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言之棋在身边,他没办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会怎么样?
出了门,司徒煜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掏出手机给杨维彬打了个电话,把人约出来说了个地址便往车棚走去。
言之棋站在窗前,看着那辆白色兰博基尼开了出去,重重的叹了口气回到床上,给甘楠发了条信息,随口表达了自己现在的心情。
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经彻底被黑色笼罩,而司徒煜从中午出去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言之棋不禁有些担心,按耐不住给他打去电话。
电话几乎是在最后一秒才被接起,那边传来司徒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酒腔,“别来烦老子。”
言之棋愣了下,“小煜,你喝酒了?”
“棋棋……”
“恩,是我。”言之棋应道。
“棋棋,我头好痛……”
言之棋叹了口气,“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在公寓……”
“哪个公寓?”
“我们的……我们的公寓。”司徒煜似乎醉得厉害,说完便把手机扔一边去,头痛的捏着太阳穴。
他现在绯闻缠身,到哪里都会引来瞩目,本来只让杨维彬买点酒上来聊聊天,结果不小心就喝多了,杨维彬已经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司徒煜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坐在地上背靠着沙,仰着头看天花板,想着今天和杨维彬的对话,心里被深深的愧疚感溢满。
言之棋很快到了公寓,推门进去便闻到一阵浓重的酒味,皱着眉捂鼻,心想这是喝了多少才会有这种味道。
自从怀孕搬回老宅后就没有回过这里,屋里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灰尘。
一进去就能看到地下几个零零散散的酒瓶,言之棋被那酒味呛得一阵干呕,好不容平复下来才在司徒煜身边蹲下,轻轻拍了下他的脸,叫了声,“小煜。”
司徒煜缓缓睁开眼,看见是言之棋时一下把人搂住,低声叫着他的名字,任性的托着他的后脑,滑腻的舌头顶入他的口腔。
“唔……”言之棋吓那一跳,被他口腔里的酒味弄得一阵反胃,用力把他推开。
“小煜,你清醒一点。”言之棋皱着眉说道。
司徒煜恩了声,但动作背道而驰,把人拉进怀里然后一起倒在地上。
“啊!”言之棋被酒瓶烙着腰,痛得他惨叫了一声。
“怎么了?”司徒煜被他的叫声拉回了些许神智,皱着眉的样子不知道是担心还是醉酒的后遗症。
“没什么,去床上睡吧!”言之棋用力把人扶起慢慢往主卧走。
推开门,看到房里的场景言之棋彻底愣了,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眼眶一下就湿润了,深吸两口气才没有让自己爆发。
咬咬牙,言之棋没把司徒煜送回床上,把已经醉得没知觉的人扶回沙发上躺好,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毯子给他盖上,之后回到客厅把杨维彬搬上沙发,顺便给他盖了张毯子。
一点一点的收拾地下的残局,把地拖了一遍后悄悄关上门离开。
回到老宅,言之棋望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流下,整个人都难过得要发疯。
他看到沈艺躺在他们曾经翻云覆雨的大床上睡得正甜,白色T恤无辜的躺在地下。
前一刻才跟他保证不再见的人,下一刻却出现在他们的……床上。要说以往的绯闻让他心塞,那么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便是让他心死。
其实司徒煜离开的一个下午他都在想,最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为孩子再试试,可是现……他想应该没有必要了。
言之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要一闭眼,刚刚那一幕就会占据他的脑子。第二天昏昏沉沉起床,洗漱一番后下了楼。
看着木嫂端上来的营养早餐,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满脑子都是昨天见到的那一幕。
“小言啊,今天怎么这么早?”老爷子做完晨练回来,上下活络着手臂,有些惊讶看着言之棋。
“早,爷爷。”言之棋打了声招呼,笑道,“醒了就下来了。”
“小煜还在睡呐?”
“恩。”应该吧!言之棋在心里应了句,“爷爷,要下棋吗?”
“今天这么有雅致?”
