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按着亲吻的那人双腿乱蹬,皱着眉头,不住地摆动头部,似乎是想要挣脱的样子,然而他挣扎的幅度却又并不算剧烈,并且脸色绯红,双手十指紧紧地和亲吻他那人交扣着。乐闲头一个念头是这人被非礼了,刚想大喝一声,来个英雄救美,可又有些拿不准这究竟是强人非礼还是爱人之间的小情趣。
他犹豫了一下,就见上面那人似乎终于品尝够了斯文男生的唇舌,一脸餍足地抬起头,对那斯文俊美的男生笑道:“张和,你真甜。”
那名叫做张和的男子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微湿,衣衫凌乱,面色酡红,嘴唇又红又肿,显然饱受蹂、躏。他平复了呼吸,怒道:“你特么犯的是什么病?!”
王剑似乎很喜欢身下之人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样子,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张和,又伸出舌尖在他唇瓣上舔吻一番,仍然用身体压制着他,笑道:“不是犯病,是和你交流感情。”
张和羞怒道:“谁特么和你有感情?!快特么给我起开!腿都被你压麻了!”
王剑又低头,在张和泛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眯眯道:“没感情就跟要交流,多亲两下说不定就有了。”
说着一低头,在那清俊男生的额头、脸颊、鼻梁上各亲了一下,然后又含住他的嘴唇凶狠地亲吻起来,山林间寂静,乐闲甚至能听见他们唇舌交缠的淫、靡水声。随后,王剑又把张和的两只手腕拉到头顶,并在一起,一手捉住,另一手从他腰间伸了进去。
观摩到现在,乐闲已经基本能够确定,这就是一对儿躲后山打情骂俏的野鸳鸯。他红着脸往后退了两步,决定悄悄溜走,要是再看下去,那可就真的是非礼勿视了。转身正要离开,脚下突然踩到个硬物,传来嚓啦一声脆响,乐闲做贼心虚,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不知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在这儿扔了个易拉罐儿。
草丛里那一对儿狗男男显然听见了异响,乐闲只听一人道:“放开……有人……”
另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谁管他。”
乐闲回过神来,正打算开溜,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痛呼,“别,别咬了,张和你属狗的?!”
张和怒道:“你特么才属狗的,不知道谁逮着我啃了大半个小时。”
也就一两句话的功夫,斯文清俊的男子就从草丛中跑了出来,他嘴唇红肿,头发凌乱,脸带羞怒,正好和乐闲打了个照脸。那个叫张和的清俊男子尴尬地看了乐闲一眼,乐闲也尴尬地看了他一眼,他们一个是白日搞基被逮了个现行,一个是听人墙角被逮了个现行,也不知道谁更尴尬一点,于是两人尴尬地相视一笑,又尴尬地撇过了头,一往左一往右,匆匆离去。
下山的路上,乐闲欣赏远处古朴蕴藉的校园,心里想着,百年名校,果然名不虚传。
第8章 第8章
乐闲在学校没逛多会儿,就记挂起贺寂来了。也不知是怎么的,早些年悄悄暗恋的时候,一年半载能见上一面,他就满足得不得了。可如今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反而一上午没看到贺寂,就觉得如隔三秋了。也不知道是他的一上午变长了,还是他的三秋变短了,总之稍微和贺寂分开一会儿,他就变得魂不守舍的。
他又心不在焉地转了几分钟,终于忍无可忍,找了个公用电话给贺寂拨过去。他的手机在来a城那天给摔坏了,给他妈报平安用的都是贺寂家的固话。按理说他早该买个新的,可这些日子天天围着贺寂转,也没什么别的联络需求,他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到这会儿才觉出不方便来。
铃音响了七八声,那头才接起来。
贺寂似乎还在网吧,周遭人声嘈杂,隔着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冷淡:“你好,哪位?”
“贺寂哥,我是乐闲,你在忙吗?”
听见乐闲的声音,贺寂对正训话的网吧员工摆了摆手,示意谈话结束,边往安静的楼道走,边含笑道:“没事儿,忙过了,你今天报道怎么样?”
