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员认识湛善静,是她的大客户,于是提议道,“湛女士,我先把您看中的衣服送到你家,账单我会月底送过去的,你看这样可以吗?”
“不……”湛善静刚想拒绝,后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谈话。
“都抱起来,刷我的卡。”徐哲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湛善静的身后,他递了一张卡给导购员。
湛善静把卡夺过来,她已经拒绝 徐哲,没必要在用她的钱,“不需要。”
“可是,你不是喜欢吗?”徐哲伸手抚上湛善静的脸,“你喜欢的我都会替你准备好。”
“你……”湛善静话没说完,就被徐哲阻止了。
试完衣服出来的柯阳,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个场景,自己的女朋友岂容他人触碰,猛地冲过去,在湛善静的惊呼下,一拳打在了徐哲的脸上。
第一百九十五章
危情是从电视上知道这件事情的,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发挥会现场乱成一团的画面,被被保镖簇拥着离开会场的湛广明,始终都很冷静, 配合着画外音对他所做的一些列贪污受贿事件的总结,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画面一转,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正是揭发湛家的线人,恰好危情认识,是湛英。
对于这个结果危情很诧异, 他扭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对方脸上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正专心地削着苹果皮, 切块,而后喂到他的嘴边,危情张口吃掉, 又脆又甜, 很好吃,“尉迟皓,我想不明白湛英为什么要这样做。”
尉迟皓连续喂了好几块苹果,“湛英的父亲不是战死的, 而是被湛广瑞舅舅的一个小失误连累导致死亡的。湛窃取了他父亲的果实, 享受着他父亲引得的一起,让他怎么能不恨湛家。”
“湛家很小的时候就被湛家收养了,他一直跟在湛广瑞的身边, 那么又是谁给他通风报信的?”危情连同尉迟皓的手指一起咬了进去,想要给对方一点教训,终究还是下不了口,他吐出尉迟皓的手指头,吐吐舌头,“咯的我牙疼。”
尉迟皓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深,不过现在不是吃福利的时间,他必须把其中的关键问题给危情解释清楚,不然这个小气包,今晚上很有可能不让他上床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很长,你想从哪里听。”
危情想了一会儿,“捡我听得懂的告诉我。”
很多事情尉迟皓不想让他知道的话,危情是不会去问的,也不会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行为,他把主动权交给尉迟皓,静静地等候着对方的回答。
贺家从很早以前就在谋划了,被牵制久的人,总会开始反抗,那些屈居与贺家下面的家族,靠贺家起步,在逐渐壮大后,就不在甘心受人指使,为了防止被自己养大的助手反咬一口,贺家面对那些家族的挑衅,表面上以和为贵。
背地里面,却在悄悄派人,潜入各个家族中,或者寻找与这些家族有仇的漏网之鱼,暗地里面进行联系,带到合适的时候将之一网打尽。
湛英就是这样的人,贺家在查到湛英父亲正在的死因后,就开始派人躲过湛家的视线,与湛英暗地里接触,提供对方所需要的一切东西,看着他一步步爬到湛家高层,获得核心人员的信任,然后掌握湛家犯罪的秘密。
“我们会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帮助我们的盟友上位,在金钱与仇恨面前,没有人能够拒绝的了,就算想拒绝也不行。”尉迟皓的表情很平静,就像在说日常的小事情一样,他拿着刀手的修长有力,即使在薄的皮,他也能完整地削完,从来不会断。
轻描淡写的话,让危情后背发凉,他忽然伸出手抓住尉迟皓的手腕,“如果有人用相同的办法对付你,那你又该怎么做?”
尉迟皓第一次没有削完一整条皮,他以为危情会害怕的,把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往上一抛,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面,“我很高兴你在担心我,这种事情我是不会让他发生的。”斩草要除根,何况他现在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今后他的会更加小心去避免出现这种错误。
危情活他活,他死危情死。
“那就好。”危情松了一口气,他一抬头看见尉迟皓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学着对方的动作递了一块苹果过去,“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被你吓到?”
