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猛地站起来,难以想象他那么瘦弱的体型竟能把茶几拍得晃了好几下。
伊斯坎达尔也抽出了短剑。
“虽然之前也曾得到你的帮助,不过既然现在我们已经因为目标而提前了产生分歧,当初的协议也可以作废了。”
面对伊斯坎达尔勃发的战意,迪卢木多立刻闪身挡在凯纳斯的身前。
凯纳斯依旧坐在那里,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身上的气势却很松懈:“我并无意与你们为敌。事实上,我正想和你们继续合作下去。”
没错,从入住马凯基家开始,凯纳斯就有了结盟的想法。在日益相处中,这种想法渐渐有了更有力的支撑。
韦伯·维尔维特争夺圣杯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他并没有什么必须依靠圣杯才能实现的愿望。征服王想要现身于世的*,但这种愿望圣杯并没有办法实现,而如果摒弃这种无用的希求,在最开始伊斯坎达尔也说过想要和不同时代的英灵一起享受战斗的乐趣,那么站在自己这一方,也是同样可行的。
凯纳斯心里转的心思韦伯两人并没有理解,对于他所说的“合作”,韦伯只能理解为——
“难道你是想要我们辅助你得到圣杯吗?我不会这么做的。”
也许协助凯纳斯得到圣杯也可以向时钟塔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伊斯坎达尔的自尊心决不允许他成为别人的附属。自己作为征服王的臣子,怎么能让王陷入卑微之境。
“我的目的并不在于得到圣杯,而是让任何人都得不到它。”
凯纳斯摇着头否定了韦伯的猜测,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可以向韦伯说出一部分事实。当然,仅仅是一部分而已。
“你知道圣杯的真相是什么吗?”
“……七位御主和七位从者进行殊死较量,最后赢得一组可以向圣杯许愿。”
“看来我得夸赞你有好好查资料呢,韦伯同学。”
凯纳斯这句话被韦伯自动翻译成了讽刺,让小个子少年哼了一声。
“那么,当做是课堂问答吧。为什么圣杯战争要杀死所有的Servant呢?按照你的说法,明明圣杯战争只是圣杯挑选合适者的资格测试而已。”
“这……”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真相,韦伯。圣杯不能实现任何人的愿望,它仅仅是一个可以通往‘根源’的魔术道具而已。想要打开通往‘根源’的路,只能让圣杯收集齐七名Servant的灵魂。借由英灵集体返回英灵座的机会固定内侧到外侧的大门。”
“怎么可能?我查了图书馆里的所有资料,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
“圣杯战争动用了冬木的灵脉,远坂家不可能不把真相上报,不过这种事情时钟塔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上,事实上它确实属于S级机密。一般级别的学员不可能知道。”
“为什么……这种事,隐瞒这种事有什么必要吗”
韦伯的疑问也是凯纳斯的疑问。当然,凯纳斯疑惑的只是时钟塔的那群魔术师对‘根源’的执着而已。
“如果每个人都知道了根源与圣杯的关系,那么魔术师们只会对圣杯战更加趋之若鹜。魔术师们对于根源的独占欲你不会不清楚吧?”
凯纳斯不知道人类到达根源会怎么样,会不会像阿赖耶识所说的那样造成人类的灭亡。但是已经被污染的圣杯肯定会带来毁灭。
“那么,韦伯同学。为了‘根源’你要放弃Rider的性命吗?”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让Rider去死!”
面对凯纳斯的提问,韦伯毫不迟疑的反驳让伊斯坎达尔感动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学生的性格十分了解,凯纳斯对韦伯的回答丝毫不感到不意外,但他仍然对韦伯步步紧逼。
“可是你不想要得到这样的圣杯,不代表创始御三家没有这样的野心。所以,韦伯同学,我们合作如何?我也不想自己的英灵因此消失。但是退出圣杯战只会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两个人联手的话胜算就很大了不是吗?”
