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速则不达,这话说得还真没错。毓夙收起了一口吃成个胖子的心,老老实实地从一只手开始。先控制好这只手,把这种运转变成本能,再去控制别的地方,循序渐进。
即便眼前瞧着,这种办法似乎很慢也很艰难,不过既然有了办法,毓夙相信,成功就是指日可待的。他连科学的修炼方法都发明出来了,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从本章开始,小树苗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妖怪呀~
话说之前有人私Q说我的男主名他不会念……远目,其实这名字起的时候,是我一个姓毓的同学正好经过,于是我就抓来了他的姓……这个姓念“yu”也就是玉石的玉一个发音
名字的话,本来想叫毓秀,因为钟灵毓秀嘛,但是一想,是棵树妖,那就是玉树临风嘛,于是就叫毓夙了……远目
本文的题目本来想就叫玉树呢……后来考虑到谐音榆树,毓夙明明是桃树,于是还是叫了桃夭……扭头,我就是不会起名字怎么样,哼
第四章 九道天雷劫
第四章 九道天雷劫
俗话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既然这话能变成尽人皆知的“俗话”,它离真理也就不远了,而这句话,是毓夙在“修炼”之中说得最频繁的一句话。
找到了科学的修炼方法之后,毓夙吸收能量的速度快了很多。当他能控制住两条胳膊的“血管”时,他已经能随时从树干里进出,白天的阳光对他也没有什么伤害了。
但即便是这样,他离“人”的定义还有点差距。以毓夙现在的程度,可以完全控制四肢的“血管”,阳光成为了可以直接吸收的能量,心脏处还形成了一颗似乎是能量集合体的珠子,但脱离树干之后,毓夙的灵魂还是半透明的,并且他不能离开那棵树太远。
以前只能走出去将近三十米,现在范围扩大到了一百五十米左右,也只是牢笼大了一点而已,本质上没有区别。毓夙苦中作乐,把自己的“树身”从土里挖了出来,时不时地搬着挪个地方,也算是他能自由移动了。不过他也不敢太过分,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了。
毓夙不太清楚他现在的水平算什么程度,而这种水平距离变回人的水平还有多远,这对于毓夙来说,也是未知的。时间长了,毓夙甚至有点怀疑,他一直用的科学修炼法是不是正确,因为小说里似乎说过“气沉丹田”,他的能量不是气,也没沉进下腹部的丹田里。
就这么摸索着,有点提心吊胆地又过了许多年,毓夙已经能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毫不畏惧把它当成能量吸收,但他离开树干之后,还是个半透明的阿飘,这就让毓夙泄气了。
可能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吧,毓夙从自己的手掌心看到手掌背,一种失望的情绪笼罩了他,他甚至想,还不如当初附在自己的尸体上,现在说不定早修炼成个白骨精了,白骨精名声不好听,可起码能自由自在地到处走,没被拴在一棵树上。
想到这儿,毓夙忽然记起,他的尸骨好像还在呢。当时尸体上的肉的确是被野狼野狗乌鸦狐狸什么的吃光了,但骨头架子还七零八碎地落在树下。那时候他没能力给自己收殓,只能任由尸骨被风吹日晒,不过时间长了,风也吹起泥土,盖住了那具骨架。
如果现在把那具骨架挖出来,灵魂附上去,是不是能操纵那个骨头架子,做个伪.白骨精?毓夙觉得这个提案值得尝试,毕竟那是他自己骨架,跟他的灵魂肯定契合,说不定就此灵肉——不,灵骨——结合,形成了新个体,就能从此脱离那棵树了。
既然有了设想,就要付诸行动,毓夙回忆了一下当初尸体究竟是在哪棵树下。他现在记忆力特别好,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也能一点不差地记起来,只是可惜那棵陈尸的树早就死了,在原地又长出来了一棵新树,正好压住了尸骨。
毓夙把那棵新长出来的树拔起的时候,树根上穿着一个骷髅头,正是他自己的头骨。这尸骨还真惨,被动物们当排骨啃完了,还给树木提供了最后的养料,现在直接当了花盆了。毕竟这是他自己的尸骨,毓夙嘴角抽了抽,把那棵树丢在一边,小心地取下头骨。
