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朝中大哗,大家的注意力就都转移到二王的身上去了,滕永怡等人一下子便灰头土脸了起来。
胤禛却又令人给小皇帝带话说:但是还不是动这二王的时候,不如卖他们个好,胤禛这边将事情煽得越大,小皇帝越要装样子给他们弹压,好叫他们感恩,同时放松警惕。
胤禩问:“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作什么不一鼓作气将他们拿下?”
胤禛亲昵地从后面环抱住他,缓缓地说:“你觉得现在凭着咱们这边的实力,拿得下吗?”
胤禩蹙眉想了一下,诚实地说:“拿不下。”
胤禛轻轻地吻着他的耳垂,说:“那就是了,何必此时打草惊蛇呢?不如安抚他们,叫他们放松警惕。反正我的本意就是叫他们自顾不暇,免得老追着我们贾府穷追猛打。”
胤禩微痒般躲着,说:“‘围魏救赵’!呵呵,好计策。那你要什么时候拿他们正式开炮呢?”
胤禛说:“快了。你还记得咱们皇阿玛是怎么治鳌拜的吗?”
胤禩恍然大悟,说:“哦……‘擒贼先擒王’吗?“
胤禛开始暧昧地往他的身下摸去,声音也越发低了下去:“是啊,直接把滕永悦擒住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咱们皇阿玛那时不过十来岁的光景,就敢诱杀鳌拜,确实是胆色过人,反之,与鳌拜磨磨蹭蹭地斗法,剪不断理还乱,反而会多出许多事端。”
胤禩蹙眉细思,道:“可是,他难道不会提防你们这一手?话说滕永悦也是在朝中历练多年的老狐狸了。”
胤禛说:“这段日子他被我们搞得灰头土脸地,经常要去小皇帝的御书房说明情况,次数多了,也就会放松警惕,麻痹大意了吧。另外,咱们得先联系好京城的劲锐守卫,将紫禁城护住,再于某次宣召滕永悦进宫,一举将他拿下后,马上厉兵秣马,把滕永怡抓了,唔,然后开始在京城清洗他们的势力,……唔……‘擒贼先擒王’,这词儿用得恰当,真应景儿,我现在可不就是在‘擒贼先擒王’吗?”说着,胤禛已经拿住了胤禩的要害,又开始搓揉了起来。
胤禩:“你给我合适点!昨晚上还折腾的不够啊?啊……唔……”
于是,某人又卑鄙地得以一逞兽|欲。
五个月后,胜负见了分晓,小皇帝终于荡平了忠勇、忠顺二王的势力,二王均伏诛,原皇后乃是忠勇王之孙女,闻讯后自缢身亡。此外,不光是两座王府里的人全部被屠戮之外,与其有牵连的官员亦是灭族的灭族,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终于肃清了朝廷。
贾珠的官职升的很快,不过是一年的光景,就官拜一品,任内阁次辅大臣,吏部尚书,并文华殿大学士。
贾琏任正二品吏部侍郎,并建极殿大学士。
贾府一下子出了两名朝廷重臣,呈现家道中兴之势,一时在京城传为美谈,风头无两。
加之都是青年才俊,虽然玉有微瑕,一个呢,有克妻的传闻,另一个则曾纳妇,但是和当下炙手可热的权势相比,又算得了什么?眼看着二人孝期将出,京城中又适龄女儿的人家都跃跃欲试,暗暗地拜托媒人,届时好去说合。
如此一来,就连贾宝玉、贾环等人都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话说有这样威风八面的兄长,还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话说这里,太后虽然仗着身份尊贵兀自屹立不倒,但是威信已经大打折扣,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伸手朝政了,便又开始在空出来的皇后的位置上寻事,几次三番要求小皇帝将皇贵妃扶为皇后,小皇帝如今已经坐稳了龙椅,便不肯再由她摆布,暂且由着皇后之位空置,太后吃了个瘪,又出新文,便命户部采选秀女,充盈后宫。太后打的算盘是小皇帝现在翅膀硬了,不听话了,能将自己的心腹立为皇后当然最好,毕竟皇后和一抓一大把的妃嫔比起来自然是关键之关键,但是,现在不能独断专行的情况下就广泛撒网,把小皇帝选进来的秀女全部拿下,万一这一堆人里面出了未来的皇后人选,岂不是也算是捉住大鱼了?
