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没事吧?”
墨向晚稍稍摇头,折扇放在桌上,不曾拿起,那几个做好的机关人,忽而满屋子跑了起来,小武怎么喝止不住。
撞上墨向晚,他才回神:“竟是把它们给忘了,小武我来吧。”
在机关人的背后插入一块小小的木头,它们便停止动作,小武知道,这便是先生常说的关节之处,只要上好齿轮,加上齿链,将木片卡在机关人的关节之处,便可停止动作。
“先生,我将它们搬进去,不过你做来灌水的水车,怕是要修了,它们已经搞坏了。”
那水车引水入渠沟,渠沟映入墨向晚院内,可以浇花浇树,不过机关人已将水车弄坏,也只能去修。
拿起掉下来的竹筒,墨向晚要将它装水车之上,却久久不见他动。
小武将机关人排放好,轻唤好几声先生,也不曾见他回神,只得摇他的肩膀:“先生,我来吧,你进屋歇着。”
墨向晚没有回茅屋之内,他坐在秋千上,看着门口,似是在望着什么,可能他自己都不曾知道,他在等有人送信而来,在等杜书绝的书信。
竟是忘了没有与杜书绝道过,他所处之地。
不知过去多少,墨向晚遥看篱笆之外,月色洒在渠沟之上,风波寂寥,若是平日他早已与周公道夏炎。
小武拿着衣袍给他披上:“先生,该进屋歇着了。”
扶着墨向晚。
到了门口墨向晚又问:“小武,今日可曾有人送东西来?”
今日先生甚是奇怪,小武也不知为何如此,他道:“卓大娘给先生送来一些鸡蛋。”
“哦。”
透着些许失落,躺在床上,双目未合上,小武帮他吹了灯,陷入一片漆黑之后,他才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只道相思已入骨,有人且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捂脸--
第18章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相见的人
相思无处安放,入骨更透思量。
何时起会这般,那些书信,字字灼心,一月有余,今日无信件可看,翻着那些看过的,却得不到杜书绝正在发生的事情,墨向晚心中异常不适,在他看来,他好像陪杜书绝走过了三年的时光,恍若朝夕相处一般。
次日,墨向晚起的十分早,他浇完花,在厨房内做饭,蒸了一笼包子,又煮了些粥,将自己忙碌起来。
小武醒来之时,见他已将碗筷摆放好:“先生,您……”
墨向晚露出尴尬的笑容:“闲来无事,又睡不着。”
一脸倦容,出卖了他,昨夜他定是睡眠不好,他堆起笑容,看着小武,不再言语,做好的早饭未进一口,又躺在摇椅之上,神游远处。
直到响午,他走到庭院,坐在秋千之上,小武在茅屋的椅子上坐着,曹飞又来了,他想先生今日会高兴吧。
远远便听到曹飞的笑声:“恩人,好消息啊好消息。”
墨向晚比他还激动,已在门口迎着他。
曹飞眸光望向小武,小武摇摇头,先生何曾出门迎过曹飞,每每他来,都会一脸嫌弃,不是带着账本,就是说生意上的事情,又或者给他张罗婚事,那镇上的良家子都可能都被曹飞查了遍了。其实是林氏比较上心。
三年来,这是墨向晚第一次在门口迎着他,一瞬间,曹飞就在原地怔了一下,又见小武不说话,他想也问不出什么来,见墨向晚如此着急,便道:“容我先喝口茶。”
墨向晚赶紧让小武给他杯茶,将曹飞拉进屋内。
曹飞如何能不好奇发生了何时。
“曹老爹可是找到方法了?”本来想问杜书绝的事,竟不晓得如何问起,随口便问了这么一句。
曹飞疑惑着看着他道:“方法?什么方法?”
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天山雪莲的事情还没消息,不过杜家的崔管事,说是要见你一见,这次的条件可是比先前的诱人。”
见他忽而走神,曹飞又说道:“恩人,你可是答应过的,一定得见。”
墨向晚笑着,不知何时折扇放入怀中:“见,一定见。”不见怎么能见到杜书绝。
“那走吧。”
“这般急?”
