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技不如人被暗算这锅他自己背,但该讨的他一定要讨回来。
“我衣服呢?”穆亦之不想再废话,沉声问。
常让不慌不忙的说,“弄脏了,也撕坏了。”
穆亦之深深吸口气,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常让起身打开衣柜,拿了一套休闲西装出来,看起来是他的衣服,穆亦之接过,见常让还是站在房间里,枕头狠狠丢过去,低吼,“你不出去?”
他妈的吃了个透现在连他换衣服都要看?
常让深深看他一眼,这次没有回绝,抬步出去。
穆亦之这才慢腾腾的下床,以前两分钟就能穿好一套衣服,因为身体酸痛不以,现在却足足用了十分钟,期间穆亦之的粗话就不抬出来说了,只是换好衣服的时候,他整张脸都是黑的。
却没想到,常让看起来瘦,衣服却恰好合他的身,穆亦之想起那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又难免想到昨晚压在他身上的身躯,于是脸色十分精彩。
强忍着不适,穆亦之尽量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正常些,慢慢的踱步出了卧室。
常让站在客厅,客厅有几扇玻璃窗,明明是大白天,窗帘却拉得很严实,客厅一片昏暗,将客厅中的常让显得很阴郁。
穆亦之没来由的皱了皱眉,这是他第二次在常让身上看到悲戚的影子。
这个变态会悲戚?穆亦之冷冷一笑,不再去想。
常让脸色隐在阴暗里,只有一双眼极为明丽,“我送你回去。”
穆亦之一口回绝,“不必。”
一而再,再而三上贼车,那他真是有毛病了。
常让沉默着,穆亦之尽力让自己忽略股间的胀痛感,挪到玄关穿鞋,这时,常让却开口了,听不出什么情绪,“怎样你才可以原谅我?”
穆亦之穿鞋动作一顿,眼神微眯,上下打量着常让,半晌,轻蔑一笑,“礼尚往来,你乖乖张开腿让我上一回,你我之间,一笔勾销。”
常让听见一笔勾销微微蹙了眉头,这次没有回答了。
穆亦之冷笑着开门,常让这个人,浑身充满了矛盾点,甚至比他还要高傲,让他张开腿被上,穆亦之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有那么点兴趣。
哐当一声关上门。
随着这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变得不一样了。
常让站在客厅良久,窗外不知道何时下起了小雪,他走到窗前挑开窗帘,从十八楼望下去,底下的人几乎看不见。
他看着一片空白,垂在腿边的手慢慢蜷起,无声的叹了一声,“亦之哥......”
穆亦之出了公寓,抬头看高高的楼层,他觉得常让可能在其中一个小窗看他,敛了敛眉,走出了这栋公寓。
心里将常让骂了一万遍,妈的他没有车回去,说不必也不是真的不必啊,常让难道就不能执着的送他一下吗!
操,还真他妈应了那句话——拔-屌无情。
“喂,”穆亦之深吸一口气拨了个电话,“出来接我。”
那边林诉正在温存,让于析催着两次才不情不愿的伸手拿了电话,“没空。”
抛下这两个字,留下一脸懵比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穆亦之——重色轻友!
