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生存守则 (蛋蛋好白)

　　宋闻声乖乖含住顾擎的手指，轻轻地舔弄上面的薄茧。
　　顾擎满意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以为不听话的后果你知道的，所以很少警告你。记得老赵那个背叛他的小情人徐可吗？”
　　宋闻声说：“记得。”
　　宋闻声当然记得。顾擎他们要杀人从来不用自己动手，徐可背叛了老赵，有的是人帮老赵修理他。后来徐可受不了跌落谷底的落差，找了新金主，结果没过多久就传出吸毒和参加群体派对的消息。徐可从楼上跳了下去。那小孩没亲没故，是宋闻声给他收捡的尸体。
　　这不过是个既普通又寻常的故事：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被带进纸醉金迷的世界，丧失了尊严，迷失了自我，最终丢了性命。
　　“乖，”顾擎亲昵地在宋闻声耳边说，“我可舍不得那么对你。”


第十七章
　　也许真的累了，宋闻声居然在顾擎床上沉沉睡去。熟睡之后的宋闻声呼吸均匀又和缓，有着毫无防备的睡颜，睫毛很长，在他脸上投下淡淡阴影。
　　顾擎伸手描画宋闻声的眉眼和唇鼻，这么多年来他只许宋闻声睡在他的床。在看到宋闻声和江霖亲在一起的一瞬间顾擎想把宋闻声操死在床上，让宋闻声再也没法去勾引别人——宋闻声这人想要勾引人实在太容易了，连衣服都不用脱。
　　再仔细想想，从在老赵那边聚会开始宋闻声就在勾人，一进屋就吸引了老赵他们的注意力，让老赵他们无心注意江霖这个“新人”。而江霖即使被他困在怀里玩，目光也一直看向宋闻声那边，对于江霖那种白纸一样的小孩来说只要对他一点点好就会让他全心全意地喜欢。
　　一阵怒气又涌上顾擎心头。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宋闻声沉睡的侧脸，想把宋闻声弄醒狠狠地再要一回，逼宋闻声说出各种淫言浪语。等看见宋闻声被吻咬得有些红肿的唇，顾擎才压下了怒火，理了理宋闻声的刘海：“这次先放过你，回头再和你算账。”
　　宋闻声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顾擎穿上，愣了一下。他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走出房间，听见旁边的书房传出了一阵音乐。是江霖唱的。宋闻声一下子认了出来。江霖的声音清澈又干净，哪怕已经过了变声期还是那么独特而美好。
　　想到昨晚被顾擎那样对待的江霖，宋闻声拧起眉头。顾擎如果有一点点喜欢江霖，怎么会那么对江霖？
　　“又在发呆了？进来。”顾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宋闻声推开门走进去，瞧见顾擎正坐在阳光里，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看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
　　顾擎示意宋闻声坐到他腿上，要宋闻声乖乖和他接吻。吻得宋闻声快喘不上气了，顾擎才放过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腰，说：“我一直觉得这小孩的声音很熟悉，模样也很熟悉，今天再看了看，这小孩似乎和你以前特别像。”他摩挲着宋闻声的脸庞，“不过我更喜欢你现在的叫床声。”
　　顾擎换了一首歌，屏幕上也出现了另外的画面。那是首人声吟唱，没有歌词，却给人一种空灵而又悦耳的感觉。画面上的少年身处水中，只露出半身，有着漂亮的长发和美得不像人类的五官。
　　宋闻声浑身僵直。
　　一曲终了，另外一些画面开始了。顾擎出现在画面之中，他当着其他人的面脱掉了少年的衣服，进入少年的身体，还让少年仰起头，让摄影机可以拍下少年被插入时的表情。少年哭着挣扎，却没有半点用处，只能张开腿任由顾擎插入。少年的声音哭得嘶哑，还是没能让顾擎心软，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该怎么让人拍还是怎么让人拍。
　　“你那时多放不开。”顾擎的声音在宋闻声耳边响起，“现在要是重拍一遍，肯定拍得比那时候好。”
　　“不会比那时候好，我已经……不会唱歌了。”宋闻声缓声说。
　　“也是，你已经没有那样的嗓子了。”顾擎亲了亲宋闻声的脸颊，惋惜无比地说，“真是太可惜了。”


