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捏了一大把冷汗,宍户、不二也微微色变,观月和忍足仍笑吟吟的眺望、等待。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迹部去而复返,果然□骏马不再暴烈,乖乖的听他驱驰。而且衣裳、头发全然不乱,只是脸上多了一层红润的汗光。
凤大松了一口气,由衷的叹服,“殿下的骑术,真是胜过我们太多了!”
宍户虽然不吭声,但眼中同样难掩钦佩之色。
“那当然,本大爷可是三岁就上马背了!”迹部跳下大黑马,却出人意料的把马鞭丢给宍户,“算了,这匹马,本大爷就赏赐给你了!”
宍户接了马鞭,还在发愣,凤已大喜过望,情不自禁的抢先说,“多谢殿下!”
迹部的眼神滴溜溜的在二人脸上一转,嘿然而笑,“你谢什么?本大爷又不是赏给你的?你不但没有奖赏,反而要大大的处罚!”
“呀,为,为什么?”
“本大爷是命令宍户来喂马,可没让你同来,你放着刀箭不练,到这里来做什么?”
凤长太郎登时哑然,他自小就跟宍户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对这位年长他一岁的世交兄长,更有一分崇拜之情,见他较艺大会丢了颜面不算,还被罚喂马,就悄悄的前来安慰、相助,却没有想过,要不要事先禀告世子这一茬。
这边凤面庞涨红,讷讷的无言以对之际,迹部已仰天大笑,畅快的打马驰去。
处男真的可耻吗
鲜艳的玫瑰花瓣撒满水面,随着水流的轻轻荡漾,抚触着肌肤,那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感觉,真是直透毛孔,钻进人的心底去。
忍足虽然不敢靠的太近,但隔了白蒙蒙的氤氲水汽,仍可以看见迹部背靠浴池边缘,露出半截白皙挺拔的肩膀,脖颈和下颌仰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十分享受,偶尔发出一声半声宛如呻/吟的叹息。
如此的亲近,如此的旖旎,如此的活色生香!
即便胸口以下浸泡在温泉水中,忍足明显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往腹下那一处奔流,滚烫、坚硬、颤抖,真是又享受,又煎熬,如果眼前之人,不是他爱慕且敬畏的迹部景吾,只怕早已狼性大发,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了。
算起来,自从和迹部相识,自己很久都没有做过那件事了……
小景啊小景,你这算是在诱惑我么?如果是,就再多给一点点的暗示吧!
忍足患得患失,心痒难绕,偏偏迹部的游丝般的叹息又飘入耳孔,害他下腹一跳,几乎就在水底射出来,不禁也是一声呻/吟,却要比迹部粗重、痛楚多了。
迹部忽然扬声呼唤,“桦地,桦地!”
忍足吃了一惊,心虚的问:“小景怎么了,你不是让桦地取花瓣去了么?”
“哦,本大爷一时忘了,还想叫他来搓背。”
朦朦胧胧的水汽背后,迹部好像拔了一个懒腰,身体出水更多,白皙健美的胸膛,几乎让忍足不敢睁眼。
咽喉干渴,连连吞咽了好几下口水,忍足终于壮起胆子,慢慢的靠近迹部,努力让声音听上去温柔、平稳,“要不,我帮小景搓背吧?”
“啊嗯,你?”迹部发出疑问,却没有下文了。
这,这就算是默许了么?忍足大喜,连忙贴上去,捞起水面上的白色棉巾,柔声说:“小景,你转过身来好么……”
迹部果然“唔”了一声,转了身体,双臂支在池子边缘,下巴舒服的靠上去,把光洁笔挺的裸背朝向忍足。
忍足伸手在池边的木盒子里,夹了几颗香澡豆,在指间捏碎了,深吸了一大口热热的空气,然后小心的抹上迹部的脊背。
手指刚碰上紧绷的,弹性十足的皮肤,忍足的胸口就突的猛跳一下,耳边又依稀听见迹部的嗤笑,赶紧收摄心神,将澡豆抹均匀了。
他还是头一回,跟迹部这样亲近的“肌肤相亲”,掌下细致、光润的触感,在加上掌心一下一下,血脉的搏动,让忍足更加心猿意马,绮念丛生,欲望膨胀。
忍足在迹部的背上抚摸良久,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后者似是不满的“喂”了一声,这才拉回忍足的少许神智,忙摊开棉巾,轻重得宜的替迹部搓背。
忍足显然服侍的很不错,不一会儿,迹部就半闭了眼睛,发出惬意的鼻音。
他是这样舒适、慵懒、又满意的态度,忍足却在甜蜜的煎熬着,又过了一会,见迹部把脑袋侧了另一个方向,懒洋洋的说:“唔唔,可以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忍足微微觉得失望,怔忡了片刻,忽然血气上涌,热情勃发,壮起胆子从身后抱住迹部,伏在他的肩膀,“小景,我,我——”
迹部的身体似乎一僵,没有动,只是背对着忍足,语气依然懒散,安静,“你怎样?”
