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之棋笑了笑,扶着腰跟着梁意美下了楼。
三个月的肚子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梁意嘉毕竟是医生,看到他揉腰的动作很熟练,似乎是经常做,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第二天,言之棋在梁意美的陪伴下再次去了市集,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来到黄山村的这几天,言之棋其实有些忐忑,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再次被打乱。卡里钱虽然不少,可也容不得他这样挥霍,孩子出生后要用钱的地方更多,他什么也得省一点。
在黄山村平安渡过了一个星期,言之棋渐渐放宽心,知道自己安全了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不知道司徒煜现在怎么样了,找不到他会不会很心急?可想到沈艺,言之棋又笑了,心急肯定是有的吧!毕竟住在一起将近二十年,感情还是有的。
小煜,我过上全新的生活了,你呢?
夜里,言之棋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睁着眼看着白色天花板,有些不懂入眠。隔日早晨,言之棋顶着微肿的双眼下楼。
“没睡好?”梁意嘉抬头看了他一眼,“过来,我给你看看。”
“梁医生,我没事。”言之棋摇头婉拒。
“过来,别让我再说第三次。”
言之棋面目表情,犹豫了下走过去,主动把手伸给他。
梁意嘉道:“你有点气虚,多吃点水果和青菜,晚上不要想太多,早点睡觉,早上起来可以做做运动,对日后生产有帮助。”
从他给自己把脉开始,言之棋确定
梁意嘉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了,所以他也只是点点头。
“你怀这胎并不容易,你伴侣呢?”
“离婚了。”
“抱歉!”梁意嘉显然没想到这种结果,所以听到答案时还有些不好意思,“总之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我说,别忍着。”
“好,谢谢梁医生。”言之棋不禁由衷的感谢道。
对一个陌生人而言,梁意嘉对他算是非常不错,不仅提供房子给他住,还事事关照着他,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了。
“不客气,去外面帮我把药材晒一晒吧!”梁意嘉吩咐道。
“好的。”梁意美刚上大学,她一上学诊所就少了个帮手,于是他为了感谢梁医生的收留之情,言之棋主动提出要在诊所帮忙的请求。
言之棋习惯了在黄山村的生活,日升而作日落而息,肚子一天一天跟着大了起来。
随着肚子越发的大了起来,言之棋开始多梦了,有时候还会抽筋,五个月的肚子还不算太大,可等到七八个月他就完成按不了摩了,于是后来去市集买了两个‘不求人’,预防抽筋就用来敲敲。
司徒煜没有找到言之棋,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拍完息影电影后便开始嗜酒。
《心门》是司徒煜拍的最后一部电话,之所以说退圈还接剧是因为这部电影跟他和言之棋的经历很像,看了一次剧本,他算是了解到言之棋当初是有多心寒了。
最终,剧里的主人公和所爱的人在一起了,并且有了新的孩子。
可剧里剧外毕竟不同,主人公和所爱的人在一起了,可他和言之棋呢?还能不能再在一起?
现在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孩子有没有闹他?司徒煜不停想着。
司徒煜嗜酒,老爷子气得不气,可也心疼得不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成器,一点恒心也没有,才几个月就放弃了?”
司徒煜摇头,言之棋有心躲着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找到?
老爷子叹气,“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司徒煜还是没说话。
“把仪容收拾一下回公司上班,别让小言看到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老爷子摇了摇头,用拐杖打了下他的腿。
司徒煜动了下,却依然不回话。
“听到没有?”老爷子忍不住吼了句,言之棋出走可不止司徒煜一个人难过,全家人心里也不好受啊!
“恩。”司徒煜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坐床上起来去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没有刮胡子的自己,好像瞬间老了十岁一样,许久未修剪的刘海微长,一垂头就把眼睛遮住。
用冷水洗了个脸,用刮刀把胡子刮掉,将头发拨到一边,把深邃微红的双眼露出来。
《心门》拍了两个月,之后正式退出娱乐圈,他也不去关注票房,仿佛和他没关系似的。
一个月后,司徒煜到自家公司报道,被安排了个业务总监的职位。从没做过商业的他虽然从头来过,但很快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手法。
下班回家,他依旧每天坚持给言之棋打电话,虽然每天听到的都是那段重复百遍的机械声,想着有可能哪天会接通,另一方面继续委托各种侦探社追查言之棋的消息,可这么久过去了,依旧没有找到。
他承认自己混蛋了,他现在只想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看着床头那张发皱的离婚协议书,司徒煜眼色一沉,拿起来慢动作的把它撕成碎片,然后扔进垃圾桶。
想离婚?不可能!
