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复仇也可以是这样的 完结+番外 (岁月如刀)
完了……余二绝望,他看到令狐冲点头。
令狐冲下马,朝他们兄弟走来。余二身体紧绷,瞳孔缩成一点,只见令狐冲伸出手指在余三身上点了几下,然后在自己身上如法炮制,才重新坐回马背,策马离开。
若不是穴道被制,余二肯定瘫软在地。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令狐冲走远了,青城弟子才畏畏缩缩的靠近余二和余三。有人试着给他们解穴,自然徒劳无功,他们连哑穴都被点了,又无法动弹。剩下的青城弟子商量片刻,分出四个人,两个抬一个,迅速的离开这处地方。
29心意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令狐冲问。
“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他们。”林平之冷言道。这是他的仇人,自然要由他自己动手,他们不是想要辟邪剑谱吗?让他们死在辟邪剑谱之下岂非是最好的死法!在他们死之前,他还要好好酬谢一番这段时间的招待。
令狐冲不理解他睚眦必报的小心思,只是单纯的为他担心。若是由自己动手,这人命债当然是算在他令狐冲头上,可若是由林平之动手,且不说他和青城派本就冤仇难解,这两条人命再算在他头上,他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应对?
令狐冲正要对林平之讲出自己的担心,又想到,这么说岂不是刺中林平之的伤疤。万一他多想,反而不美。唉,罢了罢了,有自己在,绝不会叫青城派的伤害他就是了。
如余二所担心的那样,余大为他们“争取”的逃命时间没有超过一天,事实上,令狐冲和林平之快马加鞭三个时辰就追上了余大一行,而制服他们只花了令狐冲两刻钟。青城派的祖师爷若在这里一定会为后继无人而羞愧。
“我想把爹娘带回福州安葬。”林平之跪在差点被烧了的父母棺椁前,好久默然无语,突然说了一句话。“大师兄,你能陪我去福州吗?”路途遥远,他现在的状况是没办法独自完成这件事的。
令狐冲自然是义不容辞。
林平之感激的看向他。“多谢你。”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令狐冲制止了。
令狐冲向林震南夫妇的棺椁叩拜。“林伯父,林伯母,令狐冲知道你们最不放心的是令郎。现在你们可以放心,有我令狐冲在,就绝不会在叫令郎被人欺负。”言罢,郑重的叩了三个头。
林平之绝没想到令狐冲会在自己父母灵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吃惊极了。除了吃惊,心里还有些别的什么,他不敢细想,几乎本能的做出感动的模样,对令狐冲道:“大师兄,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令狐冲深邃的眼睛注视着他,深沉的黑色好似磁石般让他挪不开眼睛。“当年伯父伯母临终,就曾经请求我照顾你……我没有做到。我对二位老人有愧。希望如今不算晚!”
一时间,林平之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
半响无言,还是令狐冲打破安静。“对了,你不是说要亲手处置余家兄弟吗?余大就在外面。”说着,将自己的剑递到林平之手中。
林平之眼中杀过冷意,抽出那把长剑,向废屋外走去。
余大直直得瞪着朝他走来的林平之,被点了穴道的身体僵直不动,唯有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恐惧和愤怒。
长剑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剑刃没入余大的胸口。余大连惨叫的声音都无法发出。愤怒已经消失了,眼中只剩下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林平之缓缓抽出长剑,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褐色的泥土上。
一剑,余大仍然有气,他眼睛拼命的眨动,似乎在向林平之求饶。林平之抽出了带血的长剑,笑笑,再一次将剑刺入余大的身体。
第二剑,第三剑。
似乎气力不足,除了开始那凌厉的第一剑,第二剑和第三剑戳刺如皮肉,却没有戳中要害,余大没有毙命,反而眼睁睁的,神志清醒的感受着林平之将他当做稻草人一般戳刺,那种麻木和冰冷他已经注意不到了,肉体的痛觉怎及得上亲身感受死神逼近的恐惧!
