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这样不礼貌的举动也让文书墨有些发火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以为林琛只设计了车祸?你未免把林琛想的太简单了。我在酒吧跟你搭讪的前一个月,我见到了一个叫Jelly的人,他说他们老板给我一笔钱,让我去追一个人。那时候我家里舅舅欠了赌债,又找不到一下子赚这么多钱的工作,正好有了这么个机会,虽然我很反感GAY,但是我也不得不同意了。反正我是演员,演个GAY不是什么难事。在我们见面的前一个星期,我已经把你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背的滚瓜烂熟。在你去酒吧的前三天,我都在那家酒吧蹲点。”
巨大的冲击过后,大脑是异常的清晰,文书墨听到自己冷冰冰的声音:“我不信。”话是这样说出口,可自己的内心已经相信了吧,毕竟Jelly才给自己打过电话。
齐东打开行李箱,从底层拿出一份汇款统计放到文书墨面前。
“这是从林琛雇下我,到现在,他打给我的每一份汇款记录。上面有具体的时间和金额,你可以去对。”
文书墨拿着那份账单的手在抖,上面最低的都是以百万为单位。齐东和林琛若是没有任何关系,不可能有这样的巨额交易。
齐东把账单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看完了,就还我,我还有用。”
最后离开前,他在文书墨耳边略带嘲讽地低声道:“你真可悲,所有都被林琛算计好了,就连你的感情也被算得死死的。”
说完,提着行李走了,门发出厚重的声响,像是把过往的一切都尘封了。
第二天下午,律师事务所。
文书墨见到Jelly才知道要办的手续竟然是房产转移手续,林琛竟然把两套房子转移到他名下,而且两套房子都价格不菲。
“请你转告林琛,我不能收。”
Jelly笑笑:“果然如此。林总说,文先生一定会拒绝。我跟林总快十年了,他决定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希望文先生不要让我为难。”
“我打电话跟他说。”
关机。
“林总现在应该在帝都的会议室,你是打不通他的电话的。律师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文先生,请吧。”
“你曾经帮林琛找过一个叫齐东的人,是不是?”
“是。”Jelly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
文书墨深深呼出一口气,终于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从我跟齐东的相遇,相识再到分离,全都是林琛一手操控的?”
“是。”
“所以,一切都是真的。”文书墨没等Jelly回答,低头迅速签了字,说道:“你告诉林琛,他不欠我什么,我也不会白拿,钱会打到他的账户。”他又说了一句话:“反正他已经设计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想最后分开了还要被他设计一通。”
Jelly又笑了,那笑十分的讽刺:“文先生,原来你就是这么看待林总的吗?”
“那件事林总不让我说,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Jelly语速放得很慢,“你以为林总不知道离开帝都后你就患上轻度抑郁症吗?陈教授是林总请来的,不然你真的以为徐政能请动陈老?”
一连串的反问句直击文书墨内心深处。
“林总为了让齐东离开你身边安排的那场车祸,那其实也就是演一场交通事故。只是谁也没有料到车在中途出现状况,那完全就是个意外。之后林总给了齐东三倍的赔偿,而齐东也不过是受了点轻伤。我是林总的私人秘书,他生活方面的事全是我在处理。很多事情他不说,但是不代表没有。你知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林总对着电脑里照片麻醉自己,喝酒喝出胃出血。看着你跟自己一手策划的人在一起,心里分明难受的要命。却还要因为他跟林老爷子斗的抽不开身,还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原来齐东告诉他是林琛设计的车祸只是事情的一半引诱他误会林琛。
是他不信林琛。
文书墨把头微微垂着,掩饰自己内心翻滚的情绪。
“林总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Jelly叹口气,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人知道,即便是他最在乎最心疼,爱到宁肯放手的那个人,都不知道。”
肖松说他可怜,齐东说他可悲,最后Jelly连骂他都懒得了。
文书墨从律师事务所出来的时候下雨了,他在路上走着,雨水淋湿了衣服,浑然不知。心里很疼,那种疼超过了他人生中所能承受的最大痛苦。
雨幕中他仿佛看到了林琛慢慢朝他走过来,对他伸出手,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握住他的手掌却很温暖。
再一眨眼,林琛就不见了,只剩下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孤影一只的自己。
文书墨揉了揉眼睛,但很快眼睛又模糊了,冰冷的雨水中夹杂着滚烫的液体。
没有了林琛的地方像是也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他呼一口热气,搓了搓手掌,在雨中瑟缩着。
沙市的冬天,比七年前的帝都还要冷的彻骨。
回到家中,洗了个热水澡,文书墨裹着毛毯抱膝坐在沙发上。
电视的音量开的很大,这样像是热闹了许多。
眼睛盯着屏幕,心思却已经飘远。
文家欠林琛的,这辈子都还不起。被林琛折磨狠的时候,他就会想,明明上一辈的错,为什么偏偏要他来承担?
