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父亲在世时也时常跟我提起这件事,所以对于我的名字他格外执着。”孟元年也轻声笑起来,一老一少,在旁人听来分明没说什么,却又仿佛说了很多。只是他们听不懂而已。
“什么名字?”莫清弦疑惑的望着孟元年,心里的好奇因子无限发酵中,只恨不得能立马听懂他们打得哑谜。
“就是,爸爸你跟阿元就会吊人胃口,这样说话说一半,只叫我们这些局外人急的掏心挠肺的。”莫柔一向的林墨的欢喜,对这个儿媳妇也多有纵容,所以莫柔在林墨面前说话一向是亲近又带着娇气。
孟元年看林墨的神情知道他顾忌自己,随即释然一笑:“只是我父亲年轻时的一段趣事,爷爷又刚好是主人公之一罢了。”
“哈哈,好小子,还取笑我这个老骨头。”林墨爽快的接过话来,“当年阿元的父亲虽然年轻但也是道上有名号的的人物,可他有同他这行当极不符的名字,经常会被对头抓住机会取笑一番。那时我第一次见他,看上去威风凛凛,报名字时硬是让我一腔敬服梗在喉管,将茶水喷了他一脸。”
“究竟叫什么,爷爷你别卖关子,快急死你家乖孙子了。”莫清弦见林墨说完竟然停住了,记得恨不得替林墨说去。
第35章 拾六(2)
林墨回想起当初的场景,现在也依旧有些忍俊不禁,他低头抿了口茶才接着续道:“叫孟小枫,你们是没见过阿元父亲,不会明白这名字对我的冲击。你们想想,如果你见到一个帮派老大,威风凛凛雄气赳赳的站在你面前,结果他告诉你他叫小枫,那场景是有多破灭,哈哈哈。”
“呵呵,我父亲还在世时每每想起,自己也会拍手大笑。”孟元年笑起来,以拳抵嘴轻咳一声说道:“最后还是爷爷帮我父亲将名字换了两个字,改作了孟啸风。我父亲一直记得爷爷您当年对他的帮助。”说到最后孟元年郑重的冲林墨作了个揖,正色道:“我代我父亲谢谢爷爷,虽然我父亲已经不在了,但是当年您关键时刻助过我父亲,让他险死还生。原先只因为道路不同,也没能上门来。但我父亲心里一直视您为知己。”
“我心里都明白。”林墨眼睛有些湿润,拍了拍孟元年的肩说道:“当年说起来帮你父亲也不过是有私心的,但啸风重情重义,几次救我林家于危难之中。要说感谢也是我感谢他。”林墨说着忍不住长叹一声,唏嘘不已,“只可惜,苍天不仁哪!”
一时陷入到往事的苍凉中,林墨的情绪有些低落,没吃几口就叫着孟元年上楼了。莫清弦很想知道孟元年到底跟爷爷有什么事,坐在桌前只如坐针毡。
“你爷爷跟阿元有要事商量,你就好好呆在下面,没叫你不准上去。”林承嗣一眼就看穿莫清弦那不安分的心,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着:“阿元不是池中之物,小小年纪就执掌大权,他在上海可是个风云人物。清弦跟在阿元身后,可得好好学着。幸好他同你爷爷渊源颇深,又跟你有过生死之交,否则一旦为敌,我们林家也得元气大伤。”
“阿元不会与我们为敌的。”莫清弦坚定地说着,作为林家独子,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肩负的重任。一直以来家事政事,林墨和林承嗣都多多少少的让他参与过,他明白林家看上去枝叶庞大,可若是有什么变故,首当其冲遭殃的也会是林家。就算林家不怕,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境地。但是他宁愿相信预言说的世界末日也不会相信,孟元年会与林家,会与他为敌。
“你现在已经不小了,有些事你心里就好。”林承嗣说完也不再吃了,踱着步子到院子散步去了。莫清弦坐在桌前,心里有些郁郁的神情恹恹。
“清弦,你父亲从小跟在爷爷身后,耳濡目染,看事情有时候反而比爷爷更透彻。你是林家唯一的继承人,你需要的是更多的理智而不是感情用事。”莫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起身抚着莫清弦的头发,语气微涩:“多少亲兄弟都会因为各种事情反目成仇,更何况... ...我们这样的人家,哪儿就能只顾着眼前了。路太长,也不知道要走到几时。”
这是莫清弦第一次听到莫柔这样忧伤的话,他抬头看着母亲的脸,只觉得满目都是凄凉。他印象里,母亲应该是温柔的,永远带着笑,而不是眼前这般,忧郁又悲伤。
后来,莫清弦不止一次的想,或许在那时,他母亲就已经看到了他们的结局。只是她,还在自欺以至于没有说出来。他常常会假设,如果那时母亲说出来了,如今究竟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如果早早的就勇敢一点,结局是不是又会是不一样呢?
