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顺着游冶之的血迹找到了这里,此刻游冶之的背部被切了一刀,刀口很深,血液正源源不断的从伤口流淌下来。
看到游冶之身上的伤口,男人满意的笑了一声,道:“杀斗行者,我们兄弟几个找你很久了。想跟你把旧账算一算。正巧,你就在这儿了。这一刀吃的还舒服吗?不够的话这儿还有!”
“游冶之!”
游冶之推开沈家笙,他抬起眼睛冷冷的扫了来人一眼,冷声道:“就凭你?”
男人哈哈大笑,身后很快地又跑来了十多个小弟,个个手里都拿着刀。
“游哥,听说你向来喜欢单挑,不知道今天这个规模合不合你胃口?”
游冶之的眼神暗了暗,他拉着沈家笙慢慢往后退。
沈家笙担忧的看着他还在流血的伤口,着急的想要再撕下衣服裹住,焦急道:“还行吗?能撑下去吗?”
游冶之却制止住他的动作,低声命令:“待会儿我拖住他们,你先跑。”
沈家笙摇摇头,道:“我不会走。”
游冶之咬牙道:“别逞能。”
沈家笙坚定的道:“我没有!我说过要跟你一起留下来,我就绝不会逃跑!”
游冶之转过头,狠狠瞪他一眼:“你留下来才是送死!”
看到这边两个人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男人嘿嘿一笑:“哟,游哥到这个时候还不忘照顾手下?我看你们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不如就乖乖让我砍上几刀。”
游冶之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甩手将沈家笙推倒在地,他居高临下的道:“新收的小弟,你若有兴趣,拿走便是。”
沈家笙倒在泥浆里,污泥溅了一身,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却听到对方那男人嗤笑一声,不屑的说,“就这身板?倒给我钱我都不要。游哥,你最近收人真是越来越没品了。”
游冶之冷哼一声,背后的血液还在流着,他脸色有些苍白,“说这么多话,你是不是不敢跟我动手了?”
“混蛋!想激我?给我上!”
沈家笙此时挣扎着爬起身,跑过去要去扶游冶之,游冶之见局势开始混乱,掏出手枪对男人放了最后一枪,子弹射中他的小腿。
那些人顿时有些吃惊,都不敢朝他走过来。
游冶之抓住时机,立刻利落的卸下手腕上的手表,扔给了沈家笙,喘着气道:“侧面的按钮可以给我的人发求救信号,快走。”
沈家笙咬着牙,“可你……”
“走啊!”
游冶之再也不打算和他说话,狠狠将他从人群里推了出去。
沈家笙跌坐在地上,就见两个混混朝着他的方向也跑了过来。
“他也是飞游会的人!”
“杀了他!”
沈家笙最后看了身在重围中的游冶之一眼,起身拿着表狂奔而去。
就算他不回头,他此刻也几乎可以想象,游冶之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可是他又不能帮他,他也根本帮不了游冶之。他清白的二十一年里,连怎么打人都不会,一柄刀在他手上最多能削个苹果,怎么可能去杀人。
心底不断的说服自己,游冶之这样是为了自己好,可一想到游冶之也许会有生命危险——他就无法放下心来。
就算他什么都不能做,就算只能陪在他身边做个拖油瓶,也好过让他一个人去死。
那份迫切的不想离开他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清晰和激烈。
不知道朝反方向跑了多久,身后的脚步声终于渐渐不再清晰。
可是心里某个地方却开始隐隐作痛,他在马路中央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眼眶通红的望着远处黑洞洞的废弃工地。
再撑一下,再撑一下,求求你,不要死。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道刺眼的车灯猛然打了过来,沈家笙还来不及闪避,车子已以超高的时速开到他眼前,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划破他的耳膜,下一秒,身体就被猛烈的撞了出去,疼痛感顿时在刹那间布满全身。
第10章
“啊——!”
