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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饼/甜文短篇合集 (青木桂也)



刘柏棋等了一会儿,不死心地又敲了一遍门,同时提高声音喊道:“请问有人在吗?”

问有人在吗……有人在吗……人在吗……在吗……吗……老街的夜晚空空荡荡,声音稍微大点儿就不断回响着,躲在暗处的野猫发出暴躁的叫声。不过屋里也因此有了反应,一个沙哑中透着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连带着车轱辘转的动静一起靠近:“谁?”

刘柏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男人在门后停下,隔着一层老旧的木门,再次重复道:“谁?”

男人听起来很是冷漠,刘柏棋却偏偏品味出了紧张和戒备的意思。他忘了隔着层门那人根本不可能看见,笑了一下试图让自己显得更亲切一点:“是我,刘柏棋,秦姨今儿有事,让我帮忙送鸡蛋过来。”

“……”那边沉默了一阵,门才吱呀一声被拉开一道缝儿。男人从缝隙里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从上往下大量,视线落在篮子上时,刘柏棋忙掀开了碎布让他看。男人算是信了,但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放门口就行,谢谢。”

“我帮你拿进去吧?”刘柏棋热情地说,同时举了举手上的篮子,“我看着鸡蛋有点儿沉,你自己一个人恐怕……”

“不愿意就算了。”男人冷冷地打断他,不等刘柏棋反应过来就“砰”的一声再次甩上了门,哐啷哐啷一阵声响过后,估计是进屋了,四周重新恢复平静。

刘柏棋还保持着抬手的姿势,笑容僵了一下:啧,还真没见过脾气差成这样的。



“哦,你说的是白墨吧?”秦姨坐在门边,手上不紧不慢地一针一针打着毛线,脚边窝着只懒洋洋的猫。刘柏棋举着相机对着老街取景,看似不怎么在意地问起,实际上竖起耳朵一门心思地关注秦姨的回答。

白墨……挺好的名字,只是脾气怎么就那么爆呢。刘柏棋在心里暗暗想道。

“哎,说来也不幸得很,小墨他以前不会这样的。”秦姨动作十分熟练地收针打了个结,换上另一种颜色的毛线继续织。脚边那只猫翻了个身瘫着,秦姨顺手挠了挠它的肚皮,视线又落回到针尖上,“前两年的事儿吧,当时还挺轰动的。小墨家里被几个外来的旅客洗劫了,他爸妈不幸遇难,小墨当时不在家,回来刚好撞见现场,换成谁都受不了这刺激啊,就养成现在这习惯了。别说是陌生人,我们这些老邻居也不会轻易进他家槛儿的。”

“这样……”刘柏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猫尾巴,看起来若有所思。秦姨打着毛线,抽空瞄了他一眼:“我说,小伙子,你也不过是图个乐呵来玩的吧,这些事就不要管了。这么多年,不管是小墨还是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我知道你好奇,之前也有人因为这样而去打扰他,说实话,我不是很愿意看见这种事情再发生。”

“谢谢秦姨。”刘柏棋点点头,松开猫尾巴上楼去了。秦姨话里警告的意思很明显,什么意思他也知道了,不过这并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我不是那种人好吗,秦姨说之前也有……我和那个人是不一样的。刘柏棋撇撇嘴,赌气似的想,老旧的木楼梯被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应该没见过面的,然而遇到白墨的瞬间,刘柏棋心里却升起一股奇异的冲动,就是这股冲动让他不由得想去靠近。

我希望能更了解这个人。刘柏棋默默下定了决心。



陈睿就纳了闷儿了,刘柏棋那厮最近不知道在搞什么,说好的一起出来旅游,结果一天天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晚上大半夜才回来,一大清早的又出去了,问他上哪儿去也不说。

不是“你们先走,我晚点儿跟上。”就是“我还有些事先走了。”陈睿心里直犯嘀咕,不会是看上哪家姑娘在这小破地方找到真爱了吧?不行必须得找个机会问问,这可太让人好奇了。

而刘柏棋目前的状态还真有点儿那个意思。姑娘这条是对不上了,其他的倒是中个八九不离十,不然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现在这种上赶着倒贴的行为。

是的,刘柏棋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去白墨家门口蹲点了。刘柏棋以前也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能忍,别的不说,对一个天天笑脸相迎的人很难讨厌起来吧?可是白墨就能从一而终地坚持不给他好脸色。