然而,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第36章 拾七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不知能作几日停留,我们已经分别太久太久。
——莫清弦
林墨背手站在书房的窗前,眉头紧皱,踱着步子在孟元年面前走动着。他沉思良久才喟然长叹:“先把你伯父叫上来吧,本以为只是你的私事,没想到竟有这么多牵扯。我老了,很多事我都有心无力啊。”
“爷爷不老,只是兹事体大,让爷爷一时拿不定主意。我明白林家旁支良多,爷爷有些顾虑也是不可避免的。”孟元年垂手站在一边,嘴角带着笑眼神却是一片清冷,“爷爷,如果实在为难,阿元也不会强求。毕竟,我还年轻,我还能等。”
“唉,人生在世,有时候真的还不如一只动物来的自由。”林墨的脸上出现些疲惫的倦意,年轻时他能毫不犹豫的放手一搏,越老却越是不敢了。因为他深刻的明白自己身上背负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家族以及那些依附于林家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得不深思熟虑啊。
“父亲。”林承嗣推开门,有些疑虑的看向林墨,看到他脸上神色不虞,心里也暗暗凝重起来。“父亲,叫我进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嗯,是有一事,让为父实在拿不定主意啊。”林墨单手无意识的轻扣着桌角,皱着眉头说道:“此事现在虽说同我们林家也没什么直接的干系,但如果一旦爆发,多少都会受些牵连。但若是轻举妄动,我又怕一着不慎落了下成。阿元你先跟承嗣说说,我得再好好想想。”
“林伯父,您也知道现下北京的局势。林家莫家同气连枝,大家众所周知。又有陆家,文家等等一些小家族相互依附,第一大家族林家当之无愧。可是林伯父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当年害我父亲的的曹爷曹蟠,前两年刚刚洗白表面上翻身成了正经商人,实际上黑白两刀他们都有沾手。像我们这种本就出生在道上的人,哪就这么容易说不干就不干了。”孟元年自嘲的笑了笑,才接着冷声道:“另一大家族邵家,听说同曹家结了姻亲。邵其正的小女儿刚好死了丈夫,去年刚刚改嫁给曹蟠做了继室。曹蟠有一个女儿,在当初他还没洗白时嫁给了李家的二公子。那二公子的姐姐又是邵其仁的儿媳妇儿。曹家邵家李家,算得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加上依附他们的小家族,以及黑帮势力,势头隐隐还压了林家一头。”
“曹蟠,我总觉得有些耳熟。”林承嗣听完心里也有些凝重,看似只是简单的家族联姻而已,但是一个大意,可能就会叫人不得翻身。
“当然耳熟。”孟元年脸上带着冷笑,眼神里迸出狠厉的光芒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曹蟠就是当年指使绑架阿清的人,也是我的杀父仇人。”
“竟真是他!”林承嗣突然握紧了拳头惊疑的看向林墨。林墨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露出这番神色来。
“父亲,你可能不知道。”林承嗣吞了吞唾沫,半晌才哑着声音说道:“当年我曾找老首长帮过忙,那是我得到的消息是,绑架清弦的曹爷在逮捕过程中不小心被乱枪射死了。如今,他竟然还活着,那... ...”
“什么?!”林墨猛地拍了拍桌子,神色比林承嗣还要惊疑不定。“若是这样,若是这样,只怕林家,风雨欲来了。”
“阿元,你的消息可准确?”林墨一双眼睛严肃的盯着孟元年的脸,孟元年突然笑起来:“怎么会认错,这两年我...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他抬起头看着林墨,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强硬道:“爷爷,我做梦都想让他替我父亲偿命,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这么便宜他。我要让他从人生的高处跌下来,我要让他在最得意的时候摔下来,那样才能让他感到痛!我要那些所有掺过一脚的人,全部都付出代价,我失去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的亲手拿回来。如果仅仅靠我父亲留下来的力量,我可能需要几十年的布局,我等不了那么久,我怕他们也等不到那时候就死了。所以我才想要和林家合作,才找爷爷帮忙。我短时间做不到的事,可是林家可以,爷爷您可以!”
第37章 拾七(2)
孟元年的神色痛苦,他的眼里闪着泪光,凄艳的让人望之心疼。他长长的呼出一口忍下那即将破眶而出眼泪,轻声说道:“况且我听说邵家当初是要同墨家结亲的,可是莫家却中途悔婚了,莫邵两家结为死仇。娶了莫家女儿的林家,还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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