乐闲笑道:“都挺好的,老师不错,校友们也很热情。”
还遇到了一对儿白日宣淫的野鸳鸯。
贺寂走到楼梯间,从口袋里摸出包烟,咬出一根,含糊道:“那就行……你这怎么是个座机号?我刚以为是推销电话,差点儿没接。”
乐闲侧身让过一个买水的男生,窝在小卖部的墙根儿上,“我手机摔坏了,一直忘了买,现在打的是公用电话。过两天我买个新的,到时候你记得存我的号码啊。”
贺寂半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圈儿,淡笑道:“嗯,”接着又说,“公话?难为你记得我手机号。”
乐闲心道,不只记得,早就倒背如流了。其实他一早就想联系贺寂来着,可是在家的时候,贺妈妈和他说,她已经和贺寂商量好了,让乐闲直接去就行,又说贺寂不喜欢人瞎客气,让到了a城再联系。可下了飞机后他也没给贺寂打电话,除了手机摔坏了的原因之外,也是担心贺寂误以为这是在催他来机场接人。他有一种情怯感,越是在乎越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注意行差踏错,令贺寂心生恶感。
不过这些百转千回的小心思,尚不能对贺寂言明,于是乐闲只能插科打诨道:“那是,我连以前你叫我‘小烦人精’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贺寂从胸腔中发出一阵低笑,那声音低沉性感,听得乐闲腿软。
他没话找话道:“贺寂哥你经常接到骚扰电话吗?”
贺寂掐灭烟头,将烟蒂扔进垃圾桶顶部的水盂里,笑道:“对,经常,最多的一次,一天接了五十多个,全是让我买房子买理财的,所以我现在很少接陌生号码的来电。”
乐闲惊讶道:“这么夸张?!那他们对你算真爱了吧!”
贺寂无奈地笑了笑,又说:“你报完道了对吧,这样,你在学校北门外等我,我来接你,中午我带你和卫厢去吃火锅。”
乐闲开心道:“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乐闲跟人打听了下北门的位置,然后就一溜小跑地奔了过去。到了北门外,等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就听见身侧有人喊道“小闲”。他侧头一看,贺寂正坐在一辆黑色的小车里,脸上戴着副墨镜,酷酷地对他挥了挥手。
乐闲摇着小尾巴颠儿了过去,坐上副驾,刚系好安全带,就见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手机。
乐闲一愣,问道:“这是什么?”
贺寂笑道:“傻了么,手机都不认识?”
乐闲迅速反应过来了,不过还是有些不确定,于是指了指自己道:“给我的?”
贺寂点头,问道:“看看,喜欢这颜色的吗?”
乐闲点头如鸡啄米,心花怒放道:“喜欢喜欢,我最喜欢白色了。”
贺寂冷不丁开口:“你前天不是说你最喜欢黑色吗?”
乐闲:“……”
他前天确实说过他最喜欢黑色,因为那天贺寂给他买了件黑色的外衣。
这脸打的。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解释,只好耍无赖道:“我以前没认清自己的心意,现在发现白色才是我的真爱。”
贺寂伸手捏了捏乐闲的脸,笑道:“逗你的,就你机灵,”又说,“本来打算给你买黑色的,可我去的那专卖店这款机型黑色的刚好缺货,别的机型性能又差一些,我就买了白色的。”
乐闲真心道:“谢谢贺寂哥。”
他开心得几乎飞起,拿着手机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等摩挲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了,才觉出不好意思来。
他想着,虽然贺寂哥看起来手头挺宽裕,人也大方,但谁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在这儿吃他的住他的,还蹭了趟免费旅游,他还隔三岔五给自己买些衣裳鞋袜什么的,要说小零小碎的没必要计较,可这手机牌子他认得,不是多便宜的东西,就这么拿着了,似乎有点不太心安,于是他不好意思道:“这手机好像挺贵的吧,谢谢贺寂哥帮忙垫付,我转账给你好不好?”
贺寂似乎有点不高兴,拍了下他的头:“垫付个鬼,你一学生,转什么账?给你就拿着,别废话。”
明明被呵斥了,但乐闲心里却跟抹了蜜似的,甜甜暖暖的。他刚刚那话也确实是假客气,既然贺寂主动给他买了,那自然不会要他的钱。按说亲兄弟明算账,可他不想和贺寂过得那么分明,他希望让两人的人生彻底融为一体,混到想分也分不开的地步。不过他也不会只让贺寂单方面地付出,过段时间他找个机会,也要给贺寂买点儿什么,等以后他工作了,除了孝敬母后的养老费外,他要把剩下的所有收入都上交给贺寂,让贺寂来安排他的人生,不,是他们的人生。
虽然让别人操控自己的人生听起来好像很没出息,可是他本身就没有出息么,所以做这种决定,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贺寂显然已经在店里提前研究过这个手机,还把他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备注的就是“贺寂”两个字。乐闲趁着贺寂给卫厢打电话的时机,偷偷地把备注名改成了“贺寂哥哥”,然后自己一个人看着窗外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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