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气急败坏地低吼道。
伊藤没有回答,他盯着长泽那通红的双眼觉得有些稀奇。然后渐渐地,他深感作用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道越收越紧,呼吸也愈发地困难。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有些眩晕,在那片眩晕之中,唇上传来了一阵撕咬般的疼痛。
长泽禁锢着伊藤的脖颈不肯松手,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地恐惧过,害怕眼前的人因为自己的愚蠢行径而就此受到牵连。
是否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让那个人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想法?
在一片混乱之中长泽拉下伊藤的衣领,细细舔/舐着脖子上的动脉,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
不一会儿,血液的味道便扩散到了口腔。
“你想……杀了我么?”伊藤喘着气,艰难地挤出声音,“就像我杀掉雾岛志和那样?”
长泽听到这话呆滞了下,他支起上身,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伊藤的脖子被咬破了,衣领上通红一片。
“不……”长泽的眼神在不住颤动,开口间发现鼻尖所嗅的全是血液气息。
“我今天不太想见到你,”伊藤扯过领带捂住脖子,然后起身去找医药箱,“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
长泽呆坐在沙发上,似乎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刚才的行为,明明是难以克制的想念,可到头来还是不可避免地弄伤了这个人。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
呐,伊藤,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没啥想说的
第8章 真·第七章
当生活变得不尽如人意,聪明的人总会找到适宜的办法让自己摆脱这种困境,或者是苦闷的心情,伊藤便是如此。
在华丽的水晶吊灯下用餐,这样的消遣方式真不错。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一旁的侍者立刻上前添酒。
一个月前因为心血来潮预定了这家餐厅,可近期却因为各类事项而忘却了,好在后来再次收到了电话确认……伊藤并不排斥享乐主义,他跟长泽一样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
虽然这回看起来像是徒劳,但无论如何也还是得做些什么来冲淡那时的不愉快。
伊藤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在那一瞬间,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恐惧。
侍者撤下开胃菜,换了带血的生牛排上桌。
一位女士不知为何款款渡步到跟前,拉过伊藤对面的椅子坐下。
“抱歉,我不接受拼桌。”伊藤执起刀叉专注餐盘。
“诶,真是冷淡呢,医生大人~”
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伊藤不由地瞥了一眼,“你怎么……打扮成这幅样子?”
坐在对面的是一袭女装的雾岛,由于五官阴柔,所以扮成女人并没有太大违和,但不知是恶趣味作祟还是真有所必要,他竟完完整整地化了一套彩妆。
“因为人家最近被跟踪了,所以只好这样了呢~”雾岛嘟起嘴说道。
“那么说来你也跟踪了我?”伊藤低头继续下刀。
“是呢~不愧是伊藤先生~”
“虽无意冒犯,但还是请你用回原来的腔调说话吧。”
“咦,你还真是无趣……”雾岛不满地抱怨。
伊藤理所当然地无视,专心对付起面前的牛排。然而在职业习惯的趋势下,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去在意肉的纹理,并难以自持地去推断它所处的具体部位。再加上某人那毫无遮拦直勾勾的眼神,一顿本意为消遣的正餐顿时吃得兴趣全无。
伊藤叹了口气,啊,果然不应该在刚下完手术后吃这种西餐。
“咦,怎么了?”雾岛指了指他放下的刀叉。
“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只是对你感兴趣了而已。”雾岛笑道。
“你不是说我很无趣么?”
“你这人可真是……不如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喔?”伊藤有些惊奇,“人/妖俱乐部么?”
“……喂,你太失礼了!”
雾岛带伊藤去的是一个私人会所,至于好玩与否,向来只对男人感兴趣的伊藤自然持否定态度。
开什么玩笑,这小子竟然带自己来看脱/衣舞表演?!
“唷,这不是阿诚嘛,总算有空来关照我的生意了?”
