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3知道这些人并不懂他说了什么:“比如,”他解释,“你们有没有觉得某处街景或者某个场面似曾相识,像之前经历过一次?”
有,这种体验每个人都有。
“那可以用经过修正的系统bug来解释,”0933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我们能创造出圣徒岛那样的世界,为什么我们自己不能被某个系统创造?”
这个没有人想过,没人会去想这种无稽之谈,0933温和地叙述,像一个折了翼的神启者:“你们不去想,是因为系统的指令,”他把十根细手指搭在一起,宛如一个屋顶,“每个人的意识都是一个笼子,笼子之外,是视而不见的无主之地。”
“什么意思……”持弓者嗫嚅。
“意思就是,”0933直视着他,之前的胆怯、畏惧仿佛都不见了,“意识会把你牢牢控制,几百年前,人们认为女人有一双畸形的脚才好看,于是出现了大量残疾的女人,几千年来,人们认为女人必须嫁给一个男人,于是没结婚的女人会受到或明或暗的攻击,这种攻击甚至来自家人和自己,这就是意识的力量。”
“好了,”B突然站起来,“到此为止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疑惑,这很可怕,人这东西,一旦有了怀疑,就要思考,一思考,就意味着变革。
囚犯们依次被送回囚舱,0416是最后一个,他久久坐在椅子上,想着0933刚才的话,不是很懂,却不可救药地被吸引,这种坐立难安的悸动,说不清是为了这个理论,还是为他这个人。
“0416,”B一直站在他对面,像欣赏自己屋里的一件收藏品,“别想太多,思考不适合你。”
0416随即把目光投向他,毫无内容的、霸道的目光:“那什么适合?”
B没回答,很含蓄的,把视线收回去:“跟我来。”
0416跟他走,到那间办公室,进门反锁,B拿起桌上的遥控设备,关掉纳米摄像器,然后慵懒地靠在办公桌边,解开党员制服立领上的搭扣。
0416不能确定他是暗示什么,还是只想松松领子,所以呆在那儿,没动:“你是想说我适合……搞你?”
B笑了,笑得很真实、很坦率,0416于是走上去,贴着他站,撒娇地举起手铐:“能给摘了吗,脱裤子都费劲。”
B狡黠地望进他的眼睛,嗖地,把他的裤子拽下去,“喂!”0416立刻往前顶他,撞得桌子咚地一响,“做事想好后果啊,长官。”他声音非常小,像是说悄悄话,B骄矜地垂下眼睫,“这时候不想皈依者了?”
“啧,”0416咋舌,“我对变态狂可没兴趣。”
B憋不住又笑,微微低着头,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光滑蓬松,有几缕散着将坠不坠。
“头抬起来!”0416命令,同时用戴着铐子的手掐住他的下巴,那张嘴,他冷冷地盯着看,不想碰,但事已至此,只有猛亲上去。
B很配合,简直是翘首以盼了,向前倾着身体,投入地闭上眼睛,0416冷静地吸吮,用一些可爱的小技巧讨好他,弓着腰不停地问:“可以操吗,啊?”
只是接吻,B就夸张地呻吟,为0416这些不着调的话兴奋得全身战栗:“我提要求,你服从!”
这话把0416激怒了,他没轻没重地撕扯B的制服,还有里面的白衬衫,推着他后仰,在他躺倒前把半桌子的文件材料扫到地上,然后是裤子,他用力拽,那里已经起来了,往右斜着隆起,因为他的蛮力,可怜地左右摆动。
B半身横陈在狼藉的办公桌上,屁股卡着桌沿,胯骨突出,低腰内裤是近来流行的复合材料,丝绸一样轻薄,乳胶一样紧绷,0416放肆地掐着他两边胸脯,看他自己一点点把柔软的内裤褪下膝盖。
不大,但形状很好,这种低调中庸很符合高级党员的身份,0416拽下他左胳膊上的袖标,鲜红的,垫在手里,去握他湿淋淋的东西。
“不至于吧,精神过头了,”他搓一搓,掂一掂,“闲了多久?”
B急喘着说:“三、三年……”他难耐地扭动身体,拿汗湿的手掌去握0416的胳膊,“快点,别磨蹭!”
三年,0416推测,他也许是三年前来的边沁:“不至于吧,您这样的高级长官,没有点儿特殊待遇?”
他一说“您”,B就激动得打哆嗦,手心在桌面上乱摸,晃着屁股,蹭得那截红袖标黏糊糊的,0416居高临下看着他,傲慢得近乎无礼:“长官您这样不太像话啊……”
确实,一头散乱的黑发,湿漉漉的嘴唇,敞开的制服下裸露的肢体,烫得发红的股间,和肮脏的、被体液污损的党徽——他过于淫乱了。
B开始哼叫,一声压着一声,右脚躁动地点了点地,索性抬起来踩在桌沿上,0416瞧着他那只昂贵的黑皮鞋,握住了往旁边拽,这样,一条私密的缝隙就暴露在眼前。
B垂着眼睛看自己的腿,明明是个屈辱的姿势,他却好像挺享受,眨了眨睫毛,颤抖着命令:“只许看……不许碰。”
0416知道他指的是哪里:“为什么?”
