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梁意嘉进来刚好看到他睁开眼,吹了下刚热好的肉粥递到他面前,“先喝点粥吧!”
“谢谢你梁医生。”言之棋用着因生产而沙哑的嗓子说道,抬手把碗接过,“我自己来就好。”
“我应该做的。”梁意嘉难得露出个笑容。
“谢谢。”言之棋又说了一遍。
“吃吧!我去把药材放好,今晚你就在这儿睡吧!”
“好的。”言之棋笑着点了下头。
等梁意嘉出去,言之棋把目光放在襁褓里的小孩,笑了笑,伸手抚摸那淡淡的眉毛,小孩现在刚出生,皱巴巴的还不太看出来像谁。
看着宝宝,言之棋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又总不能一直宝宝宝宝的叫。
但也不急在一时,他现在浑身疼痛,等出了月他再好好研究,司徒家长孙的名字必定不能马虎,至于小名,暂时就用宝宝好了。
言之棋身体恢复得不错,学着黄山村的习俗,他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
在这期间,他下载了电子字典,给宝宝取了名字,大名叫司徒崇,尊崇、推崇,也有着结束的意思,小名就叫冲冲。
其实他也不懂自己起这个名字的意义,也许有着让自己放下的成份吧!
言之棋叹了口气,看了眼熟睡的儿子,轻轻叫了声儿子的名字后小心的躺下。
半夜里,小孩的哭声响彻整间房间,言之棋反弹性的坐起来,抱起冲冲低声哄了哄,随意披了件外套起来,有条不紊地把水烧开给儿子冲了奶粉。
刚开始做这些的时候他还有些手脚不协调,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喂了奶,小家伙吧唧着嘴又睡了,言之棋溺爱的看着儿子酣然入睡的小模样,疲惫地打了个呵欠,没多久也跟着睡了过去。
因为孩子的出生,言之棋每天在忙碌中渡过,已经没空去想司徒煜了,但他……很满足现状。
言之棋这边过得充实,可司徒煜那边却过得渡日如年。
司徒煜现在把重心放在了工作上,但也时时刻刻关注着侦探所那边的情况。但那次之后,言之棋就像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消息。
棋棋,你到底在哪儿?司徒煜在心里喊道,脑子里不停想着言之棋在的日子。
嗡嗡的震动声把他拉回了现实,司徒煜看了眼显示,呼了口气接起放在耳边。
“我花钱买的是消息,不是失望!”毫不意外的听到给同样的消息,司徒煜面目表情地耸了下脖子,咬牙冷声道,“再给你一个星期,再找不到……呵!”说完将手机扔到桌上,烦躁地拉了拉领带,脸色阴暗的咬着牙,把自己放空,背靠着椅背,单手托着下巴,半眯着眼想着这其中的疑点。
为什么他派去的人都是无功而返?回答都是千遍一律!而S镇就这么大点地方,找个人有多难?
司徒煜皱起了眉,想了下拿起手机给另一家侦察社打电话,挂掉电话后又给杨维彬打了过去,之后便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他的出入没有限制,在公司适应得很好,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短短半年就坐上了经理的位置,接手家业是迟早的事。
虽然现在已经正式退出娱乐圈,但他日常还是被关注着,走哪都有狗仔。以前他从来不懂得躲开,想干嘛干嘛,可现在,他每次出门都会低调小心,因为他知道棋棋不喜欢。等热度过去,观众慢慢把他遗忘也就没事了。
到了约定地点,司徒煜把行头拿下,重重的坐在黑色长沙发上,瞟了眼旁边早已经到了的杨维彬,然后又自顾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怎么样了?之棋找到了吗?”杨维彬懒懒地问了句。
司徒煜没回话,靠在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把桌上的烟拿起来抽了根放在嘴里叼着,不缓不慢的点着。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没找到了,杨维彬摇了摇头,“你说你……”
司徒煜又看了他一眼,“把你的人派出去找找。”
杨维彬翻了个白眼,“之棋这人从小就是个闷葫芦,所以我跟他玩不来。可是你也要心疼下他,这么多年来看你暧昧这绯闻哪的,他能安全感吗?”
“就说帮不帮吧!”司徒煜现在很烦,一点也不想多说,他们说的他都知道,可现在能改变什么?
“行,你都开到口了,我还能说不吗?”
