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HONEY最爱的儿童乐园,MIKE不常带它来,但我还是把狗粮堆放在这儿,等到HONEY来了就让它坐在我面前和我牵手,我才会把一小颗狗粮扔进它嘴里,我笑眯眯地对它说:“这是我和你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你的MIKE老爸。”
我站在落地窗旁看窗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总裁助理把一沓资料放到我桌上,客气地对我说杨总希望我早日了解公司情况。
我点点头,道:“义不容辞。”
杨齐霄之所以那么急地聘请我,是因为他的公司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亏空,这一亏空之所以才被发现,杨齐霄心里一定清楚。
至于是内部人员所为还是同行报复,这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需要负责如何把损失见到最低,再做出后期补救规划。
事业做到这一步,得罪了多少人可想而知,我翻阅着公司资料以及涉及业务,除了对外贸易是公司的主业,副业自然不少。
比如宁小案原来的东家D经济公司,众多股东中杨齐霄也插了一脚。
我把双腿翘在桌上,像是遇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翻着这些文件,随后把它们扔满一地。
不多久,原本整洁的办公室就被散落的文件纸洒得不复原样。
我已经有了切入点,便将脖子搁置在椅背边,舒了口气。
歇了片刻,我起身打开门朝门外的我的助理姑娘道:“小简,麻烦你把杨总请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小简扫过我杂乱的办公室,讷讷点头:“好的炎先生,我知道了。”
“麻烦你了。”我对她笑。
复又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办公室,思考着怎么才能把它弄得更乱一点。
还是,干脆把我这个人弄乱了套,再送到杨齐霄手里。
第7章
当杨齐霄开门的时候,我正盘腿坐在地上,周围都是散乱的文件,还有我脱去的西装外套。我把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朝着杨齐霄挥挥手。
我并不喜欢穿西装,这样显得太正经,但越正经的东西越色情,我抬头看着杨齐霄这样想到。
他见到办公室被我整的这副样子,皱起眉,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即可转为平静。
“杨总。”齐霄,我心里这样叫他,“叫我小炎就好。”
杨齐霄走近我,找了个没有文件纸可以落脚的地方,自上而下,犹如古代帝王。而我坐在原地,双手反撑在地板上,仰视他看我的样子。
“是办公室不满意?”他问。
我故作被吓到摇摇头,“杨总误会,我习惯了这样办事。”
杨齐霄:“那我明天让助理在这儿加块地毯,你坐地上不冷吗?”
他这话我倒没想到,便当真带着惊讶继续说:“杨总真是体恤员工,我能被聘用真是太好了。”
我看着杨齐霄嘴角浅浅上扬,又朝他招了招手:“杨总,坐呀,我脖子都酸了。”说着把我的西装随意铺在地上,示意他可以坐在上面。
他愣了愣,坐到地上,并且替我叠好了被当作地垫的西装。
我无时无刻地注视着他的动作,又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如果没有摄像头,那我便自己去买一个来。
我得记下这个人的一点一滴,既然不能嚼碎了吞进肚子里,那总得在别的地方给我寄托。
我从诸多文件纸中挑了一张,身子往前弯,手就在杨齐霄的膝盖上方,我转头瞥了他一眼,确定他正在看我,便用手指指着一处,道:“这儿的账不对。”
我指的那一处是三个月前的财务报表,按理说这样的错误不会产生,这样的报表每次做都会有不止一人核对,可它偏偏就是错了。
“我又查阅了公司的人事资料,自己做了张单子,上面是几个有嫌疑的人,但我和他们并不熟,究竟是谁,得杨总您来判断。”我把手伸长,同时盘着的腿变成跪在地上,身子前倾,捡过在杨齐霄背后的纸。
这个动作几乎是抱着杨齐霄完成的。
只要我想,我的头就能搁在他的肩膀上。
只要我想,我捡文件纸的手就能环住他的脖子。
只要我想,我甚至可以推他在地上,管他什么柔软的地毯还是冰冷的地板,我都能让它从火苗而起,烧成灰烬。
只要杨齐霄有一刻呼吸的急促,我就把我所想,变为我做。
可杨齐霄的呼吸平静如常,在我凑近时我望着他戴着眼镜的眼睛,映出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假意亲近。
我把文件纸拿到手递给他,便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杨齐霄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名单,我专心致志地看着他。直到他神色一凛,我便知道他心中已有答案。
“你看了多久?”杨齐霄抬头,将眼神从手中的纸上移开。
我回:“就今天啊。”
杨齐霄点点头:“我觉得你对我们公司的了解其实很深。”
我笑得如同被夸奖的猫,表情餍足,歪头调侃:“我总要赚钱的嘛。”
要说我对这所公司的了解,那只能算是略知皮毛,只是知道这公司原本是杨齐霄的家族企业,在杨齐霄接管之前一直是由他叔叔负责,再通过诸项事宜,这挪用公款做假账的人,极大可能与此人有关。
杨齐霄想必也知道,只是需要一个人在他耳边说真话。
所以他聘用了我,一个刚刚进入公司和所有人都毫无牵连的人。
我不知道他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顶了多大的压力,但这些压力,可以说绝大的原因是因为我。
只是当事人全忘了。
我有些羡慕他,如果当时出车祸的人不是他而是我,那现在的事情是不是就会变一个样。
可如果有什么用,我甩了甩头,扔去这些没用的想法。
我望着他眼镜后的右眼,一条细小的疤只能在他闭眼的瞬间被看见,刚才在我靠近他时,他片刻的闭眼,更是让我清清楚楚看见这条疤的样子。
它乖巧地潜伏在他的眼皮上,却逮到我就咬。
“杨总,你的眼睛是受过伤吗?”我在杨齐霄再一次看资料的时候问他。
杨齐霄连头都没有抬,轻轻嗯了一声。
我的喉头发紧,又问:“严重么?”
