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左右两侧的是使七个衔口金环的“七环夺命手”何勋和“伏魔一剑”肖庆和。三人交换了一个“一起上,分别进攻东方不败的上、中、下盘”的眼神,就同时递出了三样不同的兵器。
何勋手中的金环来势最快,只见一团耀眼的金光就在空中嗖然爆裂开来,就如同绚丽的烟花一般,说时迟那时快,七个大小不一的金环乍现,从七个刁钻的角度飞往东方不败的周身七处大穴。
这一招“七环夺命”可是何勋的必杀技,纵横江湖数十年,未遇敌手,是以一般不会轻易使用。今天第一招即使出必杀技,只因为对手是,东方不败。
其他人也没闲着,向问天的金刀和肖庆和的利剑也是刀剑齐出,同时协助何勋的攻击。
东方不败凝笑于唇,神情轻蔑,眸子淡淡扫过如临大敌般的三人,似乎是看着三个死人一般。
随着三人刀气剑气纵横激荡,酒楼里不断想起“乒乒乓乓”的声音,原来是里面的各种家什被这些掌风剑气所震荡而爆裂。
东方不败只是随着三人疾风遽雨一般的攻势漫不经心地腾挪起跳,身形电转,就如同一朵无拘无束的云在几人中间飘来飘去,偶一出手,却是奇诡莫测,叫人避无可避。
向问天身后的人见己方虽然是三人围攻一人,却明显处于劣势,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拥而上。
左思齐岂能容这群人围攻东方不败,便不顾东方不败之前的说过的“让开”的话,拔剑杀入人群。
惨呼声不绝于耳。
最后,偌大个酒楼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首。
满地横流的血迹之中,还活着的人,也唯有东方不败、左思齐和向问天三个人了。
不对,是两个半人了。
因为,向问天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向问天以大刀勉强支撑住身体,晃晃悠悠地想站起来,终于,还是扑倒在血迹里。
东方不败淡笑着问:“向问天!你一向喜欢和我争。这一回,你可输得服气了?”
这是一场诱捕的陷阱,这是一场以多欺少的埋伏战,这是一场诡计加毒杀的骗局,可是,在这样的精密策划下,向问天依然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而他的天敌——东方不败就轻悠悠地站在那里,恍若这满地的血腥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似地!
向问天咬碎一口牙,怒吼一声“我死也不服!”,便使出浑身的力气奋力往前一跃,顿时他高大的身躯就如同离铉之箭一般射向一扇小门,手中忽有火花闪现。
左思齐大呼一声“不好!”,就扑过去揽紧了东方不败的腰,长剑向上,刺穿了酒楼的屋顶,从屋顶出急窜而出。
下一刻,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左思齐揽住东方不败的腰,心有余悸地回头去看,却见那三层楼高的酒楼转瞬之间就成了一堆焦土。
好厉害的炸药!
向问天他们原本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来的。
左思齐有些奇怪,为何一贯反应机敏的东方不败当时却没有马上施展轻功而逃呢?此外,因为事发突然,左思齐不及细思,就抱住了东方不败一起逃出升天,现在,险情已经解除,东方不败为何不像往常一样,板起脸来推开自己呢?
左思齐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东方不败眉心处的青气已经弥漫到整个面部,本来俊秀无匹的面容此刻就如同来自地狱的阎罗一般可怖。
左思齐这才明白过来,东方不败服下去的两种蛊毒已经发作,刚才是靠着深厚的内力才勉强压制住的。
东方不败软软地躺倒在左思齐的怀里,脸色由青变白,牙关咯咯作响,随后,连眉毛和眼睫毛上都结了一层冰霜,只是口中无意识般地喃喃说道:“好冷……好冷……”
☆、第 55 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才发的新章节有几位朋友不是很不满意,于是我也检讨了一下,也许我的创作思路有些背离了大家的期望,叫大家失望了,对不起。
我本来的思路是左思齐和林枫将同时存在于一具身体中,成为这具身体的不同人格,也就是说,左思齐是双重人格,其中的主人格是林枫,副人格是左思齐,他们都爱东方,而东方呢,当然最爱林枫,但是,对纯真的左思齐也有动心的。