第十八章
　　宋闻声再回到公司，有人来告诉他顾擎正式给江霖派了个经纪人，是公司的金牌经纪人，显然是要大力推江霖。宋闻声点了点头，让人都出去，拿起桌上一支钢笔，目光微微停顿，仿佛出了神。
　　他的手机震了震。
　　宋闻声打开一看，是发小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三个人，两个大的，一个小的。发小长得好，性格却有点木讷，在海城当程序员，天天加班，没机会恋爱，没想到去年碰上个同行妹子，两个人聊着聊着技术就聊成了一对，结婚一年，孩子也出生了。
　　“母子平安！”发小发来的消息很简短，可每一个字都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喜意。
　　“恭喜。”宋闻声简短地回了一句。
　　“多亏了你让人送来的‘月子套餐’，要不然我们两个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对了，下个月底我回老家一趟，和你一起去看师母。”
　　“好。”
　　发小所说的师母是宋闻声母亲，他父亲去得早，母亲是老师，总加班，把学生当孩子看。发小又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发小父母和他父亲是一起出意外的，亲戚里又没人愿意收留他，宋闻声母亲见发小可怜就让他和宋闻声住一起。
　　宋闻声点开发小发来的照片。照片上一脸幸福的夫妻俩和那刚出生不久、瞧着有点丑又有点可爱的婴儿，他手指轻轻摩挲婴儿比巴掌小上很多的脸，过了许久才放下手机。
　　他少年时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注定不能满足母亲希望他结婚生子的愿望。现在发小有妻有儿，也算是了了母亲临去前的心愿。宋闻声正出神，忽然又听到了敲门声。
　　来的还是黎泽。
　　宋闻声这次没再惊讶。他含笑示意黎泽进来，问黎泽有什么事。
　　黎泽把手伸进口袋里，似乎在里面攥紧了什么东西。他开口问：“宋哥你今晚有空吗？”
　　宋闻声似笑非笑地睨着黎泽：“又有问题要请教我？”
　　黎泽摇头。
　　宋闻声说：“有空。”顾擎直接给江霖指了经纪人，明显不想让他再带江霖，教江霖伺候人的事自然也作罢了。只要顾擎不找他，他晚上一向没什么事。宋闻声有点好奇黎泽手里到底攥着什么东西。
　　黎泽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邀请卡。
　　“我朋友的乐队今晚正式在酒吧驻唱，想让我过去看看。”黎泽说，“宋哥你的耳朵好，听得出问题，要是能给他们一点意见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宋闻声看着那张邀请卡，比起他平时替顾擎收的那些无比精致的邀请卡、邀请函，这邀请卡堪称寒酸，设计不好，纸质也不好，文字和花纹的排版也不用心，怎么看都觉得粗制滥造。
　　偏偏这粗制滥造的邀请卡，却莫名地勾起了宋闻声的兴趣。
　　嘈杂的乐曲、呛人的酒精、水平不一的野路子乐队，一走进里面，冲进鼻头的就是酒味、烟味、香水味，迷离的灯光到处乱闪，每一张脸都让人看不真切，却又莫名地让人感到放松。
　　那样的地方，宋闻声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宋闻声点了点头，把钥匙扔给黎泽：“你形体课结束后去车里等我。”
　　“好。”黎泽一口应下，郑重地把钥匙放进口袋里，转身离开宋闻声办公室。
　　傍晚宋闻声走下停车场，迎面遇上从另一边电梯下来的江霖。江霖和他的新经纪人走在一起，见到宋闻声后他僵了一下，不敢看宋闻声。
　　宋闻声上前与江霖的新经纪人聊了几句，看向一旁僵立着的江霖，温言鼓励：“以后好好听你秦哥的话，有什么问题就问，不要害怕。”
　　江霖抬起头，对上宋闻声温和的眼睛，眼眶一下子红了，张口喊：“宋哥。”
　　秦经纪人和宋闻声开玩笑：“你瞧瞧，我最不喜欢接手你的人，一个两个都像被我强取豪夺、横刀夺爱似的。”
　　宋闻声含笑接腔：“那把你手里的人都还我。”
　　秦经纪人说：“想都别想！”他麻溜地带着江霖跑了，免得再呆下去宋闻声把江霖的魂都给勾走。
　　江霖跟着秦经纪人上了车，目光不由往宋闻声的背影看去。瞧见宋闻声上了那辆熟悉的车的副驾座，他心头一跳，不由看向驾驶座那边。
　　驾驶座上坐着黎泽。
　　江霖心突突直跳。
　　宋闻声是要和黎泽一起回家，还是要和黎泽去别的地方？
　　“怎么了？”秦经纪人察觉了江霖的异样。
　　“没什么。”江霖连忙收回目光。他握住手机，等秦经纪人不再注意到他，才点开排在第一位的联系人。
　　上面的消息都很简短——
　　“我在停车场等你。”
　　江霖紧紧抓住手里的手机。
　　这样的短信，以后不会再有了。


第十九章
　　入夜之后宋闻声和黎泽道了酒吧，黎泽的朋友马上迎上来，几个乐队成员都很激动。看着那一张张年轻又热情的脸庞，宋闻声有一瞬的恍惚，他坐到离台上最近的桌子，叫了杯酒，接着睨了眼旁边的黎泽，让人给他送杯鲜榨果汁。
　　黎泽：“……”
　　台上的乐队开始唱歌。灯光闪烁，人声嘈杂，有的人转头看向台上，有的人对新来的乐队并不关心，只要能勾起人的激情，似乎没有人在意他们在唱什么，没有人在意他们有没有弹错哪个调子，音乐是可有可无的背景，是用来消遣的玩意儿，它不神圣也不庄严，不需要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