他才抬头,用他的双眼盯着我,我却看不到他眼里的光:“不严重,只是视力受损了,所以才戴了眼镜。”
我噢了一声,有些泄气地将周围的纸一张一张理起来,这时杨齐霄站了起来,我却没有再仰头看他。
等到全部理完,我揉了揉坐麻的腿站起来,杨齐霄在我面前把手中的纸递还给我:“这张纸你处理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我接过纸,拾起精神笑中带着俏皮,两根手指从头部做了个敬礼的手势:“了解。”
“今天辛苦你了,明天公司会有个欢迎宴,欢迎你来公司。”杨齐霄气质稳重,这样的口气真的就和普通的上司与下属一样,我心里有些难忍,面上却不动声色握住他伸来的手。
当杨齐霄要出门时,我已经坐到办公椅上,却没想到他在开门后没急着走出房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我正在望他的眼神。
“小炎,我以前有没有见过你?”杨齐霄转过头问我,这句在酒吧里最常见的调情的话,从他嘴里却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心里盘根错节复杂万分,却挑眉对他笑:“杨总大概是认错了。”
他点点头,又走了出去。
待他彻底走后,我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淡了下去,我苟延残喘,喘着气靠在座椅上。
杨齐霄自然是认错了,从来就没什么小炎,他从来不会这么叫我。
他本应该一个字一个字,分开我的名字,这样叫起来,或是在挑逗,又像在质问,他会叫得清晰有力,也会叫得粘稠暧昧。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带有温度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叫一个陌生人那样。
看来他是真的不记得我,一丝一毫,连骨带肉,都把我剜干净了。
第8章
第二天当我到办公室的时候,地上铺上了地毯,很大一块,我蹲下身摸了摸,厚实柔软,就像是我家里的那样。
小简说是杨总一大早让人拿来的,我问她杨总来了吗,小简说没有。
我的工作其实并不轻松,财务总监兼金融顾问,但对我来说大可不必一整天都待在办公室里,我正在写一份申请书,申请我的上班时间能够充满灵活性。
写完后我传给了人事邮箱,相信过不久就能批下来。
今天下班后有我的欢迎宴,杨齐霄一定会来,我手指点着桌子,浏览着公司网站,心思却不在工作上。
我有点想念HONEY,思忖着要不要也养一条狗在家里。想想还是算了,带陌生人回家的频率一定会让它过得不安稳。
因为吴姨请假我便没有吃早餐,饿着肚子一起和同事们去公司食堂吃了中饭。
我是新人,职务不低,可长了张面善的脸,言语亲和,餐桌上无论是套近乎的,还是好奇的,不一会儿便坐得满满当当。
小简坐在我对面,身边是两个其他部门的女孩儿,我身边各坐着年轻的小伙子,一开始有些局促,可聊了几句也就放开了。
“炎总监你好帅呀,有女朋友了吗?”年轻的男女好奇的问题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想必这个问题在这群人心里已经好奇了一整天。
我笑着对那个问出问题的女孩儿说:“不用叫我总监,太生分了。”
“那……炎哥?”小姑娘说。
我嗤嗤笑:“听上去我很严格的样子。”
餐桌上的气氛很好,特别是当我回答我并没有女朋友时,女生们略带兴奋的躁动差一点就冲破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