“……”白墨开门想拿蔬菜,按以往的规律,每天这个点儿陈伯都该把小竹筐放门口了。结果门才刚打开一条缝,一张灿烂无比的脸就从缝里露了出来,刘柏棋将手指挤进门里比了个V字:“嘿早上好啊墨墨~我给你送菜来啦。”

白墨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晃得十分之贱的两根手指头,毫不留情地甩上了门:“滚。”

“啊痛痛痛痛……”饶是刘柏棋反应快,指尖还是躲闪不及被夹了一下。他捏着手指头呼呼吹气,门后的白墨则是皱紧眉头拼命搓手臂。

啧,墨墨是什么鬼,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白墨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他不知道怎么就被这牛皮糖缠上了,每天都跑到他面前来刷存在感,骂也骂不走,甩脸色也没用,白墨除了继续恶语相向守住不让他进门,好像也没其他招儿了。

刘柏棋从没在一件事上这么执着过。那阵子疼劲儿过去后,他没走,而是站起来,背靠着门和里面的人说话——他笃定了白墨还在那儿:“墨墨,你不愿意让我进去也行,咱就在这儿说说话。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白墨简直要被这个人的不要脸惊呆了。从头到尾就是刘柏棋摆出一副老熟人的姿态可劲儿黏上来,现在还敢用这种又包容又宠溺的语气说话,搞得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一样。白墨本来想说对啊我就是不愿意怎么了你快滚吧,结果话到嘴边换了个话题:“别这么叫我,恶心。”

刘柏棋一愣,然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个抖M了,想象了一下白墨嫌弃又憋屈的表情,居然会觉得很……可爱?

没救了没救了刘柏棋你完了。

白墨听见门后的笑声顿时就火了。他猛地将门拉开一道,用力抵住了防止门外那人摔进来,从刘柏棋手上猛地夺过筐子,又一使劲儿将门拴上。好久没这么剧烈运动了,白墨觉得胸口起伏有些厉害,他喘了口气,摇着轮椅往屋里去了。

刘柏棋听见车轱辘远去的声音,低头看了一下刚刚被不小心碰到的指甲盖。

既然这边行不通,那就再换个方向吧。



小镇上的人最近都要怀疑是不是遇上变态了。前些天来旅游的那伙年轻人中,有个小伙子天天自己跑出来溜达,拐着弯儿打听白墨的消息。镇上的居民可没朴实到什么都往外秃噜的程度,一边哈哈哈打着太极,一边就把事情捅到了白墨那儿去。

白墨简直要气炸。这货跟没事人一样,动动嘴皮子哔哔哔的就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实在是可怕。他心里莫名地憋着一团火,多少年了一直窝在这小院里,他都快麻木得感觉不到自己是不是真实存在了,却偏偏出现一个人,卯足了劲儿准备把他拽出去。

这股火憋到对上正主时终于爆发了。在刘柏棋又一次跑到门口来找他搭话的时候——某牛皮糖已经习惯坐门口自说自话了——门一下子被打开,白墨坐在轮椅上俯视着他,脸上显出异常厌烦又愤怒的神色:“你有完没完?到底想干什么?”

刘柏棋一愣,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地和白墨说话,一激动居然……哑巴了。

白墨没等到回答,眼前这人只顾直勾勾地盯着他,心里那股火又烧起来,势头之猛完全挡不住,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格外尖酸:“哦,背后说得好听当面就不敢出声儿了?让我来猜猜你是什么目的,探究一个残废的生活?好奇人能心理扭曲到什么程度?不会是电视台做采访的都要先通过这种方式取得特殊人群信任吧?”

白墨觉得脑子里轰隆轰隆响,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只知道这些话刺得自己心里都发疼。刘柏棋是好脾气,不代表他能忍受一片赤诚被恶意曲解,更何况白墨这种自虐似的行为也戳痛他了。

“白墨!”刘柏棋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第一次没有对白墨笑脸迎合。

白墨住了口,攥紧拳头喘着气瞪他。

被这样又倔又委屈的眼神一瞪,刘柏棋心就软了。他还记得不能约过门槛的规矩,就在那道不高的阻隔前蹲下来,微微抬起头看向白墨,放轻声音叹了口气:“我只是很想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戒备?”

“哦——了解,那没必要。”白墨嘲讽地笑了一下:“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就要走?别浪费我的时间了。”

刘柏棋立马不服气地接口:“谁说了我要走?”

“嘁,别说大话了,当心闪着腰。”白墨翻了个白眼,看起来完全不将他的辩白放在心上,“你们这些大学生都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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