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洐之哭笑不得。「合约上不是这样写的。」
学妹叹:「我知道,可他名下只有房子……」何况这种事,哪好意思跟父母伸手要钱?
陆洐之不以为意。「那就叫他卖,我不会搞不定这种简单的合约纠纷,晚卖早卖都是卖,另外……你的那一份我可以不收。」
学妹诧异。
「条件是,和那男人分手。」陆洐之:「外遇不论,不想付钱也不论,一个无法保护你,让你赤裸裸站在法庭上公然说谎的男人,你确定还要跟他在一起?」
学妹沉默。因为本次提起的是通奸无效之诉,是故她必须在以往最重视诚实的法庭上,说出虚假的谎言:「我们没有任何超越上下属分际的不伦关系。」
陆洐之:「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想想,好自为之吧。」
「谢谢。」学妹深深一鞠躬,「学长,你跟以前……很不一样。」
这话他已听到耳朵长茧,前回才听爱人提及,陆洐之老梗回:「人都是会变的。」
「是啊。」就像曾经爱到令她不惜当小三的人,如今面貌丑恶。
学妹走了,陆洐之叹息,坐在沙发椅上,疲惫揉揉太阳穴。
也许他今晚该找个旅店好好睡一觉,老睡办公室的沙发床,骨头都疼,可眼见苦肉计使了七八成,还不见爱人来寻,他认真考虑是否该病一场,方法虽蠢,倒也不是不可行。
「叩叩」两声,办公室门响,陆洐之闭目养神,讲了句:「进来。」
接下来没有预约客人,这时间在他事务所里的人只有Lisa,陆洐之眼没抬,直接交代:「去把窗子全开了。」
乔可南:「……大冬天的,开什么窗,你想感冒?」
陆洐之当即瞠眼,只见他朝思暮想的爱人就站眼前,面带笑意。这一切太不真实,陆洐之感觉自己在作梦,他颤巍巍伸手,直到碰触那人脸畔,确认实际温度,怕人跑了,赶紧捞入怀里,实实抱紧。
乔可南吃疼。「喂,轻点……」
陆洐之没动,身躯隐隐然颤抖,乔可南感知到,便吁一口气,忍疼任他抱了。
他问他:「你到底收了多少佣金?」
陆洐之悄声报了一个数字,乔可南点点点。「你吸血鬼啊……这都比我一年薪水还高了。」
男人扯嘴,「对付那种人,刚好而已。」
「哪种人?我初恋情人?」乔可南哼哼,就知道这人不怀好意,根本计划狠狠坑人家一笔。「都几千万年前的事了……谁教我没识人眼光。」一个陈裕如、一个苏沛、一个陆洐之……统统在增加他人生的抗压性。好在男人后来的表现挽救一切,否则他这辈子当真心死,挥挥衣袖,不爱了。
思及此,怀中的人更显惹人怜爱起来,还打算生病咧。「一把年纪了,好好爱护身体,你倒了,我们家经济支柱就垮了,我可没处天真了。」
陆洐之扬眸,乔可南亲了他嘴一下,揪着他领带把玩。「我认了,这辈子就随你开心,不过你那扭曲的独占欲我可能没办法完全满足,偶尔会有反抗……你知道,婚姻是相互尊重,而非单方面听从。」就像依赖跟依附,是不一样的两样东西。
说罢,撇撇嘴。「……其实,我挺怕被你扔下。」
陆洐之:「?」
乔可南短叹:「你对人那么严厉,换助理跟扔卫生纸一样,跟不上你脚步的,一下子就踹了,当年我能撑住,多少还是顺了你的脾气;你现在很爱我,我不怀疑,可是五年、十年,当我跟不上,我不信你能拎着我走多久。」
想想又记恨,「你连五公斤都嫌弃。」
这无关道德,是基本人性,多少情侣长年交往,却因无法配合双方步伐而分离?一个人一直往前,一个人停留原地,或唱倒退噜,隔阂只会越来越大,陈裕如跟王菁苹情况便是如此。王菁苹因为爱,等待容忍,如今终于撑不下去,心态改变,选择撒手。
乔可南:「不是只有你会怕……」
恋爱中的人,患得患失,谁都怕。
乔可南觉得自己挺像是被抛弃过的流浪犬,好几度辗转流离,害怕表现不佳,就会被现在的主人嫌弃、离弃。
陆洐之抱紧他。「宝贝……」
乔可南气呼呼,揪他鼻子。「结果我忙活一大圈,发现根本没必要,你就盼我维持这副没出息的傻样……是不是?」
陆洐之没答,隐约的猜测成实,乔可南想,这还真是答案了。
实在是……他无力:「我这样哪里好?又不能帮助你。」
