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作严肃状,“不,我知道得太多。”
裴冀在旁边看她要唬周且听,拆台道:“我看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昨天我听说你刚在酒吧里喝醉了大闹了一通,还把人家无辜路人给打了,这事儿在圈里都传开了吧。”
塞纳被戳到软处,一脸尴尬神色,正绞尽脑汁反驳的时刻,还好周且听及时伸出援手,训斥裴冀道:“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
裴冀立刻委屈道:“可靠人士透露!”
周且听斜眼瞧他,“不会是那个娱乐圈娱娱吧。”
裴冀拍桌,“你居然把我跟一个营销号相提并论!二皇子,你太令本王失望了!”
他俩这厢正你一言我一语逗个没完,却根本没注意到塞纳明显走神的模样。
然而也没工夫让他们去留意塞纳的失常,导演一声令下,外景马戏开拍。
崔梦华没怎么接触过骑马这项运动,反倒是周且听显得更加游刃有余,还抽空安抚他道:“你看你表哥骑得多自然,没事,这马性子不烈。”
崔梦华还是紧紧攥住缰绳,浑身僵硬,“二……二哥,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在宅子里弹弹琴逗逗姑娘,这个……这打仗事业还得你来。”
周且听扶额,“本来就是我出征……你就送个行,这几步路都走不了?”
崔梦华□□的马打了个响鼻,似乎也在嘲笑身上的人,原本没多大事,倒把生手小崔同志惊到了,也忘了马术师方才的教诲,大腿肌肉一个收缩,愣是夹了夹马肚子,抬手一勒缰绳,马儿立刻就有了反应。
只见枣红大马有些躁动地扭动了下脖颈,四蹄原地乱踏,周且听十分有经验地将自己的马向后牵去,一副要笑不笑看热闹的表情。这动静并不大,再说周围还有不止一位马术师,他完全不会担心崔梦华的马突然撒野。
事实也正是如此,几个马术师都在周围含着笑看大影帝手足无措,没人担心会有突发事故,反倒是工作人员中突然窜出来一道人影,迅速挤到马术师们身前,紧紧盯着崔梦华道:“牙牙别怕,腿放松。”边说边伸手稳住略显焦躁的马儿。
几个马术师一见这人面熟,诧异道:“崔子,你打哪儿窜出来的?”
崔宜城面沉如水,低声道:“他怕高,骑马上心里发虚。”
马术师们闻言纷纷笑道:“记得了,交给我们吧,你过来算哪门子事儿,回去老实待着!”
现在虽说只是准备阶段,片场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各自忙碌,崔梦华却还是面色微微发红,弯腰拍了拍崔宜城还抓着缰绳的手背道:“没事的,没事。你回去吧,更何况这儿还有且听呢,他马术也不错,会照顾我的。”
崔宜城又看了看他,确定安全后才慢吞吞退了回去。
周且听骑在另一匹马上看得真切,笑着对崔梦华道:“你们兄弟感情看来还不错啊。”
崔梦华一反常态地没有跟着他一同笑出来,反倒以拳掩口轻轻咳了一声,并不作答。
周且听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眯了眯眼,心中不知想着什么。然而就是这么个晃神的功夫,不知哪里传来一声炮竹炸裂的声音,“嘭”的一声尤为突兀,在空旷的原野上甚至响起了回音来。这么一声动静着实惊到了不少人,几个没防备的小姑娘直接短促尖叫了起来。
原本只是不知哪来的熊孩子的恶作剧,骂两句也就算了,不算什么大事,最多怪工作人员没有做好片场周围的清理工作让闲杂人等混了进来,然而现在他们拍的可不是一般的宫廷戏,而是骑马戏。
那两匹马一听炮竹声与女人的惊叫声顿时受惊发狂,一扬蹄子一声长鸣就要出事。
周且听经验较崔梦华更为丰富,现下冷静得多,更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马术师,他一边勒紧缰绳稳住自己的马一边还去安抚崔梦华,“别慌!没事没事,身形稳住,只是受了惊吓,没事的!你一慌马更慌!”
几个马术师也纷纷围到崔梦华那边帮忙稳住一人一马的情绪,周且听这边很快就将马儿的情绪安抚下来,省了他们不少事。
周且听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抬头就看到一脸惊慌的裴冀,远远冲他打了个手势以示平安。裴冀看他一脸放松也就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塌下心来,方才他听到马儿长啸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现在算是……
然而没等他一口气松完,片场中心却再次掀起一片惊呼!
崔梦华惊叫出口:“且听——!”
