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高长恭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春梦,虽然有点怪,但是还是挺享受的。高长恭又羞又喜的想翻个身,可怎么也翻不了。他懊恼的睁开眼。一看,吓的张口结舌。仔细一想,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梦,难怪那么奇怪。顿时,心里难受,那人居然趁他喝醉后侵犯他,虽然早知道他对自己有那种感情,可是······他用力想挣开他的怀抱,怎奈自己浑身酸痛无力,那人又紧紧搂着,他更加委屈,虽说是男子不必这么矫情,可是他以为那人喜欢自己不是因为这幅皮囊的,如今来看,他只是喜欢自己的外貌罢了,对他的好也只是因为这幅外貌。他用力挣扎着,好不容易挣开一点,那人却迷迷糊糊的收紧手嘴里说道“阿恭,别闹,好好睡觉” 高长恭一听,憋着的委屈之泪一下子留下来,他一口咬在宇文邕的肩膀上,死咬着不放。
宇文邕被这突来的疼痛弄得不得不醒,一睁开眼就看到高长恭的脑袋在自己的肩膀上,嘴里还咬着自己的肉,肩上传来一两滴温热。宇文邕忍着痛,又抱紧高长恭轻声说道:“阿恭,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高长恭松开嘴,带着泪的眼狠狠的瞪着宇文邕,只是在这绝美的脸上却有另一种美,宇文邕被他那一双泪眼,勾得□□又起。为了不再伤害他,只得忍着 ,连忙给他擦拭眼泪说道:“别哭,阿恭,你咬我吧”说着把肩膀伸到高长恭的面前,又安慰说道:“你要怎么罚我都行,只要不赶我走,我什么都愿意承受”高长恭看着他的真诚,转开眼说道:“我要起床”宇文邕一听立马笑着回道:“你先等会,我去打水来”说完火急火燎,衣服都没穿好,就出去端水。高长恭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暖,他知道些男男之事,他本就音容兼美,往常也有些男的明里暗里说过喜欢他。所以他很容易就接受了,重要的是,他不讨厌宇文邕,那个对着他坏坏的,在别人面前却一副稳重的样子,他一点也不讨厌,而且还有点喜欢。
宇文邕端来水,倒在木桶里,倒够了,就横抱起床上的高长恭,把他放在木桶里,轻轻的擦拭起来。高长恭闭着眼,任由宇文邕给自己清洗。宇文邕把他洗净后,擦干了抱回床上,自己再进木桶里胡乱洗了下,就穿上衣。回到床上时,高长恭还是像刚刚那样躺着,等着他来给他穿衣服呢。宇文邕幸福的笑笑,给高长恭找了件干净的衣服,回到床上,托起他的上身给他穿上。快穿好时,只听高长恭问他:“你可曾娶妻?”
宇文邕穿衣的手一下停住了。高长恭察觉到他的手停下来了,心里顿时失落,于是挥开他的手,自己整理着衣服,从床上站起来,立马又被宇文邕拉回怀中,宇文邕下巴放在他的头上说:“娶了,可是在这次战争中和我父母一同死了。”高长恭一听,要转身安慰一下他,可刚动一下就又被他紧紧搂住,只听他又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妻,我为你上战杀敌,为你守身。”高长恭微微向宇文邕的怀里一躺,回道:“好”
这以后,在人前,他宇文邕就是高长恭的手下,端茶送水,防贼防女人;在人后,他宇文邕就可以随便吃豆腐吃肉了。宇文邕一路跟随高长恭到京任职,一路上没少眉来眼去。
到京后,更加腻歪了,高长恭的心情也如这新春一般清新明快,朝堂上虽有些不快,可是一回家就像回到温暖的阳光下。兰慧观察了一个多月,终于发现他家皇帝与高将军的□□,心里有些诧异又有些难过,她是喜欢她家皇上的,本以为这次之行可以增进皇上对她的印象,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晚了。不知不觉冬去春来,夏将近,高长恭渐渐熟悉了朝中事,而朝中却发生了重大的改变,河清四年,高湛传位于太子高纬。皇帝整日成迷酒色,不理朝政,一上任便任用佞幸小人,大兴土木。高长恭痛在心里,却又无能为力。回到家后也闷闷不乐。而且这些时日一回家就看不到宇文邕,他发现宇文邕有时很晚才回来,有时和他的妹妹两个人窃窃私语,很神秘的样子,他的心情更加不快了。
这日他悻悻地回家,发现宇文邕和兰慧都没在家,问了下人,下人尽然也不知道。高长恭看着瞬间变得冰冷的屋子,心里说不上来的失落,转身便出府,随便找个酒楼便上去,问店家要了个安静的位置,点几个下酒菜,便一个人喝起酒来。忽听得对面有人说:“现在这个皇帝呀,比他父亲还不如,听说一登基就对宫里那些宫女加官赏银,还说要在这邺城内在建几个宫殿。”
