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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贵贱 完结+番外 (墙角的蘑菇)


  祖曜泽放弃去吵谢锦年,转而去叫床上另一个男人。那人在祖曜泽拉开窗帘时眼珠就动了动,但没醒透。祖曜泽狠狠推了两下,那人嘟囔了句,“谁啊,别吵。”祖曜泽失了耐心,将他一把拽下了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那人彻底醒了。他的惊呼声还没发出,就被人捂住了口鼻。祖曜泽怕他吵着谢锦年,按着他,低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祖曜泽等待答案的同时开始细细观察着面前人的长相,眼睛还可以,身材在他看来凑合,眉眼间算硬朗,不算平庸,也够不上优秀,实在想不出谢锦年怎么会跟这个人上床。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被他捂久了,看神情似乎有些不对。祖曜泽放开了那人,催促:“我问你话呢。”
  “你他妈的找打是不是!”
  说完那人先给了祖曜泽一拳,祖曜泽一下跌到在地上。他抹了把嘴角,立马扑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了一起。他们打架的动静大,吵得谢锦年也醒了。他头疼,非常不舒服,身上也黏腻腻的,很不自在。躺着时不觉得,一旦动起来,这腿根的酸疼感痛得他直抽抽。谢锦年挪到床下,慢慢走到祖曜泽身后,一把握住了他抬拳的胳膊,说:“阿祖,我想洗澡,你帮我去放水。”
  祖曜泽转头见谢锦年还没穿衣服,忙放开了身下的人,先从五斗柜里抽出一件睡袍披给他,再去的浴室,他没走两步,又重新指着地上的人说:“你丫有本事别走。”
  谢锦年听到水声后,才扶着床沿又坐了回去,那人也直接坐在了地上,身上罩了件也分不出你我的衬衫,打算去摸烟。谢锦年看他开始抽,提醒他开一下阳台的落地门,“屋里的味道太重,我不喜欢。”
  那人倒也尊重主人家的要求,即便被祖曜泽打得起不来身,还是咬着牙挪去了阳台边,把门打开了。
  谢锦年笑着道了声谢,那人抽了两口烟,说:“这小兔崽子是你的伴儿?你有人了敢把人带回家?胆子可够大的。”
  谢锦年正要解释,祖曜泽过来了,温湿的大掌拂过谢锦年的背,说:“去洗吧,这边我来收拾。”谢锦年就着祖曜泽的胳膊起身,又转头对地上那人说了句抱歉,“他还是小孩子,比较冲动。”
  那人听后不屑地笑了,说:“小?我看到是很成熟了。”
  祖曜泽对这人印象不好,对方说什么都是在他的火上浇油,他还要上前,却被谢锦年拉着往浴室走。谢锦年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看完整场戏的林司,还有他手上的早点,胃里咕咕叫,说:“林司,你买了灌饼啊,我……”
  “你给我把身上的东西都洗了,脏不脏啊还留着。”祖曜泽二话不说把人推进了浴室,林司举着东西问:“真不给年哥啊?”
  “他没办法吃这些,我等下去给他做粥。”祖曜泽不给谢锦年,自己却要先吃。他边吃边观察屋里的那个陌生人,同为男人,他们都清楚,出于本能会在伴侣身体的什么地方留下痕迹。谢锦年留下的抓痕较多,不知是疼的,还是推的。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人的精神状态不对,对方时不时的恍惚跟躁怒的情绪,都让他起疑。祖曜泽看他最后装腔作势地拾起了早被压得没型的金丝眼镜,搭配在一起就是活脱脱的衣冠禽兽,越发觉得这人不应该是谢锦年主动招惹的。
  老谢品味这么差?见了鬼。真是越想越不爽。
  祖曜泽还要上前,却被林司拉住胳膊拦着了,他转头望向林司,林司却说:“别打了,还没打够啊,小心把人吃饭的玩意给打坏了?”
  “你说下面?”
  “我说他那双手。”林司向祖曜泽介绍,“你可能不认识,他是宋仕诣,之前是爱乐乐团的第一小提首席,现在是专注独奏。他后天在大剧院的演出,我还打算去看的。”
  “你……”祖曜泽说不下去,林司笑眯眯地问:“不让我去呀?”
  “我说你知道的可真多。”祖曜泽不说话了,林司把手上东西递给他,上前帮忙扶了宋仕诣一把,“宋老师,我找人把你送回去吧?”
  宋仕诣皱皱眉,倒也没说拒绝。祖曜泽不满地看着两人,林司示意他去管谢锦年,祖曜泽这才转身去浴室。他看谢锦年靠着浴缸睡着了,摸了摸水温,便也没叫。祖曜泽出来看着那张床就不想动,林司已经送宋仕诣下楼了,屋里就剩他一个人,静悄悄的,也不知道谢锦年家那只猫跑去了哪里。
  林司回来后看祖曜泽在厨房做饭,问祖曜泽屋子整理好了吗,祖曜泽说他叫人来把床丢了,林司听完直笑,祖曜泽恼怒地问:“有什么好笑吗?”