裴冀心凉了半截,他抬头望去,就看到一匹黝黑的高头大马发了疯地横冲直撞,直接冲破了马术师们的阻拦,向人群跑去。
周且听骑在马身上咬着牙跟扬声道:“快闪开!”
工作人员纷纷躲闪,只见那匹马撞坏了一架摄像机直接冲出片场,狂奔向了原野深处。
裴冀只觉得嗓子眼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还觉得喉头腥甜。他踉跄着拨开人群想要冲到最前方,却突然看见远处那个颠簸的身影晃了晃,坠下马去!
伴随着人群爆发出的惊呼,裴冀只觉得一颗心彻底凉透,他双膝一软,就要重重往地上摔下去……
第九十三章
周且听乖乖躺在病床上,左腿绑着石膏,双手合十,神态似是祥和实则生无可恋。
自打他被送来医院处理好伤口卧床休息开始,裴冀就一直粘在他病房里绕着他的病床一圈又一圈地转,边转边骂,而且骂得委屈,比他这个被骂的还委屈。
骂来骂去无外乎两句话,“你出事了我怎么办!?”以及“那个姓崔的就是个扫把星!”
周且听起初还反驳,说人家第一次骑马,那马儿受了惊他又怎么控制得了,要怪也应该怪罪马术师和剧组清场人员,哪里轮得到人家背锅。
然而不反驳还好,一反驳裴冀就更来劲了,又开始控诉他胳膊肘向外拐,为了个外人跟自己顶嘴……诸如此类,怨妇之言比比皆是。
周先生把头一歪,就差眼角流下一行血泪了——他哪里是收了个对象,他这是收了个老妈子。
裴冀这厢正控诉得险些声泪俱下,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周且听反应速度达到极限,就差挺尸起来过去给人家开门了,看见曙光一般兴奋道:“请进!”
房门打开,只见吕品切切诺诺地提溜着一锅高汤挤进屋来,看了看凶神恶煞的裴冀不自觉缩了缩脖,小声道:“且听,我妈给你煲了点汤,要我拿过来给你补补……要,要是不方便我一会儿再来……”
“不会!”周且听元气十足大手一挥,斩钉截铁道,“方便得很!我正好渴了,拿来拿来!”
裴冀见屋里有旁人,也就不好再开口,生着闷气一屁股坐在病床边,手一伸,“给我,我来喂!”
周且听毫不客气把他的手拍掉,“喂什么喂,你走开,我自己喝。”
裴冀一梗脖子,“我不!我也渴了!我也要喝!”
周且听怒道:“那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吕品挠头,“可是……我只准备了一副餐具……”
周先生一指门外,对着裴冀不容反驳道:“你,自己出去买水。”说完还瞪了一眼明显想要反抗的裴老大,一把夺过唯一的勺子护在怀里。
裴冀一脸委屈,拖着脚一点点挪出了病房,那点不情愿全写在了脸上。
吕品在一旁看得眼睛脱窗,这俩人加在一起有十岁么?他家周先生都被影帝带歪了……
正在心里默默腹诽,病房门突然再次被推开,只见裴冀裹着一阵风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杯果汁。
周且听顿觉头痛,“你是用跑的么,这么快!”
裴冀绷着一张脸,也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只水笔,站在周且听打着石膏的那一条腿前面,也不知要耍什么花样,反倒弄得周且听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试图让自己远离这个神经病。
“……你要干嘛?”
裴冀先是瞟了一眼呆呆傻傻的吕品,断定这小家伙没有威胁后才拔开笔帽,理直气壮道:“你凶我,我要讨回来。”
周且听目瞪口呆,“不是……你究竟要干嘛?”
裴冀拿起水笔认真在周且听的石膏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神色极其专注,那模样直把周且听看得浑身发毛,逼得他只能指使吕品:“你,你去看看他在我脚底画什么呢!”
吕品好奇地凑过去,裴冀倒也大方,他画出来就是为了给别人看的,然而吕小同志左看看有看看,脸色变了又变,嘴角绷了又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副将笑未笑的模样,周且听更是一头雾水。
裴冀得意洋洋道:“画完了我拍下来给你看。别担心,我小时候学过美术的。”说着还回头问吕品,“画得好不好?”
吕品捂着嘴,一双大眼睛看了看裴冀,滴溜溜一转又看向如临大敌的周且听,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差不多能看得出来人形。”
周且听一听差点从床上弹起来,“裴冀!你他妈给我把笔扔了!这石膏我要带出去的!”
裴冀还在摇头晃脑地念叨着“这样识别度高不容易丢”,病房门却再次被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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