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广瑞向门外冲去, 手还没挨到门把手,就被从后面而来的保镖一把擒住,按住头压在地上, 他艰难地扭转脑袋,望向湛老所在的方向,“爷爷,你不能对危情下手。”
湛老脸色变得出奇的难看,他拄着拐杖走到湛广瑞面前,拐杖尖擦着湛广瑞的鼻子砸下来,“混账,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把自己搞得这么难看,连对方的小把戏都发现不了,今天要不是我来,你早就被那个小子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你现在还有脸喊我!湛广瑞,看来我平时对你管的太松了,现在的你真是差劲的连你哥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湛老说完带着人直接走了。
被留下的湛广瑞,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用摸他都自己的脸已经肿了,爷爷下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狠,他擦掉嘴角流出来的鲜血,努力咽下满嘴的血腥味,又是这样,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自己,连会护着他的危情都走了,为什么要走,留在他身边不好吗?尉迟皓能给的,他也能给,而且还能给更多啊!
湛广瑞捂住脸,痴痴地笑了起来,“危情,危情,”他疯狂喊着危情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觉得孤独。
然而,回答的只有满屋呼啸的风声。
出门,但并未走远的湛老,站在门口听到了湛广瑞的喊声,飞快地压下心中的巨怒,朝着与危情相反的方向行走,路过窗口的时候,他特意停了一下,对着外面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
窗外景色依旧,却无端地多了几分危险的气味。
危情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神色一变,拉着尉迟皓的手在长廊上跑了起来。
对面,早已经准备好的狙 击手,正视图瞄准危情,他的目标落到了危情的头部,只要轻轻一按,就可以完成湛老吩咐的任务了,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捂住枪口,就在此刻狙 击手迅速地踢开来人,对着危情打过去,可惜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了,子弹试了准头,打在了大楼的墙壁上。
再望去,走廊已经没有人了。
“你阻止我,就不怕那个老头怪你。”狙 击手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是个男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头上戴着黑色的防毒面具,看不清真实样貌,他慵懒地靠着约有半人高的水泥栏杆,玩着手中的抢。
湛广明抬手拍着被踢的地方,幸亏他今天没有穿白衬衣,不然这么一个大脚印弄在腰间,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见湛广明一言不发,年轻人也懒得问,他扛着狙 击枪推开天台的门准备走人,临走他扭头,“劝你今天别去见老头子,不然他会打爆你的头。”说着,用手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湛广明站在原地没动,关上的门再次打开,进来的是沈航,他带着一堆人冲了上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烈日下的男人,下意识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黑色镜框,瞬间收起了自己眼中的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你一样,我上来的时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湛广明的助手祁正波也跟着跑了上来,像是为了印证湛广明的话,对方气喘喘吁吁扶住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板,你跑的实在是太快了!”
“这样,抱歉我可以检查一下这里吗?”沈航的眼神在湛广明的腰间停留了一下,哪里还有着半个浅浅的半圆形印记。
“轻便。”
沈航目送湛广明离开,把情况报给了尉迟皓,他盯着对面的走廊,忽然看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窗台下面伸出来,对他晃了晃。
原来,危情见跑不过子弹,变拽着尉迟皓蹲在窗户下面的墙后,慢慢移动,谁知道就只响了一声,弄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的危情,见尉迟皓没着急,变继续跟尉迟皓蹲在地上,大眼对小眼,等着沈航那边的消息。
看见沈航的信息,他忍不住向跟对方挥手,“不用说这肯定是哪个老头的手笔,”危情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看见沈航他们还在对方的天台上寻找着痕迹,对尉迟皓说:“我们也过去看看,好不好?”
