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没想到这锦娘除了不分青红皂白之外,还是个泼妇,说动手就动手的的。他毕竟是个男人,对人这般连番冲撞了脸面,便不再对锦娘有半点怜惜对方丧父无亲了,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女子还不滚开。”
另一名衙役把锦娘给撕扯开后,也是怒道:“干脆把她抓进去,交给平南候的人算了,也让咱们就这般脱了干系。”
被抓的那名衙役一听,也发狠点头道:“对,带走。”
“住手!”裴东来、狄仁杰和林永忠看了半天,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只是狄仁杰和裴东来一时间不好暴露了身份,而林永忠身为这五平县即将上任的县令,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两名衙役一见有人为锦娘出头,顿时停下了拉着她进衙门的脚步,其实心中也有些庆幸。毕竟他们方才才发了狠话,要抓锦娘去平南候府的,如今有人拦着,不管如何,倒也可以见机行事,把她给放了。
平南候府在五平县人的眼中,可不亚于狼窝虎穴,让一个清丽可人的年轻女子进去,饶是二人也心中不忍。
“此女身犯何罪,尔等为何要将她抓进县衙?”林永忠方才也听清衙役和锦娘的对话,因此虽是对衙役的质问,但语气却是甚为平和。仿佛我就是这么一问,你就这么一答便是了。
“你是何人?”衙役之前对锦娘的行为虽占理,也不占理,因为羞于启齿,只问对方的身份。
“你回答我的问题便是了。”林永忠皱着眉头说道,语气微微带着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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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生子番外,我会等着火箭炮的哦亲~
70无责任生子番外(上)
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桌案上总有着处理不完的文书,让裴东来为此而浪费精力。
虽然有些事情不必裴东来亲历亲为,可是他如今继承雪衣教不过才三年的时间,所以还需要再观察这群下属再两年的时间,才能让他基本放心。也因此,裴东来在他们处理完事务之后,总会让人偷偷的记录下来,然后做为一份密件,送到自己的桌案上。
裴东来是白子,而白子本就比平常人要纤白许多,而这些时日的忙碌,竟然让他的脸有了微微发黑的迹象。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裴东来总觉得这些日子肚子有些胀胀的,很不对劲。
虽然裴东来本人不在意,甚至很少与人说起自己身体不适的事情,可是狄仁杰却不会察觉不到他身体有哪里不对劲。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敏感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所在意的对象,自然更是关注裴东来的一切了。
狄仁杰和裴东来的情况,基本上可以说是在分居。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裴东来日夜为雪衣教的事务而操劳,而狄仁杰身为朝庭命官,自然更不可能时不时的失踪一下来找对方。
这一回,狄仁杰好不容易在端午节这天得了武则天的准话,有了近半个月的假,他自然是抛下了身上被朝务压住的包裹,施施在然来了雪衣教的总坛——位于长安郊外的红绣山上,来找裴东来来个小别胜新婚了。
狄仁杰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过裴东来了,因为他们一样的忙,而且两个人的责任感同样都很重,总是放不下手中的事务,即使是些琐事。
不过,即使狄仁杰时常为了查案而无故失踪,可是在有必要的前提下,还是会留下一封书信,或者交待某些知道内情的人,让他们在有处理不了的事务的情况下,可以找到自己。
狄仁杰把一切安排妥当,然后来到雪衣教总坛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雪衣教的总坛外表不过是个普通的村落,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甚至于这些人还都是没有功夫的。不过,他们不过是一些外围的人员,因为他们是雪衣教的表面,而内里,则是在其中一处不起眼的农家。
狄仁杰进入了农家,跟家中的主人打了声招呼之后,很自然的拉开一处跟墙差不多要融为一体的小门,然后爬了进去。
而通过这条长长的窄窄的矮矮的,通往地底的通道之后,就能见到通道渐渐的变宽,从一个只能爬着通过过渡到允许七八个人并行,接着就到了通道的尽头——一扇跟通道一样宽大的白色的大门,而门把上的兽头,不是狮子老虎一流的,而是白色的兔头,那兔子的两只眼睛,是宛如鲜血一般艳丽的红宝石。
狄仁杰站在门前,并不去碰门把手,而是用手指在两个兽头的中间的缝隙那里按了下去,接着,就见到大门的顶端虽然陷进去一部分,然后一个用草绳编织而成的梯子从上头扔了下来。
狄仁杰爬上了梯子,钻进了那陷进去之后,露出的一条通道,然后从那条通道上跳了下去。
此时,一个巨大的洞穴中的房屋结构就出现在了狄仁杰的眼前——这才是真正的,雪衣教的总坛。
狄仁杰走的是最复杂,却也是最安全的一条道路。雪衣教并不是在地底下,而是在洞穴里,而在狄仁杰的对面的几百米处,有一个直通雪衣教的道路,只是布满了陷阱,就连是裴玉冰本人在那里经过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恭候多时了,狄大人。”张训自跟着裴东来来到这几乎不见天日的雪衣教之后,竟是比以往白皙了许多。只是他毕竟是个人,不能没有太阳,因此每个月总要离开这里两三次,只有裴东来,才是真正喜欢这里的。因为他是个白子,不能见太阳,当然,这也是雪衣教第一任教主把总坛建立在这里的缘故。
“好久不见了张训。”狄仁杰笑了笑,随后问道:“东来呢?他现在在书房吗?”