陆洐之抚摸他的脸,爱怜而虔诚,这些话他本来不想说,他讨厌示弱,可一个月的分离,多多少少软化了他。「我有时候为了案子不回家,不是真忙到不能回家,而是我不能。」
乔可南不解。「为何?」
陆洐之:「我在法庭上,谨代表当事人,其他人统统不在我眼底,可他们的眼泪、愤恨、不甘,还是会传递过来……我以前选择漠视,现在却越来越办不到,每次一见你,我的心就柔软几分,无法刚硬冷血,所以我不得不回避。
「可即便如此……」他深呼吸。「我不能没有你。」
乔可南心脏一震。
陆洐之垂首,再度沉沉重述:「我不能没有你。」
没有你,我会死。
终究得用言语表达……陆洐之口吻严肃,略含沧桑。他是真没想过乔可南会不安,毕竟青年成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总把他气得抓心挠肝,又无从计较。
他那么爱乔可南,能帮他想的、不能帮他想的,全想了,甚至连死后葬地都挑好,青年只需跟着他就行了。
跟不动,他拎着,拎一辈子,却没料青年同他一般不安。
陆洐之呼口气。「你总劝我莫忘初衷,我也望你保持原本模样,那使我……很放松。」
他把脸深深埋进乔可南腰腹间,自己这么没出息的表情,不能给他看到。
这是他的尊严、他的底线。
「我喜欢你认真对待每个人,不论那人来头大小;我喜欢你……」
「好了,别说了。」乔可南面红且囧,陆洐之口气硬极,足见多不习惯,他听得都不忍了。
当然,男人很真心,可这些不是属于他的表达方式,乔可南不逼他。
他轻轻抚着男人的头,曾几何时,男人不再提让自己帮他,一齐做更大的事?既然陆洐之远比他想像的还要更早认同他,他还有什么不能释怀?
倘若他能成为男人的救赎……这样就够,甚至太够了。
乔可南亲吻他发顶。「回家吧。」
「……嗯。」
※
陆洐之一到家就要去确认瓶子,生怕乔可南气到把珠子掏出来──曾经有回吵架后,青年换水不小心,一粒珠子滚到床底下,害得陆洐之心惊胆战,差点一夜白头。
乔可南拉住他:「一样的一样的,不信你可以量。」
陆洐之拿出秤,真要量,乔可南好气又好笑,解开自身领带。「你一个月没回家,第一件事居然是关心水瓶?」
乔可南平素淫欲淡,可劲头来了那比谁都荡,看他解领带的动作就知道,勾惹人心,骚人一枚。陆洐之原本还不及想到这一层,一见青年灯光底下湿漉漉、水灿灿的眼,当即来了欲念,把人揪入怀里,唇对唇轻咬噬吻。
此一碰触便如火星相遇,火花炸开,收不住势。两人四脚打绕,身躯撞在墙壁上,乔可南专心吸吮男人舌头,没喊疼,因为顾不了了。
什么情趣前戏,能玩的早玩透,偶尔这样单纯冲撞,反而有另番滋味;两人相吻,互解衣衫,有时解自己、有时帮对方,嘴唇能相贴就相贴,不能时,身体至少有一处是连接的,无论如何,死不分开。
陆洐之把青年上身脱光,俯身含他乳头,舌尖在顶端作弄;乔可南腰肢一麻,男人用嘴叼住,再用牙齿磨蹭,另一边则遭手指揪扯、拧转……拉弄。
「啊!」乔可南尖叫,硬起的前端已汩汩冒水。
陆洐之把他翻过去,令他双手撑在墙壁上,背对自己,并扯下青年下裤,丝毫不嫌脏,直接掰开了臀隙,便往穴口舔。
热、麻、酥、痒瞬间涌上,乔可南面色酡红,对着水泥墙壁哈哈喘,热气反弹,拂在脸上,弄得他更加燥热,意识混沌不堪。
「啊……」肛穴遭舔的快感,据说就连直男都难以抵挡。湿湿热热、绵绵痒痒,有一种奇异的躁动在下肢徘徊,肚子里沉沉的,暗潮隐隐涌动。
陆洐之专心舔软他后穴,一手按摩会阴,那儿是男人外部的前列腺刺激处,虽不若从体内直接来得猛烈,可依旧能有感觉;乔可南原先平开抵在墙面上的五指屈起,开始抠抓,后口逐渐敞开,男人舌头探了进来,舔舐黏膜,青年不敢用力,几度站不住。
乔可南低头一瞧,阴茎竖得高高,几滴精液朝下滴落,沾湿了地。
「哥……哥……别玩了……呜……」
他不禁哀求,陆洐之移开了头,改以手指插入,一根还行,两根就显勉强。他听青年倒抽口气,不由道:「一个月没做……又紧了。」
他逗弄青年肉瓣,色情道:「往后哥不在,就在里头塞着拴,这样何时想用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