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音乐声越大,显然快到舞厅,穿过去就是门口。韩诚加快了脚步。突然,边上一间包厢门突然开了,一只指甲腥红的手一把拽住他,把他拉了进去。
韩诚猝不及防,被那人按在墙上,还没开得及开口,一个人猛地凑上来,狠狠吻住他的嘴,蹭了他一嘴口红。
第15章 麻麻我被一个男扮女装的变态亲了!
韩诚脑子瞬间宕机,直到一只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裤裆,摸上了小小诚,他才反应过来,一把将那人从自己身上掀下去。房间里没开灯,漆黑一片,韩诚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长发消瘦的人摇摇晃晃地站在自己面前,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也不知对方喝了多少酒。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黏黏糊糊不知是些什么。脂粉气、香水味夹在酒味里,沾了他满身,恶心地很。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女人——在这种场合,和个陌生人做这种事情,估计也不会是什么良家姑娘。
呸,晦气。他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拉开门就要走。
一只冰凉的手勾在他脖子上,力气竟然大得很,几乎要将他拉倒。他一转身,扭住那人的手压在背后,狠狠把那人掼在了墙上,膝盖一抬就顶住那人后腰。这是街头打架的路数,一般下一步就要问问,“你他妈服是不服?”,说不定还要踹上几脚。不过那人一头及腰长发一直垂到韩诚手上,让他没了兴致。
一个女人,算了。
他松了手,再往外走。灯突然开了,轰地一阵笑,这房间里竟然满满都是人。韩诚扫视一圈,屋子里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穿着打扮很是随意,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夹在中间,看样子,是夜总会里的公主。那些人七嘴八舌起着哄,原来,这是一场“大冒险”,袭击韩诚的那人抽中了“在没有事先沟通的前提下,强吻一个陌生人”。本该是个香艳的场面,谁知道遇到了韩诚,不但没有半分怜香惜玉,还想动手打人。
被他压在墙上那人也站起身来,一头漆黑的长直发直垂到腿弯,个子很高,穿一身皮衣短裙渔网袜,画着烟熏妆。他一屁股坐在了长凳上,从桌上的烟盒里捻起一根烟,边上坐着的男生忙给他点燃。抽了一口,他腥红的嘴唇中吐出一个烟圈,从头至尾他一直拿眼盯着韩诚,眼神冰冷,又很嚣张,看起来与其他公主的风格截然不同。
“还他妈的不滚?等着我脱了裤子和你打炮呢?”
韩诚终于知道这人的不对劲在哪了。这一张嘴,低沉的声音,这是个男的啊。他不然被人强吻,被人摸了小小诚,袭击他的还是个男人!是个男扮女装的变态!这特么的怎一个我艹了得!
那变态见他不动,不耐烦地撇撇嘴,向边上坐着的男生一伸手。那男生愣了愣,忙将钱包掏出来,递到他手上。只见他打开钱包,抽出一叠厚厚的百元钞票,一张一张慢条斯理地丢在韩诚脚底下,男神看得嘴角直抽抽,又不敢做声,怕唐突了美人。
韩诚直接踩在地上的钞票向前两步,一把抓住那变态的手腕。变态手里还有一多半钞票没扔出去,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一张张地扔,这多麻烦,哥哥帮你。”韩诚带着笑,抽出那叠纸币,看也没看直接塞进了自己口袋,又从那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没人给他点烟,桌上也没见打火机,韩诚索性向前一歪脖子,在那变态的烟蒂上对了个火,也喷了个烟圈出来。开玩笑,输人不输阵,韩诚从来就不是那种有仇不报的性格。直接将烟喷到那人脸上,韩诚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屋子里几个男人就要冲出去,被那长发男给按住了。一屋子人冷场片刻,该喝酒继续喝酒,该揩油接着揩油,这段插曲也就这么过去了。
几个小时后。
张老二踱着步子进了包房,屋里早就曲终人散,留下一地酒瓶和满地烟头。桌上散落着些药片和锡箔纸。张老二脸色沉了沉,也没多说什么。长发男自己坐在那里,拿着个酒瓶给自己倒酒,一口一口喝得正酣。
“杜晨。”
长发男抬了抬眼皮,叫了声二哥。
“少喝点。虽然你年轻,也不能这么作,要是身体喝坏了,我怎么和你父亲交代。”
杜晨呲了一声,很是不屑,不过还是把酒杯放回到桌上。张老二在他身边坐下,问道,“听说你们今天玩得嗨,把我新拉过来的那小子也给卷进来了?”
杜晨歪了歪脑袋,把刚才的事情慢慢说给张老二听。他喝得委实有点多,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张老二还是大致听明白了经过。最后,杜晨加了一句,“这么个生性的东西,二哥你怎么看中他了?”
