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裹着衣服不吭声了。
第34章 新年番外:(现代温馨)除夕——下
到楼下时,苍生抱着昏昏欲睡的行雨正准备下车,一抬眼就看着老爸抄着手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苍生登时一个激灵缩回车里。
一留衣笑骂一声:“看你这出息!意琦行来搭把手!东西太多了。”
“嗯。”看了一眼基本上已经做好慷慨赴死准备的苍生,意琦行淡淡一声:“去包饺子。”
苍生如蒙大赦地抱起小行雨就跑进家门。
“绮罗生呢?”
“今天贴春联贴累了,我让他休息了。”
“贴个春联也能贴累?”
“是。”
一留衣敏锐地觉得再讨论下去就要不健康了,打开后备箱,说:“两挂五十万响的鞭炮,够喜庆了吧。”
“吵。”
“不热闹点能叫过年吗?去年绮罗生也嫌十万响的放太快了都没怎么听到。”
“是吗?那我再去买几挂。”
一留衣:= =
大剑宿你的节操就着绮罗生一起吃了吗?
苍生犹记得去年让绮罗生剁馅……结果这货刀法如神,一刀下去,案板裂成两半。从此厨房乃绮罗生禁地。
绮罗生把行雨抱在怀里教他包饺子,很快一大一小就糊了一脸面粉。
苍生看了一眼,排得好像亚历山大大帝的方阵的是自己包的饺子,相对的另一边的那一大一小的杰作好像被塞进洗衣机里轮回了一遭……算了做个酸汤面鱼也好。
“明年考哪所学校?有想法吗?”
苍生‘啊’了半天,说:“就在本地吧,不想离家太远。”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你愿意就好。”帮行雨捏好一只皱巴巴的饺子,绮罗生带着笑说:“就担心你觉得本地的学校牌子不好。”
“哈,在哪儿都一样,外地的话每年春节回家什么的也麻烦。”苍生拍拍手上的面粉,“汤该煲好了,我去看看。”
刚走到厨房,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沾着面粉的手指捏着手机的一角提出来一看,苍生愣了愣,犹豫了片刻摁开接听:“喂。”
手机那头好像有风声,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了回音:“新年好。”
“哦……你也好啊。”
又是一阵沉默,手机里又传出低沉的声音:“决定好了?”
“嗯,就在本地上大学,外地不方便。”
“……同感。”
苍生有点惊讶:“你不走了吗?”
“外地不方便。”
“……”
“就这样吧。”
“嗯。”一阵挂断的忙音,苍生靠着冰凉的瓷砖墙垂下眼,过了半分钟,手机又是一阵蜂鸣,低头一看,又是一条短信,点开一看,苍生的脸红了红,直接删掉,把手机揣回兜里。
“有病。”
有苍生掌勺除夕宴一直很绝色。
干烧明虾粉蒸肉蒜泥白肉青笋鸡汤小土豆红烧肉花菇炒上海青……
一留衣无比感动,特地贡献出了私酿的黄酒……质量有待考证,但胜在劲头足。
上完最后一道甜汤,苍生把围裙搭在椅背上,也点了一小杯黄酒驱寒。
“哟,这么大胆?不怕一会儿发酒疯?”
苍生白了他一眼:“多少也练出来点了。”
绮罗生夹起一片灯影牛肉,眯着眼对着灯光一照,牛肉片薄得几乎可以看到灯的轮廓。美滋滋地送进口中,“唔~味道不错。”
酒足饭饱,一家人也懒得洗碗,各自抓了个抱枕窝在沙发上看春晚……只不过意琦行抱的是个等身大狐狸,还是自动发热的。
剩下仨人两个装没看见,还有一个小的压根没看懂。
苍生多喝了一杯酒,就算吃了不少菜压着这会儿酒劲上来也有点发晕,节目一到大合唱阶段就歪着头昏昏欲睡了。
绮罗生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就嗜睡,下午又被折腾了一番,这会儿更困。意琦行把白团团的狐狸脑袋放在自己肩窝里,长长的睫毛搔在锁骨处有一点点痒,无奈见绮罗生睡得舒服也只能忍着。
到了十一点五十,一留衣才打着哈欠起来:“都醒醒,该放鞭炮了。”
苍生把抱枕往这货头上砸去:“吵死了。”
小行雨也醒了,拽着苍生的袖子软软糯糯地要放炮。
一留衣和苍生拿了火机就出门。
五十万响的鞭炮果然够力,绕了院子里的花坛一圈还有富余,不得不摆出一个扭曲且难看的‘S’形。
“擦,你买的哪家的鞭炮,捻子短得跟你的节操似的!”
“老子的节操怎么了!有本事你跑市外买啊!”
“卧槽着了快跑!”
