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危回瞪回去,老是欺负方时,坑死你。
方时见两人在那幼稚的瞪眼较劲,心中好笑。储巅捧着瘦了一大圈的钱包,心里内牛满面T^T……
第四幕的拍摄要突出体现该短片是为了宣传校庆,于是林思危按照剧本,让十一人站在指定的位置,从高空拍摄,造成校庆60周年数字60的样子。
林思危虽然平时一直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对于工作还是十分认真且追求完美,所以高空的拍摄,林思危准备自己去拍,虽然会向体育实践部借来威亚,但还是有一定的危险的。林思危在这几个演员心里,一直觉得他是走关系才能做这个导演,心里对他有些鄙视,但如今看他自己要升到那么高的地方去进行拍摄,对他的想法也变了。
林思危请一个部员去体实部借威亚,这时,李丽丽眼珠转了转,追上那个部员,“我和你一起去吧。”
二人来到体实部,体实部的部长拿出威亚,放在长桌上,在另外那个部员进行具体登记的时候,李丽丽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移到威亚旁边,那出口袋里的剪刀,在威亚和防护服的连接处,各剪了一个口子。在回去的路上,李丽丽抱着威亚,阴险的笑了。
林思危找了一两个学生帮他穿威亚,由于李丽丽剪的口子比较小,林思危也没多想,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穿上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于是扛着摄像机,爬上梯子,到达所需高度之后,演员按照阵型站好,撤掉梯子,开始拍摄。
在开拍五分钟以后,方时和副部长来看他们的进度,当看到林思危吊在那么高的地方,方时皱了眉头,问一旁的补光师,“为什么让导演爬那么高?其他摄影师呢?”
补光师有些无措,“林导说由于高空,所以他亲自拍。”
方时眉头紧皱,却不再说话,只是注视着林思危。
“啊!!”突然传来女生的尖叫,就见林思危身上的威亚突然断了一条,林思危身体歪斜,他用另一只手护住摄像机,只剩一条钢索还勒在他肚子那里。
“思思!!”方时冲到台上,“快!把威亚放下来!”他冲着控制威亚的人大喊,那个学生被眼前的情况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听到没有!把威亚放下来!”那个学生猛然醒悟,正要将威亚放下,
“不可以!!”林思危在上面喊道,“这根也快断了!不要动,动一下就断了!”
方时握紧拳头,林思危身处三层楼的高度,虽然摔下来不至于丧命,但肯定是会受伤的。方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挥着几个男演员去拿四个海绵垫,“快去!愣着干什么!”几个男生被方时一吼,反应了过来,急忙朝体育馆跑去。
“思思,你别怕,体育馆离这里很近,你不要乱动,把手里的摄像机扔掉,它会加重你的重量。”方时站在林思危的正下方,出声安抚他,“思思,没事的,即使你摔下来,我会在下面接住你的,一定会的。”
林思危其实也有些害怕,但是看见方时在下面,平时没有情绪的双眼里,都是对他的担心,这一刻林思危觉得自己就算掉下来也值了。
“阿时,我没事,你别紧张,这根钢索应该还能坚持一小会。”林思危笑呵呵的对方时喊话。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很危险!快把手里的摄像机扔掉!”
“不行,这里有拍过的场景,扔掉就功亏一篑了。”
“林思危!我说扔掉!没了我们可以重拍,你不能有事!”
“不行,时间就快来不及了,如果没完成,你会被骂的。”说完林思危更加抱紧摄像机,不再理会方时。
方时见林思危不理会他,急得要死,他仿佛听见了钢索一点点断裂的声音。
“怎么还没把海绵垫拿来!”方时朝着副部大吼,副部也着急,但现在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林思危肚子被勒得生疼,脸色也渐渐泛白,方时看着林思危疼的发白的脸,又急又心疼,终于,几个男生扛着海绵垫回来,方时迅速拉过一张,像台上冲去。
“啊!!!!”在女生们的尖叫声中,林思危身上的最后一根钢索,断了。
“思思!!!!”方时瞳孔紧缩,往台上冲去,只是他的速度,哪里及得上下落的速度。
砰的一声,林思危侧身摔倒在地上,林思危艰难的转过头,看到方时一脸害怕和惊恐地向他跑来,对着方时微弱的笑了一下,撑不住晕了过去。
怀里的摄像机,滑到地上,完好无损。
救护车呼啸而过。方时站在急诊室外,头向后抵在墙上,眼神有些涣散。脚步声由远及近,储巅听说林思危出了事故,急忙赶了过来,看到方时傻站在门口,怒火丛生,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方时,怎么回事!你不是也在场吗?林子为什么会受伤?”