刚到场内就有人上前招呼——在入场前雾岛就已卸下了那身招摇的伪装。所以扮成女人什么的,果然还是那家伙的恶趣味吧……伊藤有些头疼。
“老规矩喔,VIP位置。”
近距离的卡座可以十分清晰地观赏到台上表演,足蹬7英寸高跟的舞者正与钢/管玩得火/热,身上原本就稀少的布料在那慷慨的脱/衣方式下显得岌岌可危——真是太无趣了。
伊藤拿过一旁的酒杯。
“咦,你似乎没多少兴趣嘛。”雾岛回头瞥了他一眼。
“那种穿高跟鞋的生物可不是我的菜。”
“哈?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伊藤放下酒杯点了支烟,“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诶~~~”雾岛眯细着眼拉长了尾音,“看来我选的地方还是正确的嘛。”
当那名女性舞者卸下/身上最后一块束缚时,台上灯光突然换了颜色,几个作牛仔打扮样的男子开始占据了舞台的四个角,并跟随节拍晃动起身/躯。
“呐,没错吧?”雾岛很得意。
伊藤望着台上那些新鲜而诱/人的躯/体淡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瞎猜的。”
“喔?那你也是么?”伊藤将视线从台上移开。
“啊哈,怎么会,我可是百分百的直男啦!”雾岛大笑,“不过呢,总品尝同一种东西是会腻的,所以偶尔也得找点什么来换换口味,不是么?”
伊藤没有接话,继续观看起台上的表演。
其实出柜什么的他一点也不在乎,平时也未曾刻意在他人面前掩饰自己的性向,只是雾岛这似乎早已知晓的暧昧态度让他有些不爽。
臭小鬼!
随着演出的进行,台下爆发出了阵阵欢呼,不时有人将大把大把的钞票塞入舞者愈发稀少的衣料中,更有甚者趁机狠狠地摸了一把。
场内算是陷入了一波小高/潮,众人兴致高昂,台上的舞者似乎是想带大互动圈,极力在下面搜寻着适宜的目标。
“他们是不会请VIP席上的人上去的。”雾岛说。
“喔,那还真遗憾。”
“而且对于他们,你似乎……也看不上眼。”
“谁知道呢。”
伊藤放下酒杯冲对方意义不明地笑了下,而后走向人群,自然而然地,他被邀上了台。
“哎呀哎呀,这唱的是哪出?”雾岛在底下轻声嘟囔,脸上的神情却是万分期待。
台上的人不知从哪弄来了张椅子让伊藤坐下,然后其中一人跨/坐在他身上,下/体与之暧/昧摩/擦扭动。
尽管台上台下欢呼声不断,但整个过程伊藤一直是冷着一张脸。
他的狩猎目标向来都是些身材纤细的美青年,而台上的这几款筋肉男则不曾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不过正如雾岛所说,“总品尝同一种东西是会腻的”,伊藤认为自己也是时候换换口味了,而且今天得用些不一样的玩法。
他将身上的那名男子踹倒在地,而后缓缓地支起二郎腿,“把它舔干净。”
伊藤把手搭在椅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做得好会有奖励。”
那位身材结实而高大的舞者趴跪在地上咽了下口水,犹豫几秒之后匍匐上前,捧住伊藤的鞋子亲吻。
台下的氛围顿时变了样,众人议论纷纷,小心翼翼地观望着那瞬变的戏码。
“诶~原来喜欢这样的玩法啊……”VIP席上的雾岛有些惊讶,随后又笑了笑,“不过这也确实适合他。”
“混蛋东西,”台上传来一声怒斥,“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伊藤再次将那名男子踹倒,对方满脸通红怔怔地望着他,似乎是不敢为自己辩解。从这样青涩而稚嫩的反应上看,那人应该是“涉圈未深”。伊藤暗笑,调/教新人似乎也挺有趣。
“做错事的孩子该怎么办呢?”他走到了男子跟前。
“要……要接受惩罚。”
伊藤将视线落到了椅子上,对方立刻颤抖着趴跪在了上面。
“很好,”伊藤微笑着抚上了男子的后背,手指沿着脊椎缓缓下滑,“应该是要给你些奖励……”说着他扯掉了对方下/身仅有的衣物,然后单手解开自己的皮带。
“诶,搞什么,他竟然是1号?!”台下人在看清伊藤接下来的动作后发出了些许惊叹。
“长了一张这样的脸,就应该乖乖地待在老子下面!!”人群中不乏阵阵骚动。
“好像有些麻烦了呢……”雾岛倚在沙发上转动酒杯,暗自嘀咕。
长泽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司平司平,听着总像个认真做事的老好人,一点都不符合自己当下的职业和身份。
“有种温暖又正直的感觉呢。”
那个懦弱的酒鬼老爸曾这样笑着形容,只是还未等自己真正理解,酒醉而归的他便在某天被一辆飞驰的车撞死。
之后的自己就由早已改嫁的母亲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