小皇帝一看户部报上来的名簿就知道太后没安好心,哪里还有兴趣?后来灵机一动,便和贾珠等倚重的官员商量,若是有知道的闺阁之秀,亦可杂入其中,免得后宫妃嫔尽为太后之羽翼。
胤禛当时没留意,后来转念一想,家里不久有两位正当年的姑娘吗?贾探春乃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贾惜春乃是贾珍之幼妹,可惜贾惜春被其兄牵连,估计是没什么搞了,再说,年纪也小了些,只有等其年纪大些在寻觅个合适的人家把她发嫁了。贾探春倒是可以塞进去,胤禛和她有些微接触,知道她素有才名,又兼蓄志高远,如是入宫为妃,料想应该是趁了她的愿的。不管怎么说,这辈子算是投世为她的哥哥,还是给她谋一个好的去处吧。胤禛暗自忖度道。
想起姑娘们,胤禛便想到那林黛玉了,她比探春大一岁,该是十三了吧?如今贾赦死了,贾老太太也死了,贾政又离家了,她再这般住在贾府好像蛮奇怪的,难免要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东道西的。再者,胤禩如今无妻,再有一年就脱了孝期,与十四岁的姑表妹林黛玉正是“男当婚”、“女当嫁”,兼之郎才女貌,听上去真是一段好姻缘啊。
如此一想,胤禛便坐不住了,联想起那日正是林黛玉夜晚遣了丫鬟送了点心来与小八的,也正是那日终于把小八吃到了嘴里,胤禛才解了疑虑心思,又加之公事繁忙,就混得后来都忘记了这一茬事情,这时候想起来,胤禛越想越觉得是根刺,非拔了不可。
一只脚才跨出来了门,胤禛转念一想,又缩了回来:以前是以前,现在小八和自己虽然算不得蜜里调油,却和以前比是大不相同了,尤其是在床事上,那叫一个契合啊,小八也是深得其乐,往往会被抽得射出来,从这一层上来说是突飞猛进也不过分的,现在的小八想来是不会喜爱女人了吧?林黛玉和薛宝钗不同,小八对她明显比对其他的姊妹都要熟稔,要是自己先斩后奏,草率地代为处理了林黛玉的婚事,小八事后知道了我原是怀疑他才会如此,还不得跳脚?要是小八压根儿没那个意思,依着他的性格,一定会恼羞成怒,然后翻脸不认人的,那可就难得圆回来了。胤禛不愿意为了一个还不知道究竟算不算得上是情敌的林黛玉而与小八结怨,坏了现在的美事。
可是,就这样算了,绝不是胤禛的性格,咱四大爷一贯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
哎,有了,胤禛灵机一动,不如去编个谎话去试探试探小八的态度吧,也顺便看看他如今对我究竟是怎么个看法。
胤禛到胤禩的屋子的时候,看到胤禩正握住巧姐儿的手,在教她用毛笔写字,看到胤禛进来,胤禩便说:“你这会子跑来做什么?没看见我正陪着我家大小姐练字吗?”
尽管是嗔怪的口气,胤禩此时眉眼中却是含着微微的笑意,在透过雕花窗的窗棂而来的光线下整个人就如同一块散发着柔泽的暖玉一般,看得胤禛心头一热。
巧姐儿见是大伯来了,马上甩着酸疼的小胳膊下了椅子,蹭到胤禛的身边,软软地喊着:“大伯伯好”。
胤禛把她抱起来,在她的嫩脸蛋上亲了一口,说:“好乖。出去玩吧,伯伯和你爹爹说事情。”
巧姐儿巴不得这一声,蹦蹦跳跳地就出去了。
胤禛含笑看着巧姐儿的背影,说:“小孩子长得真快啊。”
胤禩一向知道他的“好”四哥是从来不说废话的,就是这样一句闲话说不准也是包含了用意的,便不接口,转而问道:“是坐一会儿?还是只是说两句闲话就走?”
胤禛不客气地自己坐下来,其意味不言自喻。
胤禩便唤了丫鬟来倒茶。
一时上了茶,胤禛吹着茶碗内的冒出的热气,略饮了一口,才说:“今天来,和你商量一下妹妹们的事情。”
胤禛便将自己打算将探春送去参选秀女的事情说了说,胤禩听了,将指节轻轻地扣着一旁的紫檀木小机,默然半响,方说:“咱们既然来了这世里,好歹还是多顾念他们一些,说起来如今这情形真是好生凄惶,要依着我说,妹妹们竟是一个都不要入宫了吧,照着咱们现在的位置,给她们谋一个好的人家也不难。”
胤禛微微一笑,说:“依着三妹妹的性子,我觉得入宫是最好的,而且,现在恰是时候,中宫虚悬,太后和小皇帝不合,安插的都是自己的人,小皇帝腻味得很呢,说来也是,谁乐意枕头边睡个奸细呢?要是把咱们的人送进去,必定会得小皇帝的欢心,没准儿一下子就怀上龙子了呢。再者,太后这根刺是迟早要拔的,她又不是小皇帝的亲娘,我觉得,就算是进去了以后会受点排挤,只要咬牙忍住了,往后肯定是福泽延绵。”
胤禩一想也是,再者小皇帝今年才十六岁,就这般杀伐决断,又是芝兰玉树一般的好相貌,确实也是世间男子难以企及的良配,况且,胤禛长兄为父,为三妹妹做主,料来是妥当的吧,也便不再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