方时只是任他揪着衣领,垂头不答。
“你他妈倒是说话啊!你怎么没有好好保护他,你知不知道林子对你,对你……对你有多信任!”储巅真的很想告诉方时林思危有多爱他,可是他还是忍住了,林子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告诉方时。
“对不起。”方时只是低着头。
储巅听出他话里的愧疚,方时虽然不爱林子,但对林子没话说,思及此,储巅颓然的松开手。
急诊室的大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是他哥哥。”方时快步走上前,“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患者摔到了头,有些脑震荡,倒地时侧身倒地,左臂承受了大部分冲击,粉碎性骨折,腹部被钢索勒得使器官略有移位,现在患者已送入监护室,72小时内如果还没苏醒,家属要来找我。”
“好的知道了,谢谢医生。”
方时推开病房的门,林思危还没恢复意识,只是闭着眼安静的躺着。方时看着林思危被固定的左臂,走上前去,将他的病服向上撩,露出林思危被勒得青紫的腹部,眼中满溢心疼。方时坐下,钢索断裂时抽到了林思危的脸,留下了一道划痕,他看着林思危精致的面容,觉得那划痕十分碍事,方时伸出手指,轻抚林思危的脸。
“思思,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方时的声音回荡在病房中,一遍又一遍,诉说着他的愧疚。
好在第二天清晨,林思危就慢慢的睁开了眼。林思危眯了眯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听到身边心电监护仪滴滴的响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医院。他动了动左臂,觉得疼痛难忍,扭头才看到自己的左臂被固定住了,估计是骨折了。
林思危感到身边有气息,就见方时趴在床边睡着了。方时衣衫有些凌乱,眼下有些乌黑,林思危知道,他一定照顾了他一整晚。林思危伸手拨开方时眼前的碎发。
方时,你总是对我如此温柔体贴,叫我如何放下你。
方时睁开眼就看见林思危逆着清晨的阳光对着他微笑,林思危美得不真实,像是一个轻触即碎的梦。
“思思,你醒了?”
“嗯,阿时,你怎么就在这睡了。”
“医生说你的左手不能乱动,我怕你乱动,就一直守在你身边。”
果然如此,林思危心想。
“思思,你的手很痛吗?”
“嗯,很痛,”林思危故意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亲亲就不痛了。”
方时让他逗笑了,低下头,轻轻地在林思危打着石膏的左手轻吻。
抬起头,林思危对着他开心的笑了。
储巅刚准备进病房,就看到两人相视一笑的场景,林思危总是那么容易满足。储巅突然有点鼻酸,林思危什么时候才能说出他的心意,而等待他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为他出头
储巅轻轻敲了病房的门,打断病房内二人的对视,“林子,感觉怎么样?头晕吗?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嗯……还好。头有点晕,就是胳膊疼的厉害。阿时就别告诉家里人了,也没什么大事,不想让他们担心。”这个时候林思危也是笑呵呵的,他不想让方时太担心他。
方时叫来医生,医生给林思危检查了一下,“还要在医院观察一到两周,这几天可能会想吐,不过不用担心,患者最好不要进行脑力活动,少看电视,卧床休息,可以听一些轻柔的音乐。左臂不要沾水,不可以洗澡,可以擦身,擦身也尽量避免碰到左臂。”
“医生,可以转到单间的病房吗?”
“可以,跟我过来交下钱就可以了。”
方时和医生一起,去给林思危转病房。
方时走后,储巅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林子,你这怎么回事?”
林思危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地告诉了储巅。储巅臭着一张脸,“老方怎么不拦着你,这么危险的事。”
“不怪阿时,我没跟他说,他知道的时候我已经吊在上面了。”林思危调皮的向储巅眨眨眼。
“你就知道替他说话,也不知道你图什么。”说完,储巅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戳了林思危的伤疤,偷偷瞥了他一眼。但林思危只是笑笑,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