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穹住的地方离元山的租房不远,就隔了一个街区,当初没租在一起还是因为元山归期不定。
离家不到几步路的距离,元山眼尖地看到家门口站着两个人。
又是熟人。
元山叹气,今天自己是水逆吗。
那两人看着似乎有分歧,气氛不大好。
稍矮一些的一甩手进了门,高的那个站在原地盯着大门看了良久才抬头,正好看到了元山。
元山尴尬地抬手说了声“嗨”。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看这里!
秦水设定是TA,但不是师生恋啊(会被禁的吧2333),和元山关系算是学长学弟这样的,年上年下这对分不分在现在都不会怎么样啊哈哈哈。
然后关于文中:
说脏话不好哦,乖宝宝不要学。因为考虑到人物性格和环境,所以会用一些粗口。哎……现在挺普遍的。
在打元山的名字的时候总会想打成晏许o(╯□╰)o
第5章 第五章 名字
被关在门外的这人不是秦水又是谁?
元山原地踌躇了一下,还是上前,咧咧嘴:“那什么……秦……”
秦水转过身来:“秦水。”
“啊,哦,秦水。我元山。”元山侧过头,没有和他对视。
秦水,元山。
元山,秦水。
他们爸妈是不是约好的啊。
元山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这种尴尬的时刻,他居然在纠结他和秦水的名字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秦水开口:“你名字挺有意思的。”
元山看了他一眼:“谢谢……你的名字,咳,也挺好玩的。”
元山你有病啊,听听,这都说的什么话?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呢!
秦水看着小别墅,神情说不出的复杂:“你也住在这?”
元山一抖,对秦水话中的“也”有些感觉微妙,但还是乖乖点头应了一声。
两人沉默了一下,还是秦水开口打破了僵局:“明天的课别迟到了。”
“恩。”元山摸摸鼻子,还是加上一句,“绝对不会迟到的。”
许是他的话太过铿锵有力,秦水微微一笑,有种冰雪消融之感:“那明天见。”
“明天见。”
元山目送秦水消失在转角,轻轻呼口气,走上台阶开门进屋。
他关上门,刚转身就对上薛筠的目光。
薛筠轻声道:“他和你说了什么?”目光幽幽的,不太舒服。
元山皱眉,不怎么喜欢他质问的语气,脸色便冷了下来:“关你屁事,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别占着过道行不行?想广而告之也要看人乐不乐意看。”
薛筠瞪眼,似乎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冷眼相待过:“你!”
元山嗤笑一声,绕过他上了楼,也不管薛筠气呼呼的摔门声。
等关上门,元山才疲惫地走到床边,摊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他心里清楚刚刚自己的情绪有些暴动,心里像堵着一块吸了水的棉花,让人呼吸都沉重迟缓不少。
一想到和两个始作俑者要相处至少一个学期,元山嘶了一声,头疼都更剧烈了一些。
秦水转过街角,看了看天色,还是选择徒步走回家里。
他需要时间和空间好好想一想。
关于他和薛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秦水在研究上什么难题没有遇到过?但是感情问题实在不是他的长项。
现在想来,他同薛筠这样的感情危机已经发生过不少次了,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在一起走多远。
心里游移不定,秦水不知想到什么,还是下定决心和薛筠好好谈一次。
一旦有了决断,秦水就不会再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结很久,他的注意力不由转到了刚刚在薛筠门前遇到的那个人。
秦水想起上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是在大教室他和薛筠独处的时候。
他不知道那个元山看到了多少,但是看今日他的表现,恐怕那个时候元山就已经察觉自己和薛筠的关系了。
秦水到不担心以后怎么面对元山,毕竟这是在国外,对于同性恋大家都习以为常,尤其是C国,早就通过了同性恋婚姻法,对这样的人群宽容得很。
只是……