“是的大人。”张训与狄仁杰已经很熟稔了,更知道裴东来除了裴玉冰、陆正宣和武则天之外,还会听某个人的劝的话,也就是这位狄仁杰了。而如今,武则天不可能离宫,裴玉冰和陆正宣一起去巡视雪衣教的分坛,所以,张训只能用略带忧心的语气说道:“教主他忙了一天了,连饭也没吃几口,真让属下担心啊。”
“咦?东来又没吃饭?”狄仁杰虽然语气惊讶,但实际上已经有些习惯了。这些年来,他每回来雪衣教,十次就有八次会听人这么说,也让狄仁杰为裴东来的身体担忧不巳。“你让厨房炒几样口味偏淡偏甜的小菜来,待会送到书房去,我先过去找他了。”
“是。”狄仁杰熟门熟路的,压根不用张训特意的带路,因此他也就乐得清闲了。
狄仁杰推开书房的门时,裴东来并没有被雪衣教的事务给搅得焦头烂额,而是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因为这些时日以来,裴东来的肚子总会隐隐作痛,他一直认为只是没有好好的准时的吃饭,所以把肠胃给闹坏了,可是今日这肚子突然间又疼了起来,而且比往日疼得更厉害了几分,让裴东来不停的流汗之余,竟是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的咬紧牙关忍耐。
裴东来难得狼狈的样子被狄仁杰看在眼里,顿时大惊失色,偏偏他身边向来不爱带人,所以狄仁杰忙用了内力大声喊话让人去带大夫过来,然后自己便赶忙上前把疼得跌坐在地上的裴东来扶了起来。
“东来,你怎么了?”狄仁杰慌乱的问道:“你再忍耐一会儿,大夫很快就会来了。”
“怀、怀英……”裴东来一向红润的嘴唇变得苍白干涩,因为疼痛而紧咬着,让上面泛出了血丝。他捂住肚子的其中一只手攀到了狄仁杰的手,指甲因为抓得太用力了,那本该水红的指甲盖因此泛起了白,可见真的是难受得紧了。
“别怕,大夫很快就会来了。”狄仁杰难得看到裴东来这么虚弱的样子,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他一着急,情绪也跟着激动,因为不知道裴东来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狄仁杰又想着使了内力喊人去叫大夫,可是随后一想,便把裴东来一把抱起,进了内室,放到了床上让他坐好,然后自己也盘腿坐在裴东来的身后,用手输了内力给对方。
此举果然有点儿用处,不一会儿,从裴府一直跟到雪衣教的大夫林原玉来到之时,狄仁杰收工之后,满意的看到裴东来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狄仁杰帮裴东来把被冷汗濡湿的外衣和里衣一并脱下,让他平躺在床上,用一旁的薄被盖在身上之后,才让林原玉上前在裴东来把脉。
林原玉把手指搭在了裴东来的手腕上,便没有了动静,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教主这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这么痛苦?”一旁跟来的沙陀忙不迭的开口问道。
“这……”林原玉把手指收回,犹豫了一会儿,又把手指搭了上去:“别急,待我再看一看。”
可是这一诊脉,林原玉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古怪,把房间里众人的心都给吊了起来,只担心是裴东来会有什么不妥。
好半晌,林原玉收回了手,站了起来,“教主无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狄仁杰追问道。
“只是……”林原玉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坚定的说道:“教主只是动了胎气,索性教主是习武之人,因此并无大碍,只待我开副安胎药的药方,让人去抓药熬好之后,给教主喝上一副,症状便会有所减轻,只是观这胎像如今不过一月有余,还是再休息两个月安胎,别再忙碌教中事务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