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从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味,说:“滁州?出了什么事?”
东方不败大致说了说,林枫听完后眉毛已经皱成了一团,担忧地说:“要对付七个人啊?会不会很棘手?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东方不败嗤笑着说:“七个人有什么难对付的?就是七十个人,七百人,也不算什么!当年我以一己之力单挑南少林的时候,少林七十二罗汉阵,还有十八金刚,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林枫眼瞅着东方不败,笑着说:“是啊,东方你的八面威风真叫我悠然神往,恨不能亲眼看见呢。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你说起滁州七虎的这件事,我只是觉得有些异常,也许我是关心则乱了。”
小叮当把碗敲得“叮当”响,说:“差不多可以了啊,要不要我提前退场,好叫你们再说点亲热的?”
东方不败敲他一个“毛栗子”,说:“尽胡说!好生吃你的饭,大人说话小孩混插嘴要挨揍的!”
小叮当吐吐舌头。
东方不败一锤定音:“你们两个就在家里专心炼制丹药,我快去快回,可能也就是三四天就回来了吧,到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
小叮当欢呼着说:“好啊,多带几只烧鸡回来。”
到了滁州,东方不败才知道“滁州七虎”乃是住在一处幽深的山谷里,轻易不出来,人也轻易不敢进去,据说,进去的人还没有一人可以活着出来的。
不过,东方不败是谁啊?怕过谁啊?
龙潭虎穴又有何惧?我东方不败的名头岂是浪得虚名?
没人敢去,哼,那正好给我东方不败空出道来,免得打起来的时候伤及无辜乃至路边的花花草草。
九幽谷,凄迷的月光下,悬崖峭壁在犹如张大嘴的困兽,森森然叫人周身起寒。
月光下,一个人影快速掠近。他的足尖在峭壁上只是轻轻一点,转眼之间人已经滑到了七八丈远,再一点,又是七八丈远,且身形起落之间轻灵曼妙,气息平稳,真如身负异能的神仙大士。
来者正是东方不败!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飞越了无数山峰峡谷,到了群山环绕的谷底之所。
四边穷山之中,忽然出现一片灯火闪烁,看起来平静又祥和,却又诡异得像一个刻意为之的“请君入瓮”的阴谋。
而原来崎岖不平的山路也变得平坦起来,似乎要故意松弛人的神经。
东方不败历经百战,见过凶险无数,却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平静无波的表象下面似乎有暗流在涌动。
东方不败深吸一口气,稳稳地将双足踏在谷间唯一的一条小路上,缓步而行。
眼前,却奇异地出现了一家酒家,酒旗在夜色中招摇,内有白亮亮的灯光泻出。
酒家的后面,居然是一大片的商铺,而且,每一间铺子都在反常地夜间营业。
东方不败掌握的情报是“滁州七虎”在阴幽谷内,深居简出,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过,似乎那里是吞噬人的黑洞一般,谁能设想谷内居然是一个繁华街市的模样,而且,比之一般的繁华街市有过之而无不及,竟然是只争朝夕一般,连晚上都在营业,而且,刚才东方不败一路行来,几十里内不见人烟,现在却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东方不败站立当地,抱肘思索片刻,随即,冷笑一声,推门而入。
倒要看你们弄什么幺蛾子!
东方不败在墙角撩袍坐下,一个一脸堆笑、肩膀上搭着一根长巾子、貌似店小二的人走了过来,问:“客官来点什么?”
东方不败道:“有什么好的菜肴,尽管拿上来吧,还要一壶好酒。”
小二应了一声:“好叻。”就快步走开了。
酒菜端上来之后,东方不败一边浅浅地饮着杯中的酒,一边默然地打量着店内坐着的人。
几张桌子边上,坐着几个锦衣华服的人,正如好友重逢般一般低声说笑一边推杯飞盏,看不出任何异常来。
一会儿,那小二又转了过来,笑嘻嘻地问:“客官,不知小店的菜色可还合您的口味?”
东方不败“唔“了一声,见小二一付意犹未尽的模样,便加了一句褒奖,“不错”。
小二却不走,又笑着说:“客官别看小店门脸小,本钱小,这厨师可是一顶一的,就是皇帝也不一定吃得上这般精美的菜肴,不信,客官只细细品尝。”
东方不败“哦”了一声,说:“好,尝尝便尝尝。”便用筷子夹起一点菜吃了。
那小二又笑着说:“客官可听说过昔日‘天狼帮’中有位‘黑吃嘴’,曾在半个时辰内,毒死了他本帮的十多位长老?”