他对元山感官其实不差,看那人的样子,读的那本书以及学习态度,显然是个用功的人。而秦水对努力的人一般都会抱有好感,也会愿意为这样的人花费时间去帮助和指引。
而薛筠……想起薛筠平日里的厌学情绪,秦水也头疼起来。
元山睡觉前又在500px上刷了一波照片,尤其关注了一下他男神的新作。(1)
500px是个供摄影爱好者发布照片的国际平台,元山在上边混得虽然不是籍籍无名,但往夸张了说也只能说是小有名气。
他的男神昵称Root,每张照片点赞数过万,转载在其他大型网络社交平台的数字大得惊人,引发数万次讨论。
难得是他还是Z国人,他的微博粉丝更是达到百万级别的大神号。
他的作品后期不多,但是恰到好处。照片以大气磅礴、细微处见不凡而闻名。
有人说他作品中所透露的思想是最精华、最能发人深思感慨的。
他的作品是艺术。
就像画家的画,音乐家的曲,诗人的诗,作家的文章。
不过最近Root更新不多,只在微博上更了一篇关于摄影心得的文章,500px上也只更了一张风景照。
元山叹息着重新翻了一遍男神的作品集,他的作品不论看多少遍都会震撼人心,虽然没有达到传说中每看一次就会有新的感受的那种,但也相差不多了。
要元山说,会有新感受其实也看个人经历的改变。
就像他以前读了《罗密欧与朱丽叶》完全不能理解两未成年小孩搞什么一见钟情、二见滚床单、三见就殉情,好吧,虽然他现在也不能理解。
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锁上手机,元山静静地透过阁楼斜面上两扇长条的天窗看着外边。
静谧的夜空中状似无序地排列着无数繁星,元山描摹着北斗七星那勺子状的模样,渐渐沉入梦想。
在梦里,他看到了星空。
是Root照片里那样绚烂到窒息的星空,然后他还看到了一个人。
他在梦中认识那个人,可等他醒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忙碌起来的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迎来了第一波期中考。
工程系的考试素来使人诟病,大部分课程会有两次期中和一次期末,排除少数只考一次期中和考两次以上期中的,基本上从第一波期中开始,一直到期末,每周都会有一门考试。
也就10月份中的一周假期才能让人喘口气。
M大的一个学期实际上课也就大约12周的长度,从12月开始就是期末月,连续考一个月直到圣诞节前。所以课程进度会非常赶,因为内容不能少教,时间却短,最后受苦的就是教授和学生。
M大很多系的课程不多或是期末时间排得早,结束得早,于是两个月的寒假会相对地延长。工程系每个学期会有5到6门课,狠一些的牛人还会申请第7门课,这样不得不造成高密度的考试亦或真·一个月·考试的场面。
而元山错过了刚开学最轻松的两周,所以这才过了两个周末,就迎来了他大三的第一场考试——大二的数学。
他并没有骗街舞社团关于他修了大二学分的事,他的确在休学前,也就是大一的时候,每个学期修满了7门课,暑假三个月两个学期将大二剩余必修的8门课也修了7门。
还剩一门数学没修,挪到了大三,所以他这学期也有6门课。实在不轻松。
但这也是为了和同届的人一起毕业而做出的必要牺牲。
这样说起来,M大工程系还有关于实习的一些要求,在这先按下不表。
元山平日做了不少练习题,所以对数学还挺得心应手的。
考完试,出了考场,他便被等在门口的钱可可拉住了。
钱可可叹息:“考怎么样?你肯定没问题吧?哎……感觉考得全是老师没有教过的内容。”
钱可可的考的是大三的数学,但这看样子并没有影响大家对于考试内容的吐槽。
元山笑笑,不等开口,后边就蹿上来一个人。
亚利不客气地搭上元山的肩,凑头对钱可可说:“就烦你这种人,回头出了成绩,不是A+我亚利就天天报早课。”
钱可可抿嘴,眼底含笑,得意地抓了抓自己的齐肩短发:“为了不让亚利你报早课,我说什么也要拿个A+啊。”
亚利:麻麻,这有个女人忒不要脸。
三人一起走出考场,外边繁星早已遍布夜幕。
学生们说说笑笑,走出暖黄色的灯光,相互挥挥手,然后步入下一个暖色光点。
身旁的人披了一层清亮的月色,脸庞由光影勾勒出一种让人心悸的魅力。他直视前方,嘴角微微上扬,脸颊上一洼浅浅的酒窝盛着夜色,仿佛能闻到酒的味道,醉人。
钱可可不由看痴了,元山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
低下头来,眼睛乌黑映着闪闪星河和些许不明显的暖色,单眼皮利落的线条朦胧了一些,多了一抹似是而非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