  林司说没有啊,难得看祖曜泽这么冲动,他还以为祖曜泽对什么事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即便是被调侃,也都是表面上跳跳脚,实际上根本不当回事儿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你有情绪。”
  甚至我上次逼你,都没看到你这种暴跳如雷极为在乎的模样,真像是被别人抢走了心爱的东西。
  “我……”祖曜泽又不想解释是那人先打的自己,他才还手的,这特别像是小学生打架会找的理由。他脸上挂了彩,嘴角发青,也没有占上风。不威风,也不帅气,挺丢人的。林司看着他那花猫脸,刮了下他的鼻子。祖曜泽拿开了他的手,说:“你帮我整理一下客房的床吧。”
  谢锦年家的客房离着玄关比较近,在靠外的一圈。林司刚开客房的门,就看到谢锦年家的猫就从里面窜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被关起来了,还是躲了起来。
  谢锦年洗好澡出来了,他胃里反酸,又饿,祖曜泽的粥还没熬好,只给他盛弄些米糊,让他先垫一垫,好歹有东西吐。谢锦年捧着碗坐去了餐桌,他身上就挂着松松垮垮的浴袍,把人都称着单薄了。祖曜泽看他脸色很差,一方面是宿醉跟过劳,另一方面仿佛验证了自己的疑虑,他问:“你昨晚只喝了酒,没动别的东西?”
  谢锦年继续吹着碗里的米糊,抿了一口,说:“我觉得酒里有问题。”
  “我看那人也有问题,林司说他是个拉小提琴的?搞艺术的人我不信任。”说罢他便打电话叫来医生,“东西你留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烧,叫老赵来检查一下,别沾上病。”
  “潜伏期至少两周,现在检查你不是拿我寻开心?”
  “谢锦年!”
  “你别叫。吵得我头疼。”谢锦年一口气把那烫手的米糊灌进口里,胃被烧得慌,祖曜泽说他没点耐心,谢锦年笑了笑说:“我累啊,我再睡一会儿。”
  “这事儿你打算就这么完了?”祖曜泽拉住谢锦年,谢锦年反手拍了拍他,“你不都把人打得走不稳路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呀?”
  “那是他自找的,惹他爷爷我!”祖曜泽想起先头受的那一拳就疼,妈的,这种架他也不想打的,显得自己多不分是非。谢锦年进屋前,祖曜泽突然想起来这儿的正事儿,本想说,又咽了下去,等谢锦年进到房间,祖曜泽才发信息吩咐樊简把资料都送过来。他交待完后才去看林司,那人正在喝豆浆,他小声议题:“林司,可能我们今天一天都要耗在这儿了。他这样也做不了事,正好你在,我们两个定了告诉老黄。”
  “这样越过年哥会不会不好?”
  “没事,功劳是你的,被骂了是我的。”
  祖曜泽心里对不起林司,早早的把人叫起来,看了场闹剧不说,假期还要工作。林司倒觉得还好,一开始听到黄行捷没让自己加入夜里讨论的时候本还有些不快,不过宜传的案子现在还是要从自己手里出,他也松了口气。
  不管是为了宜传还是集团,总是要找个好下家的。
  樊简来的很快,带了两箱资料,但重点摘要也就几页纸。谢锦年的书房一般不让人进,林司顾着身份,不想触老板的眉头,拖着祖曜泽在客厅做事。反正谢锦年这儿的风景也好,望出去就是大片的绿色,看着心情也舒畅。
  目前的价钱并不理想,不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估值20%,保守派还是觉得为避免夜长梦多,先出手为妙。林司倒不这么觉得,公布消息的前几天价格起伏较大,可理解,现在价钱趋于平稳了,就是在收益跟加码之间寻求一个平衡点。这个平衡点是需要时间作为拉锯战的基础,他们这边不能急,要逼着对方急才可以。
  林司说:“其实外界对他卖掉宜传的举动也猜不是太透。他要转投文化的事情,你们两人商量过,我都没听过他提,更别提别人了。宜传在老黄这儿不做好,换给别人来做,不一定不行,改革成功,公司本身的价值还是很大的。如果同意现在的价钱,会显得我们对公司的价格认可也不够高,出于私心来讲,我觉得对宜传不好,撇去私心,这也不利于日后集团再做此类交易。”
  祖曜泽也是这样想的,谢锦年有定一个截止日期,过期不候,所以他们的态度不能太强硬,也不能太配合,总之还是那句话,要沉得住气,在死线之前把价钱拉上去。
  事情算是解决了,林司正要起身,发点腿都麻了。祖曜泽坐到他身边帮他按腿,林司趴在桌上看他,一双眼睛黑得像发亮的漆,波澜不兴却藏着满满的情。祖曜泽说太阳还没下去,问林司想去哪里放风,林司说不用了,精神疲。他边说边往祖曜泽身上挪,直到坐到祖曜泽身上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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