包子还是要饼?”
“吃包子吧,下雾了骑车慢点啊,等你们回来吃早饭。”庄稼人起早惯了,不管多晚睡,早上天一亮,就睡不着了。
沈有伟觉得自从冀北来后,自己的儿子变了,具体哪里他说不上来,反正看沈于清跟那个冀北谈笑交流的样子,他知道这两人相处的非常好,他信了沈于清的那句“这是我很熟悉的朋友”的话。
“慢点啊,冀北。”冀北已经熟练很多了,沈于清坐在车后座上,他起了坏心眼,把自己冰凉的手探进了冀北的后腰,冀北一个激灵,车晃了一下:“嘶!小于清,你居然捉弄我。”
“没有!我不小心嘛!“
他要抽出手,冀北空出左手往后探去,摸到他的手:“捂着吧,那么凉。”
“逗你的,不冷。”
“我们小于清也会捉弄人,原来你还是有劣根性的嘛。”
“我又不是泥人。”意思是我也有脾性。
“我的小于清是个妙人。”
“.......”
沈于清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好,他不会说好听的情话,也没有为冀北做过什么,只是一味的接受着冀北的深情,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到底何德何能得冀北如此青睐,但是他忘了,人的感情是无法说清的,于冀北而言,沈于清是一片净土,安宁平和,让他这看过太多喧嚣嘈杂的人,一步踏入,几度流连。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些就完结了,虽然没人看,但我还是把它更完吧,毕竟好不容易编出来的。『_『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豆子都老了,门口金黄的一片,豆荚轻轻一捏就爆开了,早上洗好衣服,沈于清就套上沈有伟的矮帮雨鞋,下菜地拔豆子,根茎带起的泥土潮湿,迸溅的到处都是,冀北吃完早饭刷了自己跟沈爸爸的碗,也要去帮忙,沈于清制止住他:“你别来!你的鞋不能进来,草叶泥土很多。”
“那你给我找双鞋。”冀北不依不饶,他卷起衬衫的袖子,预备要下地干活。
“有你也穿不上。冀北,不用你的,这些豆子我大半天就能拔完。”
“我跟你一起,不是更快吗?”
“嗨!哪能让客人干活啊?”沈有伟看见也阻止冀北。
“我闲着也是闲着,咱这不是也有个体验嘛。”
沈有伟无奈的摇头笑笑:“随你,随你。”又跟沈于清招呼了一声,踱步去了东头的邻居家。
冀北还是下地了,穿着他的棕色手工小牛皮鞋,沈于清叹口气:“你这鞋下地沾了尘土,就可惜了。”
“能穿就行,哪那么多讲究,再说了就是泥地而已。”
说不过他,他折回屋,拿了一件浅咖色长袖工作服,和一双白色的棉线手套,工作服上还有公司的logo,递给冀北,说:“你换这个,这是我以前的工作服,领大了码,你应该能穿。”
“好咧!”冀北穿好工装,挽起长袖。
“别挽袖子,豆子杆扎人,蹭的胳膊会疼。”沈于清帮他放下袖子,扣好了袖口。
阳光照在他低垂的侧脸上,冀北清楚的看见了那些细小的绒毛,觉得特别软,忍不住用头轻轻撞了下他,沈于清抬头朝他笑笑,指了指一列列的黄豆杆,说:“挨个拔,你拔这边。”
“遵命。”冀北抬手在额前比了个手势。
吃了午饭,沈有伟被劝进屋里午休,沈于清换上了雨鞋继续拔豆子,冀北说:“小于清你也休息吧,我来弄。”
“我不累。”
两人分到两边,不到傍晚时分就收完了,又一排排放在门口的水泥台上,沈于清解释:“得晒的干干的才能打出豆子,这个我不太会,到时候估计得要我姑来帮忙。”
沈有伟的眼睛完全康复了,冀北载着沈于清去镇上取了车,又接上沈爸爸一起去了县里的医院准备拆线。
乡间有乡间的风景,这几天的日子就像是与世隔绝般平静,冀北很享受这段时光,九十点钟的时候,太阳正当头,带着不算滚烫的热度,沈于清领着冀北到巷口择菜,沈有伟在家跟邻居聊天。
邻居陈伯说:“你家于清特意回来照顾了你一个月,你儿子孝顺啊,老沈有福气了!”
沈有伟笑的乐呵呵的,他说:“我家于清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现在我们家也总算喘过气来了。”
“日子总要过的,往后只会越来越好,我们这些老家伙啊,跟不上时代咯!”
“是啊!现在想想以前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太苦了。”
他记起那一年沈于清的母亲去世,他一个人在家种农田,那个时候门口还没有水泥公路,那是他家的露天场,压的平平的农忙时候用来晒粮食,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傍晚起风了,要下雨,他连忙去给稻子堆盖塑料化学布,可是风刮的布放不下,他一个人来回跑了很多趟,费了那么大功夫才盖好布,再晚一步就是倾盆大雨。
而他的亲兄弟在场边路过,都没有伸手来帮一把,可那个时候两家还没有吵到僵持啊,人,怎么会那么无情呢?没有人帮忙,因为并没有多余的钱来请帮手,没有人安慰,因为儿子不在身边,他连个说心里话的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那种无助,无力改变任何事,他希望自己可以给妻儿顶起这个天,可是妻子走了,儿子的学业废了,那个时候自己有多难受,他从未说过。他只能回到漏雨的屋里,望着亡妻的牌位泪如雨下,太苦了,现在每每想起都会忍不住唏嘘。
“家里空气真好,特干净。”阳光还没有照进巷口,冀北在看沈于清掰豆角,他伸手去拿刨子,准备刨丝瓜。
“恩,秋天最舒服。”拿过冀北手里的刨子,把一把长豆角塞他手里,他说:“07年出去后,基本就是过年才会回,这回也是几年来第一次在家过秋季,感觉隔了好久,还挺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