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酒席,喝得是酒,吃得可就是人啦。
这些人可都是人精,一只只老狐狸,可穆亦之可林诉在里头游刃有余,该接招的接招,再说到底林家和穆家都是北京有头有脸,没人敢不卖他们两个面子,所以气氛很快便都和谐起来。
期间穆亦之将偷拍的常让照片给林诉看了,两人又说了下不着调的话。
喝过酒,谈过天,便是吃人了,那些个老总穆亦之和林诉都安排了人,两人都微微一笑,没有拒绝,可行为举止十分正常,那些老家伙就不同了,温香软玉在怀,很快便都招架不住了。
酒席氛围越来越奢靡,穆亦之和林诉对望一眼,林诉率先笑道,“那几位玩得开心,我和亦之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行一步。”
本来味也不对,谈生意是谈不下去了,那些老总也乐得让他们两个走,但还是不免有嘴贱的来了句,“哎呦林总家里可养着一个呢,要早点回去喂饱,今晚怕是要大战三百回合。”
又有几声调笑。
林诉眼神一暗,穆亦之抬手按住他,笑道,“这一顿我请,几位玩得愉快。”
便一前一后和林诉出了包厢的门。
林诉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哪里场合该发火哪些场合不该发火,尽管他刚才确实想用酒瓶子抡人脑袋的冲动。
“这些贱人,”穆亦之扇扇身边的空气,去了些浑浊感,又说,“别往心里去。”
他是不太明白林诉能为个小情发这么大的脾气,但他看过那个叫于析的照片,白白净净的,和他们这些人不同,确实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林诉倒是没说什么,但穆亦之知道,那个嘴贱的,这几天怕是有的忙活了。
两人边说话边走着,还没有到停车场呢,穆亦之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有点冷,抬头一看,穆亦之脸色微微一变,竟然是常让。
他妈的这个死人脸怎么跑这里来了?
穆亦之脸色瞬间就有些难看,“你怎么在这?”
他阴魂不散让穆亦之很想杀人!
常让只是冷道,“等你批个文件。”
穆亦之冷冷一笑,不肯在林诉面前丢了面子,笑话,要是让好友知道他堂堂穆亦之玩不过一个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那真是不要混了。
于是他嗤笑,“不会自己搞啊?”
满意的看见常让的脸色又冷了几分,穆亦之嘴上的笑意就浓了几分。
想和他斗,下辈子吧。
常让一走,林诉挑眉问,“使坏啦。”
穆亦之心想,他倒是真的很想使坏,只不过没有找到机会而已。
“那文件我故意压的,他规定时间内搞不定,马上得卷铺盖走人。”
还有三天,穆亦之冷冷一笑,到时候不走也得走了,最好是十八楼滚下去,走个干干净净,他还能不计前嫌给他送个花圈。
作者有话要说:
放林诉和于析出来溜溜~
第5章 chapter5
穆亦之喝了酒,其实有点儿醉醺醺的,初冬的夜风一吹,他打个寒战。
这边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人来接他,路边便停下一辆眼熟的车,冰冷的车窗慢慢摇下来,露出比玻璃还要冷的一张脸。
常让微微偏头看他,声音平淡到冷漠,“上车。”
穆亦之用力眯了眯眼睛好让自己保持清醒,上车,上车他就是傻-逼,亏吃一次就够了,他上次上了贼车,让常让给啃了一顿,这次再上贼车,指不定常让这个心理变态能做出点什么。
于是穆亦之露出一个冷笑,“老子自己有车,还轮不到你。”
常让没应他的话,穆亦之不想在这时候和他纠缠,踢了路边的一颗石子,抬步就走。
他能感觉到身后一道炙热的视线,常让肯定是在看他,这会子天冷了,深夜街上左右一看竟然没人,可能由于不知道什么鬼的第几感,穆亦之没来由觉得心里咯噔一下,鬼使神差的转过头。
只能看到一道迅速移动的身影往他凑近,来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只能看到一双清淡如月的眼,心里瞬间像被投了一颗平地雷,轰的一下就炸开了——是常让。
穆亦之甚至来不及往后退一步,一个手刀已经直往他的脖子劈下来,酸痛袭来,穆亦之咬牙忍住,想要撑过着一阵眩晕,但常让不愧是在军校里出来的人,手劲大到穆亦之压根无法招架,只不过撑了十几秒,就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身体慢慢的滑落下来,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穆亦之最后一个想法是,没想到死人脸还有一个常人的体温,头一歪,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穆亦之才渐渐恢复思绪,猛的一下睁开眼,被白炽光扎得又眯起只剩一条眼缝,他盯着纯白的天花板,等适应了光亮,才挣扎着想起身。
穆亦之手一动,才发觉不对劲,他猛的扭头去看,这一看,几乎是不敢置信的双眼睁大——他的右手竟然被手铐铐在床头,手铐穆亦之绝对不会陌生,以前出来玩的时候,偶尔兴致来了,是会用点情趣小用品,但他做了梦都没能想到,有一天这东西竟然会出现在他身上——操,搞什么!