曹飞略显尴尬,他也不想,不过崔管事就是要这么着急。
小武站着离开他们远远的,似乎与他无关。
墨向晚察觉到,便说:“让小武也一起去吧,他一人在此也甚是无聊。”
曹飞哪里不肯应与,只要墨向晚去见一见崔管事便好,那生意便做成了,没有比这更简单的。
相去桃林村南面十里路,此地人们叫它,仙指镇,因为小镇的背后有一座山,如同手指一般,故而得名。
此镇乃墨向晚与曹飞相遇之地,曹飞的府邸也在这镇上。
行人繁多,今日是赶集之日。墨向晚往侧面看去,道上行人,大人拉着小孩童,小孩童手中还带着冰糖葫芦。这是他小时候曾经幻想过的,可惜未曾实现过。
小贩叫卖婉转,摊位上点心种类繁多,绸缎铺子里,颜色花样也让人眼花缭乱,卖首饰的,也是琳琅满目,甚是让人忍不住的去看几眼。
再往前一段路,有一座酒楼,醉仙楼三个字高高挂在楼层之中,十分显目,据说是有当世名人所写。
这乃杜家产业,醉仙楼门口已有小厮在等着:“曹老爷,这边请。”
小厮认识曹飞,三人进入酒楼,小厮带着他们来到一间相对僻静的房间,崔管事正守在门外。
曹飞面带笑容迎了上去:“崔管事,怎地在外边等,进去吧。”
崔管事面带笑意,眼眸中带着幽光,瞧了墨向晚一眼,此人怎会如此眼熟。
墨向晚一声淡蓝色青衫,青衫之上,墨竹挺立,手有折扇。
崔管事极其快的打量墨向晚说道:“老曹,这是你东家吗?如此年少。”
胡须还未成形呢,崔管事何等精明,注意到墨向晚腰间的玉佩,原来是当日那人,家主找的人,就在此地。原来不是同名同姓,就是同一人啊。
崔管事恭敬地拱手作揖:“几位里边请。”
三人入内,崔管事唤来一人,急忙中写了封书信。
这书信必然是写给杜金峰的,恰巧杜金峰正在他仙指镇查访中,望能尽快告知杜金峰,尽快处理他家主子的忧虑。
菜上齐全,崔管事也入座,笑脸相迎:“原来都是相识之人,老曹啊,你可是得了个大便宜啊。”
曹飞自是知道崔管事为何如此说,“……生意上的事情,那就定了,这次进的货,都按照先前说好的……”
“听闻曹老爹说道,崔管事要见我,那么大的买卖见一见能做成,倒是我们占了便宜。”
墨向晚见过崔管事,想起一件事,又问:“恕在下冒昧,还有一疑问,还望解答。”
“请说。”
“当日为何把银票全给在下,至今仍是不解。”
崔管事看了他腰间的玉佩:“惭愧。”
墨向晚摸着腰间的玉佩,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又想起当年杜书绝说的:“这玉佩可比你给我的东西都要贵重!”
他脸上露出笑容,原来如此,真是贵重。不过这些贵重的东西,如若是以前,他不曾看重,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有趣的很,心中也多了几分暖意。
此次来,墨向晚还有一事,久久未曾问出口,思绪百转,终究是开不了那口,因为不知何从问起。
他转眼看身侧的小武,只见他站着,“你也坐下吧。”
小武听他的话,脸色一变,却也坐下,曹飞也不曾说话,与崔管事相互谈着生意的事情。
末了,临走之际,在醉仙楼外,墨向晚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崔管事,在下仍有一事请教。”
脸上露出一丝微红,极快便消失不见,深吸一口气,问道:“不知如何能见到杜家少爷?”
崔管事对他的态度也极为恭敬:“杜家有两位少爷,不知你想见那个?”
“杜书绝。”
崔管事稍微顿了一下,微微一笑:“对于别人而言,这十分难,不过如果是墨公子的话,想必是容易上几分的。”
顺着崔管事的目光,原来又是此玉佩:“还请言明。”
“近来,大少爷在府中,我代你传个话,见与不见,且看大少爷怎么说吧。”
墨向晚脸色暗上几分,道:“那就与他说,来桃李村一见吧。”
话音刚落,便扬长而去。
小武急忙跟上,曹飞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崔管事,崔管事似乎不想多说些什么。
曹飞自是知道,未曾开口,也拱手告别之。
崔管事看着曹飞的背影,他知晓很多辛秘之事。
杜书绝三岁便上灵山,灵山之上解释修道之人,修的是清心寡欲,却不是面冷心重,偏偏杜书绝跑偏了道儿。
这也成为杜书绝至今为止未成婚的一个说法,也是杜家老太爷对外说道的事,杜书绝乃修道之心,成家还需晚些。
灵山之上,道法自然,日复一日,杜书绝长成少年,也下了山,为何会入军中,这不是崔管事所能知道的。