骨架大致还算完整,但断裂剥落的部分,是怎么也没法复原了。毓夙盯着那具骨架看了一会儿,很怀疑他附上去的话,很有可能连爬都爬不起来。脊椎骨断裂,少说也是胸以下截瘫,更别说是颈骨直接断成了三截,其中的一截怎么扒都找不回来了。
不过截瘫是神经的问题,已经成了骨架,就不用管神经的事了吧。毓夙记得以前看《西游记》,里面的白骨精跟孙猴子打来打去,好像从来都不怕磕碰,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集中了注意力,毓夙往那具满是尘泥的骨头架子上趴,他努力了半天,不论是睁眼瞪着骨架,还是闭眼努力冥想,怎么都不行。
或许是应该像穿衣服似的,把骨架往身上披?毓夙想着,有点犹豫地拎起骨架,小心翼翼地把骷髅头顶在头顶,然后,他听见远远的一声闷响,好像是打雷的声音。
这时节是秋天,也会打闷雷?毓夙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发现,那个方向的天空上满是黑沉沉的云,并且那些黑云正快速地朝着他所在的地方移动。
要下雷雨了呀……毓夙丢下了手里的骨架,想了想,又把它们摆放好,准备让天然淋浴洗一洗这些骨头。就算一点用也没有,起码以后他是要把自己的尸骨好好下葬的。
摆好了骨架,怎么看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毓夙挠了挠头,手碰到了什么凉凉的硬硬的东西,毓夙才恍然,原来是头骨还在他头上顶着呢。
伸手去取骷髅头,那玩意儿却好像是卡在了头顶似的,怎么拉都取不下来。毓夙心说,这还真是自个儿的头骨,不想分离呀。可眼见快下雨了,毓夙不想顶着头骨回树干里。一想到这儿,毓夙又通了——只要他回到树干里,头骨自己就掉下来了,这毕竟是个实物嘛。
毓夙立即闪身准备回树干里,只要他一动念头,就自然而然会溶入“树身”,十分简单快捷。可这次真是意外迭出,毓夙朝树上一碰,竟然整个人撞上了树干。
回不去了?毓夙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他变成人了?所以才回不去树干里?
可低头一看,手还是半透明的,朝外面跑,跑到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时候,还是被拦回来了。一切和以前一样,除了他回不去树干里了。
这下毓夙就有点急了。虽说他现在不怕日光,不回树干里也不会被晒死,可这么多年,那棵树就像是他的家,没了那棵树,即便他还能好好地活着,却总觉得没有了归宿。
说来好笑,以前是时时刻刻想要摆脱这树,现在真的回不去了,又想回去。
毓夙朝树干上撞了好几次,那棵树一点面子都不给,一根头发丝都不放他进去。
眼看着黑云已经到了头顶的地方,卷起的旋风刮着落下的树叶,在周围盘旋着,一时间好像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毓夙竟然觉得有点冷。
头顶的黑云翻滚着,似乎随时都会落下倾盆大雨,毓夙抬头看了看天,这种恶劣的天气更加让他觉得,无家可归真是件让人悲伤的事情。
即便他现在只是个灵魂,不会被雨淋湿,毓夙还是觉得,他得找个什么地方避避雨。那种湿冷是内心的感受,似乎站在雨里,灵魂也会感染到雨的凉意。
只是还没等毓夙文艺地四十五度角望天,完美地结束装叉的最后一个步骤,头顶就已经传来了“劈嚓”一声响,闪电劈了下来。
雷雨天不能站在树下,这常识毓夙从来没忘记过。他连忙跑出了自己附身的那棵树的树冠范围,这片树林里现在最高的那棵树就是它了,雷很有可能第一个就劈上它。
被雷电劈一下,即便是毓夙的“树身”,可能也会直接被劈死。毓夙一边跑一边担忧,只但愿那棵树不会那么倒霉。只是,跑了两步之后,毓夙忽然发现,那雷好像是冲着他自己来了,直愣愣的一道电光,带着个拐弯,朝他的后心而来。
毓夙连忙又跑又跳地闪开,可那雷还是追着他,像是安了世界一流的导航系统。要是还能出汗,毓夙这会儿肯定是满头大汗,然后,他这满头大汗又化作了满头雾水——这雷到底是怎么了?追着他跑,难道他已经坏到了天打雷劈?
跟玩躲避球似的,毓夙躲了足足半个钟头,把周围半径一百五十米的地都跑得平了,那道见鬼的闪电才终于不追着他跑了,而是朝林子的另一端去了,过了很久,才听到了树木被劈裂的声响,紧接着,就是那迟迟不到的雷声,响彻云霄。
毓夙松了口气,刚想抬手擦擦并不存在的汗,头顶又是一声“劈嚓”。毓夙忍不住想骂娘了,怎么还来?没完没了?这到底是闹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