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绝宴 完结+番外 (矢车菊的断章)
- 类型:BL同人
- 作者:矢车菊的断章
- 入库:04.09
纲吉郁卒的都想失意体前屈跪倒在他们家的地板上、或者更干脆一点缩成一团躲进衣柜里好了: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一定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和服、水手服、全黑色的紧身衣、牛仔套装、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还有竟然能拴在身上的兔子尾巴……不就是一起补习时候时常会有的随性小测验吗,为什么非得把穿上这些作为惩罚?而他、他他他,还一次都答不对!
这一定是世界的恶意!大宇宙的恶意!
莫、莫名其妙的被蓝波的十年后火箭筒击中也就罢了,甚至是被迫在“平行世界”——他已经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名词——不得不在这里呆上半天也无所谓,反正这里也是他的家,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刚才竟然会产生这种想法的他真是弱爆了啊!谁说不危险?谁说呆在家里等上半天就能回去很安全?!前提是他不要被那个危险的男人用枪指着脑门逼他补习功课,而且——
“嗨,阿纲!衣服换好了没有?快点进屋嘛,大家都在等着你哦!”
爽朗的笑声隔着一扇门传来,纲吉下意识的一只手拽着裙子一只手死死的抵住门,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声:
“等等等等一下!山本,你先——你别进来!!”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门把手往下一沉,下一秒那个笑容灿烂的同班好友就侧着身从打开的门缝里挤了进来,笑嘻嘻的上下打量——在这一瞬间,纲吉突然纠结起来不知道到底是先护着裙子呢还是先捂住脸。
说到底还是丢人的吧?虽然才刚刚打败了凶神恶煞的暗杀部队首领没多久、也算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默认了对于vongola的继承,但是在日常生活里依旧是软软糯糯的废柴一只、心底也还是那样柔软善良的纲吉,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任凭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兴味盎然并且相当炽热又危险的眼神在身上扫来扫去——咦他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对身为同伴的山本用这样的词语真是太不应该了!纲吉默默的反省着。
总之,可能还是自己太没用了吧?前几轮的学习测试与抢答都输了,每次都沦落到接受惩罚、穿上女装的境地……早知道自己再多努力一点学习就好了!这样的话至少也不用在云、云云云雀前辈和六道骸的面前打扮成这样!!——话说本来家里面不是只有狱寺和山本在一起补习的吗?为什么那两个可怕的存在也会过来而且、而且还没有打起来!!纲吉纠结的揉着头发,一想到那两人看着自己、仿佛是想要把他一口吞下去的高温视线,他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要是永远都不用回房间该有多好啊!!隐隐约约听见隔壁传来的响声,纲吉一边默默祈祷着那些人形兵器不要打起来——口胡至少别在他家——咦其实这里不是他家哎,一边流着两条宽宽的面条泪,任凭山本动作其实还蛮温柔的握着他的手肘,一起走出了房门。
qaq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妈妈我要回家!!
纲吉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幸亏山本始终走在他身边他才没有左脚踩右脚摔在平地上。但是在不得不走进自己卧房之前纲吉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回过头去,视野里正瞥见那个穿着一身漆黑西装的危险男人走过楼梯拐角。好像是在打什么电话吧?纲吉有些茫然的想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意,就下意识的探过身去、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刚刚那个始终不肯告诉他姓名的男人在说些什么来着?“不准让他回来”还是“让他别那么早回来”?听起来还很像……
“阿纲,怎么啦?进来吧!”
已经推开门的山本喊了他两声,纲吉连忙放下心里的疑惑小跑两步——
“嗷好痛好痛……!!”
不知道为什么膝盖上突然一疼、然后一脚踩在了裙子上,棕发少年不出所料的向前跌了过去——是他的错觉吗?本来他的面前应该是个不那么硬的有个坐垫的椅子来着,是不是在一瞬间有从异次元出现的莫名其妙的烟雾和剑刃和三叉戟和浮萍拐哦不不不他一定是看错了——把那个还算软的着陆点给削成了灰烬?然后、然后——纲吉惊骇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就在他正下方马上就要被他亲到的正露出一脸怎么看怎么阴谋得逞笑容的——
哦不不不六道骸——!!!
“……”
肩膀上突然传来一股温和却足够坚定的力道、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拽住了他,而他却由于反作用力的缘故,重重的倒在了那个人的怀里。
房间里一片死寂。
他——他刚才,是不是对着六道骸尖叫了?
