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不需要软弱,不需要我的安慰,那只会消弱你的意志。现在,只有那个女人可以帮你,只有她能唤醒尘封在你内心深处的坚韧秉性。甚至于以后……以后也只有她能够一直站在你身边了吧?
切嗣,我对你的爱只能让我离开你。
爱丽斯菲尔在心中苦涩地想到,她现在甚至无法抬起手臂去回应这个男人的拥抱,她无法容忍自己会成为丈夫的弱点。
突然,爱丽丝菲尔胸口突然强烈地悸动,她不由得全身紧张。
那是警报。
把森林的结界掌握在自己的魔术里,一旦有人闯进来她的魔术回路中就会出现反复而又强烈的振动。
“……切嗣!”
“是敌袭吗?”卫宫切嗣瞬间冷静下来,他拉开和爱丽斯菲尔的距离,道:“幸好舞弥还没有离开,现在可以全员出击。爱丽,准备望远用的水晶球。”
看着切嗣的表情又恢复到刚才的冷酷和坚毅,爱丽斯菲尔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但她压下这些其实已经毫无意义的纠结,露出温柔的微笑回应着战意高燃的丈夫。
“好的。”
远处森林边缘,刮起了不祥的旋风。
22ACT21 城堡(二)
在Caster造访艾因兹贝伦城堡的六个小时前,教会发出征讨宣言两个小时后。
Lancer组和Rider组坐在马凯基家的后院里,商讨着突然冒出来的任务。
“没想到冬木最近出现的连续杀人犯居然也是个Master。”
韦伯皱着眉头,作为只有三代魔术传承的魔术师,他连圈子里的黑暗都没有真正接触过,一个把人命当做儿戏的混蛋对他来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事一样。
凯纳斯靠在舒服的躺椅里,闻言冷笑了一下:“圣杯不过是个没有思想的死物,只是根据事先设定好的程序行事,对它来说即使是条狗,一旦符合条件也会赋予令咒吧?”
因为索拉在楼上指挥使魔探听消息,凯纳斯说话也就不是那么顾忌。
“看起来你对圣杯很排斥啊。”
Rider盘坐在椅子上,用拳头撑着下颚,另一只手拿着泛着泡沫的啤酒。
“那么你呢,征服王?看上去你对圣杯也不是很执着吧?”
凯纳斯没有明确回答伊斯坎达尔的话,而他的反问则让伊斯坎达尔放下酒杯,正色道:“那是因为英灵的存在本身比较特殊而已。你们被选为Master是因为圣杯认为你们有‘单靠自己无法实现的愿望’,而英灵只要有‘想要前往现世’的心愿就可以被选为Servant。”
“是么……”凯纳斯的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但他并没有继续向下追问,而是看向了妹妹头少年。“那么,韦伯同学,你想要夺取圣杯来实现什么愿望呢?”
“哎、我、我吗?”被点名的韦伯吓了一跳,这个问题之前Rider也问过他,结果还对他的回答十分鄙薄,所以韦伯并不想向凯纳斯坦白。但凯纳斯作为他的讲师,积威尤重,韦伯刚对上金发讲师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我……我想要来自人们的正当评价。让让你们这些不认同我才能的家伙们改变看法……”
“也就是说你想要自己的才能得到人们的认同?”凯纳斯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看着韦伯,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大概是无奈和好笑混合在一起的复杂表情吧。“根据Rider的说法,你的愿望是无法靠自己来完成的啰?”
“所以我就说,小Master的愿望太渺小了!”