“……可是我们又怎么知道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韦伯思考了一会儿,谨慎地开口。毕竟这不算一件小事。即使再怎么莽撞,韦伯对此也不可能不小心谨慎。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韦伯同学。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毕竟不多。我可以承诺你,时钟塔还留有你的学籍,我也已经去信给人事调度部门,将你转入艾尔梅洛伊学派。有了阿契波尔特家的支持,你一定能在魔术研究上走的更远……先别急着皱眉,韦伯同学。我并非是为了拉拢你们才这样做的。事实上,我承认你的能力——从那篇论文中就可以看出来,你缺乏的并非是学识上的东西,而是心智的历练。不过经过这次的圣杯战争,你一定也有所成长了才对。”
显然凯纳斯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反复推敲的,几乎堵住了韦伯的所有话。不过他所说的那些也并非是虚假之言。无论是韦伯自身的出路,还是关于Rider。虽然圣杯提供给从者的魔力是保证从者现世的必要魔力之一,但是只要Master的魔力充足,或者在英灵消失前能找到魔力炉作为替代品的话,留住Rider并非不可能。
“我……”
韦伯迟疑着正想答话,伊斯坎达尔和迪卢木多同时抬起头来目光凛凛地注视着大门的方向。
“怎、怎么了?”
韦伯被两个人的反应吓了一跳,Rider握紧他的肩膀安抚他道:“有轻微的魔力波动在靠近,不过没关系,应该是使魔。”
“Master?”
迪卢木多低声询问凯纳斯现在应该先保证哪一边,凯纳斯对他抬了抬下巴。
“去看看是谁派来了不干不净的东西。”
“是,Master。”
53章
“……喂,你要去干嘛?”
韦伯抬起头来看到这一幕,抽了抽嘴角。
“去远坂府看看啊,总不能让人家的使魔白跑一趟吧。”
“不是说有可能会是陷阱吗?”
虽然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没能搞清楚,但是“陷阱”这个词还是听得懂的好吗?!
“也有一种可能——远坂时臣确实陷入了困境之中。这种情况下他来找我们,那么我们则能掌握到主动权。而一旦他换了结盟的对象——比如卫宫切嗣,那么就等于是我们自己错失了好机会,并且树立了强大的敌人。”
韦伯注意到凯纳斯说道卫宫切嗣的名字时徒然低沉下来的语调,恍惚中又想到了那个有着火红色短发的女人。
“……如果真是陷阱怎么办?”韦伯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那么就当做是战斗提前好了,总是要和Archer分出胜负来,到时候就要依靠迪卢木多了。”
凯纳斯一边毫不畏惧地回应,一边看向高大的英灵。迪卢木多向自己的君主露出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
“请你放心,迪卢木多定不辱命。”
“那么就这样吧。韦伯同学,在我回来前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我的提议。”
凯纳斯说完,带着迪卢木多走出马凯基家。
“总觉得被耍的团团转呢,我。”
韦伯注视着再度关上的大门,不甘心地长出了一口气。
“至少Lancer的Master并没有恶意,你确实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道路。”
“Rider?”
韦伯听出了伊斯坎达尔话中的鼓励,不禁转过头看向他。
“我说过了吧,不想再让自己的臣子们为了一个虚假的梦想而丧命了。小鬼,证明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不是说了吗,让我看着你成为伟人的那一天。就像地球是圆的,不管怎么走都可以到达目的地,只要你的目标坚定总会实现自己的愿望不是吗?”
“……那叫条条大路通罗马啦笨蛋!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个古人说这些啊?”
韦伯虽然这样嘟哝着,但还是装作不经意地擦过自己的眼角。
*
“白天来看的话,远坂的别墅倒是挺漂亮。虽然是个一板一眼的家伙,但还是会享受的嘛。”
凯纳斯站在远坂家的铁栅栏外,对着里面的建筑品头论足,迪卢木多在身后默默地听着。凯纳斯不一会儿就说烦了,转过头来看着从者。
“你干嘛一直都不说话?”
“呃……抱歉,Master。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迪卢木多接到凯纳斯的抱怨,有些招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飘忽。他的这种反应让凯纳斯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
“你这两天变得有些奇怪啊,迪卢木多。”
“不是这样的,Master。只是因为临近战斗有些心绪不宁而已。”
迪卢木多摆着手随口敷衍道,即使是再忠诚的骑士也不能说出“我刚才看你的侧脸在发呆”这种实话吧。
不过枪兵临时找的借口未免也太假了些,一直热衷于战斗的家伙说什么会因为战斗而心绪不宁啊。凯纳斯还是有些狐疑,但是想到战争结束两个人所面临的死别,他也觉得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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