“小景明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却还,还这般的亲近我。”忍足的口气,热热的喷上迹部的耳朵,声音轻细、柔软、湿润,宛如一只灵蛇,□着他的听觉,“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小景这是在引诱我,啊嗯?”
他这声“啊嗯”,学的极像,更是说不出的暧昧挑逗意味,令迹部终于忍不住,双肩在忍足的怀里,起了一身细细的战栗。
是在引诱他吗?一开始是没有想的,不过现在看来,真是很有点儿这样的意思。
这段时间以来,到底是怎么了,动不动的就想这种事?哎,是因为春天到了,还是说自己真该找个人解决一下了?
当然,本大爷才不会饥不择食,可不知道的人,会不会说本大爷不解风情,甚至不行?
要说起来,十六岁了还是个处男,万一传扬出去,真不算是件光彩的事……
要找谁呢?是有不少贵族、家臣,都争着把女人往自己怀里送,可是那些扭捏作态,的庸脂俗粉,看了就叫人倒胃口。
至于男人么……自打会想那种事以来,遇到的能够入眼,又勉强谈得来,合得来的,也只有身后这一位了。
啧,莫非自己留他在身边,除了欣赏、解闷之外,还预备着什么时候吃掉么?
想到这里,迹部暗觉惭愧,忍足无疑是个人才,但自己对待人才的态度,未免小有点儿不堪……
腰臀部位被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迹部顿时喉头一噎,前面某个对应的部位,也起了同样的反应。灼热、粘稠的水汽中,弥漫着的浓郁花香,被吸入肺腑中,仿佛逗引了原本就蠢蠢而动的欲望,愈发蓬勃、叫嚣,眼看就要不可收拾。
“小景……”忍足不只是在他耳边说话,甚至要轻咬了一口,一只手掌已擦着敏感的腰侧,滑到平坦的腹部,而且还大有向下深入的趋势……
迹部是个从来不肯委屈自己的,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场合,他一定毫不客气的扑倒忍足,痛痛快快的摘掉“处男”的帽子。
只是他还有其他安排,这会儿就地解决的话,大有可能被撞见……
“嗯……啊!”终于忍足的指尖,划过那层最脆弱的薄皮,陌生而强烈的刺激,令迹部的□,化作一声惊呼,直接的反应,就是手肘向后重击出去。
“哎哟!”忍足正意乱情迷,哪里料到迹部会来这一下子?也是一声惨叫,捂着肚子,向后翻入水中。
“啊,小景——咳咳骇!”
忍足狼狈的在水中扑腾,一开口又被连呛好几口水,好容易手脚并用的爬上来,扒在池边,一面喘息,一边既不解,且委屈的望着迹部。
“胆敢对本大爷毛手毛脚?活该!”迹部也觉得过意不去,嘴里数落着,又在忍足背上拍了几下。
“难道真的不行么?小景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本大爷喜欢的有志男儿,英雄豪杰,你要是有这份本事,就证明给本大爷瞧吧!”
迹部故意把话说的铿锵有力,正气十足,好借此掩饰、驱赶自己那不可告人的反应。
“观月!”不二裕太兴冲冲的推门而入,满脸的新奇、振奋,“我在山坡后头,发现一个好大的玫瑰园子,你要不要去——咦,你在做什么呢?”
不二好奇的凑上前去,只见正在伏案作画,白色纸幅上所画的,却是这里的青山、草地和猎场,还有几处自己不曾见到的景致,不是随意点染,连一石一木一人一马,都描摹的极为细致。
他歪着脑袋看了半晌,虽然并不精通丹青,但也粗学过一段时日,哥哥不二周助,就很擅长此道。
因此不二裕太觉得,虽然观月画的很精细,很逼真,但总觉有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上来。
“怪不得刚才找不到你,原来你自己去游玩了么?”
不二小有点赌气,他并不想来这里,是被强拉来的,才到屋子里放了东西,转眼就不见了观月的踪影。
“呵呵,我也只是随便走走,不巧跟你不同路而已。”观月羊毫提起,投入水筒之中,看来这幅画已完成了。
用镇纸压了四角,观月又支起窗子,让凉风吹进来,布置好了这些,负手看了一阵墨色淋漓的画作,似乎很满意,微微一笑,忽然拉起不二,“走,去享受一下迹部殿下的款待吧!”
“哎,观月,你要带我去哪里?”不二的手指被观月攥着,身不由主的跟着他大步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