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材料要去买。”
“我等下出去一趟,还想吃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你看着买吧。”江棋靠墙玩着门把手,看他刷牙。
“好。”盛轶擦了把脸,毛巾挂好,转身经过江棋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江棋跟着转身,盯着他一路进了卧室的背影,一时怔愣,手不自觉的按着头顶,他摸了他的头发?
这种动作……对他做……
是因为他讨吃的样子像狗吗?
中年狗?
江棋捧着脑袋,在门口站了半天,转身关门,在水流下把自己一头乱发揉成了芦苇荡。
别这样,他会多想的。
盛轶买了些清淡的东西回来,进厨房忙活去了。
江棋继续绵在沙发上,用手机刷微博,最近好像新出了一部电影,挺火的,各大营销号都在转,他去豆瓣搜了下,评分还不错。
约盛轶一起去看?
两个大男人?
又不是爱情片,有什么关系。
江兵给他发了条消息,“注意身体。”
江棋笑,哎呦,老头儿内疚了。
“吃饭了。”盛轶出来说:“你穿太少了,进去加件衣服。”
“嗯。”
江棋起身去添了件薄外套,没想到他昨天晚上作的那一把,对盛轶来说这么受用,关怀备至又言听计从,江棋一边享受着,一边骂自己小人嘴脸。
“下午有空吗?”他问。
“嗯?”
江棋刚要开口,电话响了,居然是戚楠。
他咽了口饭,免得等会想骂他的时候饭跟着一起喷出来。
“下午有空吗?”戚楠问。
“做什么?”
“看电影去啊。”戚楠说:“你声音怎么回事,被哪个野男人给上了?”
江棋深吸了口气,他再慷慨也顶不住有人往枪口上撞,他放下筷子,跟盛轶示意了下,然后进了房间,关门。
江棋:“我爸妈那是你说的?”
戚楠:“说什么?”
江棋冷笑了声,“你说说什么。”
戚楠笑:“哦哦,那个啊,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江棋:“没有结果的事,何必要让他们知道。”
戚楠:“谁说没有结果了,我和你爸妈可都不这么认为啊,生你养你还没点知情权了,我跟你说,你不告诉他们他们更担心,怕你在周时那件事上走不出来。”
江棋没有说话。
“怎么了,露馅了,桃子知道了?”戚楠话里带着点偷摸的兴奋。
江棋冷着脸,“没有。”
“没有你怕什么,我还以为要变天了,没意思。”戚楠说:“去不去看电影啊,我订票了。”
“不去!”
“又咋啦?”
江棋悲凉的说:“我们的友谊要走到尽头了。”
“哎呦呦。”戚楠笑:“这就走到尽头了,我终极武器还没用上呢,至少等我把什么都告诉桃子再尽啊。”
“你还敢威胁我?”
“谁让你有把柄在我手里的。”戚楠笑的奸诈,“最近怎么样啊,有进展吗?”
“挂了,过年前都不要再联系我。”
“行啊,你挂了我刚好打给他。”
“……”江棋忍辱负重的又重新接起了,“没你想要的进展。”
“你他妈是在为我过吗。”戚楠气道:“还我想要,你不想?以前让你拆人家你不要还说的过去,现在人都二手了,剩下的,你还不要,你枕着这个朋友能到死还怎么的。”
“我不要有的是人要,他哪里会剩下。”
“有了?”
“没有。”
“你逗我呢。”
“迟早的。”
“你就等着这个迟早是吧,江棋你就是太理智了。”戚楠说:“你就不想偶尔昏个头?”
谁吃饱了撑的想昏个头?!
“我发现你没以前积极了,是不是因为周时,是不是?”
“滚犊子。”
鬼扯,他就没有积极过,他醋都吃闷在肚子里。
江棋利索的挂了电话,戚楠有时候真跟邪*教一样,三不五时的给他洗脑,他一个泥足深陷的当事人,能有多大定力,他真怕自己哪天一被蛊惑,就全然不顾后果的跟盛轶摊牌。
那样就什么都完了。
他再也没机会待在他身边。
甚至,再也见不到他。
那样他会更想疯。
江棋捏着电话在墙上靠着发了会呆,重新坐回了桌前,好在本来脸色也不好,盛轶没看出什么,“去看电影吗?”他问。
“嗯?”轮到江棋吃惊了,戚楠也约了他吗,还是真的打给他了?
