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漻不好意思地对她轻声道了歉,随后赶忙站起来,想挡住大漠女子宛若含针的目光。不过漻算是雪族中偏矮的,与这大漠女子差了一头,她想挡怕是只能跳起来或是举起手。
察觉漻之意,大漠女子轻声一笑,伸出手竟直接将她抱起托高,吓得漻急忙抱住了这坏人的脖子。而这正合大漠女子之意,其面上之笑容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同时目光还瞄向挽君衣,仿佛在向其挑衅。
对此,挽君衣甚为无语,全然是不想搭理,遂阖上双眸,默默修炼内功,眼不见为净。
但这落到大漠女子眼中就是对方认了输,她赢了,于是更为得意。
“放我下来,梅露萨。”羞红脸的漻终于出了声,只是细弱蚊语,且不含怒意又软绵绵的,颇像是在撒娇。
“哈哈,我才不要。漻,我可想你了,日日夜夜皆是想你。你可有如此想我?”梅露萨将漻抱得更紧,又怕心上人不适就托着她的屁股。
瞬间,漻浑身上下红透了。本来雪族人就肌肤雪白,她还是覆雪之人,此间就像是于白雪上铺了红纱,可是娇美。
当然,漻亦是思念她,只是如何说得出口?能说出来的只有“放我下来”这四个字。
没得到所期待的回应,梅露萨很不高兴,她撇着嘴,使坏地转了个圈,让害怕的漻不得不与她贴得更紧了些。同时目光往门外一扫,路过此地的神子脚步一顿又赶忙快步离开。
唇角不禁提起,梅露萨说:“漻,你想不想我?不说的话,我可要带你出去转转喽~”
甚是无赖!
偏偏漻还生不起气来,可那个字卡在嗓子眼,实是羞于吐出。
梅露萨可是说到做到的主儿,当即迈开步子就要向门外去。
一步……两步……
身子随步伐微颤,终于在感觉到背后拂来寒意的时候,漻闭紧眼,自唇齿间流出带着颤音的“想~”,音弱似轻喃,让人闻之便酥了骨。
梅露萨即刻停了脚,因着得了想要的回应,骨头也被一声道酥了,但更是因着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咳咳。”
冷冷的咳嗽声乍响,漻颤了一下,面色红欲滴血。
“放下我妹妹。”
那声音愈发的冷,目光恰如寒刃,但梅露萨一个大漠人是天不怕地不怕,遂与其对视,丝毫不惧。
可是漻拍了拍她的背,意思明了。
梅露萨不愿漻难做,还是听话地放下了她,只是转而握住了心上人的手。此乃底线,不可能放开。
对此,漻很顺从,并未挣扎,且回握住梅露萨有些宽大的手。接着她看向立于门口寒气逼人的兄长——淞。
淞冷着张脸,瞥了自家让人不省心的妹妹一眼,随后偏移目光看向站起来的挽君衣。
“漻姑娘,我先告辞了,这些药材若需银钱请告知于我。”说着,挽君衣提起药壶,打算离开此等尴尬之地。
闻言,漻应了声“嗯”,并未阻拦。而门口的淞也让了路,只是不轻不重又不知对谁说了莫名其妙的两字“远(四声)亲”。
挽君衣蹙了下眉,足下未停,不多时就远离了那剑拔弩张之地。
……
下了楼,远远的就能瞧见站在门口正运功驱寒的周轩。
挽君衣并未敛声屏息,周轩自是发现了她,只是二人皆为寡言者,是以直到她行至跟前,他才向其抱了下拳,仅言五字“义妹还未醒”。
微颔首,挽君衣推门进了屋。
屋内与她离开时一样,冷冷清清的不像有人在。
不知为何竟叫人生得落寞几许。
将药壶置于桌上,挽君衣悄悄行至榻边,将纱帘撩开,目中即是映了她的身影。
面色通红的离朝眉心紧锁、嘴唇紧抿,盖在身上的被子已被踢开,双拳还死死攥着,好似在与什么作着斗争。
似乎可以猜得到……
不自觉地悄然一叹,她轻轻说出了三个字“我无事”。
果然,离朝紧攥的拳霎时放松了,眉心亦是舒展开来,且唇边飘上了一抹笑,还喃喃着:“没事就好,君姑娘……”
闻之,挽君衣心绪复杂。
为何这般在乎我?
