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楠:“……”
尽管看着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盛轶还是和戚楠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江棋不插话,偶尔说一两句,有前面两个宝在,他一点都不担心气氛会变僵硬。
不过盛轶说的心不在焉倒是真的,戚楠看出来了,转过身来招呼江棋,“棋棋来,坐你哥腿上来,让桃子好好睡一觉。”
江棋:“我不应该在车里应该在车底是吧。”
盛轶抱着手,“不用了,我眯一会就行。”
江棋:当然不用了,你还想咋样,真让我坐车外面去吗,想的美。
盛轶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没一会,呼吸变的均匀绵长,居然真睡着了。
王文宇和戚楠压低了声音说话,江棋离太远参合不进去,索性看着窗外,一会再玩玩手机。
盛轶睡着睡着,一颗不老实的脑袋就靠了过来,起初还蜻蜓点水的在他肩膀上一探一探,没压实。
多来了几次,当发现旁边有个不错的靠垫后,便安心的放松下来,挨着不走了。
江棋:“……”
江棋非常猛烈的抖动了两下肩膀,盛轶的那颗毛脑袋软的像个气球,支飞了两秒,就又回归了原位。
江棋嫌弃的往旁边挪,刚起身,就见后视镜里,戚楠凶神恶煞的在瞪他,眼神示意他赶紧滚回去坐好。
江棋岂能受他胁迫,冷哼了声坐到了窗边上。
盛轶的身体顺着他倒下来,头不偏不倚,刚好枕在他腿上。
戚楠:“哈哈哈哈哈。”
江棋叹了口气,把人推起来,让他枕着自己的肩膀,换了只手玩手机。
这么大动静也没醒,看来是真累了,靠着就靠着吧,换戚楠他们,说不定真放任他枕腿上了。
盛轶的头发被风吹的一直挠他脖子,随着他越睡越往他胸前挤,从左边脖子挠到前面脖子,几根翘起来的头发隐隐往他鼻孔里钻,江棋手机都快看不见了,推了好几下也没什么成效,不禁有点想笑。
你知道自己睡谁身上了吗,这么没防备意识。
王文宇和戚楠争论起该走哪条路,最后也不知道听了谁的,反正路是越来越难走,江棋刚想夸盛轶好本事,颠成这样也能睡着,就见他突然捂着嘴坐了起来,让王文宇停车。
出去就是一通吐,戚楠递了瓶给江棋,让他送过去,“累的。”
这个时候江棋也不好做的太过,他下车走到他身边,瓶身敲敲他肩膀。
盛轶接过,“谢谢。”
江棋想在他背上抚两下,手都抬起来了,楞是没下去,戚楠坐在车里,急的撞玻璃,恨不得冲下来把他那对爪子给摁上。
后半程盛轶一直捧着那瓶水,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间因为听信了戚楠的谗言,走错了一段路,开了五个多小时才到,中饭没赶上,赵宏亮安排人给他们又准备了一桌。
盛轶没吃就去睡了。
下午没事情,几个人商量着打牌,算上一个他们都认识的赵宏亮的本科同学,一共四个人,玩斗地主。
斗了没多久盛轶起来了,王文宇就说玩五个人的。
戚楠:“怎么玩?”
王文宇:“三副牌,正副两个地主,抓到翻牌的是正地主,正地主根据手里两个同花色的牌叫人,剩下一个同花色的必定在另外四个人手里,那个人就是副地主,帮着正地主打就是了。”
规则听着还算简单,打了一次就会了,戚楠说要不玩钱吧,不玩钱多没意思。
江棋说行。
王文宇又说玩钱看着像赌徒,而且他熟,打起来倒像是在欺负他们这些新手。
江棋说那就不玩钱。
戚楠说,要不别拿钱出来了,记账吧,谁输了谁请吃饭。
江棋:“……”
来者有份,这是变着花样的把他和盛轶往一堆送吗。
他承认自己斗不过他们。
洗了牌后正式开始,第一局,盛轶正地主,喊了个人不是江棋,江棋便联合戚楠他们把对方炸了个措手不及。
盛轶输了一局,请客吃饭的单子上记上一笔。
第二局还是盛轶正地主,江棋一看牌在自己手里顿时就有点不爽,盛轶出第一把,他冲上去把人炸了。
盛轶自然以为江棋不是他一伙的,戚楠再次联合江棋一顿猛干,干到后来桌上没人帮盛轶了,几个人才觉得不对,纷纷在下面找牌,怕是谁被叫了给忘了。
江棋:“别找了,是我。”
桌上三人同时看向他,盛轶没说话,目光回到自己手上。
王文宇咳了声,“继续。”
那同学不乐意了,“这不是瞎打吗,江棋你是副的干嘛参合到我们农民里来。”
这一局,盛轶和江棋各记上一笔,盛轶一个打三个,牌再好也很难打赢,何况还有个窝里反的,江棋忘了跟他是一条船上的,他输他也跟着输。
第三局,江棋正的,喊完也不知道帮手是谁,盛轶给他放了个三,就在对面一致惊呼,副地主坐你上游,这回还不稳赢的时候,江棋一个八吨的□□下来,把盛轶炸的外焦里嫩。
戚楠看着那一长串,眼睛都直了,“会数数吗,这能拆成两个炸了。”
那同学再迟钝也看出来了,“桃子你是不是得罪江棋了。”
江棋:“有的炸就炸,留手里干嘛。”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多数落到了谁头上,不言而喻,戚楠他们也不管,反正这么干下去,输钱的又不是他们。
接下来的每一盘,江棋手里所有的□□,不管自己什么身份,冲上来和盛轶一阵对轰,轰到手里剩一堆垃圾。
戚楠扒着他的手,“您这牌,跟自己打都跑不掉吧。”
盛轶被无端轰炸了这么久,终于反应过来了,问江棋:“你是在打跑得快吗?”