令狐冲看不过去了,从身后握住林平之的右手,用力将长剑送进余大的心脏。
余大终于不甘心的去见他老爹了。辟邪剑谱也罢,青城掌门也罢,从此再与他无关。
林平之松开手,气喘吁吁的顺势倒在令狐冲身上。
“还好吗?一定是刚才脱力了。”令狐冲的手掌贴上林平之背心,将一股真气输送入林平之体内。
随着真气的输入,林平之脸上显出几分红润。
令狐冲这才收回手掌,目光移向剩下几个青城弟子。
对上令狐冲的目光,剩下的十几个青城弟子纷纷露出哀求的神色。令狐冲心软了,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过是听命于人,罪不致死。
林平之不用问也知道令狐冲心里在想什么。抢先道:“毕竟是十几条人命,我们不必造太多杀孽,就饶了他们性命吧。”
令狐冲点头。
逃过一劫,十余名青城弟子纷纷松了口气。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是一点惩戒也没有,如何叫他们知错,连挖人坟墓这种下三滥的事都能做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你的话也有道理……那依你之见?”
青城弟子的心又提起了。几乎要飙泪了——不带这么玩的,心跳很好玩吗?
“不如废去他们的武功,这样他们以后也难再作恶。”林平之流利的说出他的意见。
废去武功……令狐冲有些犹豫,他以为是命他们留下右手之类的。若废去武功,可就真成了废人。对练武之人来说岂非比死还难受!
“习武之人,若不能锄强扶弱,反而为非作歹,岂不是侮辱了武学二字。将他们武功废去,从此作为普通人,才知道昔日被他们欺凌的普通人是如何艰辛。大师兄,青城派本来就没什么好人,有何可惜的。”林平之振振有词。
青城派的作风,也确实为武林正道所诟病。
“不如暂且将他们的惩罚记下,荒郊野外的,伯父伯母的棺木总需要人抬吧?让他们服苦役,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想必他们是不敢再作恶了。”令狐冲扫了一遍十余名青城弟子,道:“若是他们想逃,再废去武功也不迟。”
林平之不甚满意,但是令狐冲言之有理。暂时记下,留着他们做事也好。有令狐冲在,他们就算逃又能逃到哪儿去呢!“不过,你这是和青城派抢人,不怕青城派来找你麻烦?”
令狐冲哂笑:“青城派的弟子做了这样丢人的勾当,他们还敢来理论不成。”
令狐冲没有替这十余名弟子解穴,扶着林平之回到废物,在林震南夫妇棺木前沉吟片刻,问道:“咱们是先将伯父伯母送回福州,还是先杀了余家那两兄弟?”
一想到余三在林平之身上制造的痛苦,令狐冲身上便浮现出一股杀意。
“可是爹娘的遗体放在这儿我实在不放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林平之当然想亲手杀了余二余三,但是他们不可能带着两幅棺材去杀人,外面的青城弟子他是一百个信不过。沉吟半响,还是道:“咱们先去福州。”权且将这两颗人头寄放在他们脖子上。
“嗯。”令狐冲点头。
既然决定了行程,令狐冲便将外面的青城弟子穴道解了,余大一行自有两匹马,却没有车,少不得让其中两人去买了辆骡车,,冥纸香烛,食水等物事。这次上路,令狐冲只需要照顾林平之即可,其余杂事自有这些青城弟子去办。摄于令狐冲的名声和武功,这十余名被迫弃暗投明的青城弟子,哦,不,已经不是青城弟子了,这十三个人不但没有趁机逃跑,反而一个个殷勤服侍,希望能拜在令狐大侠门下,为令狐大侠效犬马之劳。
去福州之前,他们还得先绕道杭州。当时为了救林平之,令狐冲将林婉托付给了白大夫一家,如今他们去福州,少则三四月,多则半年甚至一年,总不可能将林婉一直丢在白大夫家吧。
到杭州很快,进杭州城却是件麻烦事。
从离开杭州到现在,时间不长,却已经足够将令狐冲和任盈盈解除婚约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令狐冲驻足于杭州城外,望着进城的队伍出神。
他们已经让人带信去接林婉了,此刻坐在城墙边一处茶寮等着。熙闹的杭州城门,这样专门为进出城门的商队百姓而设的茶寮很常见,令狐冲一行十五人,占了老板整个茶寮。
“大师兄其实可以进城去的。”
令狐冲看向林平之,林平之脸上又是内疚又是诚恳。“流言沸沸,任姑娘一定很难受。其实,大师兄和任姑娘并不是无法挽回。任姑娘对你一片深情,无论大师兄做错了什么,只要愿意向任姑娘赔个不是,任姑娘一定会原谅大师兄的。”
林平之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可是不说,看到令狐冲一靠近杭州城就神不守舍的样子他又不舒服,非得试探试探才甘心。然而试探了,不但没安心,反而为了令狐冲可能的反应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