她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躬身又伸出手号了号离朝的脉,情况还是与先前一样——寒藏火盛,挽君衣稍稍放下了心。情况不变就好,不是那种多变的症状,这傻瓜就不会受得太多的苦。
号完脉,挽君衣行至桌边,将扣在桌上的茶杯倒正,接着提起药壶,再将热气腾腾的药倒入杯中,最后拿着茶杯回到床榻旁,止步。
她望着自茶杯中飘出的热烟,面上有几分为难。
此前行医,病人大多醒着,即使病人昏迷也还有其亲属陪伴,如此单独与昏睡的病人相处她还是头一次。
虽然她并非首次喂药给昏睡的人,但从前是有帮手在的,哪怕病人喝不进这药,亦还有其亲属以口渡之,可现下……
许是可以将周公子叫进来……
思及此,挽君衣抬起脚,然而还未落下就收了回来。
不该如此。先不说离朝愿不愿,就说周公子乃是有相好之人,即便是义兄妹,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理应保持距离。而此间的情况远未至万不得已。
遂轻叹,她决定还是自己来罢。
为了不烫到离朝,她是待药的热气散了又浅尝了下,确定已是温热才准备喂给床上的人,就是这药实是苦了些。
可惜这里并无集市,挽君衣身上也无甚银两,买不来蜜饯,于是只能期望离朝可以忍耐。
将离朝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便只是衣物与发丝相触即生出了火苗,顺着肩膀攀上了挽君衣的面颊,瞬间绯红难掩,连带着僵硬的身子也被这火燎得有几分热。
她的手臂虚环着怀中人,犹豫了许久,素白的手才捏住了离朝的腮颊,同时另一只拿着茶杯的手迅速靠近离朝的唇,不过在杯口碰到那红润唇瓣时还是轻柔下来,且甚为小心翼翼。
就是喝药的人一点也不配合。许是太苦了,离朝不自主地揪起眉毛,又吐着舌头将药给尽数推出,这还仅仅是喂了一点点。
见此,挽君衣是既无语又无奈。待怀中人将那一点点药吐光了,她眼睫轻眨,手指微动促其张口,打算继续喂怀中人喝药……
这次倒好,茶杯刚刚靠近,离朝就乱动起来,险些将挽君衣手中的药给打翻。不单如此,这不安分之人乱动脑袋时嘴唇碰到了她的手指,竟然胆大的以舌尖轻触微舐。
“……”挽君衣迅速抽回了手,手指湿润的地方又酥又痒,她面上便是当即挂上了几分薄怒,可眼神却极为慌乱。
而做了坏事的离朝居然还安然睡着……
平复了好一会儿,挽君衣才动了动僵住的手,此时杯中的药已是被折腾得覆了凉,壶中剩下的药怕是也快了。她有点生气,垂眸看向睡得安心的离朝,冷淡地开了口:“你若不想喝,以后也不要喝。”
睡梦中的离朝兀的就是一僵,旋即乖乖地张开了口,也不必去捏她的腮颊了。
见状,挽君衣纤眉微挑,将药送到怀中人唇边,缓缓倾倒,离朝是拧着眉毛强将这苦药咽了下去,喝完后吐了舌头,模样煞是可怜。
但这仅是第一杯,还有一壶。
挽君衣也不是什么心狠的人,搬来凳子又拿来药壶,是一杯杯细心喂给怀中人,保证一滴不剩。
就是喝着喝着,离朝就算未醒也坐着喝习惯了,遂失去了君姑娘的抱抱,更是可怜兮兮。
待得药壶空了,还在梦乡游荡的离朝安稳躺倒在床,其面上原本挂着的傻笑是没了,转而替之的是委屈,气鼓鼓的委屈。
对此,于床边端坐的挽君衣忍不住柔和了眉眼,嫣然浅笑。也是这时她才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实是该休憩一会儿。
然,老天似乎不想让一夜未眠的她落得安闲,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微微蹙眉,挽君衣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算去看看,于是起身,且拿起了倾雪。
结果,她刚行至门边,外面就传来一声嚎叫。
“表姐,救命啊——!”
打开门,跨过门槛,挽君衣目光一扫,发现了周公子,以及被他按在地上的少年。
那少年见得她出来,眼睛当即就是一亮,且在皮肉还疼着的时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藏着的东西让人很不舒服。
“怎回事?”记得刚才那声“表姐”,挽君衣虽有些不愿但还是走向了他们。
“小贼爬窗,意图不轨。”周轩回了这八个字,目光盯着少年,手下禁锢之力毫无松懈。
少年本以为他会被表姐吸引注意,自己好能趁机挣扎逃脱,哪知这男的如此沉稳,表姐这样的美人到了眼前都不舍抬头看一眼……
于是,少年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从未谋面的美人表姐。
“表姐,我不是什么小贼,我就是知道你在雪神殿想来看看,爷爷可想见你了,我爹娘也是。你看,咱们生得也有几分像不是?我没骗你,真的!”
可惜,挽君衣和眼前这少年并无一丁点相像。这少年生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直之人,且他亦不似挽君衣所见到的雪族人,倒像是天原村中的地痞无赖。但偏偏发色灰白,还有点雪族人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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