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毁了我最后的机会吗?妈的!”
刘半城抬起头,军帽下的眼睛与他平视,“是我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
贺九山一腔怒气直上心头,眼中除了愤怒还有被蔑视的羞恼不甘。
“你什么意思?”
刘半城站起身,扶了扶军帽,丢下一句话就拉开门走了。
“好好休息。”
贺九山看着刘半城的背影消失在漆黑中,一脚把前面的凳子踹出去老远......
第二天一早呼机响个不停把贺九山从被窝里给折腾出来了,贺九山洗漱完下了楼梯就拿电话给猴子拨了过去。
“喂?山哥,昨天晚上二哥出院你怎么没来接啊?二哥在医院都等了你两个多小时呢!”
贺九山一愣,“操,我给忘了。”
挂了电话,贺九山就往卫二家里去了。
卫二正靠着窗抽烟,一见贺九山来了,张口就笑,“我说,你昨晚上是不是为了搞女的就把我给抛下了?”
“滚蛋!”
卫二嘴上经常挂着荤话,贺九山也习惯了。
“昨晚上你在医院等我俩小时干嘛,吃饱了撑的是吧?我没来你就走呗。”
卫二挑起眼皮,语气阴阳怪气地,“我喜欢上医院消毒水的味了,想多呆会儿。”
贺九山笑骂着,“你要喜欢那味直接住里头得了!”
“呵呵......”
卫二吐出一圈白烟,对着贺九山笑,眼里的迷离烟雾却比他脸上缠绕的浓烟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字也是被禁的词,所以无法在文里完整写出,全称是KBU77式狙击□□;像这种武器和军用名词我都做了更改。
第5章 5
繁星攀爬上漆黑的夜空,军区里除了偶尔走过几个巡逻兵带着沙沙的脚步声穿梭其间,就彻底宁静了。贺九山从后院围墙翻过来穿过大礼堂往左经过篮球场,熟门熟路地回首长楼。一路上种植的香樟树散发着它独有的樟脑香气,军区周围和院里都种了很多香樟,这种树能驱蚊蝇,对二氧化硫,臭氧和氟气这样的有害气体还具有抗性,赶上洪水暴雨的时候能耐水淹;一般军区都爱种这个。
快穿过篮球场的时候,贺九山听到从后面传来的一阵低回柔和的乐器吹奏的音色,很悠扬,像是细水长流般。贺九山听不出这是什么乐器,但他觉得音色有些接近排箫但比排箫柔。
正在吹奏的曲子他认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贺九山一直特喜欢这首歌,这是1956年前苏联弗拉米基尔.特罗申唱的一首歌,那时候这首歌红遍了全世界,得了很多金奖;但他还是喜欢廖昌永唱的那个版本,意境特别美。
贺九山耳边缭绕这那个悠扬婉转的乐声,旋律和歌词在脑海中波动起来。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么好
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夜色多么好
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水面迎着银色月光
一阵清风一阵歌声
多么幽静的晚上
一阵清风一阵歌声
多么幽静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默默看着我不作声
我想对你讲
但又难为情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我想对你讲
但又难为情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后
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但愿从今后
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但愿从今后
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贺九山在军区里听歌听太多了,从小的时候士兵晨跑时声嘶力竭喊出的军歌就作为他的起床号角,伴随了他十八年。但他从未在此听过除军歌以外的歌曲,这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是他这十八年来在军区听过的唯一一首抒情慢歌曲。
洗漱熄灯的号角吹响,乐声戛然而止。
健硕的脚步声朝宿舍渐去,贺九山折返回到篮球场想追上去看一看,然而在树冠广展枝叶繁茂的香樟树和夜色的隐秘围拢下,只能看见繁星白色的光晕下,地上的一道被拉得很长很长的影子......
