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江棋猜不到在发出那种笑声后,这贱人突然来的关心是要干嘛。
“冷就对了。”戚楠说:“冷别对我说,对他说,就说你冷,问他晚上能不能一起睡,你要脸皮厚,撒个娇,说不定他能抱着你睡。”
“……”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江棋骂。
“脑壳烧穿了你。”戚楠跟着骂,“你说你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想装把柔弱都不行,现在好不容易发烧了,不好好利用您还想干嘛。”
“什么叫好不容易发烧了,我很难受的大哥。”江棋鼻音重的他自己都听不清了,他坐起来。
“你相信我,你现在出去挂把鼻涕,红两眼睛,再惨白一小脸,你问他要龙肉,他都给你煮碗出来。”戚楠说的激动,声音都高了几度,“要善于利用别人的同情心,适度的同情是爱的起源,爱懂吗,无缘无故哪来的爱。”
江棋翻白眼,“不早了,您老歇着吧啊,我要睡了。”
“你还别不听!”戚楠说:“我们可以答应你不告诉盛轶,但你自己要争取,你什么都不动,他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我没想他是我的。”
“那你就别喜欢啊。”戚楠怒了,“他要对你没意思,我们不强求,可你连说都不说,合着这十年你喜欢着玩啊。”
“老子乐意。”
“废柴,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戚楠挂了电话,江棋看到微信才知道他说的“我们”是怎么回事,王文宇和赵宏亮在群里一人说了个,【小江子,要加油啊。】
江棋无语,一掀被子滑进去继续睡。
一墙之外的隔壁,盛轶正看着手机。
加油?加什么油?
这两个加油紧接在他说江棋发烧了睡了的后面,总不至于是让他加油烧吧,虽然他们几个平时是损来损去的,但这种时候……
那就是让他早点好起来的意思?
盛轶动动手指,也发了个【加油】,还配了个头扎红带奋斗的表情。
“……”没来得及关手机的江棋一吸气,差点被鼻涕呛死。
盛轶在房间里改文件,有人敲门。
“门没锁。”他喊。
江棋开门,裹着衣服站在门口,“那个……”
“起来干什么?”盛轶起身,“有事喊我一声就行了。”
“有点……冷。”
“冷?”
“嗯……空调好像坏了。”江棋随便编了个理由,戚楠说的对,以他的身体素质,下一次发烧不定什么时候呢,盛轶还住不住这里都难说,就当他脑壳烧穿了吧。
想到这,他觉得有点冤,好歹喜欢了十年,居然连抱都没认真抱过。
就抱一下。
“我能……”
“坏了吗,我看看。”
“看什么?”江棋反应了会惊了,“你还会修空调?!”
“你用那牌子质量很好,一般情况下不会坏的,可能是遥控器没电池了,或者哪里没接触好……”盛轶边说边往外走,江棋没拦住,眼看着他进了房间。
“你没开啊。”过了一会,盛轶的声音从很里面传来。
江棋喉咙痒,憋不住的想咳嗽。
“你没开。”盛轶出来又说了一遍,还给他犯这种低级错误找了个完美的理由,“可能你以为开了,其实没摁到。”
江棋:“哈哈哈,是吗,我竟然这么愚蠢。”
“快进去,我温度调的有点高,等会热了,你自己再往下调。”他把他推进去,还很体贴的带好了门。
江棋倒在枕头上,脑补了嗷大喵的表情,就那张,姿势优美的躺在地上,两道泪水泡了整个后脑勺。
盛轶还在外面喊,“有事你再叫我。”
“哦。”除了这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啥了。
空调事先被他关了,为了制造逼真的效果,还开窗散了会热气,这会江棋蜷着,前胸后背都凉飕飕的。
还真的……有点冷。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出来
我可能是个取名废
☆、第五章 你养不养
一觉起来,症状已经没那么明显了,江棋裹被子里挣扎了一会,放弃了请假的念头。
盛轶也起来了,在洗手间刷牙。
“今天要去公司了?”江棋问。
“去项目上。”盛轶叼着牙刷,含糊的说:“粥在锅里,喝吗?”
“喝。”江棋收拾好坐到桌前,盛了两碗,一碗放对面,“又要出差?”
“嗯。”盛轶擦了把脸,“就两天,去开个协调会,后天就回来了,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点了。”江棋吃了一碗没饱,又去盛了一碗,他看时间,要迟到了,“你车开过来了吗?”
