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似乎不理解“来世”,也不理解死,他执拗地在聆听者身上摸,摸到血,好奇地看一看,去拽他的裤子。
一开始聆听者没在意他的举动,直到裤子被脱下来,那个地方被抓住了反复揉搓:“你干什……”他吃力地睁开眼,看见银子血淋淋地坐在身上,破布似的袍子被扔到一边,翘着一个又细又小的东西,学着皈依者的样子放荡地摆动。
聆听者怔住了,尽管震惊,下头在频繁的摩擦下还是亢奋起来,他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反抗,但没有用,银子根本不顾他的伤口,握着他那根东西,执拗地往屁股里戳。
这简直恶心,简直荒谬!聆听者不知道现在更在意哪个,是只剩一口气被人强迫,还是强迫他的人是银子,他心慌意乱地挣扎,才发现银子压根弄不进去,“啊啊”地朝他撒娇,想让他帮他。
“乖,下去……”他虚弱地说,银子垮着脸,似乎放弃了,一屁股坐在他硬邦邦的yinjing上,拱着拱着,抓起他的手,去圈自己的小东西。
聆听者被他握着上下胡乱地捋,小孩子似的囫囵一根,滑滑一层赘皮包着,甚至没怎么发育,银子很激动,嗯嗯啊啊地哼,越哼声音越高,越哼,身体越烫。
聆听者的意识渐渐模糊,只感觉手里那截东西热得不行,颤抖着,湿淋淋地握不住,在生与死的一线之间,银子尖叫一声,却徒劳的,什么也没出来。
“死”这个瞬间很慢,慢得聆听者看见无数个光点在银子的皮肤下灼烧,像是有一把火在他体内燃,燃得皮肤皲裂,破碎成片,轰地一下,焚成一团火球。
好烫……这是聆听者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点知觉。
第10章 圣徒岛 ω
四十八小时后。
聆听者站在餐堂的台阶下,正要往上迈,后头有人拽了他一把,他回头看,是皈依者,猫儿眼直盯着他,那种缠绵那种执拗,让他一刹那以为是他。
“我们望着往昔,不禁感到惊悸!”皈依者急切地说,聆听者没听懂,那人眼里的光便暗淡下去,拉着他的手也松开来。
他认错人了,聆听者轻声问:“是你们的暗号吗?”
皈依者点头:“第十五次了,”他露出哀伤的神色,“可能以后也遇不到了。”
以后也……聆听者的心口抽搐般疼,他用力掐住手指,怕回忆起和那个人分别的情景,皈依者忽然问:“我跟着你可以吗?”
“我?”聆听者愣住,然后摇了头,“其实……我也在找我的皈依者。”
皈依者的眼睛撑圆了,神往地看着他:“那……我这一轮跟着你,可以吗?”
聆听者半转着身,有要离开的样子:“除了他,我不需要别的皈依者,我们还是各走各的……”
袖子被死死拉住了,皈依者像抓救命稻草似地抓着他:“我实在受不了自己一个人,求你……带着我!”
身边不断有修士经过,目光各异地看着他们,聆听者拍了拍他抓着自己的手,勉强同意了。
早祷结束,他带他去下圣徒墓,皈依者显然是第一次来,紧跟着他,越往里走越止不住惊叹:“天哪,我们玩的是一个游戏吗?”
聆听者笑了:“你们没玩到这一步?”
皈依者尴尬地挠挠头:“我们……”明明只有他们俩,他还是压低声音,“我们就互相玩了,你懂的,现在想想,什么正事儿也没干。”
“真的?”聆听者停下来,很羡慕地看着他,“你们一直……在恋爱?”
火光中,他的脸深情而柔和,皈依者怔怔地和他对视,有那么一瞬,他们都把对面的人当成了心里那个,聆听者先别过头,苦笑着:“我很后悔,一直没有好好待他……”
“我们在一起吧,”皈依者突然说,聆听者皱起眉头,听那人又说了一遍,“反正也找不着了,不如我们在一起?”
“我们望着往昔,不禁感到惊悸,”聆听者淡淡地说,“雪莱,1817,”举着火,他转回头,“这样的情谊,也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皈依者茫然地看着他:“什么雪莱,我不知道,他只是常叨念这句话,”他说服他,用一种不羁的腔调,“有什么不一样呢,你要长卷发,我有,你喜欢金环儿,我也有,你试试就知道了,睡起来是一样的。”
“别说了,”聆听者冷下脸,“我和他之间的事,那些挣扎,那些血,不是你一句睡一睡就概括的。”
之后无论皈依者再说什么,他都不做声了,两个人沉默着穿过木门后的窄路,进入圆石室,还是那个过程,简单喂银子两口东西,然后去拓钥匙,皈依者蹲下来看,火苗下的刻痕烧得发红:“这是谁刻上去的?”