司徒煜和他碰了下拳手,仰头把杯里的酒饮尽又继续倒。
“你别又喝醉了。”
司徒煜抬了抬手,表示自己有分寸。
晚上回到他和言之棋居住过的公寓,原本的床单已经被换掉了。司徒煜把上衣脱了躺在床上,睁着眼想了很久,直到撑不住睡了过去。
隔日司徒煜还是很早去了公司,让请的几家侦探都散了并补齐了尾款,下意识的去期待杨子那边的情况。
这杨维彬帮忙之后,这几天他都心绪不宁,即期待又害怕,就怕继续失望。
终于在三天后接到了杨维彬的电话,他虽然做了不少心理建设,但最终还是失望。
“我想之棋现在应该不在S镇了,我们找找别的地方?”
“恩,辛苦你了。”说完,司徒煜挂掉电话,头痛得捏了下大阳穴。
言之棋到底什么去了哪里,所有人都不得而之,可他肚子里怀着一个,要是出事能自理吗?现在应该已经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棋棋,你到底在哪儿?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把一半的内容改了放到下一章,改了下还觉得仓促吗?
仓促我也没办法了,难道要哺乳开始一直写到五年后?→_→
第43章
3年后
“冲冲, 过来吃饭了!”言之棋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对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儿子喊了句。
在黄山村的这几年来,他过得很充实也过得很安心, 但他毕竟是外来人, 在这里没有田地,所以粮食都要从市集上买, 就连脚下的房子也是从梁意嘉那里买来的。
冲冲两岁的时候, 言之棋就从诊所搬出来自己住了。跟梁意嘉买了块地皮盖了间小洋房,三房一厅的,不知道是不是农村的地皮都便宜些, 这房子上下弄好也只花了二十来万。
这里跟诊所并不远,梁意嘉每天一有空就会过来带冲冲去诊所玩,还会送些东西给他,他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感觉有些微妙。
冲冲听见自己的名字,滑下沙发,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跑过去,抱住言之棋的大腿,甜滋滋的喊了声,“爸爸”
言之棋擦了擦手, 弯腰把儿子抱上椅子, 用专属他的小木碗装了些饭,让他自己吃,然后转身回厨房端菜。
“我来了, 冲冲!”人未到声先到,梁意美进了屋,大咧咧的坐在餐桌上,和冲冲面对面。
“美姑姑。”冲冲握着勺子,仰头对梁意美笑,看到后面的梁意嘉时就更兴奋了,“小白白。”
言之棋正巧端菜出来,听到也是哭笑不得。
梁意嘉长期在诊所,即使外出也都经常穿白色衣服,在冲冲的记忆里,他就一直是白色的,所以会叫人的之后就一直叫他小白,梁意嘉也没在意,冲冲也就没改过来。
“你们过来啦!”言之棋笑着扭头看他们,顺手又添了两套碗筷。
梁意美笑呵呵的一点也不客气,拿着碗就自己盛饭。
梁意美今年大学毕业了,准备到A市实习,这几天就到出发了,吃饭的时候一直在碎碎念。
只是,听到A市这个字眼的时候,言之棋明显愣了下,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但很快恢复正常,给儿子夹了块青菜。
他好像挺久没有听过A市这个字眼了。
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身体是不是还硬朗,他这样走了是不是很生气?司徒煜又怎么突然样了?是不是已经和沈艺修正果了?司徒诺杰生了女孩还是男孩?司徒诺森是不是还一样的刻板严肃?司徒诺凡造人成功没有?言之棋低头想着,拿着的筷子的手紧了紧。
离开司徒家快四年了,他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回去?毕竟有着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一声不吭得出走,确实有些无情了。
可要是打电话回去,那地址就暴露了,很快就会被找到的。
但他也知道,司徒家要是想找人,即使没有电话也能找到他。
唉……还是过阵子再说吧!今天有点敏感了!言之棋无声的叹了口气,柔着脸看了眼冲冲。
老爷子一直想抱孙子,可因为他的自私,导致老爷子到现在也没有抱过冲冲。
想到这里,言之棋又一次叹气,随意夹了根芹菜放开嘴里,不时附和梁意美的话题。
梁意嘉却把他的神情收进眼里,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三个大人都吃完了,冲冲还在吃,他不着急也不要别人喂,圆溜溜的黑眼睛看了看他们然后又耍宝似的埋头猛吃,只是碗边全是散落的米饭。
“你慢点吃。”言之棋无奈的摇头,用纸巾给他擦了下嘴角。
冲冲三岁了,棱角越来越分明,已经可以看出些某人的样子来了。除了眼睛遗传自己,其它地方都和司徒煜如出一截,有时候看着儿子,他都不禁想起那个迷恋到骨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