B抓着他的手,使劲儿把下身往他虎口里送:“同性……性关系虽然合法,但在内部,党还是……不赞同这种行为。”
0416挑起一侧眉毛:“别跟我说你要给党守屁股。”
明明是嘲讽,B却很吃这一套,“嘶嘶”地吸着凉气,拼命拱动,袖标已经湿透了,他大声尖叫,放肆地在办公桌上寻求那份久违的高潮,0416看见他臀缝里若隐若现的褶皱,忽地,那家伙像是僵直了,涨红了脸,要断气似地长长拖着尾音,随后瘫倒,腿无力地从桌沿上滑下去。
黏腻的喘息声,0416松开手,红袖标上有些白东西,他随便从地上捡一沓文件,把头两页撕下来,是一份中央党部三季度思想意识分析报告,擦了擦手,扔回地上。
B没有要从桌上起来的意思,似乎还沉浸在和囚犯在办公室乱搞的刺激中,0416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很吸引人,又漂亮又风骚,俯下身,他把胳膊撑在他头两侧,凑近了:“长官,让我搞一下嘛,又没人知道。”
B明眸善睐地看着他,笑了,伸出戴着党徽戒指的手,软绵绵地拍他的腮帮子:“搞我?没弄清自己的身份吧,”他跟所有逞欲后的男人一样,冷淡地别开脸,“滚下去。”
0416还是挺听话的,乖乖退开,B以为多少压制住他了,没想到这家伙却大言不惭地提要求:“那你让我去0933那儿。”
B的神色变了,凌厉地盯着他,0416倒大喇喇的,捏着他腰上的软肉催促:“你不干,还不让我干别人,讲不讲理了?”
他那个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理所当然,B眯起眼睛:“早盘算好了吧你?”
0416笑:“这种事还用盘算?”他顺着一排肋骨去摸他的乳头,贱兮兮地在那儿绕圈,“要不你让我操一下?”
B推开他,捋着头发站起来:“那书呆子瘦瘦小小的,受不了你吧,”他扫过0416的下身,“人家女朋友都没交过,关在屋里让你糟踏?”
“喂,那我白给你……”0416想了想,蹦出一个词儿,“白给你‘服务’了?”
他是有意逗B,结果B真笑了,很受用地舔着嘴唇,坐到办公桌边,摁响什么东西:“过来一趟,”他命令,“带0416回去,上顶层,去0933号囚舱。”
收回手指,他靠向高背椅,边系扣子边看过来,那样子,像是在展示自己的仁慈,可在0416眼里,却是一只等着要奖励的小猫。
0416挺费劲地把自己的裤子拽上来,笨拙地收拾地上的文件,袖标黏成一团,他根本不想碰,却装出一副想要的样子:“要不我留个纪念?”
B难得脸红了,夹着刚点燃的烟跳起来,抢先一步抓过去,丢进了真空粉碎机。
“0933号注意,0416号进舱。”A朝对讲装置说完,把0416推进去,提醒一句“十二小时”,然后锁门离开。
十二个小时,0416活动活动腕子,足够了。0933缩在窗边,和上次一样低着头,明显在躲他,0416向他走去,看他打着激灵弓起后背,慌张地贴住墙壁。
怕成这样……0416有些不快,大概是混黑道的都有的自卑感,他首先想到自己不光彩的身份,也许0933厌恶他……但好像又不是,他打量那张流海下的脸,红扑扑的,似乎是害羞——因为上次他那句话:准备好了,放松点,等我。
这家伙可一点也不放松!0416憋不住乐,离着一臂的距离,伸手去捞他,0933露骨地躲开,0416不生气,反倒更来劲儿了,老鹰捉小鸡似地张开双手,嬉皮笑脸地朝他逼近,这副流氓样从中央塔楼看来,一定无耻极了。
“你……你别这样……”0933说话了,声音小得听不清,0416借故往前凑:“哎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他眼疾手快地把人抓住,抓牢了搂在怀里,0933拼命反抗,被他挎着腰抱起来扔到床上:“再激烈点儿,”他说,“我说要强奸你,才进来的。”
“强……什么?”0933傻眼了,愣愣地盯着他,0416这时候把衣服裤子全脱了,光溜溜地往床上扑,0933被一根火烫的大东西顶住腿根,呜呜叫着,咬他的手腕。
0416收拾他太容易了,挣扎推搡间,0933一抬腰,他就扒他的裤子,0933一翻身,他就拽他的衣服,三两下就把人剥得赤条条压在身下:“你好滑呀,”他说,舔着他脖子后面的椎骨,摁住腕子在那小屁股上拱,“软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