伊斯坎达尔仿佛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韦伯被两个人一唱一和直接弄到炸毛。
“笑吧、笑吧!你们就尽管嘲笑我好了!但是我一旦拿到圣杯的话——”
“一旦你拿到圣杯的话又怎么样呢?”凯纳斯打断了韦伯的嘶喊。“如果你有拿到圣杯的能力,根本不用向圣杯许愿就已经展现了自己的才能吧?而且,不是应该发挥自己的能力让别人认可你才对吗?说什么只是认可你的才能,如果什么无法好好表现自己的话才能也不过是你夸夸其谈的空口白话而已。”
“呜——你——”
做了五年讲师的凯纳斯的口才让韦伯根本无从反驳,只能浑身发抖地站在那里,瘦小的少年看上去真的可怜至极。
“Master,说的太过又会被人记恨啊。”
站在凯纳斯身后的迪卢木多弯腰对着君主进言,他的呼吸打在凯纳斯的耳边,令凯纳斯一边侧头躲避一边横了他一眼。
“你又多管闲事,迪卢木多。”凯纳斯皱着眉低声警告多嘴的从者,再抬起头又变作似笑非笑的悠哉表情。“归根到底不过是你自己先看不起你自己,韦伯同学。作为你的老师,我不介意对你进行课外辅导——当然,放轻松,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赌局。就以Caster战的结果开赌,如果最后胜利的是你,我就会写信给英国方面,不仅撤销对你的退学惩处,并且宣布你是埃尔梅罗的正式弟子,如此一来时钟塔其他人对你的认可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什么——?谁会要你假好心,我自己就——”
“当然,韦伯同学。也许我和你打这个赌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你根本就赢不了。”
凯纳斯轻描淡写地堵住了韦伯的话,妹妹头少年在这一激之下更为火大。按理说Master被质疑夺取圣杯的能力,Sevant不可能坐视不管,这毕竟也牵扯到自己的尊严,但Rider却很反常的安坐在那里,瞅着自己的小Master脸红跳脚的摸样。
“你这个混蛋!我绝对绝对会打败Caster!到时候你就跟我公开认错吧——承认你当初批评我的论文只是出于嫉妒我!”
凯纳斯无所谓地耸耸肩,颇为敷衍地应着“好的、好的”站起身来:“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我们分头去找Caster的行踪。”
说完,他留给韦伯一个潇洒的背影,带着迪卢木多离开,徒留韦伯在原地娃哇哇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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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喜欢欺负韦伯先生呢,Master。不过也很喜欢他吧?”
走在深山町的街道上,迪卢木多忍不住对凯纳斯说道。
“是吗?”
“刚才不也是为了韦伯先生好吗?”
“哼。”凯纳斯懒得反驳迪卢木多的说法,因为不管怎么说那个莫名其妙的枪兵都只会认为“我的Master嘴硬心软”之类。真是够了,为了这种事和Servant辩论的话太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与其现在和我说这些,你不如想一想怎么打败Caster?”
“那种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败类,我迪卢木多定要让他死在我的枪下。这一点,Master尽管放心。”
“记住你说的话就好。”
“那么,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呢?首先要知道Caster的行踪才行吧?索拉小姐正在驱使使魔调查,我们出来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比如去喝咖啡?”
“……Master,现在并不是愚弄我的时候吧?”
“这次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们确实要去咖啡厅,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
“等待?”
“没错。索拉的使魔也许会派上用场,但却不能完全指望她。”凯纳斯扭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显得高深莫测。“你猜猜,现在在冬木市里有多少阿契波尔特聘用的侦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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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
艾因兹贝伦城的会议室中,爱丽斯菲尔、Saber、切嗣和久宇舞弥又一次聚在这里,爱丽斯菲尔注视着手中的水晶球,随着魔力的输入,水晶球渐渐开始成像。
光滑的水晶球中映照出一个身穿黑底红纹法袍的男人,他的长袍划过丛林就像流动的瘟疫一样让人觉得不详。
“这就是那个Caster?”
卫宫切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英灵,爱丽斯菲尔冲他点点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惑。
“但是,他要干什么呢?”
看着就与普通人格格不入的Caster的身后,居然跟着十几个还没未成年的孩子,看上去就像是大人带着小孩子出来郊游一样。但那群孩子走路摇摇晃晃仿佛梦游,一看就是被魔法控制住了。
“爱丽斯菲尔,敌人一定是在引诱我们。”
Saber紧紧盯着水晶球里的影像,那双漂亮的眉毛几乎拧成了扣。那群孩子的出现太可疑了,让骑士王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孩子们一定是人质了。”
爱丽斯菲尔也显得十分忧郁。
而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则在一旁默默收拾着武器,仿佛两人的谈论和他们无关一般。
“只有我亲自去解救了。”
就在Saber刚说完这句话,Caster那双奇异的双眼朝上望来,露出一个殷切的笑——他识破了爱丽斯菲尔的“千里眼”。
“按照昨晚的约定,吉尔·德·雷前来拜访。让我再次拜见那个美丽的圣女一面。”
Caster彬彬有礼的态度只会让Saber更加恶心而已,她叫着爱丽斯菲尔的名字,迎战的意思很明显。卫宫切嗣并不将自己看做值得并肩作战的Servant,Saber如今也对他不屑一顾,全心全意地将爱丽丝菲尔当做了真正的Ma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