纲吉迟钝的想着。
哦!
他突然想到那个黑发男人说的是什么了。那句话,明明是:
“嗯?你说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
“——噗~~~!!”
就在所有人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了一样僵在那里,而这时间也久的让纲吉以为是不是他身后站着什么可怕的存在或者是怪兽还是别的什么、已经在丰富的脑补中战战兢兢的颤抖起来可就是不敢回头的时候,从房间门口,突然传来了肆无忌惮的笑声。
好像是被这样的笑声所提醒,拽着他肩膀的力道,也随之松开了。
纲吉小小的呼出一口气:好像是不用被什么恐怖的家伙吃掉了tat……
“……呵。”
没有任何愉快意味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纲吉缩了缩脖子,因为那声音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而疑惑不已。
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一样……温润,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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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早上好,十代目!这么久不见十代目果然还是如此闪耀!”
“早啊,隼人。以及,我们昨天才见过面怎么看也算不上是‘这么久’吧……”
“才不会呢!就算是哪怕一刻钟——不不,一分钟!哪怕是一分钟的分别,对我而言那也是……”
“——嗨,阿纲~!早上好,圣诞节快乐哦。”
“圣诞节快乐!——把炸药收回去,隼人。如果你不希望因为破坏民居以及暴露身份而被勒令在家悔过的话。隼人才不会让我这么失望呢,对不对?”
“是、是的!呜,十代目……”
“啊哈哈我们走吧阿纲?能在清晨就见面实在是太好了~好期待vongola式棒球比赛啊,一定会特别·特别精彩的吧?”
“……vongola式棒球比赛?reborn是这么告诉你的?!算了……”
“啊啊啊可恶的棒球混蛋把你的手从十代目的肩膀上拿下来!!别以为我不敢——嘤对不起十代目!!我再也不拿炸药出来了我没有把它引爆真的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对我失望不不不实在是我罪大恶极只请求给我一个赎罪的……”
带着惶恐意味的话语,在左手感受到那始终只敢遐想一下的触感时,戛然而止。
少年侧过头来,唇角扬起记忆里最为暖煦的弧度。清晨的微光投影在雪地上,给周围加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瞥了眼满脸通红的狱寺,他忍住笑意,摇了摇牵在一起的手:
“走吧,赶快去学校。——再吵下去一定会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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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分界线。
低□躲避从头顶呼啸而过的雪球,他抓住机会握了一把雪在手里。
曾经可以毫不掩饰的欢乐,天真,本我,偶尔危险却并无生命之忧的生活,尚未被冰冷现实磨灭的稚嫩……
身后传来一声带着恼怒意味的低哼,少年回过头去一看,克制不住的大笑出声。
曾经的一切将要被埋没在温暖的记忆里,值得珍惜却永远不再回来的过往,马上就要踏入的地下王国,再也无法回头——
他在歇斯底里的爆笑里被自己恼羞成怒的青梅竹马一头按在了雪地上,本想抽口气说出的“哎恭弥你怎么能攻击同一战线的人”胎死腹中,拼命挣扎着想再看一眼自己孤傲黑发好友满脸雪花的狼狈模样。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和断续笑声里他模模糊糊听见了迪诺惊慌失措的叫嚷——在试图劝架的下一秒不幸遇难,毫无疑问;他还听见了不远处狱寺·忠犬·隼人的愤怒叫嚣、碧洋琪听起来温柔的劝解与最后一声惨叫;他还听见了远离战场的高处上reborn轻飘飘的冷嘲热讽;他还听见了运气糟糕透顶被分在他这一组的白兰·杰索那完全没有帮忙意思的、甜腻的意大利语调……
在那不远的未来,受伤即是家常便饭,必须也是不得不习惯于死亡——敌人的,与自己的。罪孽,战火,勾心斗角,肮脏的财富,家族的荣耀……
他终于翻过身来喘了一口气,浑身湿漉漉狼狈至极的躺在雪地里。张狂的笑意还盘旋在身体里不肯离开,他觉得自己甚至还依旧在克制不住的颤抖,——眼角余光瞥见熟悉的金属光泽,他惊骇的屏住呼吸就地往旁边打滚,有着炽热温度的火柱从耳边擦过:
“喂!!六道骸你这个混蛋突然偷袭是想死了吗我成全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