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发出哼声,冷冷地撂下一句“赶紧过来”,便挂断了电话。
他听着嘟嘟的忙音,隔了许久才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再抬头看时,窗前早已不见人影。
天空逐渐变成了灰蓝色,成片厚重的乌云汇集在一起,低得几欲没入高耸的房顶。远方几阵闷雷传来,惊得落在枝桠上的燕雀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他再一次地站在房门前,犹豫着敲起了门。
咚咚咚。
门很快被打开,是被一个模样漂亮到阴柔的男孩开的。他不由地怔忪了好一会儿,不由地想,这张脸,实在太像了......也难怪容庭会这么喜欢他,甚至会将他带到他的私人住宅中。 男孩眨了眨他清澈的眼睛,问道:“你是?”
他并没回答,只朝背对他正在穿衣服的男人道:“少爷。”
容庭刚穿上外套,面向镜子整理着领口,动作行云流水好看极了。他单单伸出了一只手,而他便立刻会意地走上前,将那本账簿递到他的手中。
之后,他突然想起程三死前说的那句。
——不过是荣家的一条走狗。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却听得那人冷冰冰地丢下一句:“你可以走了。”然后转头便跟那个男孩耳鬓厮磨,动作甚是温柔。
他从指尖至五脏六腑都是冰凉的,说:“好。”随后侧身离开。
身后传来男孩欢愉的声音:“这么晚,我也该走了,明天还有场考试呢。”
容庭亲了下男孩的脸颊,语气柔和得全然不像平常的他:“一切随你。”之后有嘱托了句:“快下雨了,门口还挂着一把伞,别忘了拿。”
男孩开心地圈住容庭的脖子,亲了他一下,说:“好的。”
他轻手轻脚地虚掩上门,不再回头地走了出去。
此时雨已经下得很大,大大小小的水洼积在地面上,犹如正在沸腾的热水。天空如澄澈的湖水,倾洒了一大瓶墨汁,逐渐地扩散洇染成淡灰色的墨迹。原本沉闷的空气如同遍布的污秽,不断地被洗涤冲刷,直至暴露出原始的清凉与干净。
“嘿,你没带伞吧?”他转过头来,发觉男孩正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于是点了点头。 他晃了晃手中的一把黑伞,说:“一起走吧。”
他本来想拒绝,可是现今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索性就跟他一块儿走了出去。
一颗颗浑圆的雨滴不断地落在伞尖上,又顺着伞面平滑的弧度滚了下来,形成一道透明的水帘。
“我说,你也是吧?”男孩一脸暧昧地问他。
“是什么?”
“容庭的情人啊。”
“他技术很好吧。”男孩似乎想跟他多聊一会儿,又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他对你铁定很好的。”
他笑而不语。
男孩见他不答话,正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嗯,他就在我的身边......哦,好的。”
简单的几句对话,就让他的内心沉入谷底,他知道是容庭打来的。
“是容庭,他说有要紧事忘了跟你说,叫你回去一趟。”
他说:“好。”随后他便离开了伞的庇佑,转身奔入雨中,也完全不顾身后男孩的大喊大叫。
房内。
“你来了。”容庭惬意地半躺在软塌上,骨节分明的手中夹有一支烟斗,慢悠悠地吐出几圈朦胧的烟圈,缠绕着他修长的手指。
他应声说是,随后毕恭毕敬地问道:“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容庭起身,缓缓朝他走来,而后眼神赤裸裸地从他的头顶顺着他的身体看了下去。视线下移至他的鞋尖,他才抬起手,将他敞开的第一颗纽扣扣上——那是跟程三起争执时无意中松开的。
他的衬衫被雨水浸成了透明的颜色,紧贴着他苍白的皮肤。湿漉漉的黏腻感不断传来,他觉得有些难受。
“脱。”
只听得容庭不容置喙地说道。
第二章
黄昏瘫软地投进百叶窗的缝隙中,撕裂成无数的碎影落在他赤裸的身体上。他的脊椎骨弯折成一道诱人的弧度,屁股高高撅起,正低着头颅为身下的男人口交。
容庭半躺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打量起成珏。手指顺着他侧脸的弧度游离至他的下巴,一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划了下去,刚巧落在他的手上。他的动作在此时格外耐心,开始仔细地擦拭起他脸上不断沁出的薄汗。
正欲将手按在他的后脑勺处时,他却忽然地抬眼看向他。不同于平日里苍白的肤色,而今他的脸上透出一丝奇异的红,这大概是被情欲染上的颜色。本就湿润的眼睛微微向上勾起,眼角泛红,如同要哭出来似的。或许这只是成珏无意中的一瞥,而他被看得心旌荡漾,猛吸了口烟,随后抽出了他血脉贲张的阴茎。大掌包住挺翘的臀部大力揉动起来,须臾,眼前的事物天旋地转。容庭将他压在了床下,勃发的性器抵着他的腹部,两条腿被他高高架起。