有雪落下来,很快枝头就挂了细细的晶莹,穆亦之只套了一件单薄的西装外套,听着手机那头嘟嘟嘟的声音,心中烦躁得想要杀人。
自从常让来了以后他就事事不顺,人生二十八载,栽在一个刚出社会的小毛头身上,这种滋味,真是让人不好受啊。
吐了口白雾,冷不丁听见身后有道清淡的声音,他转过头去,常让手中拿了件棉衣外套,表情冷清,望着他,“我送你回去。”
这次口气倒是不容拒绝,穆亦之刚想嘴硬,常让已经快步走上来,将棉衣裹在他身上,抱得很紧拉着他走,穆亦之动了动嘴,没有再逞强。
在这一场雪中,两个人安静的走着,是难得的和平相处的画面。
另一边,暖气熏人,林诉挂了电话,又钻回被子里,在于析睡眼惺忪的脸上亲了一口,于析挣扎着要起床,被他一下子搂进怀里。
听见于析不同意的声音,“很晚了。”
“再让我抱抱。”他状似撒娇,果然听见男人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的一声叹息。
哎,其实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林诉闭着眼,在这一刻心中慢慢都是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进展为什么这么快.....这本来就是小短篇emm
第7章 chapter7
穆亦之回到家后,又彻彻底底给自己洗了个澡,身体累得要当机一样,可躺在床上,脑海里闪过的全部是昨晚淫-糜的画面,他烦躁的骂了一声,不想再待在房里任由回忆充斥,一手拉过床头柜的钥匙,一顿,发觉不对劲。
钥匙少了三条,他的车钥匙,办公室两个柜子的钥匙,都不见了。
常让那家伙,穆亦之狠狠咬牙,起身动作剧烈牵动后头,酸痛得他两腿一颤差点跌下去。
把他吃干抹净,现在还敢动其他的想法,常让怕是活腻了。
车钥匙被拿走,穆亦之不得已打了车,一路使劲催师傅开快点,师傅见他一脸凶神恶煞,以为是道上哪个公子哥,吓得一路狂奔还差点闯了个红灯,可即使这么快,穆亦之到公司也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他风风火火的来到让公司员工都不禁打了个颤,特别是他的表情跟要吃人似的,纷纷低头让道,唯恐惹怒阴晴不定的年轻总裁。
秘书远远就看见总裁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赶紧起身唤了一句。
穆亦之猛然停下脚步,眼神凌厉,问,“今早有人进过我办公室吗?”
秘书好歹在他身边待了一个月,强自镇定回,“常公子在里头。”
下一秒就被穆亦之一个眼神瞪得双腿发软,只见穆亦之嚯的一下打开门,在门哐当关上的那一刻,一句暴怒的话语夹杂其中,“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秘书猛的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的坐下来,还好还好,没被迁怒到。
穆亦之带着一身怒火进了办公室,果不其然看见那道颀长的身影,条件反射将门砰的一声给关了,口气是不可压抑的暴戾。
常让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他的办公桌前面调弄着那株他养的不知道什么人送的丑不拉几的植物,见他进来,微微抬眼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口气不甚冷清,“你来了。”
穆亦之突然有种常让才是这间办公室主人,而他只是闯进来的莫名人物的感觉。
他怒视常让,“钥匙呢?”
常让睨了一眼桌面,三条钥匙正端端正正的摆在那里,金属质感看起来泛着冷光。
穆亦之喉结滚动一下,走过去从常让身边擦肩而过,他不是玩不起,更不是输不起的人,但自从经过昨晚,在面对常让时,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层面,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以前是常让没有得手,眼神暗示也好,口头调戏也好,都不算实质性的,而现在常让已经和他有了实质性的接触,常让一个看他的眼神,都能令他包裹在几层衣服里的皮肤不自觉的冒寒气。
常让的眼神太过锋利,他几乎觉得自己是赤身裸-体的。
穆亦之深吸一口气,拿过钥匙回头,盯着常让,“你做了什么?”
其实他稍微一猜就可以猜出个大概,但他实在没有想到常让能这么胆大包天。
听常让轻声道,“我拿了你的印章,盖过策划书了。”
“你他妈,”穆亦之把钥匙摔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一声,他捏紧了拳,“常让,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他昨晚实在过于震惊恼怒,以至于无法在第一时间判断常让这个变态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等他回过味,钥匙没了,常让拿着他的钥匙开了他的柜子,自己给自己的策划书盖了印章。
一月期限截至明日,竟然就在这最后的关头出了问题,穆亦之怪自己的轻敌,也怪自己低估了常让的手段。
常让风轻云淡道,“其实你根本没有看过那份策划书吧。”
穆亦之一怔,不知道常让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但他还是强忍住打断常让的冲动。
常让看着他,冰湖般的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开来,尽管语气还是冷淡如常,但细听好像又有什么不同,似乎夹杂了一点儿抱怨。
“为了做好这份策划书,我花了三天连日连夜的看了公司近两年来的策划案,单是构思,就否定了十来个方案,”他的口吻平淡,将其中的辛苦一笔带过,“为了让你满意,策划书我改了不下十次。可你却糟蹋我的心血,连看都不曾看一眼,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别人也是对你这么苛刻么?”
穆亦之紧捏着的拳一松,常让的话软绵绵的,却直接打进了他的心脏一般。
他二十来岁的时候,不肯靠家里,只身一人毅然决然去了重庆发展,吃过的苦头,栽过的跟头不计其数,他知道被人看轻的滋味,更明白成果被他人轻视的感觉,可如今,他何尝不是做了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