贺九山去了附近一个卖CD的音响店,买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这版专辑,有前苏联原唱的,也有廖昌永唱的那版。他凭着对那天晚上的印象记忆对老板描述起那个音色,想要知道那是个什么乐器。
老板说那是排箫。
确实很像,但贺九山知道不是。那也许是他从没见过的乐器,但不会是西洋乐器;西洋的那些个乐器,吹奏不出这样冗长带着传统古老韵味的声调。
在骄阳炙烤的盛夏中,歌厅和冷饮室就成了大院这帮子弟常常流连驻守的地方,学校上完晚自习贺九山不会马上回军区而是去这两个地方放松喝喝冰啤。
这天晚上九点多贺九山回军区的路上,被七八个人从后边摸上来了,围着贺九山二话不说就是齐上手动拳脚。这里面有几个他是眼熟的,大院里的子弟。贺九山想起来了,周火被关禁闭就是这几天才出来的,这个孙子是为了上次在白幻歌厅吃了亏这次来偷袭报复来了。
要比打架,贺九山他是这个大院里最不好惹的善茬,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那手肘撞上一个人的脖子大动脉处,直直地把那人弹出地老远抽搐着。
上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他扑过来企图包抄钳制住他,贺九山迅速向后仰反剪住后边那人的手腕和腰间的致命点,然后窜上他的门面借力向前腿一蹬,顺势把前面的人踢到,前后不足两秒便同时解决了两个人,顿时两声哀嚎划破巷口。
可再怎么腿脚狠戾那也架不住对方人多,七八个一起围上来贺九山怎么也会吃亏。贺九山被四五个人一起扑上来冲力震得向后撤步的那一瞬间,有个人从后面拽住了他,用力一扯,把他脱离了那个包围圈;他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耳边带着拳风的手臂挥了出去扫向一个人的鼻梁,叭地一声将那人击倒在地。
刘半城袖子挽起的手臂似乎在刚才出手的一击重拳后肌肉鼓起,充斥着铁一般的力量。
贺九山看着他,十分意外。
“怎么回事?这还来一个兵?”
“怕什么!军区里的兵敢对我们动手?上!一块儿收拾了!”
双方又缠斗在一起,这次贺九山有了足够的空间施展拳脚,他前面正收拾着人,后背不能顾及的地方就由刘半城迅速补位斜插进来,默契地像是从前就在一起结伙打架过一样。一个一拳挥倒一个,一个腿一顶一伸就踹向膝盖关节处横扫一个,瞬间就倒下一大片。
贺九山揪着一个人的衣领拳头就对着他的鼻梁正中一击,立刻就喷出汩汩的血来,刘半城过来拉住他停在半空中即将再次发力的拳头,阻止了下一场流血事件的爆发。
“够了!”
那几个人趁着贺九山被控制住的空隙立刻踉跄狼狈地逃窜进胡同口,原本激战喧声震天的巷口一下子就收了台。
“操/你妈的!”
贺九山手指狠狠地擦过嘴角,往地上啐了一口。
“走吧。”刘半城说。
“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站岗的时候听到外边有打斗的动静,一猜应该是你。”
贺九山狐疑着,怎么有打架的声音就知道是我?
刘半城对他这种写在脸上名明明白白的问题做出了回答,“我站岗的一个多月里,你都是最晚回军区的人,到了熄灯的点也不会有兵在外面。”
他这一说,贺九山才发觉刘半城已经站了一个多月的岗哨,一个特战旅出来的尖子兵让他给弄去当了一个多月的岗哨,白天接着下午,下午接着晚上,然后又接着第二天,那是何种的憋屈。但他从来没显示出愤怒,同样也没就顺着贺九山想的那样屈服于他,而且还在今天晚上出手帮了他。
贺九山虽然不可一世,但也记得别人对他的好,他对这个兵也越来越不那么排斥。今天晚上这事,没有他,贺九山铁定得挂点彩不然不算完事。
“谢了。”贺九山一摆手,语气挺真诚。
“不至于。”
刘半城放下袖子,进了军区入口处,贺九山跟在后面看着他走进警卫室,擦好枪挂在墙壁上,把出入登记表收回抽屉锁好。摘下站岗时所带的长檐帽和白手套整齐地搭在钢丝床上折叠的豆腐块上,井井有条地完成每一条工作,退出门,拉上灯。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贺九山踌躇着,接着问他,“你这岗哨还要站多久?”
“到明天就轮换了。”刘半城说。
离熄灯的号角还有几分钟,刘半城加紧速度往营区那儿走,踩上楼梯的时候,贺九山在背后叫住了他。
“刘半城,今儿晚上的事还得谢谢你,我之前让你吃了不少苦头。我这人霸道惯了,但也不是混不吝,你多担待。”
刘半城停顿了片刻。
“我没计较。”
贺九山爽快一笑,“那就好,不过这一码归一码,这个人情我肯定得还你;可指不定我哪天又要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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