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王月半拍板喊停,没有任何NG就过了,这一场算是一个开门红,大家都很开心,林雪梦眼睛亮亮地到谢羽身边,“刚刚那首曲子你弹得真好。”谢羽笑笑,接过助理给的水。
因为谢羽只是简单地想拍这一部戏的缘故,所以他没有经纪人,王月半就给他找了一个小助理。
见谢羽没什么积极的态度,林子清也不气馁,“能不能教我弹一下?”
王月半正在和之前拍照的几个小助理聊人生聊梦想,听到林子清的话立刻回吼了几句,“去对下一场戏去。”
林子清一会儿还有戏,不过不是和谢羽的,谢羽今天的戏只有接下来的下午一场就没了。
林子清被王月半一吼就老实了,可怜巴巴地就走了。谢羽乐得轻松,想了想又去别的棚里转转。
丁纤月的戏份已经开拍了,王月半先让她拍的是她在舞厅里大放光彩然后成功引起中年富豪的注意力的片段。
这个时候的林雪梦已经吃过了各种苦头也迷恋上了大城市的奢侈生活,她只想得到更多的钱,过得更好,除了这个之外她什么都不感兴趣。
丁纤月的演技的确很厉害。
前一秒还偷偷地朝刚进来的谢羽抛了个媚眼,下一秒灯光打起,她的眼神顿时一变,变得散漫而魅惑,一方面对生活只剩下对物质的追求,一方面又如同她在舞厅里的名字“红玫瑰”一般,娇艳夺目,无时不刻在散发着自己的魅力,试图引起周遭人的注意,无论是女人的嫉妒还是男人的渴望。
她拿着酒杯,轻轻地晃荡着里面的酒液,周围的男人在打量她,她也在暗自打量着周围的男人,只是男人眼神里的想法在酒精下毫不掩饰的表达出来,而她则接着喝酒小心地慢慢地进行自己的估算。
她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会为了一首和自己名字相似的钢琴曲害羞的小女孩。她是最漂亮也是最妖媚的舞女。她用自己的小聪明在这个城市里生存下去。
谢羽只看了一会儿,因为凌飞突然走到了他身边。
“小飞哥,你怎么来了。”负责道具的妹子有些吃惊,因为她记得凌飞的戏份几天后才有。
“没什么,见见老朋友。”
负责道具的妹子哦了一声,抱着花瓶走了,这个花瓶很重要,下一场戏里丁纤月要用到。
谢羽不知道凌飞来他这里干什么,只只觉得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而下一秒,凌飞看着他,神色明显地带着笑意,“如果不是你,我还真的不好见到他,毕竟他一直不想让我有什么绯闻。”
凌飞的话没有说完,但谢羽很快就知道他没说完的话了。
门口突然聚起了人,然后远远地,谢羽看见何崇远。他望着自己的方向,唇角勾起。
第23章 第 23 章
何崇远给自己想的出场很拉风。
首先黑西装是不可少的,虽然这天气穿这个已经有些热了,然后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群也是必不可少的,不然他一个人干巴巴地呆在那不是很傻。至于墨镜的话,虽然这玩意看着很有装逼的嫌疑,也被那些个明星戴烂了,看着好像很没创意和个性,但是……也不是不可以要嘛,是吧?何崇远站在镜子前看了看,发现自己还是挺适合这墨镜的。
没办法,谁让自己底子好。
何崇远自己美美了很久,然后福伯一句话把他打回现实,“小羽喜欢这样吗?”
