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环境突然变故的时候,已经习惯于安稳的湛老突然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不得不出手来处理这个烂摊子,湛广瑞的变化远超尉迟皓的预料,这种预料对湛家来说可谓一个致命打击。
再度出山的湛老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慌了,开始一边教训起湛广瑞,一边重用湛广明,孙子的优秀跟能力远比他期望的要差上很多,他不得不把权利再一次收回到自己手中来。
湛老想要的继承人是湛广瑞,对湛广明他总是带着几分不信任与隔阂,与湛广明的关系还不如湛善静来的亲密。湛广明是湛家眼下唯一可以用到的人,湛老即使在看不惯湛广明也只能压下对湛广明的不满。
一面表面上让湛广明接受公司的事情,暗地里却时刻拿着湛广明来刺激湛广瑞,这种做法是很不明智的,万一湛老那天先走了,这兄弟俩的感觉会立刻分崩离析的。
湛老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觉得一定会成功。
窗外大雨不歇,狂风压倒了树木,吹得破旧的窗户唰唰作响,飘落进来的雨滴砸在脸上,惊醒了还在沉思的湛老,他陡然发现一件事情。
整个屋子除了风声以外,一点钱其他的声音都没有,他扶着墙站起来,喊着助手的名字,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屋子中还有助手走之前留下的应急灯,他借着亮光朝门口走去,还未走到,灯一下就灭了,巨大的闪电照亮了整栋别墅。
湛老隐约看到一个人站在了门口,“你是谁?”
来人身材微胖,穿着一件黑色雨衣,脸罩在帽子里面,他摘下帽子,露出了自己的容貌,赫然是之前给过危情股份的台长。
“湛修捷,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之前,湛老跟着助手从包围中杀出来,身上沾了很多泥土,形容狼狈而颓丧,与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形成了天壤之别。
看着这样浪费的湛修捷,台长心里面很痛快,不枉他与尉迟皓做交易,要求亲手了解湛修捷的命。
现在这栋楼上,都是尉迟皓的人,湛修捷带来的那些人,除了尉迟皓派来的卧底以外,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人能来就他,有的只有自己,这个即将杀了湛修捷的人。
“是你。”湛老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出现的这里,算起来他们已经将近三十年没有见面了,忽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有问题,“你怎么上来的,我的助手在哪里?”
“是我,你的助手已经死了。不光他死了,只要是你带来的人,没有一个还活着的。”台长站在门口没有动,他欣赏着湛修捷的慌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午夜梦回,有没有后悔过当初带人逼死了我的父亲。”
湛老没有说话,台长也不管,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后悔,毕竟死在你手上的、被你害死的,多如过江之鲤,你那会记得。”
“你不记得,但是我妈记得啊!你的姑姑害死了我的双胞胎哥哥,你的姑姑也死了,原本一命偿一命,到此就该结束了。这事情本来就是你姑姑的问题,活生生地拆算我父母还不说,还对我跟我哥哥下毒手,你姑姑她罪有应得。”
“但是你!却放任你的姑姑为恶,要知道那个时候我妈已经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你却自私地为了你姑姑的幸福,找人去围堵我妈,要是我舅舅晚来一步,我妈早就被你给害得一尸三命。”
面对台长的指着,湛修捷大声喊道:“住口!”