东方不败:“……”
小二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说道:“刚才客官吃的菜肴,就是出自这位‘黑吃嘴’的手笔。别说吃一口了,就是舌尖沾上这么一点,也是保送黄泉路了。哦,对了,还要告知客官一声,‘黑吃嘴’现在是‘滁州七虎’,位列第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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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教主米有事,这是为跟着的H做铺垫。那啥,总归需要点契机吧,人家的教主是很骄傲滴哦,哪里会随随便便就委身于人?
☆、大展神威
此时,四散在酒楼里里吃饭喝酒的人也站了起来,纷纷聚拢了过来,眼珠瞬也不瞬地盯着端坐在饭桌边依然怡然自得地饮酒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神色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你们是‘滁州七虎’,还是什么人?”
那小二见东方不败这一派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淡然神色,心里有些胆怯,却又一想,他既然吃了“黑吃嘴”的“催命夺魂散”,又加上这酒楼里防不胜防的诸多机关,想来已经是大半个死人了,怕他作甚,便又做出一副笑模样来,说:“我们不过是我们谷主的家丁家将罢了。我家谷主身份尊贵,可不是轻易就能见着的,像你这般乱闯,只能是误送了性命罢了。”
东方不败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家主人有什么尊贵了?江湖上只是略闻一二罢了。”
那小二听他诋毁自家主人,忍不住辩解说:“我家谷人本事大着呢,只是低调罢了。不是我说句夸口的话,惹了我家谷主、还能活着的人,这世上还没有出生。”
东方不败只是一声长笑,状极不屑。
此时,旁边有人插嘴说:“吴管家,你记错了吧?那一日谷主抓回来的人,好像现在还没死透呢,还有一口气在。”
原来这“潞州七虎”平素就住在一起,这小二原是他们共有的管家,名唤吴悌,往常也是江湖上有点名气的人物,人称“笑面一刀”,后来犯了点事,在江湖上立脚不住,便索性投奔了“潞州七虎”。
吴悌脸上的笑容虽然还在,却明显变得阴沉起来,说:“我平时怎么教导你们的?多嘴多舌的人要被怎么来着?”
说着,吴悌手一扬,一道寒光一闪,刚才说话的人已经捂住被插了一把小刀的脖子,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血流一地。
东方不败听这一番对话,猜想他们说的很有可能就是童百熊,想到老童还活着,就先松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对这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血腥事件视若无睹。
东方不败心里暗思,自己与那“潞州七虎”并无过节,只为了救助童百熊而来,若是能和“潞州七虎”谈判妥当,叫他们放人是再好不过了。要说打打杀杀,东方不败虽然无所畏惧,却不再如年少时那般一腔子孤勇了,若不是顶级的对手,连动动手指杀掉对方的力气都懒得费事。虽然面前的这帮子人看起来就是一群武功低下的渣,可是要灭了这一条长街的人也要费点力气不是?再说,想到这一条街的人都要变成鬼,东方不败不禁想起在家里巴巴地等着自己回去的林枫,心底便柔软了几分,不想多造杀孽,只想快速解决此事了。
东方不败平视吴悌,眸光中收敛了所有的光华,貌似平和地发问:“吴管家?你是‘滁州七虎’的管家?那你一定知道在六天前他们带走的那名红脸膛的五旬男子的下落了?”
吴悌微微撇嘴,这叫他的一张天生的笑脸看起来有了几分阴狠,说:“我们谷主的事情岂容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过问!”
吴悌忽然觉得不对,面前这人居然还在气定神闲地饮酒、和自己说话!按说“催命夺魂散”七步内致命,这说话的功夫该是几个七步都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啊?
吴悌不禁后退了一步,眼睛死死地盯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斯条慢理地将杯中的酒饮尽,才慢慢悠悠地说:“你是不是很奇怪那么烈性的毒,怎么还不发作?”
吴悌真想猛点头来着,是啊,怎么还不发作?要知道,从这“大胡子”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他们重点招呼的对象,饭菜里下的毒是小意思了,除此之外,门上的一层薄薄的灰尘是毒,坐着的板凳上有毒,酒里下了毒,筷子上沾了毒。可是,为什么这“大胡子“还屹立不倒呢?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忽然手臂伸长,将手心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