当然……不喜欢。
谢羽最爱的搭配就是休闲裤加休闲衣,总之怎么轻松怎么来。
然而何崇远内心更向往的是霸道总裁风,想了想叹了口气,何崇远还是放弃了,他想和谢羽好好地重新开始,他试着控制自己的占有欲,也试着将双方放在平等的位置,给谢羽他所想要的自由和尊重。
于是最后何崇远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独自一个人抱着大白就来了。
相当休闲,相当简单,相当亲民。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大白老远的就察觉到谢羽的气息,一撒腿就跑,何崇远拖都拖不住,只来得及看它白白的身体像个球一样向谢羽滚了过去,毫不留恋这几天又当爸又当妈的自己。
然后另一边的谢羽也是,抱起大白转头就走,连个余光都没给自己。
最后只留下何崇远一人在风中凌乱。
何崇远:……果然我不应该是这个画风。
眼看着谢羽越走越远,何崇远只得连忙跟上去,这时候却有一个声音响起,“先生。”
何崇远有点头疼,心里把王月半又记了一笔。
“怎么了?”何崇远问。
凌飞愣了一下,何崇远的声音透着不耐,这是以前没有的,不对,以前也有,就是庆功会那一次,凌飞垂下眼睛,敛去眼底的诸多心思,“先生还爱喝茶吗,我从……”
“不了,我还有事。”何崇远匆匆打断他走了出去。
凌飞再抬头的时候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凌飞其实无数次看过他的背影,但只有这次感觉不一样,因为这一次他是追着别人去的。
谢羽抱着大白回酒店了。
理智告诉他凌飞的话不能信,可他没来由地就是气。
凌飞是几年前凭着几个大片红起来的,在这之前半红不紫的只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虽然说以他的实力红起来也是迟早的事情,但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他背后应该有什么人,谢羽在某浪上翻东西的时候,还有一个帖子专门推测他背后的人,其中只有一个人说很可能就是长河的老板何崇远,但那个说话的人显然自己都不相信,说完之后还在后边打了一堆哈哈哈哈哈,然后又被别的帖子给淹没了。
那个帖子是四年前的。
谢羽一想到这个数字就难受,谢羽可以不在乎他们之前有什么,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何崇远对可以给凌飞这么多的自由,而对自己就不行。
为什么他可以让凌飞当明星拍戏甚至为了不影响凌飞的声誉,他硬是把自己死死地藏在人后,隐瞒自己和凌飞的关系。这还是他认识的何崇远吗?
谢羽躺在床上,紧紧抱着大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大白似乎也感受到他的情绪,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只是偶偶地轻轻喵一声。
何崇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小孩可怜兮兮地缩在床里,一副委屈的模样,何崇远有再大的不满也起不起来了。他走过去把人轻轻抱着,“怎么又生气了,”察觉到怀里人的抵抗,他无奈道,“好吧,好吧,一定又是我惹你生气了。”
虽然自己并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想到这里何崇远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进来的?”谢羽还是不抬头,声音听上去有些闷。
何崇远不想让他这样闷着自己,只是自己刚一伸手还没把人翻过来,大白就冲他龇牙,何崇远对于“这只胖猫自己无论怎么样养都是站谢羽那边的”这件事早就有了很深刻的认识,所以对于大白早上还在自己怀里撒着娇吃完了猫粮,而现在在那自己亲手喂下的猫粮还没消化完的情况下就开始对着自己呲牙的忘恩负义的无情模样表示很淡定。
毕竟它主人也这样,而自己刚好爱死了它主人的那些小模样,不管好的坏的。
弄了一会儿也没碰到人,何崇远只得作罢先回答谢羽的问题,“王月半阳奉阴违也得有个度……这话放在这听着好像有点怪,不过这钥匙是他自己给我的,我没有逼他。”何崇远甩锅表明自己的清白。
谢羽不想和他说话,事实上他有一点很烦闷,何崇远总是在他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的关系的时候冒出来,这就常常导致了要么是何崇远被他气得冒烟要么就是何崇远气急了把自己收拾一顿的情况。
其实那样挺累的。
何崇远看他不说话也知道这小孩又在钻什么胡同了。这小孩从小就聪明,可就是爱钻死胡同口,哪怕钻了一身伤还越钻越起劲,这很容易让何崇远想起很久以前生物课上做的实验,看不见透明通电板的虫子寻找出口的时候一次次把自己往通电板上撞,撞了一次两次,撞得浑身是伤还要继续,直到最后死了才算完。
如果是别人何崇远只会冷眼旁观,但谢羽不行,他受伤,何崇远比他还疼。
“起来吧,”何崇远说,“给你做了吃的带过来,现在温度应该刚好。”
谢羽不想起,可大白一下一下地推着他,谢羽只能起来。
何崇远带了两个保温盒,他先给谢羽打了一碗汤,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这是我做的,你尝一下味道。”
谢羽还有些散漫的神情一收,怀疑地看着何崇远.
何崇远被他看得很郁闷,“我最近学的不行吗?不是想着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吗?”
谢羽被他的“以后”两个字说的心软,就好脾气地喝了那汤。
于是两秒钟后——何崇远面无表情地拿着纸擦自己脸上的汤,“亲爱的,虽然我的确想知道这汤你是否满意,但其实你也可以通过语言告诉我的,中国语言博大精神,词语不行还有成语,你总能找到你满意的词汇,实在不行,你说句脏话也能完美地传达你的不满意的,至于喷我一脸什么的……虽然我不嫌弃你的口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换一种方式把口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