“不是刻的,”聆听者把手往上按,嗞地一声,烧焦了,“是系统设置。”
“不是啊,”皈依者指着那些逐渐冷却下来的边角,“这些地方这么粗糙,代码不会做得这么细,肯定是人弄的。”
聆听者没听他的,因为他知道,那不可能。
接着他们去做钥匙,第二天一早离开圣徒岛,马车出了东闸门,聆听者把车停在一处隐蔽的洼地,叫皈依者下车:“往东去吧,”他扔给他几个金币,“这些钱够你在世界的中心立足了。”
皈依者不动弹:“我要跟你在一起。”
聆听者从车辕上下来,站到他面前:“我是去北方。”
“北……”皈依者瞠目结舌,看疯子似地看他,“你每次进来都不看操作面板的吗,这里只有东和西,没有北!”
“我知道,”聆听者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我想看看,‘没有’的地方长什么样。”
皈依者沉默了,半天,仿佛下了老大的决心:“行吧,我跟你去。”
聆听者翻个白眼:“我不要你,”他没耐性地敲着车板,“下车,走!”
皈依者笑起来:“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他挑衅地瞧着他,多多少少,神态里有那个人的影子,聆听者竟然呆呆的,把他搂住了。
皈依者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踌躇着,反手也抱住他:“我就说嘛,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都差不……”
突然,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了一圈,他想拽,但躯干被死死抱着,碰不到,想拔刀,也够不着,喉结处越勒越紧,他徒劳地挣扎,两手在聆听者背上一通乱爪,慢慢的,无力地垂下来。
聆听者松开手,手里是一条细腰绳,他和皈依者学的,把绳子系回腰间,他看着怀里的人缓缓滑下去,柔软地倒在车板上。
这时候他是“他”了,不再是别人,聆听者坐在“他”旁边,仔细地描摹每一处细节,摩挲那些头发,俯下身,在尚带着余温的嘴角上厮磨。
这时苫布底下沙沙的,一只手伸出来,聆听者放开皈依者握过去,那个人剧烈地打了个颤,一反常态的,没有马上钻出来。
聆听者觉得不对劲,掀开苫布,托着腋窝抱起他:“怎么了?”
银子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开始聆听者以为他是怕尸体,可不是,一意识到抱着他的是谁,银子立刻寻求庇护般往他怀里钻。
“别怕,慢点,”聆听者温柔地捏着他的耳垂,捋他的背脊,“怎么了?”
银子当然不会回答,这很奇怪,他一直在笼子里关着,然后到他的车上,中间没接触过任何人、没发生任何事,怎么会吓成这样?
“冷吗,还是饿了?”聆听者哄孩子一样轻摇着他,想让他放松下来,“我们要去北边了,一个没人去过的地方。”
他想起上次银子轰然烧起的身体,只是一次没有结果的高潮,却把他从里到外化成了灰烬,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几乎是一路搂着他,聆听者赶着车往北,没走到一天,不同就显现出来,“北”果然像操作指南说的那样,是不“存在”的。
所有背景,包括天、云和树,都只简单建了个模,日光由几根暖黄的线条模拟,从几何状的灌木中揪一片叶子,是粗糙的一个菱形,还有小溪,掬起来的是形状模糊的配布,前后左右难以分辨,因为“北”是未完成的。
这种未完成会让置身于其中的所有“意识”感到恐惧,聆听者也不例外,扔掉叶子,他下意识想回去,但理智告诉他,回去,也不过是重复原来的轨迹。
银子还在哆嗦,聆听者把车停在一处看起来像是高岗的地方,这里的数据流已经简陋得近乎紊乱,车、马,包括他和银子,在这种背景下都马赛克一样不停闪烁,尤其是身体的边界,好像随时会消失。
“是不是冷?”聆听者用忽虚忽实的手探他的额头,脱下僧袍想给他套上,“还是生病了?”
银子睁着水色的眼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样看着他,“啊啊”地向他撒娇。
聆听者只好把僧袍放下,去揽着他,能感觉到他背上的肉翅已经长出一点了,真快,一次比一次快,还有那莽撞的欲望,对一个NPC来说,这太过与众不同:“来,先把袍子套上……”
银子抱着他的脖子,又伸舌头来舔他,聆听者露骨地躲,一双皱起的眉头说明了他的厌恶,但银子不管那么多,仗着弱小,不依不饶地扒着他,要跟他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