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如此告诉他,可本能的,他却冲向了岸边,掏出了一张百元美元,要立刻去追已经走了一半路程的叶俊柯,只要画船开快一点,他就能接他一起上岸了。
可是船夫没见过真正的美元,见花花绿绿的,虽然见他一个老外不可能拿冥币骗他,但还是摇手,道:“不收外币,只收中国的现金!”
于是他又折了回来,从聂长生的手里接过了一百块,丢给那个船夫,急匆匆地道:“不用找钱了,快开船,快点!”
那船夫喜上眉梢,收好了百元大钞,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这么的好事呢!平时画船也才三十块钱环岛走一周的,现在是春节,旺季,才敢挂出五十块,这老外的钱果然就是好赚啊!
撑船离岸了之后,在老外不断的催促中,船夫才慢悠悠地道:“这船走不快,走快了耗油,不划算,除非加价。”布莱恩本就没什么耐性,心浮气躁至极,一脚狠狠地把讹诈他的船夫踹下了水,自己走去掌了舵,捣鼓了一下,才掌握了技巧,在落水的船夫愤怒的谩骂声中,驾着画船飞快地奔走了。
岸上,聂长生惊异地看着画船上发生的一切举动,他没料到布莱恩如此在意叶俊柯的,明明平时都想着法子折磨他,不然,叶俊柯也不会义无返顾地逃离啊!
“看来,要先联系律师了。”庄凌霄摸了摸下巴,倒是很欣赏布莱恩这种不管不顾的蛮横个性。可欣赏归欣赏,H市民风彪悍,他一个老外欺负了一个船夫,光是这个噱头,就足够做起大文章,到时候引发什么国际纷乱,那可就精彩了。
十分钟之后,从湖的那边靠岸的布莱恩弃船上岸,火急火燎地奔到两人的跟前,一把抓起聂长生的衣领,满是汗渍的脸几近扭曲,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声问:“我的叶去了哪儿了?你把他藏在哪儿了!”
“我不知道。”聂长生面不改色,一张冷峻的脸波澜不兴。
“你放开他!”庄凌霄护妻心切,以蛮力推开布莱恩,他这一推,无疑点燃了布莱恩茫然无措又焚心似火的苦愁,于是暴喝一声,朝着庄凌霄挥拳踢脚,跟他交战了在一起。
之前落水船夫早就报了警,出警的两个警察也早就候在一边,本来是顺着画船靠岸跑去抓人的,这下直接把打架斗殴的两人都押下了。
等三人从派出所走出时,夜色已经降临了。布莱恩神情落寞,阴沉的脸上浮肿了一大块,庄凌霄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嘴角下浮出一块淤青,聂长生没有受伤,但高领的毛衫破了个线洞,露出白色的衬衫,神情略显狼狈。
守在派出所门口的是蓝迤逦,她好不容易可以好好享受春节的待遇了,却被家人逼着去相亲,相亲就相亲吧,权且就当时一场饭局,因为已经见过了最优秀的男人了,别的男子再出色,也总是逊色那么一点点,这么想着,她倒也豁达了,刚打扮得青春靓丽时,就接到了老总的电话,看到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蓝迤逦还是芳心乱撞了一下,接起电话,才知道要她到派出所接人。
谈不上有多失落,大概早就知道这人的心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可为了那个人,他竟然不顾形象地在公众面前打架斗殴?
这还是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凌生集团老大庄凌霄吗?
她怎么看到的是一个毫无理智的护妻狂魔!
堆积了这么多年的英雄形象霍然崩裂,她有点难受,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和内心的一万点伤害……
明明今晚原本有一场或许很浪漫的邂逅的!
“你告诉叶,我会找到他的!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他的!”布莱恩咬牙切齿地宣言,十指握得“咯咯”作响。
聂长生不语,目送他招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两人钻进了蓝迤逦那辆名贵的轿车,满脸伤感的蓝迤逦有气没力地问:“总裁,回哪儿?”她相亲的对象还在高级餐厅等着她呢,而她呢,却要在寒风里沦为护妻狂魔的司机,明明她这么柔媚这么娇弱,才是需要好好被保护的那一位才对好吗!
庄凌霄一点也没留意到她落寞与痛苦的脸,径直报了个地址,却是他的别墅区。
聂长生并没有阻止他的决定,因为他似乎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布莱恩打的,他身上没人民币吧?”
庄凌霄无语,这个时候,还惦记什么布莱恩还是布莱克是几个意思啊!
