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生存守则 (蛋蛋好白)

　　宋闻声灌了半杯酒，一首歌也唱完了。有人高声喝彩，有人喊再来一首，有人默不作声地喝闷酒。宋闻声拿起杯要再喝，却看见一个女孩朝他走来。女孩脸红红的，不像那种常混夜店的人，她也拿着杯鲜榨果汁，紧张地对宋闻声说：“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大冒险输了？”宋闻声和气地朝她微笑。
　　女孩乖乖点头。
　　宋闻声顺着女孩过来的方向看去，看到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宋闻声说：“有朋友一起来吧？”
　　“有的。”女孩老实回答。
　　“有就好，女孩子晚上一个人来酒吧容易被骚扰。”宋闻声说。
　　“我第一次来。”女孩脸上发热，莫名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我就是有点好奇，才跟着朋友一起过来看看。”
　　“你要拜托我什么事？”宋闻声温和地问。
　　“你可以帮我上台唱一首歌吗？”女孩很不好意，“不可以的话就算了。”
　　宋闻声一顿。
　　黎泽悄然看向宋闻声。
　　“可以。”宋闻声说。他把手里的酒放下，站起来走上台去，和乐队的人要了把吉他。
　　女孩愣愣地看着台上的宋闻声。所有灯光都转到了宋闻声身上，宋闻声长得好看，又有着一双修长的腿，他抱着吉他坐在台上，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每个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连埋头喝闷酒的人都注意到整个酒吧的寂静，抬起头看向唱台那边。
　　宋闻声弹出第一个调子。
　　他的手指在灯光下显得莹白漂亮。
　　和缓却又抓人的前奏一下子勾住了所有人的心。
　　宋闻声的嗓音似乎被烟酒给磨得有些沙哑，但沙哑之中又有种直击灵魂的美。他一个人抱着吉他坐在那里，好像独自坐在孤岛之上。曲子没人听过，歌词也没人听过，唱的是一个人走在人海之中，走过长长的街，走过寂寞的日日夜夜，四周都是人。
　　越是喧闹、越是拥挤，心里越是孤独。
　　宋闻声一曲唱完，和黎泽从后门溜走了。酒吧里的人久久无法回神，直至发现台上的人早已消失不见，才疯狂地在台下找寻起来。
　　那个让宋闻声帮忙上台唱歌的女孩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湿漉漉一片，直至朋友找了过来她才发现自己哭了。她转头看向宋闻声刚才坐的那张桌子，那儿空空荡荡的，早就没了人，只剩半杯没喝完的酒。
　　宋闻声和黎泽已经走出很远。黎泽开了车，把宋闻声载到江边。江边有风。宋闻声的衣领微微敞开，任由江风从衣领灌进里面。他没喝多少，也没醉，倚着栏杆看着远处的夜景。
　　“宋哥现在唱歌也很好听。”黎泽认真地开口。
　　“不好听。”宋闻声说。
　　黎泽注视着宋闻声。
　　“音乐还是该传达一些美好的、积极的东西。”宋闻声说，“令人觉得生活很好，令人感到开心和快乐。相反，痛苦的情绪也是会传染的，我不喜欢。”
　　“宋哥……”黎泽喊。
　　“嗯？”
　　“……你过得不开心吗？”
　　宋闻声怔了一下。
　　“没有。”宋闻声摇头，“就是我的嗓子不适合唱那样的歌了，所以不唱了。”