张老二笑,“杜晨,这人有种,但没被野心冲昏头脑,有想法,却不贪婪。他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想做什么,分的清清楚楚,心里总有杆秤。这种人,如果真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不得。现在,这人一个是没这个心,另一个是手不够狠。他不回来,也就罢了,要是回来,你可以睁眼慢慢看着,呵呵。”
杜晨快要睡着了,含糊地呸了一声——不过是个小混混,哪有二哥你说的这么邪乎。张老二也不多解释。韩诚走的时候,他虽然断言他终会回来,但心里其实是不肯定的。但听了刚才的事,他却放下了心——韩诚好胜心与自尊心都太强了,不是能忍受住委屈和轻蔑的人。一个曾经混过的人,想再次融入主流,又谈何容易?心气太高,终有一天会扛不住。
他张老二,就静待那天即可。
第16章 找呀么找呀么找工作
秋风扫荡了最后一片黄叶,打着旋儿,带着刺骨的寒凉吹向路上的行人。林宇研骑着他拉风的捷安特,一路按着车铃拐进棚户区,直接把车停到了单元门口。说来也怪,原本死活让他把车扛到五楼的韩诚,国庆过后突然又让他把车随便停楼下就行,说是肯定不会丢。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但是林宇研本来也不喜欢扛这么重的车到处跑,自然顺水推舟,皆大欢喜。
背着书包,林宇研三步并做两步跑上楼梯。今天上午韩诚就打来电话,叫他今天来补习来得早些,中午留下吃个饭,今天有好菜。对于韩诚的厨艺,林宇研是绝对有信心,每个周末回家的两天,去韩家补习一次顺便蹭顿晚饭,是他在老妈厨艺荼毒下的唯一念想。今天有机会蹭两次,简直不能更棒。
听到敲门声,韩诚叼着烟系着围裙出来开了门,看到林宇研哆哆嗦嗦的样子,他伸手摸了摸林宇研的手,冰凉。不觉皱眉道,穿少了是不是,穷嘚瑟。快进来。
裹着厚卫衣里面还套着羊毛衫的林宇研一头问号。天地良心,他爸最近出门还穿风衣配T恤呢,顶多再加个羊毛围巾。虽然他老人家有耍帅不要命的嫌疑,但毕竟每次出门都活着回来了,说明外面没冷到天怒人怨的程度。自己这身,给他爸穿都足以过冬了,怎么也不能算穿少了穷嘚瑟呀?不过他也不争,跟着那阵阵肉香就进屋了。
门外寒风刺骨,门内就好了许多。几个大活人挤在这不足六十平的房子里,人间烟火气冲淡了室外的低温。坐在房间里,依然能闻到厨房传来的阵阵香气,还夹着胡椒粉的味道,林宇研鼻子动了几动,口水几乎要流下来。可是韩艳艳闷头做着题,完全不为所动,林宇研只好暗自咽了口吐沫,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好不容易捱到饭点,韩诚那边早就放好饭桌,端上了一锅热气腾腾的萝卜炖羊排,配上山药、黄芪和甘草,胡椒粉洒地足足的。
刚端上来,韩诚便给林宇研盛了一大碗,递给他时还嘱咐道,“这羊肉不能等,要热了吃最好,凉了就腻了。刚出锅,有点烫,你小心些,别吃快了烫到。”惹得韩艳艳一阵嘲笑——哥你又让趁热吃,又让慢点吃,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这是把人家林哥当小孩儿呢?人家还不知道羊肉要热了吃,太热了要慢点吃?
韩诚瞪了他妹一眼,又盛了一碗给递过去,告诉她快吃,哪这么多废话,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韩艳艳哈哈大笑,韩诚绷不住,也笑了。只有林宇研笑不出来——那肉实在太香,他吃了一口不过瘾,紧接着又塞了一大口,连吹都没吹一下,果然烫到了。眼泪汪汪地想把那块肉吐出来,正好听到兄妹两个的对话,只能装作没事,硬挺着含在嘴里。啊啊,好烫!
好在这热劲一会儿就过去了,林宇研很快恢复了战斗力。韩诚没吃几口,就眯着眼睛看那两个人吃,心里很是满足。点了根烟,他开始卖弄今天早上刚从他吕叔那听来的养生经——今天一早,他专门跑了趟牛羊肉屠宰场,背了只羊羔回家,剁了剁,连骨头带肉能有个二十斤。他捡里面齐整点的羊排、羊腿打包成两份,一份自家留着,另一份加上羊下水和羊尾,送去给他吕叔下酒。
见他这么孝顺,吕叔老怀大慰,拉着他科普了一遍——这初冬时节,吃点羊肉最好,补足阳气,温养气血,正好过冬。配上淮山药和黄芪,一碗羊汤喝下肚,从胃里能暖到四肢百骸。再加点甘草,可以调和诸味,这么一道羊汤,食补又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