他低下头,将口中的烟雾尽数吐出,喷在成珏的脸上。成珏惯性地闭上眼睛,咳嗽了几下,紧闭的眼角滑下一行清泪。他的嘴唇贴在仍湿润的眼角上,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尽咸涩的液体。手不知不觉摸向了他身后的小穴,刚伸出手指触碰上,穴口就骤地紧缩。而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两指插了进去,或柔或重地抠弄着已经湿漉漉的肠壁,不断地深入,似要寻找到他的敏感点。
手指进入得愈发的顺利,而身下之人的意识也愈发的涣散。不同于平日的清冷疏离,此时的他被他的手指玩弄到了即将高潮,嘴里不断传出破碎的呻吟。他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不断蠕动的嘴唇,柔软红润,带着湿润的水光。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好像要把他的双唇统统咬破那样,用牙齿与舌头不断地啃咬、舔舐。
身下的男根也在这时代替了手指,狠狠地刺进他紧窒的肛口,极其熟稔地找到了他的前列腺,连续地挺动着腰身。不一会儿,成珏就承受不住地射了出来,白浊的液体喷到了他的腹部。他恶劣地将腹上的精液涂到了他的嘴唇和乳头上,然后低下头毫不犹豫地亲了起来。
成珏不记得容庭在他里面射了多少次,也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的体力。直至做到半夜,他还精力充沛地去浴室洗澡。
听着沙沙的水声,成珏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强迫让自己清醒了些。他困难地起身,双腿还战战兢兢地哆嗦着,脚尖刚触上地面,上身便来不及收回,一屁股地栽了下去。
他赶紧扭头看向浴室,好在动静不算很大,里面的人并没有听见。
他将手撑在了床沿上,稳住身子之后站了起来。顿时,后面未被清理的精液顺着穴口流了下来,很不好受。可是现今容不得他再作逗留。他抽出纸巾胡乱地擦拭几下,随后套上了衣服裤子就匆忙走了。走得无声无息,连关门的声音也是细若游丝。
这个惯例从他们第一次上床便延续至今,只因为容庭曾说,他从不留外人过夜。
夜色已经很深,大街上的灯光微弱渺茫,他有些分辨不清前面的路。
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他觉得自己累了,干脆就躺在马路边上靠了会儿。这时没有什么车辆与行人,况且光线过暗,没有人会看见他的,他想。
他没有吃晚饭,加之被容庭压着做了这么长时间,早已是又困又饿。他不断地强迫自己睁大眼睛,可眼皮却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在打架。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年代悠久的梦。
那是三年前的某一天,一个庆功宴上。
向来被称作“千杯不醉”的容庭免不了喝了许多的酒,虽说没有人敢将他灌醉,但是那天他心情大好,凡是朝他敬酒之人,他皆微笑着回应,一杯又一杯的酒水被他没入胃中。
宴会结束后,自然是宾主尽欢,人走茶凉。
他跟在容庭的身后,看着他走路有些漂浮,忍不住来到他的身边问了句:“少爷,需要我扶您回去吗?”
容庭的目光慢悠悠地转到他的脸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好久,似乎才分辨出是他之后。脸上是一副拒绝的模样,而手却不安分地绕过他的后颈,搭在他的肩上。
他唇角刹那间变得柔和,然后就听见容庭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抱紧我,别让我摔着了。”湿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根上,顿时他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好在是夜晚,容庭并没有发觉他红得滴血的耳朵。
听着他这句带了些轻浮意味的命令,他并没有多想,硬着头皮地照着容庭说的那样用手搂紧了他,然后脚步缓缓地走在路上。
一回到房间,他正想扶着容庭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好,未料容庭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他,不知几时恢复了气力将他按在床上,单手扣住他无处安放的双手,然后低下头重重碾压起他的嘴唇。
他瞪大了眼睛,脑子早已乱成一团浆糊,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的嘴唇不断地吸吮着自己,随后就听见他说:“张嘴。”
他便乖乖地张开了嘴巴,任由他的舌头在他的口腔中不断驰骋、勾勒。两片嘴唇紧紧相贴,纠缠了很久很久,直至他被吻得气喘吁吁,容庭才放开他。两唇分离时,还有一道晶亮的银丝连接着他俩,却被容庭色情地用手指卷起,随后伸出舌头舔起自己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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