庄凌霄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个号码,对那边的人道:“小鬼,贺鸿梧在你那里吧,告诉他,这几天我跟他的聂叔叔都有事办,他自己看着办,对了,住你家也合适,哦对了,让他记得回去喂一下火锅,谁是火锅?就是那只吃货小狗啊,嗯,就这样。”
被他惦记的小白此刻已经从客厅电视柜下的抽屉里扒拉出一袋牛肉干了,正撕咬着包装袋,突然身后一凉,它狐疑地回头看了看,耸动着鼻子,继续去撕咬那袋冒着香味的牛肉干。
聂长生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羞赧之色,仿佛要在蓝迤逦的跟前公开他俩的关系似的。
把人载到了别墅门口,天色已经大黑,远处不知谁甩出了一串爆竹,噼里啪啦地响彻了天地。蓝迤逦丝毫也没有停留的打算,现在赶赴相亲之约,应该还不算太迟吧?
别墅的灯火亮起来时,驱赶了满室的冷清,大概远处的鞭炮声还没有消停,隐约还能感受到春节热闹的喜庆氛围。
而当庄凌霄突然欺身靠近过来时,聂长生呼吸一窒,鼻翼里嗅到了情爱的邀约。
“嗯!”一声隐忍的喘息,划开了漂浮一室的清冷。
庄凌霄从聂长生的喘息里得到了鼓励,双手灵活地在他的身上探索起来,仿佛要拉他上天入地,死在一起也无所谓。
空气中挥散着浓厚的情色味道。
世界仿佛已经落入了末日的怀抱。
眼前却闪烁着涅磐之后的灿烂光芒。
远处的鞭炮声在一声轰隆巨响之后戛然安静了下来。
偏偏耳边衣服的摩挲声,沙发的喑哑声,还有彼此间凌乱的呼吸,都那么的清晰,像被放大了几十倍的声响撞击着聂长生的耳膜,“嗡嗡”声里,他的脑海陷入了短暂的空白期。
窗外依稀散放了五颜六色的星星,哦,那是烟花,不知哪一家趁着阖家欢乐时,在黑幕下将一束又一束璀璨的烟花送入了星空里,进入了千家万户的眼瞳里,勾勒着了每个人心中美好的祝愿。
可是,聂长生却瞧不清那五颜六色散落下来的星星点点附带着怎样的喜悦与赞赏,他浑身灼热,额上已经渗出了湿漉漉的汗渍,醉生梦死里,抽搐的身体被一波高似一波的快乐席卷着,濒临喷薄的边缘时刻,却因那人的停止而生生从快乐中抽回一丝理智。
“庄……庄凌霄……”弥漫着雾气的眸子很艰难才聚焦回来。
庄凌霄抽了几张纸巾,继续做着刚才为完成的宏伟事业,瞬间又将聂长生仅剩的一丝理智吞灭,卷入无边无际的快乐里。
“饶了……饶了我吧……”发颤的大腿根本无法自控地张开,聂长生把手背覆在眼里,那里有湿润的液体滑下,滚落在唇上,咸咸的沁入嘴里。
他喘着气息,似乎听到了窗外又一束烟花送入天空的声音了,“哗啦啦”的,应该绽放着五彩缤纷的花朵吧……
陷入情欲中的庄凌霄终于听到了他的求饶,退出了操控,抬起了头,触及聂长生脸上那两条水渍的划痕,眉头一皱,支起了腰,伸手怜惜地拍了拍他的脸,一边以手背拭去唇下可疑的痕渍,一边大赦天下,哑着声音道:“好了,别哭了,我又还没做什么!”不忘狠狠刮了一眼窗外放烟花的扰客,根本不会反省自己才是得寸进尺又只顾自己与枕边人愉悦的异类分子。
身体失重感传来,聂长生才发现,这人又横抱着他,沉稳有力地抱着他上了楼,离开了客厅沙发里还残留着浓郁的荷尔蒙特有的麝香气味的地方。
虽然之前已经抗议过许多次,不要用这种公主抱的方式对待他,可偏偏这人就喜欢违背他的意思,或者对这种拥抱的方式情有独钟。
下意识挥动反抗的手落在半空,聂长生还是没舍得敲在他的胸膛,把手合成了拳,搭在他的肩膀上,自暴自弃的接受了令人难堪的公主抱。
只是一个服软的小小举动,却似乎狠狠地刺激到了荷尔蒙发达的庄凌霄,他低声骂了一句国粹,沉着俊脸,大步朝卧室走去,粗鲁地踢开了房门,连门也来不及关上,将怀中人放置在柔软的床上,不容分说地覆在他的身上胡作非为起来。
“我忍够了!”
“你、你……唔……唔……”
再多的言语已经成为了累赘,庄凌霄大概已经隐忍到了极致了吧,从归来庄园回来至今,需求旺盛的庄凌霄难得碍于同居人多,还有隔音不良的因素,当然了,也有屋真正的主人不合作的态度,他没有做什么僭越的事情,夜里只是对聂长生或搂或抱,或亲或摸,解解馋,宽慰宽慰身心,没把不可收拾的事情做的彻底,顶多同床共枕之时,耐不住了就去撩拨撩拨一下聂长生,点燃点燃一些火苗过一把干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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