噼里啪啦地爆响迅速淹没苍生和一留衣的掐架声音,响彻新年最后一夜的天空。
绮罗生靠在放门口,回头张了张口,声音却在鞭炮声里不甚清晰。
声停后,意琦行低下头回答道:“新年快乐。”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
小宝宝眼里的霹雳人物:
我一时手抽把霹雳里的人物给我家三岁小侄女看,小侄女的反应——
绮罗生——
小侄女(果断):仙女
【这个我在绮罗生吧里发过,小侄女果断真相了】
意琦行——
小侄女(哼唧了一下):仙女的妈妈
【大剑宿啊啊啊啊擦!!你中枪了吗!!!老夫少妻啊!!!】
无衣师尹——
小侄女(犹豫了一下):皇后?
【我给我同学看,十个人有八个觉得师尹是贵妃扮相……】
鬼荒地狱变——
小侄女(呆,捂眼):是牛魔王吗?
【正是。】
一留衣——
小侄女表示她困了,跑了。
【起子叔你好悲剧……】
第35章 第三十三章 兽花
山风送爽。
清晨的空气湿润清新,慢慢抚平内心深处的杀性……那不是武决,是屠杀。
这样偷偷跑出来,若是被好友发现,只怕又要挨骂了。
倚着一株老槐树小憩,身边只有一把雪璞扇,一瓶糟味的雪脯。
换下一身浴血,犹是如故的纯白,却怎样也洗不去眼角那一抹血艳。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横尸沙场是江湖人应该有的觉悟。
我错了吗?我没错吗?
心如乱麻,感到体内的戮毒又有发作的迹象,忙沉住气运功压制下去。
“我……该怎么办。”喃喃自语,只觉得双手无比沉重。
失神之际,山林一阵窸窸窣窣,刀兵厮杀之声入耳,仿佛是有人在追杀。
尽管这很有可能诱发身体里的毒性,但绮罗生还是强忍着伤势前去察看。
密林中一名老者奄奄一息,紫衣杀手步步逼近,欲下杀手之际,飞来一面玉扇阻断掌气,反震之力,震退杀手两步。
紫衣人看到来人,不由一怔,而后沉声道:“江湖恩怨,阁下何必插手?”
“此人老弱,阁下又何必苦苦相逼,吾在此,阁下今日必不能竞功,还是请离开吧。”
暗自苦笑,筹划多时却未曾想到变数在此,紫衣人冷哼一声,抽身而退。
见杀手识相离去,绮罗生回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老者,只觉得老者气息微弱,把扇子插回腰间,为老者渡过内力纾缓伤势。
“老丈,你无事否?”
老者重咳两声,呕出一口黑血,靠在树桩旁喘着粗气,“多谢了,少年人。”
“吾扶你去镇上的医馆——”
老者却是一摆手,摸着胡子倔强道:“被人追杀已经够削眉角的了,老夫我这辈子都没上过医馆,你还不如找个坑把老夫埋了吧。”
绮罗生:“……”
不得不说这老者还是很有一套的,绮罗生按他的吩咐寻了一处草木茂盛之地,然后很惊奇地看着老者盘膝以琉璃长针刺入心脉,背上缓缓绽开一朵幽兰花影,一股沁人心脾的兰花香与周围草木清气交织,弥漫开来。
“好奇特的术法……”
老者疗伤完毕,一双豆子眼上上下下打量了绮罗生一遍,嘿嘿笑道:“少年人对老夫这莳花之术有兴趣吗?”
“既是前辈秘术,晚辈不敢多问。”
“若是老夫没看错,你体内之毒三日之内若不医治,恐有爆发之危。”
“这……”想想苍生为自己取药至今未归,本想去探查一番,无奈戮毒在身,若是再轻易动气只怕届时杀性难抑……
绮罗生俯身一礼:“观前辈奇术惊人,若前辈肯医治,绮罗生感激不尽。”
“哈,不急,不急~”老者看绮罗生眉目清明,捋须笑道:“观你一身白衣,惟以牡丹为饰,莫非也是同道爱花之人?”
“绮罗生平生殊爱牡丹。”
“喔~好,好。”连赞两个好字,老者抚掌笑道:“不以世俗浅见,吾当高看你一眼。吾兽花一脉单传,既然今天有缘,老夫想与你结个缘法,你看如何?”
“多谢前辈青眼,绮罗生但求解毒,不敢贪求奇术。”
“老夫就是看你顺眼,你究竟治不治!”
绮罗生看着火速炸毛的老头,一阵无语。
“敢问前辈,适才杀手可是为此奇术而来?”
老者‘切’了一声:“长那么丑也敢妄想老夫兽花之术?!”
“……”
老者摸着胡子嘿嘿笑道:“你不说话那就是接受了,那现在脱吧。”
“哎?!”
……
出了疏月坞,苍生一则喜一则忧,喜的是师娘恢复力一如既往地剽悍,忧的是就这么溜出去也不知道师娘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