“恩。”尉迟皓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危情,仿佛那块苹果是危情一样。
“别担心,我都是你的了,正向你说的一样,哪一个都是你,我都喜欢。”危情以为尉迟皓还怕了,直接捧起对方的脸乱亲一通,他已经清楚地知道尉迟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这是他自己选的坑,无论如何他们也会在一起一辈子。
“再说一遍。”
“哎?那句话。”危情明知故问,藏在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满开,很快就把尉迟皓包围住了,“你说啊!你不说我可要睡觉了。”
尉迟皓不给危情离开的机会,他把危情压在沙发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都是你的了。”
“我都是你的了。”
窗外月色正好,满天的繁星也比不上危情看过来的眼神,尉迟皓抱着已经累晕过去的危情,觉得他的人生圆满了。
很快,他就会解决掉那些垃圾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危情家里面就来了以为特殊的客人,保镖们提前看过与危情接触人的资料,看见一个人住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在对方期望的眼神下,直接把事情汇报了上去。
危情正躺在床上享受着尉迟皓的按摩服务,一听来的人是老太太,顿时也顾不得腰酸了,跟兔子一样,蹦到衣柜前面,开始寻找可以遮挡住自己脖子的衣服,他的脖子都是尉迟皓留下的印子,昨晚上都说了不要留印,可是尉迟皓根本就不听他的。
还好,不用出门,屋里面的温度打的够低,不然他一定会热的中暑的,太阳再一次恢复了热辣的本性,街上出行的人又开始变少,危情一看外面的大太阳就拒接出门,这么热的天,奶奶一个人过来,肯定要热坏了。
危情飞速地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开门的时候他又跑到回去,弯下腰亲着尉迟皓的嘴角,“我在下面等你,她是看着我长大的人,你一定要给她留一个好印象。”
尉迟皓原本很不开心,因为危情完全把他给忘了,现在这样一弄,他整个人都快要飞起来了,他抓住危情的手,在对方不解的眼神下,回亲了对方一下,“我很快就会下来的。”
保镖接到上面的指示后,很快就把老人家给迎了进去,已经满头华发的老人,看见从楼梯上咚咚跑下楼的危情,笑着说道:“别跑,这么高的楼要是摔了,你就要变豁牙齿了,那多难看。”
危情嘿嘿的笑了一下,“奶奶,你怎么又戳我的伤心事。”
危情小时候调皮,有一段时间一个人被送到了乡下,是奶奶看他可怜,把他接到自己屋子里面,好吃好喝地给准备着,至于豁牙齿,那则是小时候调皮跟人打赌爬树,去投隔壁人家的油桃,被院子里面的狗发现,一慌脚打滑摔下来导致的结果。
那回摔得可惨了,他的四颗大门牙都掉了,一张嘴就看得到光秃秃的牙床,弄得危情那段时间都不敢张嘴了,只能紧紧地把嘴抿住,见谁都是一张高冷欠扁的脸。
埋藏于过去的时光,一下子被人翻了出来,危情觉得自己有说不完的话想跟奶奶说,他在乡下就只带了半年,准确来说只有五个多月,就被危家给接了回去。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奶奶了,没想到世界是这么的小,奶奶竟然是边昀华的奶奶。
还真是奇妙的缘分,一想起边昀华,危情的心情就沉了几分,说话都有些不专心了。
老人看出危情的走神,伸出已经不复平整得手,揉着危情的脑袋,叹息了一声。
“奶奶,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危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把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拿下来,双手握住放在脸边,“您不开心就直接跟我说,谁惹你生气,我打他去。”
在危情的印象中,奶奶一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遇事不急不躁,从来都没见她跟人脸红过,有什么伤心事,过不去的砍,都是一个人摸摸的躲在背后抗着,他从来都没有在老人身上看过这样的情况。
仿佛被披上了一件悲伤的纱衣,老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没有以前好了,危情一下子慌了,他握住老人的手开始收紧,眼中的担心怎么也藏不住,“奶奶,您会长命百岁的。”
这话连危情自己都不相信,一如既往温暖的手,替他擦掉了不止何时流出来的泪水,生死离别,终究是无法避免的,危情努力地扯动嘴角,想笑一个不让老人那么担心,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别哭,这是谁也无法避免的规律。”老人把危情抱在怀里面,一快一慢地拍着对方的背部,这是独属于他们的交流。
尉迟皓站在走廊的拐弯处,没有在前进一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危情终于停止了哭泣,他从老人的怀里面爬出来,跟小时一样,用手揉着自己的眼角,“奶奶,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