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从额头上点点渗出。
原来是个噩梦……
沈家笙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医院的病房里。
此时正是半夜,窗户外面的星天很漂亮,周围一切都十分静谧。
他动了动手,却发现手腕上被胶布缠着,垫了个长方形的药盒,正在打点滴。
眼前的情形和梦里的差别太大,他一时半刻分不清楚。
越想脑袋反而疼的越厉害,记忆好像自从他拿了游冶之的表之后就开始模糊,那之后他是怎么到的医院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抬起手想揉揉太阳穴,这才发现原来他手心里一直攥着什么尖锐的东西。
他摊开手掌心,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医院病房的门把手忽地一转,门被从外面推开。
沈家笙抬起头,就看见何谨手里提着保温壶走了进来。
敏感的发现对方的脸色很差,沈家笙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何谨把保温桶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替他打开了盖子,端出热气腾腾的鸡汤,“喝吧。刚刚从外面买的。”
沈家笙把手表塞进枕头下面,接过碗,“谢谢。”
在他低头喝汤的时候,一只大手忽地贴上他的额头,沈家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却听见何谨轻叹口气,
“还是你牛逼。烧的比我上次还厉害。这温度,煮熟个鸡蛋绝对没什么问题。”
“……”
沈家笙懒得理他,低头吹了吹碗里的汤,尝了一小口。
何谨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翘起二郎腿,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沉稳和严肃。
“说说吧,沈家笙。”
对这么端重的气氛感到稍微不适应,沈家笙看了何谨一眼,微微皱眉,“说什么。”
“三天,”何谨伸出三根手指,冷静的看着他,“你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三天,也烧了三天。”
闻言,沈家笙的身体抖了一下。
“说实话,我很明白,大家现在都是大学生,每个人都很自由,我也不想过问你的私生活。”
“可是沈家笙,”何谨忽地冷下声音,质问道,“你这次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感觉,偶尔有浅浅的树叶沙沙从窗外传来,却只是加重了此刻凝重的气氛。
沈家笙放下碗,抬起眼睛,也冷冷的看着他,“我有求你送我来医院吗?我有求你给我送饭吗?”
何谨冷笑一声,站起身喊道,“那你他妈倒是试一试!大半夜起来上厕所,打开门结果发现你自己的室友浑身是血衣衫不整的躺在你门口,你会不把他送到医院吗?!”
沈家笙怔怔的望着他。
何谨深吸一口气,从上至下紧紧盯着他道,“我知道,带你出去喝酒是我的不对。我反省,我道歉。在你受到别人的侮辱的时候我也出面保护了你。
“可是——后来酒吧发生枪杀事故,枪杀啊!枪杀事故!那天夜里酒吧里死了好几个人,你知道吗?!我以为你后来会找我,可是我居然看见你跟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跑了出去!”
沈家笙皱起眉头,“他是……”
“我不想管他是什么!”何谨咬着牙,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他是神经病也好,流氓也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无论他什么身份,都和你天差地别。你居然就这么轻率的跟他跑了出去,你知道那个人有多危险吗?那天晚上你一晚上没有回来,我差点以为你会死在街头,我差点以为你第二天会上A市的报纸头条,你知道吗沈家笙!”
沈家笙紧咬着下唇,眼眸里有水光在闪动,他颤着声音,脸颊因为发烧而显得红润:“你说你保护我?你保护了我什么?你又明不明白,如果那天没有他在,死在酒吧里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好,我没有保护你。可他又保护了你什么?!”何谨拧眉:“他若是能保护你,又怎么会让你彻夜不归,还让你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躺在寝室门口?”
听到这里,沈家笙别过脸,不再看他。
高烧让一向冷静的人也变的有些激动,他此刻头脑一片混乱,不想和何谨再吵下去。
何谨仿佛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激烈,他抿了抿嘴唇,脊背倚在墙壁上,不再说话。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一个温柔的女声在门口响起:“先生,您的点滴打好了吗?需要我进去换药吗?”
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点滴瓶,才发现最后一滴药水已经流到了管子的一半。
何谨立刻冲过来把速度调到最小,转头对护士说:“麻烦你了。进来换吧。”
整个过程中,沈家笙始终都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外面的星空,沉默不语。
待护士走后,何谨看了他一眼,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保温桶:“喂,还喝不喝了。”
沈家笙摇摇头,始终没有把脸转过来。
何谨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病房。
打开房门之后,何谨的背影顿了顿,他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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