第二十章
　　黎泽正要再开口，宋闻声的手机响了。宋闻声示意黎泽安静，倚着江边的围栏接通：“顾总？”
　　黎泽眉头一跳。
　　“马上过来。”顾擎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澜，却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宋闻声“嗯”地应了一声。他挂了电话，让黎泽把自己送去顾擎别墅那边。
　　一路无话。
　　宋闻声要下车时，听到黎泽迟疑地开口：“……宋哥，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顾氏娱乐？”同时也离开顾擎。
　　宋闻声准备开车门的手一顿。他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他喜欢写歌，也喜欢写的歌有好嗓子可以唱。即使离开了顾氏，他还是免不了要和顾氏打交道。离开顾氏、离开顾擎，对他来说是一件伤筋动骨的事情——尤其是在顾擎没有结束这段关系的想法之前。
　　宋闻声觉得现在这样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他已经熬过了许多艰难的日子，没有力气重头再来。反正他没有什么别的想做的事，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人，陪顾擎上床、让顾擎满意对他而言已经不算什么难事，就这样等顾擎腻了就好。
　　宋闻声下了车，走进顾擎的别墅。一楼没人，宋闻声顿了顿，走上二楼。
　　顾擎正坐在书房听歌。
　　宋闻声浑身一僵。
　　顾擎在听他在酒吧唱的歌。不过是短短小半个小时而已，顾擎已经知道他做了什么，甚至拿到了不知谁录下的录像。
　　屏幕上，他抱着吉他坐在那里弹唱。
　　台下听众的目光都紧锁着他。
　　“顾总。”宋闻声喊。
　　顾擎用脚点了点前面的空位。
　　宋闻声一顿，跪到了顾擎跟前，像只温顺的小狗。顾擎捏起宋闻声的下颚，用力之重让宋闻声白皙的皮肤出现了几个绯红的指印。
　　“公司那么多制作人摆着，那么多录音棚空着，你跑到这种地方唱歌？”顾擎松开抓住宋闻声下巴的手，改为控制宋闻声的咽喉，声音凛如寒冰，“去这种台下全是想上你的人的地方唱歌？”
　　等待宋闻声过来的这段时间里，顾擎一直看着朋友发来的视频。朋友是搞社交网络那一块的，刚才恰巧拦下了围观者拍的录像，没让围观者把它发到网上去。
　　顾擎已经看了很多遍。
　　即便早已过去好几年，宋闻声还是有着让人疯狂着迷的特质。他的嗓音没了当初的清澈美好，但多了几分勾人心魄的成熟和沉哑。
　　当年的宋闻声是个美丽的少年，叫人想要困住他、玷污他、凌虐他。
　　现在的宋闻声是个迷人的青年，明明染了一身人间烟火气，却还是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
　　顾擎看到台下那些或痴迷或疯狂的听众，心里就涌出一股近乎暴戾的怒气。他自认对宋闻声已经够大方了，顾氏娱乐除了他以外宋闻声权限最大，底下的人都听宋闻声的。宋闻声想挑什么人，他也都由着宋闻声挑，从来没有拦着。
　　宋闻声该给他毫无保留的忠诚。
　　宋闻声想唱歌，可以，想怎么唱都行，他可从来没有不允许宋闻声唱——是宋闻声自己说不想唱了，乐坛不景气，唱歌耗时耗力又没钱。
　　现在算什么？跑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唱？顾擎收紧掐在宋闻声脖子上的手掌：“你就那么喜欢被那么多人盯着看吗？要不要我找几个人一起上你？”
　　宋闻声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他无力地摇摇头，求饶般挨进顾擎怀里。
　　顾擎见宋闻声脸上泛红，松开了手，手掌在宋闻声颊边轻轻摩挲，像在考虑要不要往上面扇上两巴掌。
　　“我可以解释。”宋闻声艰难地开口。
　　“好，解释。”顾擎按住宋闻声的脑袋，让宋闻声仰起头看自己。
　　“有个小姑娘和朋友玩大冒险输了，让我帮忙上台唱一首歌。”宋闻声说，“我觉得那种地方不会有人在意你唱得好不好，也不会有人在意你唱的是什么，也就答应她了。那么小的小姑娘，看起来刚成年没几天，要是在酒吧被闹得太厉害多不好。”
　　“就这样？”顾擎居高临下地看着宋闻声。
　　“就这样。”宋闻声认真回答。
　　“你为什么会去酒吧？”顾擎紧盯着宋闻声的眼睛。
　　宋闻声怔了一下。他如实回答：“黎泽说他朋友今天第一天去那边驻唱，要我去听听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结果你弄得像去砸场子的。”顾擎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笑意，说出口的话却让宋闻声浑身僵硬，“宋闻声，你难道不知道只要灯光往你身上一照，就算你什么都不干也会让所有人都想上你？如果我在那里的话，一定会把你按在那张椅子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干你。”
　　顾擎这人一向不会让自己憋屈，他觉得不舒坦，自然要让令他不舒坦的人付出点代价。他玩人的手段多得很，这一晚宋闻声哭着求饶也没被放过。
　　宋闻声在筋疲力尽昏睡过去之前听到了顾擎的警告：“宋闻声，你听话一点。”
　　宋闻声缓缓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像在回应顾擎的话。
　　=================
　　这几章一直有人在纠结马甲emmmmmmm
　　马甲也没什么好遮，换马甲写是因为想挑战自己的雷区，文里有三观不正到处乱搞之类的，可能会让人感到不适，甚至自己也会感到不适然后弃坑跑路（……emmmm目前好像并没有不适）
　　前面一个马甲叫不游泳的鱼，两篇文风格都和这个这篇完全不一样，大家不用乱猜了（x）


第二十一章
　　“你们知道宋哥怎么了吗？”声乐课结束之后，江霖忍不住拦下黎泽和黎泽问出心里的疑问。江霖听人说宋闻声已经两天没到公司，也没有电话过来请假，江霖有点担心。
　　黎泽看着江霖。
　　黎河见江霖一脸担心，明显是在关心宋闻声，顿时忘了公司里那些江霖同时爬了宋闻声和顾擎床的传言。江霖明显是真心喜欢宋哥嘛！黎河说：“我们也不知道，正想下班后去宋哥家看看呢。你要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