“公司发了票,下午要没事一起去吧。”
“行啊。”江棋松了口气,“晚饭在外面吃吧,我请客。”
“我来吧,还欠了你一顿。”
“先欠着,我就请顿家常。”
“也行。”盛轶说:“那你等会先去收拾,碗我来洗。”
江棋由衷的表示赞同,男人果然在说刷碗的时候最帅了。
下午两个人开车出去,iamx,在另外一个区,好在路上不堵,到那时间刚好,检票前几分钟。
果然是单位发的票,盛轶的同事来了不少,包括上次江棋见过的送盛轶回来的小哥,是他下面一个做财务的小经理,叫小金。
不过听他们好像都叫他大金,据说是这样显得含金量高一点。
江棋觉得这比王文宇讲的冷笑话还冷。
“江总你也来啦。”
江棋笑,“不要叫我江总,我只是你们盛老师的同学。”
“同学啊。”旁边一个看上去比盛轶年长的人说:“说了带家属的,盛老师犯规啊。”
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他家属的。
“犯什么规了?”盛轶捧着一桶爆米花走了过来,顺手给了江棋,对大金说:“我多买了几份,喊他们去拿吧。”
盛轶搂过江棋的肩膀,“这就是我家属,不行吗?”
江棋认真的点头。
“盛老师你别逗了。”那人对江棋说:“你知道吗,他自己跟我们说的,去年公司总共发了十张电影票,他就看了十部电影。”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单身不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单吗。
他们家剩桃子说什么不是对。
进场时,一个好像也是他们里面的姑娘挤到江棋身边,看着还挺漂亮,“您是盛老师的同学?”
江棋微笑点头。
姑娘:“听大金说,上次他回去你还把车借给他了,他一直说你人好呢。”
江棋:“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江棋起初以为这姑娘是来找他搭讪的,还一直往盛轶那看,生怕他兑现之前说的话,要在他们项目组里给他物色。
后来他发现他看,那姑娘也在看,目光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欢喜,才知道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酒量不好。”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那次是喝多了。”
江棋:“……”
喝成了自带桌底滚动功能的复读机。
他有点怕那个迟早了,不知道盛轶什么意思,看他并没有多关照那姑娘,是没看出来,还是故意装的。
他一直不肯告诉盛轶背后的隐患,是怕他什么都知道,却还在他面前故意掩饰,那样只会让他更痛苦。
可他又没办法求证。
电影开场前,江棋指着那个头发稀疏的中年人问盛轶:“那是你们领导吗?”
“不是啊。”盛轶喝着可乐,“是我们组的一个高项,也是财务那块的。”
江棋:“……”
他发誓再也不说盛轶傻了,凭这张脸都能压住下面能当他爸的人,手里必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哪里会是个傻子。
电影是太空片,江棋喜欢的题材,看完出来,他和盛轶一路都在讨论剧情,里面有几处他没看懂的地方,盛轶帮他解答了,用他自己的观点。
江棋上网一搜,还真有蛮多大神跟盛轶意见一致的。
“你个文科生怎么会懂这么多。”
“我高中学理的啊。”
江棋记得他以前说过,是因为后来盛爸觉得当律师比较赚钱又自由,填报志愿的时候就让他报了法律系。
而盛轶的想法是学什么不是学,就这样,从一个强大的理科生变成了一个强大的文科生。
有智商就是任性。
吃完饭回去,江棋有点困了,早早上床睡了。
盛轶倒是问了他还要不要睡他这来,江棋拒绝了。
果然是他想多了。
就这副没心肺的样,还故意装呢,装不过一分钟就暴露了。
后面几天盛轶果然都在,偶尔去去公司,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工作,江棋每天回家都有热腾腾的饭菜吃,吃完还不用洗碗,过的如同大爷般满足。
听说他还陪陈嵘去市场买大白菜芥菜回来一起腌了。
江棋:“……”
腌菜这种事,要用脚踩吗,盛轶的大脚丫子在一堆菜上跺来跺去的画面他不敢想,想到就要喷。
满足之余他不禁想,之前可能是他太委曲求全了,也许他和盛轶的角色定位里,盛轶是个受也说不定,这么爆棚的□□属性。
作者有话要说: 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