可惜,他终究是文家的人。
知恩图报,呵。文书墨自嘲着自己这个文家长孙的失败。
要是自己对林琛多一些信任该多好,也就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如果他与林琛就此诀别,下一个七年,还会再相遇吗?
不会。
文书墨在心里轻轻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次相遇,是林琛安排的而不是缘分。
林琛要是想不见他,他就再也见不到林琛。
第42章 云开见月(2)
又是一个平常的日子。
文书墨打开家门,习惯性往右手边摸上灯的开关,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到。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家与林琛家是相反的,这都几个月了,他还没有习惯过来。
灯亮起,他扫视了自己的屋子一遍,没有什么奇怪的。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对门,紧紧关着,七年如一日。
仿佛林琛不曾出现过。
他循规蹈矩地吃饭,洗澡,整理文件,看书,睡觉。
然后第二天睁眼,起床,刷牙洗脸,上班。
一切都按部就班,他的生活又平静的像一口枯井。
徐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都说过好多次不要来杂志社找我!”
“可是你最近又躲着我啊……”这是肖松委屈的声音。
“我不是说过了年末工作很忙吗?”
“能有多忙!”肖松不满:“你就是躲着我。”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少给我在这添麻烦。”
文书墨拿着杯子站路过门前,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行了。”徐政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别在门外看笑话了,进来吧。”
好吧,就连说的话也一模一样。
文书墨摸摸鼻尖,尴尬地端着杯子走进去。
简直就场景再现。
看着文书墨走了进来,肖松才依依不舍地从徐政的腿上离开。
“哈喽。”肖松朝文书墨笑着打了个招呼。
文书墨也笑着点点头。
在徐政的示意下,肖松坐在沙发上,文书墨则坐在了徐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快过年了。”徐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你今年的额外报酬。”
每年放春节假前徐政都会自掏腰包给他年度福利,无非就是几张金额宽裕的消费卡,他伸手接过打算拆开就放进皮夹里,一点也不客气。只不过今年这厚度怎么与以往不同?文书墨低头一看,不禁咂舌,这么多?徐政这个吝啬鬼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他抬起头有些怀疑地看着徐政,这个人还是徐政吗?
“咳咳。”徐政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咳了几声,然后瞟了瞟肖松的方向,肖松正在专心玩着自己的手机,没空看他这边,他这才稍稍送了口气,然后压低声音说:“肖松主演的第一部 电影过年贺岁档,你懂得。”
敢情这是要他拿钱去贿赂娱乐那块的杂志主编搞宣传啊。
“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这么闷骚。”明面里对肖松避而不及,暗地里却帮着人家。文书墨不禁调侃了一声:“徐哥。”
“徐哥?”肖松视线离开手机看着文书墨,有些吃惊,他从来没见过文书墨对谁这么称呼的。
文书墨也回头看着肖松,笑得深意:“没什么。”
肖松看着文书墨高深莫测的笑意不禁有些脊背发凉,连忙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对了。”徐政怕文书墨说漏嘴,连忙转移话题:“后天过年是回苏市吗?”
“嗯。”文书墨点点头,带着一丝期待:“我已经跟家里人和好了。”
徐政心里为文书墨感到开心的同时又有一些失落。
文书墨似有察觉,问了一句:“怎么了?”
徐政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问出口:“书墨,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沙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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