作者有话要说: 趁着我要去旅游前,我多解锁点
☆、第三十五章 你掉不掉
赵宏亮过来招呼,让他们收拾收拾准备去酒店了,当地风俗,中饭在家摆宴席,晚上去酒店举行婚礼。
江棋起身,戚楠挨近了捅他腰窝,“你刚怎么回事?”
江棋装傻:“什么怎么回事?”
“炸的都烟尘四起了你问我。”戚楠使了个眼色,“我要真给你个火箭筒,你能上去把他给铲了吧。”
江棋:“技不如人怪谁。”
戚楠被他那副傲娇的样子逗笑的不轻,“打个跑得快你还讲技术,你不靠气势嘛。”
王文宇听不下去了,过来替江棋打抱不平,“我们棋棋一个打跑得快出身的,天生就带着横冲直撞的匪气怎么了。”
江棋:你才匪气,你全家都匪气。
戚楠捻起那张计分表,盛轶输第一,江棋输第二,他弹了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伤亡率,你还有脸说靠技术。”
事实面前,江棋无话可说,但这样势必要他请一顿,盛轶再请一顿,他能保证盛轶请的那顿他不去,却不能保证他请的那顿盛轶不来。
不是他自恋,实在是盛轶当初在他家门口推开周时的举动,让他有种被约束的错觉。
纯粹见不得他搞基所以要拆散他?
未免管的太宽了。
你丢了一次还回踩了两脚的东西,在乎被谁捡去吗?
江棋愿赌服输,却不乐意把盛轶归在他要受的惩罚里,他说:“我们俩就不用了吧。”
戚楠大惊,“什么意思,抵销了?”
盛轶却说:“一码归一码。”
戚楠:“我擦,江棋你也太能算了,这是一回事吗。”
王文宇在一边帮腔,“明显不是嘛,我不同意啊,多去一个人我菜都能多吃几道呢,江棋你不能这么抠,桃子你别听他的。”
后面戚楠和王文宇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又吐槽了他些什么,江棋没耳朵听了,他只听到盛轶说要跟他一码归一码。
台阶铺好了,腿都恨不得帮他选好抬起来迈哪一条了,偏生有人不顺着来,跟他唱反调。
江棋对王文宇说:“他多几份菜我都补给你。”
那同学指指盛轶,又看看江棋,“你俩以前,好的穿一条裤子,这才几年,怎么就……”他想了一会措辞,“不和谐了呢。”
出了那么大的事,还能友好相处,他以为他们是和谐号吗。
江棋没理他们,走了出去,背后传来盛轶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江棋懒得去想他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反正这事摊开了说就是非此即彼,朋友这种模棱两可的关系,盛轶能接受,他做不到。
他已经尝试过以朋友的名义爱一个人这么多年,现在回头看这两个字,困惑于当时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尝过痛彻心骨的滋味,谁又有勇气受第二次。
当地酒风彪悍,老早之前赵宏亮就在群里求他们救他一命,戚楠爽快的答应了,加你四个人呢还怕喝不过,让你妈把最能喝的那几个人放一桌,我们江棋一个人就能掀了他们。
江棋:“……”
老赵的妈提前打过招呼了,单位批的假在后头,五一过了还要去上班的,可不能要闹的太过。
酒席刚开始,他们和新人坐一桌,江棋不过是去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座位就乾坤大挪移了,只剩下盛轶旁边和对面新人三个空位,江棋总不能把新郎新娘拆了,只能翻着白眼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