“你们小区还有停车位吗?”
“估计没了。”江棋说:“你可以停隔壁,一天五块钱,问问门卫看能不能包年。”
盛轶笑,“行,那我回头去取。”
“你飞机还是火车?”江棋把碗扔水池里,晚上回来再洗。
“今天吗,周边城市,有高铁。”
“那我等会送你去车站吧,反正顺路。”
盛轶原本是想坐地铁去的,一听有顺风车,赶紧提脚穿袜子,“快快!”
他动作迅速的在衬衫外面套了件羊毛衫,再外面是一件黑色大衣,剪裁利落,版型挺括,穿了怎么说……挺人模狗样的。
江棋在电梯里帮他把翻在外面的衬衫领子整利索了,可能是关系太近了,盛轶一点没感觉到这动作的暧昧,反而是顺了一把手的江棋有点不自在。
他咳了声,装模作样的也整了整自己的领子。
以前在学校盛轶参加活动,领带都是他打的,次数多了习惯了,也就在意不到这层动作有多亲近。
戚楠比他会打,但戚楠让着他,连手艺都是他教的。
上车后,盛轶举着手机在他跟前晃了晃,“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页面上是前天他们争谁才是娘家人的那次。
江棋下意识的捏紧了方向盘,“没什么,闹着玩的。”
他算服了戚楠那伙人渣了,每次都管不住自己的嘴要说,说了不等两分钟又风卷残云的撤,表情包都不会留下一个。
盛轶就是再傻,次数多了,肯定会怀疑。
江棋每次聊完都提心吊胆的,聊天记录不来回翻个几遍不放心,生怕他们给他留点什么。
他想让他们这群嘴碎的私下建个群聊去,又觉得这样做对盛轶不太好,像他们四个孤立他,成立了个秘密基地不带他玩一样。
“是吗?”盛轶拖长了音调,明显不怎么信,不过也没再追着问。
江棋松了口气。
是个人都不可能信的。
信了才有鬼了。
送他到车站后,江棋看着他的背影,笑笑,出吧出吧,多出点,听他说他最长出过四个月的差,那挺好,这一年一下就去了三分之一,他也不用熬这么辛苦了。
下午隔壁小王跟他请假。
江棋:“理由。”
他少见的不好意思,抓耳挠腮的支吾了一会,“……我前女友,出了点小车祸,在医院呢,我得去看看。”
“没事吧?”
“大事是没有,就胳膊折了。”
江棋点头,“那你去吧。”
小王道过谢,刚回到座位上,江棋跟着划个椅子过来了,“你哪个女朋友?”
小王给他吓了一跳,“……大二那个。”
江棋没想起来,“什么原因分的?”
“领导你……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小王说:“我那几个同学,非约好了今天去,我要不去说不过去,要不我休年假……”
江棋摆摆手,点不在这,他又凑近了点,“你那么多任前女友,有没有因为劈腿分的?”
“谁劈?”
“她劈。”
这个问题别说小王了,老王都有点难回答。
“没别的意思。”江棋说:“就我一朋友,前段时间分了,说是因为女方出轨,不过最近又联系上了,说明什么?”
他也不知道钱心蕾有没有给盛轶戴过绿帽子,他只是假设有这么个前提。
“呃……”小王认真想了想措辞,“我不知道你朋友怎么想的啊,反正我是不会再联系了,原则问题,我也是有底线的。”
底线这玩意……人家都这么说了,那盛轶应该还是有的,毕竟这种事上,换成他他也受不了。
“有没有可能是你朋友一块劈了?”
“不会。”这种事盛轶应该做不出来。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小王点着头,“爱,真爱,就喜欢她了,干啥他都愿意,怂也认了,这就没办法了,得靠打才能醒。”
江棋没忍住笑了。
盛轶和钱心蕾有感情是肯定的,不然也不能在一起这么久,都快成校级模范了,他认真想了会,觉得还是死灰……破镜重圆的可能性更大。
今天下班比平时晚了几个小时,进电梯的时候又碰到了陈大姐,拎了一包分量十足的菜,胳膊肘下面还夹了卷羊毛毯子。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江棋帮她拿着东西,重的有点压手。
“刚跳完舞,顺路来的。”陈嵘问:“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