“不行。”尉迟皓拉住危情的手。
“恩?”危情歪着头打量了尉迟皓好几眼,这是尉迟皓第一次拒绝他的请求吧?真稀奇。
“别忘了,我们还得去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东西,过了今天我们就不在这里上班了。”尉迟皓没有解释原因,他拉着危情向相反的方向离开,这个方向正是湛老离开的方向。
“你这理由真是无趣,又无聊,”危情小声抱怨着,不过还是乖乖跟尉迟皓回去收拾东西,他们回去的时候,边昀华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边昀华站在办公桌旁,随手翻看着危情放在桌上的东西,听见开门声,抬起头望向跟在尉迟皓身后的危情,“你真是太任性了。”
“这里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之前是还没有把股份弄到手上,所以我忍得下去,现在……”危情耸耸肩,看着尉迟皓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他跟尉迟皓放在办公室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他喊住尉迟皓,“别收拾了,我们自己的公司那边都有这些东西。”
“危情,你这样激怒湛老对你有什么好处?”边昀华很头疼,他不想看见危情玩火自焚,湛老已经退居幕后很久,这几年已经渐渐地把手上的权利都交给湛广明和湛广瑞,自己几乎不再明面上走动了,现在危情又把人给激出来,真是麻烦大了,“你还是出国的好。”
危情还以为边昀华会给什么好意见,搞了半天就是这个,“你以为我躲到国外就会安全了,湛老有心杀我,我还没踏出华国一步,就会身首异处。”
“你竟然知道,那还这样做。”边昀华搞不懂危情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不这样我怎么知道谁才是杀我父母的真凶。”等湛老真的退下来,那时候他想要下手,才真是难于上青天,这些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怎么可能不留后手,也就现在这种被自己儿子孙子牵扯着,才是最合适的下手机会。
边昀华没有说话,危情心里面想什么他清楚。
危情最后一次打量着这个他只待过一个月的办公室,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边昀华,如果你厌倦了这里,可以随时来找我。”
边昀华笑了,他低头看着放在办公桌后的大纸箱,觉得危情大概是永远都用不到这东西了,他弯下腰抱起纸箱,把危情留下的东西一样一样收进去。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水杯、钢笔、保温杯……就算危情说的那样,这里的东西没一样东西值得他要的,包括自己,“恐怕,只能下辈子了。”边昀华找出胶带把箱子封好,准备丢到安全通道的大垃圾箱里面去。
还没才走出门口,就看见湛善静带着浑身冰冷地男子走了进来,“你怎么在这里?危情去哪里了?”
湛善静是来看危情笑话的,今天的反转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早知道她就不出去找柯阳了,危情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好看,不然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走人,“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逃得这么快。”
“我先走了。”边昀华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很不赞成湛善静的话。
“别,我还有话没有说完。”湛善静叫住边昀华,好戏才刚开始,这主角怎么能走人的。
边昀华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差,“你有什么事情?”
“当然有了,”湛善静趾高气昂地看着边昀华,“我助理在茶水间被人偷了一份资料,我看过录像,在我助理离开和返回的这短短三分钟以内,只有危情从那个茶水间走出来,他有着最大的嫌疑。而你作为总裁助理,难道不应该把他叫回来询问吗?”
作者有话要说: QAQ,忙死了今天,还有三张,会晚一点,不食言,过了今天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么么哒,爱你们。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询问是假, 兴师问罪才是真,边昀华调取了湛善静说的录像,那都是好几天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她现在才想起了,还挑危情离开的这个节骨眼,这不是摆明了要针对危情吗?
在公司没有实权的危情, 就跟断了翅膀的鸟一样,扑腾都扑腾不起来,这时机选的秒啊。
边昀华看了湛善静好几眼, 这样的计谋绝对不是湛善静可以想出来的,对方背后应该有其他人指导才对。
“你说的情况属实,我会把危情找回来的。”证据确凿, 危情想要摆脱嫌疑确实不好办,边昀华也只能公事公办,把危情叫回来询问,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湛善静被边昀华锐利的眼神, 看得心中一紧,面上作出一副肯定的样子,“当然,你可以找人鉴定这份视频的真假。”她把重点移到了视频上, 避开了自己对危情的质控, 就轻避重,仿佛之前那个严厉呵斥着边昀华的人不是她一样。
边昀华没说话掏出手机当着湛善静的面,开始给危情打电话。
离了公司, 准备把悲愤化为食欲的危情,刚点好一大桌的美食,就被边昀华一个电话坏了心情,接完电话危情的脸色难看的就跟吃了苍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