穆亦之挣扎着坐起来,用力的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带了绒毛的手铐里缩出来,但卡在手腕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他烦躁的使劲甩手,想要利用蛮力直接把手铐给扯断,但这他妈手铐也不知道哪里买的,质量好得出奇,穆亦之将床头甩得哐哐响,手铐愣是稳稳的铐着。
脱了力,穆亦之冷冷打量着房间,可以肯定的,这是私人住宅,卧室收拾得很整洁,浅蓝和纯白相搭配,有种很冷淡的感觉,穆亦之这下终于把那个一个手刀将他打晕的人想起来。
想到什么来什么,原本只有穆亦之微微喘息的卧室,这时咔嚓一声,门被打开,常让迈着长腿走进来。
一见来人,穆亦之眼睛都瞪直了,他身体微微弯着靠在床头,怒视常让,“常让,你他妈吃错药了?”
常让只是冷冷看他一眼,这让穆亦之不禁联想到外头的寒气,只一眼,处于弱势的他不由得紧皱来眉,浑身戒备起来。
常让还是那副仿佛世事都不入他眼的样子,但穆亦之知道他不是聋子,肯定听清楚他的话,可是常让还是没有回应,只是反手将门给锁了。
那一声清晰的锁门声让穆亦之忍不住咬了咬牙。
常让慢慢踱步过来,因为白炽光的原因,他的皮肤变得瓷白,他目光落在穆亦之被手铐铐住的手上,半晌,才将眼睛看向一脸气愤的穆亦之,开声道,“看一下策划书吧。”
穆亦之一愣,简直无法了解常让的脑回路,他妈的有把人绑到家里看策划书的吗,这时候穆亦之才知道,常让看起来毫不在乎,其实时间迫在眉睫,他原来也急了。
想到这层,穆亦之安心下来,嗤笑道,“常让,你这样算不算威胁?”
说着他摇了摇手铐。
常让回答得爽快,“算。”
“那你还不放开。”穆亦之强忍着说脏话的冲动。
常让拉开床头柜,将一叠厚厚的策划书拿出来,轻轻放在穆亦之交叠的腿上,他的目光在穆亦之的腿上停了一会,才抬眸冷淡道,“先看策划书吧。”
穆亦之这时候怒火中烧,别说看策划书了,他现在就是想把常让这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给撕了,他一字一顿,“我不看,你先放开。”
“你盖章,我就放了你。”
听见这一声,穆亦之彻底火了,那只没有被铐住的手用力一扫,一大叠整整齐齐放好的策划书尽数从他的腿上飞下去,有一张还碰到了常让的手。
穆亦之没有注意到常让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掩盖不了自己的怒气,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穆家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待遇,想威胁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常让啊常让。”穆亦之的口气有点儿飘,就像是前辈教导无知小辈时那种口吻,但细听又有点儿轻视的意味在里面,反正不会是让人舒服的感觉。
“我好歹长了你六岁,说不出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这种话,但你叫我一声亦之哥,那我就得提醒你一句,做什么事情都要好好考量,别怎么得罪人都不知道。”
常让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穆亦之很想看看他那张无动于衷的脸动怒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于是不顾自己的处境,继续用语言刺激他,“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怎么,能力不足,就尽会使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是我穆亦之最看不起的,你想留在我的公司,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再等八百辈子吧。”
穆亦之明显感受到在他说一半的时候常让周身的气温骤然下降,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他的逆鳞,但能让常让生气,穆亦之心满意足。
他以为自己的话终于起了点作用,倨傲的晃晃手,想说知道错了就好还不麻溜把老子放了,可一个音符卡在喉咙里,常让以一种极为迅速的速度突然俯身,穆亦之依旧是只能看见他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还有活动自由的左手就被紧紧扣住往床头压。
穆亦之心中暗叫不好,想要利用自己两条腿把常让踹下去,常让先一步感受到他的意图,长腿一迈,直接坐到了穆亦之的大腿上,整个人以一种绝对的压迫钳制住穆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