“恩,挺久没和您下棋了。”言之棋淡淡的笑着说,心想,这次之后也许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昨晚他想了很多,他决定先离开一阵子,好好调好心态。
“好好好,不过你可要悠着点啊!”老爷子哈哈大笑道,马上让人去书房把象棋拿出来。
言之棋主动起的头,老爷子很高兴,拉着他下了十几盘才罢休,让他去休息。
结果棋战才九点多,言之棋去了书房,用电脑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后一笔一画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看着上面的签名,言之棋顿时红了眼,这次真的结束了。
回到房间,把□□和手机拿上,像平时出门一样简单。
卡里是他这些年当经纪人存下来的薪酬,由于司徒煜大方,存得还不少,养儿子绰绰有余。
假装无聊的去找司徒诺杰聊了几句,出司徒老宅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他没什么熟人,走路下了山脚便打的去了马家,可到了门口他又退缩了,咬了咬牙没有进去,让司机调头去了车站。
强烈的阳光照入房间,司徒煜呻口今了声从沙发上起来,被子身上滑落地到,痛苦的捏了下太阳穴。
脑袋闪了下,突然想到昨晚言说棋好像来过了,扭头想寻找他的身影,却意外看见床上的沈艺。瞬间白了脸,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涌进脑海里。
第39章
他记起昨天和杨维彬说得正高的时候陆丘寒带着沈艺来访, 说是给绯闻事件道歉。
本来就答应过言之棋不会再单独见沈艺,所以当时他就没想理会,后来听见他们在认真交往才勉为其难的让他们进来。
到后面陆丘塞接了个电话走了,沈艺喝了几杯有点晕说要借张床休息,同样醉了的自己好像随便指了个门口。
那么昨晚言之棋看到这一幕……司徒煜猛地从沙发跳下去, 鞋子也没穿就跑了出去。
“棋棋!”司徒煜拉开门, 昨晚凌乱的客厅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易拉罐被堆放在一边。
“棋棋?”司徒煜快步走到厨房, 没有预期中看见言之棋在做早餐,突然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回到客厅把手机拿过来,才发现关机了。
“恩?……煜, 你干嘛呢?”杨维彬扶着额从沙发上起来, 狐疑的看着他, “怎么了?”
司徒煜没理他,冲到玄关穿上鞋拿了钥匙就拉开门出去,脑子轰轰作响, 想着言之棋的各种反应,第一次慌得不知所措。
像言之棋这种性格,说出离婚这种话一是深思熟虑过的, 更何况离婚的源头就是沈艺,昨晚那一幕简直是间接给自己判了死刑。
过了上班高峰期的路上并不拥挤,司徒煜开得很快,一路超速回到老宅。
“棋棋!”才推开门, 司徒煜喊了声,把鞋子随便一脱就快步走进去。
司徒诺杰正在客厅看电视,见司徒煜匆匆忙忙的皱了下眉,“干嘛呢?”
“小叔,棋棋呢?”
司徒诺杰一脸看着智障的眼神,“我怎么会知道?”
司徒煜哦了声,三步作两步的冲上楼,往自己的房间走,越近目的地就越紧张,他害怕言之棋再次说离婚。
站在门前几秒才缓缓推门进去,房里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好像没人睡过一样。
“棋棋?”司徒煜关上门又喊了声。
回应他的是被风吹动窗帘发出的细微沙沙声,矮柜上用杯子压着的白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司徒煜皱着眉,拿起来一看,看到了下方用钢笔签下的名字,下面小小的一行字让他瞬间白了脸。
小煜,我走了,祝你和沈艺幸福!
走了?
从小就司徒家长大的他能走去哪里?司徒煜有一瞬的空白,下楼用厅里的座机拨打言之棋的电话,却被告知已关机。
他腾的站起来,把司徒诺杰吓了一跳,摸着肚子给了他一个白眼,“干什么呢你?”
“小叔,你今天有看到棋棋吗?”
“有啊!”司徒诺杰应了声,想到早上言之棋说的话再结合司徒煜的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让人伤心了?”
“我……棋棋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注意身体……”这样说出来,司徒诺杰才突然意识到,言之棋是在跟自己告别。
司徒煜什么也没说,猛地拿着钥匙冲了出去,他没想到言之棋会离开,胸口闷闷的,想要把人抓回来,压在身下狠狠地的欺负,让他再也不能有这种离开的念头。
到了马家,甘楠抱着孩子,对司徒煜的到来有些不解,按理说,他们没什么交集才对。
司徒煜没时间尴尬,他问,“我知道我突然到到很冒味,我想问一下棋棋有来找过你吗?”
甘楠皱起眉,拍着儿子的小背低声说道:“之棋来找我干什么?”
司徒煜呼了口气,“他找你麻烦通知我一声,谢谢。”说完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