可是,我检讨了一下,觉得也许大家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感觉不是1VS1吧,可是,创作思路是这样,不能事先告诉大家,我要这样这样写,否则就是剧透,可是,出现了这样大的背离,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就对这一章做了重大的修改,只有麻烦看过的朋友再看一遍了,抱歉。
同时,还是感谢所有指出不足之处,给我热心提议的朋友们,帮助我将这篇文写得更好,其实,人家也是个要求完美的人,于是,么么哒。
还有一点很抱歉的是,本来大结局是写好了的,现在因为这一章的修改,后面的一章就等于是废了,只有重新写。又恰逢是五一节期间,小捕要出去玩,没时间写了,只有等节后吧。
左思齐抱住东方不败一路疾奔,终于找到一家药铺,打门而入,力逼着已上床睡觉的坐铺大夫给东方不败医治,那大夫抖抖索索地把脉思忖了半天,跪在地上说:“请恕老朽无能,大人这症状,老朽实在是平时未见,不敢胡乱医治。”
一筹莫展的左思齐看着怀里的东方不败,他一张俊雅的面孔变得跟纸一样白,似乎连血都不会流动了一般,左思齐不禁心里难受到了极点,居然怔怔地落下泪来。
滚烫的泪水落在东方不败的脸上,叫昏迷中的东方不败就如同福至心灵一般,缓缓地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不妨事……这是蛊毒发作……没法子医的……忍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左思齐便摸出一锭银子来,问大夫强借了一间厢房歇下,命他多搬一些被褥过来。
那大夫不敢不依,忙将他们带入一间还像点样的厢房,安置下来,又好心地给他们多笼了几个烧得红彤彤的炭盆过来。
左思齐将东方不败紧紧地搂在怀里,上了床,用几床厚厚的棉被捂住,想叫他不那么冷。
可是他还是那么地冷,冷得就如同千年不化的冰雪一般,浑身上下都冒着刺骨的寒意。
左思齐一咬牙,将自己的外衣全部脱下,袒露出滚烫的胸膛,将浑身冰寒得仿佛一个冰疙瘩的东方不败紧紧地抱住,并驱动内力给他祛寒。
不过一会儿功夫,左思齐自己也变得跟冰疙瘩一般,浑身冒出丝丝的寒气。
东方不败微微睁开眼,说:“你别管我,我熬过这阵子自己就好了。”
左思齐咬着牙说:“要我不管你,除非我死了!”一边说,一边依旧是将他紧紧地搂住,手掌处则加大催动内力。
一股暖流就从他的掌心顺着东方不败的背心处流入体内,慢慢地驱散了那沁入心肺般的酷寒。
东方不败在这样的温暖中慢慢地安了心,将头倚在他的肩头,浑身蜷缩得如同一个初生婴儿一般,被左思齐紧紧搂抱住,渐渐地睡去。
谁知道,上半夜是冰,下半夜却变成了火。
原来,先发作的是冰蛊,后发作的则是火蝉蛊。若不是东方不败内力深厚,一般人遇上这样“冰火两重天”在自己的身体上活生生地发作,肯定早就煎熬死了。
东方不败浑身烧烫如同炉子上沸腾的热水一般,连眼珠都变得如同床下的炭火一般冒着红光,乍一眼看去,煞是吓人。
左思齐没法,又只有把那倒霉的大夫从隔壁房里拎出来,明知道这大夫医治不了,左思齐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好叫他缓解一下东方不败的苦楚。
这大夫不过是乡镇上给村民们看些日常小病的普通大夫罢了,哪里医治得了东方不败这种病症?再怎么被左思齐威胁,也是无计可施。
大夫吓得身子乱抖一气,最后说:“这个……大人身上简直是烫得可以烙饼,实在是老朽闻所未闻的病症,就请公子饶过老朽吧,实在是无能诊治。”
左思齐看着东方难受的模样,直觉撕心裂肺一般心疼,转而苦苦地哀求那大夫想想办法,几欲落泪。
大夫为难地说:“他只是发热,也没别的症状,公子不如就带他到那边河水里泡一泡,好歹比在这里干着急的好。”
左思齐想想也是,便勉强抱住身上烫得跟烧红的铜棍一般的东方不败,谢过大夫,往那一头的小河的方向飞奔。
到了河边,左思齐便一边安慰着烧得胡言乱语的东方不败,一边带着他一起跳入河水中。
遽然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左思齐冷得浑身一哆嗦,而再看看东方不败呢,却还是一头一脸滚烫,左思齐不禁在心里痛骂那死去的向问天卑鄙无耻,居然整出这么毒辣的蛊毒来。
左思齐心疼得心尖尖都在疼一般,简直不知道怎么才能叫他好受一些。他摸着东方不败烫得烧手的脸,心想,这么高的温度,不会叫他烧出毛病来吧?
想到以前机智毒舌的冬菇是怎样巧笑嫣然地和自己拌嘴的,左思齐不禁再次落泪,贴在他的耳边说:“我恨不能分你一半的苦楚去,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叫你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