睡梦中的言之棋冷不防打了个寒战,从梦里醒来,左腿猝不及防的抽筋,痛得闷哼一声,顺手拿起床头的不求人,轻轻敲打着左腿。
肚子里的那个似乎醒了,在里面可活跃的吹着泡泡。
言之棋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已经快七个月了,离开司徒煜也有四个月了。
自从息影后,电视上就很少有他的新闻,偶尔他会上微博看看,可他发现,司徒煜的微博已经快长草了,唯一一条还是四个月记者会之前的,文下一堆粉丝求更博。
言之棋没有换号码,只是把所有熟人拉进了黑名单,包括甘楠。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晚了两个小时,明天会抓虫,大家看到更新一定是假的,所以别点进来哦!我先去睡觉了~晚安
第42章
因为熟人太多, 言之棋最后还是把号码换了,原来的卡用密封袋装着放好。
其实他更怕的是司徒煜会因为这个而找到这里来。他不想回去,至少现在还不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肚子已经大得没办法自由活动了,梁意嘉说他这几天差不多就要生了,让他做好准备。
突然,他有些惶恐, 渴望生的那天司徒煜能在身边。
他想他, 可现在不管微博还是电视几乎都没的他的消息了,准确来说, 拍了息影作之后就没有出现过,他无法了解到司徒煜现在过得怎么样,但他觉得, 没有他在, 他一样过得很开心。
言之棋叹了口气, 不让自己再想, 单手托着肚子走到窗边,看下面的小泥路, 矮矮的篱笆墙长出一些蓝色的喇叭花, 小小的一朵, 在暖和的阳光照耀下开得非常美艳, 每次看到这些风景他总能短暂地转移自己的思绪。
可能是知道自己快要出世了,孩子最近动得特别频繁,言之棋无奈的摸了摸被孩子踢痛的位置, 那里鼓起了一小块,言之棋笑呵呵的把他按了回去,结果小腿又往另一边顶了起来,这一来一回的几次,孩子大概也累了,终于消停不动了。
摸着肚子,他想,肚子里怀着的一定是和司徒煜一样调皮的男孩子。
在窗边站了一会,言之棋便拿着盆去外面的洗手间洗漱。乡下和市里终究不一样,一层只有一个公共浴室,是和厕所连着的,不过也只有梁医生兄妹和他三个人在用。虽然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慢慢的他也适应下来了。
下楼看到梁意嘉在给人看病,言之棋对他点了个头,便扶着肚子出去散步了。
这里的人大多都很朴实,言之棋在来这儿已经半年多了,左邻右舍的都算认识,路上遇到认识的都会打个招呼。
但他毕竟大着肚子到这边,身边又没人,难免也会招来闲言碎语,但他并不在乎,他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就行了。
月份大了言之棋不敢走太远,意思意思的转两圈也就算了。
回去的路上肚子突然有些发胀,言之棋靠在路边的枫树下休息一会,可非但没转好,没过久还开始痛了起来,言之棋皱了皱眉,知道自己这是要生了,于是咬着牙往回走。
“梁医生!”回到门口,言之棋双腿已经发颤,甚至感觉到后面已经有什么流出来了,难受的喊了声。
梁意嘉刚刚送走病人,才进屋就听见言之棋的声音,回过头见他满头大汗的捂着肚子,顿时一惊,快步走过去把人抱进唯一一间诊间,轻轻放下床,吩咐两句便转身出去把几天前就准备好的工具拿进去。
言之棋是顺产,过程非常很辛苦。梁意嘉不是第一次给人接生了,可还是第一次给男人接生,黄山村毕竟是农村,男人生子的机率比女人小得多,他们总抱着女人才能传宗接代的观念,所以村里娶男妻的还是很少。虽然中途有些手脚忙乱,但他还算镇定,一波三折之下终于在旁晚,把肚子里的大胖儿子生了出来,洪亮的哭声瞬间充满整间屋子。
言之棋累得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就昏睡过去了,生产把他的力气全数抽尽。
再次醒来的时候梁意嘉已经把孩子清洗好穿上衣服了,吃过奶后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旁,睡得正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