台长狂笑起来,他直起腰一步步想湛修捷走去,“哈哈,心虚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看看湛家的人,那个不是跟你一样自私自利,损人利己,尤其是你最爱的那个孙子,简直跟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还记得你走的时候,让他带人跟上你。”
湛修捷这才慌了起来,“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只是跟他说他的爷爷马上就要死了,让他赶来看最后一眼。”说完,台长猛地扑向湛修捷。
湛修捷毕竟年事已高,那是台长的对手,直接被台长掐着脖子压着从窗户跳了下去,就跟当年她姑姑失足跌落窗户,一模一样。
最后的最后,湛修捷只看到从山下赶来的湛广瑞,一脸惊悚地望着自己。
第一百七十八章
湛修捷的死讯很快就被人传了出来, 湛家即使想压也压不住,湛广明为了处理湛修捷死后留下的问题,已经忙得几天都没有合眼了。他在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以后, 来到医院看望湛广瑞。
林嘉树正在检查湛广瑞的精神状况,他把手上的事情交给自己的助理,推开门走了出去, “借一步说话。”
湛广明跟林嘉树来到了吸烟区,他谢绝林嘉树递过来的烟,“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难说, 毕竟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林嘉树直接把那根递过去的烟点燃,透过缓缓上升的烟雾看着湛广明疲惫的面容,觉得很可笑, “你家老爷子死了,已经没人再敢管你,湛家这个烂摊子你竟然稀罕上, 真是一点都不符合你的性格。”
湛广明皱着眉头, 用手扇开快要飘到自己这边的烟味,虽然这样做徒劳无力,但是他还是想试试看,“湛广瑞要多久才能恢复。”
“明天或许一个月, 或许一辈子。”林嘉树望着虚空慢慢地说道, 湛广瑞是他的第二个试验品,危情是第三个,他这人可没有什么公德心, 有得只是对科学的追求,他想看看一个人的记忆要被篡改到什么程度才是极限。
湛广瑞已经有开始奔溃的迹象,但危情看起来似乎还很好,明明危情被篡改的更多,为什么却能依旧安然无恙,这让他很感兴趣。“开玩笑,一个星期后,我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湛广瑞。”
湛广明拍开林嘉树试图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眼底满是阴霾,“我不知道你跟湛广瑞之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告诉他湛家都是他的,我没兴趣。”
林嘉树望着湛广明离去的背影,又吸了几根烟,才回到湛广瑞那边。
湛广瑞正拿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闻见林嘉树身上呛人的烟味,把书本一合,抬起头,锐利的眼神扫过林嘉树,“你不是已经戒烟了吗?”
“想抽而已,”林嘉树坐到湛广瑞的对面,把湛广明跟他说的话复述了一边,“你哥真是疼你,别人家兄弟为了家产整的死去活来,到了你这里倒好,人家拱手让给你。这下,你应该安心了吧。”
湛广瑞笑了笑没说,他哥从小一直都很疼他,上辈子为了怕连累到他,选择自杀,这辈子他又怎么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去怀疑他,“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林嘉树开始不动声色地套话,“现在外面的报纸,到处都在说湛老被杀是有预谋的仇杀,那个台长的家人,早在上个月就集体出国,不知道去哪里了,留在国内的只有他,但他上个月也被查出是肺癌晚期。而且,人还跟你们家有着血海深仇,除非你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这场谋杀是有人蓄意操控的,不然你爷爷这事就要结案了。”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有了,外面的人看了报道都觉得湛老死有余辜,没人会去怀疑这背后会不会有其它的隐情。
湛广瑞努力维持的平静表情,终于装不下去了,他现在看谁眼神都跟淬过毒一样阴狠,“查,怎么能不查。”
林嘉树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讽刺的微笑转瞬即逝,“你在这里先呆两天,我看你哥也不相信,你这么快就恢复了。”似乎觉得这样不够,他放在大腿上的手轻轻地敲了两下,“你也别去见危情了,他是铁了心要跟尉迟皓在一起,你对他念念不忘有什么用。”
湛广瑞沉着脸没有说话,林嘉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也别太在意。”
人一走,湛广瑞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把手上的书猛地朝墙上砸去,怎么可能不在意,他跟危情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十年,那是十年,不是十天,也不是一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从危情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危情,他对危情还不好吗?
危情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十年的感情,难道还掺假。危情一被送他的身边,他就跟危情在一起了,明明说好了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为什么要丢下自己一个人。
为什么!湛广瑞砸着一切可以碰到的物品,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面目全非。
林嘉树靠在门边,听着湛广瑞愤怒又悲伤的吼声,伴随着不时传出的破碎声,静静想着事情,直到屋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才悄悄离开。
事情远比想象的更糟糕,湛广明从林嘉树那边出来以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去处理事情,结果被告知由于公司的股东大量抛售公司股份,导致股票跌倒最低点,证 监会的人已经暂停了他们的股票,现在正在组织人手对湛家的进行的状况进行调查。
湛广明一瞬间就想到了是谁在抛售股票,他对自己的助理祁正波说道:“不管对方抛多少,都给我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