另一个人说:“现在周军时不时的来犯,年轻人大都上战送死去了。又要修宫殿,那来的人和钱啊,百姓苦不堪言,他倒独自享乐”
“我还听说皇上特无能,动不动就责骂大臣。与其让这样的人为王。还不如让高将军做皇帝,高将军不近女色,智勇双全,洛阳那一战,那可是实打实的英雄。”
高长恭听着这些话,心里越不好受,猛灌酒,泪如断线的玉珠,一颗颗滴落在桌上。“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想当皇帝,为什么就没人能理解我。”
高长恭醉醺醺的行走在街上,东倒西歪的,行到一条僻静的街时,他累得一下就坐在路边,不想走路了,这时候他多希望宇文邕在,然后抱着他回家睡觉。正想时,突然有一个黑影出现的在他的面前,他以为是宇文邕来了,抬头却见一把剑向他砍来,他连忙低头滚开,不小心被路边的石头磕着头了,再加上醉的厉害,挣扎着要起来却起不来,眼看着那人走到自己面前,要把剑刺入他的心窝。这时那人却被人从旁边飞来一脚踹开倒地。高长恭看看来人,正是宇文邕,立马傻笑起来,直接趴地上了。
那人看到宇文邕,爬起来转身就跑,不料前面又出来几个人拦着。高长恭看着那些人说道:“带回去好好审审。”说完就抱起高长恭回家了。
高长恭醒来时,发现宇文邕第一次不再自己身边,有些不习惯。坐在床上回忆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他记得是宇文邕最后去把他带回来的呀,怎么人就不见了。发着呆时,宇文邕正端着水推门进来,看他在哪里发呆笑着问道:“酒还没醒呢?”
高长恭看到他立马高兴起来,但又克制了心情问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宇文邕把水放在架子上,打湿帕,拧干了递给他道:“是你起晚了,快整理了去上早朝吧,”
高长恭一听不信的说道:“天还没亮呢,哪里晚了”
宇文邕笑着使劲揉揉他的脑袋,说道:“一早都阴着了,可能要下雨了。别磨蹭了,快起来”
兰慧看到高长恭出门了,就找宇文邕报告道:“昨晚那人招了,是太后派来的。”
“太后为何突然要他的命”
“好像前几日高纬和高将军喝酒时问他上战杀敌时,如果不幸身亡怎么办?高将军回答‘国事即家事,马革裹尸应在所不惜。’”
宇文邕一听,脸色沉重嘴里说道:“那个笨蛋,怎么能随便能说这句话呢”
兰慧看皇帝在担忧高将军,为了不让皇帝越陷越深,于是又说道:“皇上,宇文司马吩咐,您得回周国了。而且皇后一个月前为皇上添了一位皇子,甚是想念皇上。皇上还是早日启程回周国吧,这里交给奴婢就可以了。”
宇文邕皱起眉,忍着不快说道:“告诉大司马,我过些时日再回。”说着就转身离开,兰慧看他要走,连忙转身叫道:“皇上,不可一错再错啊”刚说完,就见宇文邕停住了,她以为宇文邕是突然想通了。喜得抬头看,脸色骤然黑下来。
高长恭紧握着双手,眼神冰冷中烧着一股烈火似的看着宇文邕,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这一刻,宇文邕才发现原来他是会生气的,原来他生气的样子也是这么可怕的,心里有万千句好话可以说。可是回答这一个简单的问题却很艰难。他只得紧张的看着高长恭。
高长恭转身,如飞似的向外走,口里厉声吼道:“来人,给我拿下周王”那一吼震耳欲聋。兰慧一听,紧张的瑟瑟发抖,对宇文邕说道:“皇上我们快走吧,趁他们人还没来,快走吧,皇上。”宇文邕被那一声吼,脑袋震得轰轰作响。原来他竟是这么绝情!他刚一出门,就被北齐军围住。他看着高长恭,高长恭马上命令道:“男的留活口,女的杀!无!赦!”一群士兵一听,立马行动起来。
窗外急风骤雨,雨中,高长恭使尽浑身解数挥舞着剑,神情冷漠哀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名高长恭为司州州官,明日启程。”
第22章 前世今生
张香香坐在摇晃的马车里,看着旁边正襟危坐双眼紧闭的人,心里莫名的伤感。自她嫁与他起,他的眉头就是紧锁的,眼神冰冷无情,对自己恭恭敬敬完全不把自己当做他的妻子。“虽说我是皇帝赐与他的妃子 ,可在他身边服侍一年多了,难道他于我就没一点情谊吗?”张香香掀开布帘,此时正值初春,外面春雨希希,阴雾缭绕,张香香看着灰蒙蒙的远山和平地,眼神空白“海谦,是谁呢?让他这么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